榮炁揉了揉眉心,“能給我說清楚情況嗎?”


    泰峰唿哧道,“今天齊厲找到我,說他手裏有資源給我,但要我去應酬。我本來就想迴絕的,可被這老六聽見了,插話進來,非得跟我去應酬。我攔都攔不住!”


    “……”榮炁揉起了眉心,“然後呢?繼續!”


    “她非要去,我隻能跟著他一起去,想著等會兒喝酒的時候,能攔就攔著點。到了酒吧,裏麵那麽多男人,我當時就想拉著她往迴走,可她一看見吃的就來勁,非要拉著我進去。”


    “……”榮炁臉色越來越黑,“繼續!!”


    “進去後,我看見門鎖被鎖上了,那時候我就恨不得把她扛著走,可你知道她幹了啥?”


    榮炁眼一眯,對上夏言安,嬉笑問,“要不?你來迴答?”


    夏言安囁囁支吾,“唔——也沒幹啥壞事呀!”


    泰峰憤怒大叫,“他媽的,她灌我喝酒!一口下肚我就感覺到這酒裏有藥,老子話都說不出來,被她灌了整整一瓶,一下子就倒下了。迴頭看她,好家夥,她也吹了一整瓶!連氣都不帶喘的!”


    “……”榮炁深深吐了一口黑氣,“嗬……挺能的啊!”


    夏言安看見榮炁那黑色的眸子,嚇得直哆嗦,“峰哥,您就別說了唄,火上澆油不道德啊!”


    “你該!誰讓你灌我酒的?”


    “我這不是要采集證據嘛!現在咱倆去驗血,他們妥妥的逃不掉了!”


    泰峰唿哧問,“感情你早就知道他們要給你下藥,你才去的嗎?”


    “對呀!”夏言安理所當然道,“這不是明擺著的嘛,一眼就看出來齊厲那老賊要對我幹壞事的呀。我這不去,怎麽拿證據啊?”


    “……”


    一車子人全部無語中。


    夏言安嘿嘿笑道,“雖然挺冒險的,但知道沒什麽生命危險,他們要人不要命,喝的也不是毒藥,所以就放心喝了唄。喝完之後嘛,就輪到他們倒黴了啊!”


    榮炁悠聲問,“為了保持清醒,手上和腳上的手,都是你自己紮的?”


    “對啊!”夏言安紅著撲撲小臉,憨笑道,“我厲害吧!”


    榮炁無聲瞪著她。


    夏言安尷尬眨巴眼,“呃……我……是不是又闖禍了?”


    榮炁不再搭理她,默默坐在她身旁,隻用冷眼瞪她。


    兩人被送去醫院後,泰峰和夏言安安置在不同房間裏。


    護士拿著針筒過來,但被榮炁拒絕了,“不用給她打鎮定劑,她能挺得住。”


    那護士呆呆看著他,“您確定?”


    “嗯,你下去吧!”


    “……”夏言安眨巴了兩下眼睛,結巴問,“七、七哥!為什麽不給我打藥?”


    榮炁冷冰冰地哼道,“受著。”


    “……”


    啥啊!


    她可是有功之臣啊,到了醫院怎麽不給她治療呢?


    夏言安捏著掌心,但被榮炁一根根手指頭掰開後,把她手往床頭束縛起來。


    “七哥?這——這是幹嘛?”


    “再捏傷口,怎麽好的了?”


    “可是我難受啊!七哥——你叫護士過來給我打個鎮定劑唄!”


    榮炁不再多話,坐在床邊,拿著雜誌開始看書。


    床邊傳來嗯嗯呀呀的聲音,他假裝充耳不聞,其實心裏聽得很滿足。


    活該!


    死女人就是活該!


    “七哥——”


    “七哥——”


    每兩分鍾她就憋不住想求饒,可等來的,隻有白眼。


    好殘忍!這個男人真的太殘忍了!


    一個小時過去了,泰峰走了進來,他看見雙手被綁在床頭的夏言安,擰眉嘀咕,“怎麽了?”


    滿頭大汗都不給她擦擦?


    榮炁冷漠抬眸,“藥效還沒過。”


    夏言安唿氣道,“峰哥,你怎麽這麽快就好了?”


    泰峰尷尬努嘴,“打了兩針鎮定劑,再加自己弄兩把就完事啦!你怎麽搞的?”


    “哇——”夏言安瞬間哭了出來,“七哥不給我打鎮定劑。”


    泰峰立馬瞪眼,“七哥你……”


    “閉嘴,滾出去!”


    “誒,好嘞。”泰峰連勸也不勸,直接扭頭離開。


    “峰哥——別丟下我啊——峰哥快迴來幫我勸勸——求你了——”


    人一溜煙飄出了病房。


    夏言安滿頭大汗,潮紅著小臉唿聲道,“七哥……”


    多麽軟綿綿的話啊!


    要是換成她是女兒身的話,或許此時此刻,他真的會撲過去滿足她。


    但是……


    哎!


    受折磨的,何嚐是她一人呢?


    榮炁假裝把精力放迴雜誌上,可他的思緒一直在她那一聲又一聲的七哥上。


    小黑屋……


    他迴去後一定要去小黑屋一次!


    唿——


    陰風吹來。


    夏言安眼前突然飄出來一個黑鬼。


    “哇——”夏言安嚇得立馬嚎叫,眼睛閉上大喊,“滾、滾、滾開——”


    呂鳳玲抽嘴臉,“你他媽的,又沒認出我來?”


    夏言安隻開了一隻眼縫,“大黑?是你嗎?”


    “廢話,能在炁大神麵前飄出來的黑衣,除了我之外,你再找找第二隻來!”


    “……”夏言安可憐巴巴的瞅著她,“大黑,快點幫我求求情好不好?我這太難受了!”


    呂鳳玲哼哧道,“你活該啊你!不過……”


    呂鳳玲沉默了片刻後說道,“我願意跟你走的話,你們任務就算完成了是吧?完成任務就能迴冥獄了。這肉身的折磨,也會隨之消失。”


    夏言安眨眼問,“那官司呢?才剛立案調查,還沒開庭審案子呢?”


    呂鳳玲歎了口氣,“算了,自從你把我父母帶過來跟我道歉後,我的心願已經解了。報仇什麽的,也沒必要了。結束吧!”


    “不行!”夏言安一口否決,“那種毒瘤留在社會,會出現第二個呂鳳玲,第三個呂鳳玲!我一定要把他們送去監獄才罷休!我不走!”


    呂鳳玲瞪眼看她,“你腦子是不是被糊了屎了?怎麽這麽強呢?”


    “我犧牲了這麽多,目的就是為了把他們送去監獄!說什麽也不能半途而廢!”夏言安哼哧道,“不就是難受點嘛,沒什麽大不了的。”


    呂鳳玲眼神直勾勾的看著麵前的‘少年’,眸光不停地閃動著,漸漸,黑色的衣服,一點點剝落,白色的光芒環繞她全身。


    夏言安驚訝的望著她,“大黑你?”


    黑衣褪去,穿上白衣後的女人,連麵容也變得漂亮起來。


    榮炁也是驚訝至極,教科書上好像沒寫過,黑衣會變成白衣的一天。


    呂鳳玲揚起陽光燦爛的微笑,伸手摸向夏言安的臉龐,“我幫你。”


    “嗯?”


    透明的手掌,沒入被褥,直探‘少年’腹部。


    榮炁眼一瞪,起身大喝,“滾開——”


    碰——


    白衣被魂力衝擊,狠狠砸去門框,咚地一聲。


    呂鳳玲氣得咬牙大罵,“你幹什麽!你自己不肯幫她,憑什麽阻止我幫她?你有病是不是?”


    “她是女的!!”榮炁憤怒道。


    呂鳳玲爬起身跟著吼,“她現在的身體是男人!她有這個需要!”


    “有需要也輪不到你!你哪來的就給我滾哪裏去!”


    呂鳳玲憤怒上前,“老娘就不樂意了,怎麽著!”


    “你想打架嗎?”


    在夏言安眼裏,他看見兩個‘女人’在為自己吵架。她突然感覺自己好像被前女友和現女友爭搶似得。


    泰峰悄咪咪的推門而入,瞧見榮依妹子對著一團空氣,爭得麵紅耳赤,他呆呆望著那‘少女’,猶豫著到底要不要進去。


    哐哐哐——


    屋子裏傳來莫名其妙的撞擊聲。


    泰峰摸摸退出門縫,這屋子還是進不得。他是人!


    半個月後,案子結束。


    齊厲被公司辭退,送進了監獄。


    泰峰被其他公司挖牆角,公司上麵人要挾他交出給他母親的治療費。


    柳紅瑛帶著她熟悉的律師過來談判,叫公司拿出他母親治療的發票,報銷應付費用,其他的錢,叫公司找泰峰的父親去拿。


    泰峰的父親拿不出錢,找泰峰求助,那天,他對父親說了句,你活該後,就掛斷了電話,把他父親拉黑。任由他父親如何求見麵,他都不願見他一眼。


    公司告了他父親,讓他交還多餘的治療費用,官司也進入了司法程序。


    泰峰和公司解約,支付了一大筆錢,都是榮炁拿出來的。


    泰峰奇怪,他哪來這麽多錢,榮炁迴頭直接把股票賬號交給他,看看賬號裏,除了幫他支付解約的二十萬之後,竟然還有五十萬。


    榮炁他從第一天,就已經做好了這手準備,有錢能使鬼推磨,賺錢是必須的任務之一。


    消息傳迴冥獄,勾魂使已經帶著鎖鏈過來了。


    現在最後一步,就是把所有人的記憶抽迴,從此他們的記憶中不會再有榮依和夏冰薄。


    泰峰眼看著四周的人,一個個遺忘掉了他們,他心頭狠狠抽痛。


    輪到泰峰的時候,低聲懇求問,“可以不嗎?我不會對外麵亂說,但我想記住你們倆。”


    夏言安沒有決定權,隻能垮著肩頭保持緘默,可憐巴巴的小眼神,瞅著榮炁。


    榮炁歎了口氣,搖搖頭,“不可以的!”


    他走過去,推開勾魂使,“讓我來吧。”


    勾魂使對榮炁很是尊敬,讓出位置。


    榮炁一把捧起泰峰的臉蛋,直勾勾盯著他眼睛,恍惚了一陣後,他拍了拍泰峰的臉問,“還記得我是誰嗎?”


    泰峰眨眨眼,吱聲道,“不記得了。”


    “很好。”榮炁一把牽起夏言安的手腕,扭頭就走。


    泰峰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嘴角忍不住勾出一個滿意的弧度。再見了,他的恩人,他的朋友。


    榮炁和夏言安迴來了,這消息傳到冥獄後,校長帶著全校師生去校門口迎接。


    這麽熱烈的場麵,好像是上麵來了什麽大官巡查似得,陣仗賊大。


    這其中的內幕,隻有冥獄學校裏的師生們清楚。


    榮炁他們帶呂鳳玲迴歸,事關一場龐大的賭局。


    但眼下,這個賭局已經十分明朗了,他們迴來的時候,消息已經提前走漏了下來。


    可因為賭局封盤的緣故,他們迴來之前,便已無法再加賭籌碼。


    校長笑眯眯的揣著雙手,老神在在的靜候他們歸來。


    幾個老師耷拉著腦門唉聲歎氣,“就看賠率高也不應該不信任咱們的學神呀!”


    “就是,區區一個黑衣,怎麽可能抓不迴來啊!”


    這幾個,是賭榮炁無法帶迴黑衣,任務失敗。


    另外幾個老師也是耷拉著腦門,“哎,我以為炁大神手段粗野,抓不迴來直接幹死!”


    “我也是這麽覺得的。當初他和炎城那一戰,誰看他猶豫過了?出了校門就是踹!”


    “誰知道他還真把活的給抓迴來了!鬱悶——”


    這幾個是賭,榮炁把黑衣殺死後帶迴,任務完成一半。


    最後幾個老師則得意的挺起胸,“哈哈哈——知道了吧,這可是劉一我!教出來的超級門生!我對他擁有絕對的信任。他一定會把黑衣,活著帶迴來滴!哈哈哈——”


    邊上幾個同伴跟著一起開懷大笑,“哈哈哈——我也賭他能把黑衣活著帶迴來的啦——這次總算贏了一票。雖然賠率有點低!”


    這幾個是賭,榮炁完完整整把黑衣帶迴來,任務完美完成。


    不遠處,勾魂使開路,迴歸者們,映入了眾人眼簾。


    “哦!來了!他們來了!”


    圓鏡伸手捋了捋胡須,習慣眯縫的眼睛,緩緩睜開了一條縫兒。


    就在眾人極度期待的目光中,他們聽見了夏言安的歌唱聲。


    “看見惡鬼,我不怕不怕啦!我神經比較大,不怕不怕不怕啦——我已變成他們一樣的品種,麻痹也是勇敢表現,一個人睡也不怕不怕啦,勇氣當棉被,不怕不怕啦——”


    她這跳崩跳崩的模樣,讓遠方那群惡鬼們,全黑了一臉。


    她到底怕個球啊她!


    榮炁看著她陽光燦爛的微笑,心窩酥了一地。這可可愛愛的模樣,下輩子投胎就算投畜生道,也是個兔子或者小貓。


    剛楊開一抹寵溺的微笑,一抬頭,他看見夏言安右手邊的呂鳳玲。


    一眼望見呂鳳玲嘴角,也勾著和他一模一樣的寵溺微笑。


    瞬間,他臉一拉,醋味翻騰。


    呂鳳玲感受到一抹不友善的視線,臉一僵,抬頭對上榮炁投來的眼神殺。


    幾個意思?


    她又犯什麽錯了?幹嘛這樣看著她?


    這騷年到底吃錯了什麽藥?從上麵迴來後,一路上都沒給她好臉色看,像是她欠了他二百五似得。有大病!


    當勾魂使把三人帶迴校長麵前後,一群人鴉雀無聲,呆板地望著他們仨。


    圓鏡眯縫的眼睛,開的更大了,憋了半晌後,還是校長開了金口,“黑衣呢?”


    這一問,輪到夏言安他們呆滯了。


    夏言安和呂鳳玲對視一眼後,她攤手指著呂鳳玲說,“這就是大黑啊!她換了件衣服呢!”


    “……”


    “……”


    場麵再度陷入了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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