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對於母雞的冷淡,半大的小黑豬可就熱情多了,見著她人哼哼唧唧湊了過來。


    “哇,還是粉鼻頭的啊。”以前除了在菜場能看到冰冷的豬臉,她很少能近距離看到活著的豬,這會也不嫌棄豬身上髒,把手指伸過木板做的柵欄門,新奇的戳了戳豬鼻子。


    哼哼~哼哼~


    小黑豬開心的和她互動,宋小小童心大起,玩的樂此不疲。


    等她玩的差不多,扭頭和在剁草的宋招弟說“大姐,你知道豬身上哪塊肉最好吃嗎?”


    宋招弟想都不想就迴答“都好吃。”


    宋小小繼續戳豬鼻頭,“是豬鼻頭最好吃,你看咱家豬鼻頭還是粉色的呢。”


    宋小小仗著豬聽不懂自己的話才這麽說,不然對方一定給自己一個大比兜。


    宋招弟認真的想了想她的問題,依舊堅持自己的迴答,“我還是覺得哪裏都好吃。”


    宋小小不去糾結這個問題,告別了小黑豬後她溜溜達達去了菜地,前世想吃到這些自然生長的菜可難了。


    她和爸媽做過最多的事就是去山裏找中藥返迴時,在路邊或者村裏會買農民自己種的菜。


    每次都會買好多,迴來後媽媽會分些給關係好的友人。


    這迴看著菜地裏的果實,著實讓她心情大好。


    裹著宋良佐的皮囊,連著她的心性都放飛開來,對著地裏的茄子、黃瓜就是一陣大點兵。


    一點一個不吱聲。


    最後,她才去了宋招弟那邊。


    “不用你幫忙,你就在邊上自己玩。”宋招弟阻攔。


    宋小小以為是小姑娘嫌棄原主年紀太小,幫不上沒上忙。現在可不同了,她怎麽也是一個成年人的芯子,“我不小了,我可以幫忙。”


    宋招弟好奇地看一眼自己弟弟,總覺得他突然懂事不少。


    嘴上依舊道“讓奶奶看見,她要說我的。”


    宋良佐咋舌,老人家這哪裏是當寶貝孫子在養啊,簡直就是在養廢物,簡直比小說裏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小姐都嬌貴。


    什麽樣的家庭呀,敢這樣養孩子。


    以前怎麽樣宋小小管不著,現在她擁有一個23歲的靈魂也不能看著不到七歲宋招弟幹活呢。


    宋良佐搖頭,“要是奶說你,我就說是我要做的,奶不會說我。”


    說罷,她撅著小屁股把宋招弟剁碎的豬草抱起來,等她要往邊上鍋裏放時,這才發現自己不是大人了,這具身體委實有點矮了,她沒有辦法直接把草放進鍋裏。


    就在她準備把豬草先放地下,然後一點點抓起往鍋裏放時,宋招弟已經到了她身邊,伸手接過她懷裏剁碎的豬草,一句“我來”,豬草被丟鍋裏去。


    宋良佐見對方來幫自己,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大姐,我下次少拿點。”


    “我自己就行。”宋招弟迴答。


    “怎麽就你在家裏啊,娘和奶奶呢?”宋良佐問著,這次隻用雙手抓了剁過的豬草,順利的丟鍋裏。


    “娘和奶奶帶著盼弟去地裏除草了,奶讓我在家看著你,順帶喂豬喂雞。”


    “奶早上沒有去給獵戶爺爺那邊送糧食嗎?”宋小小惦記著這茬事,畢竟昨天獵戶可算是幫了她大忙。


    宋招弟笑“送了,奶一早挖了半鬥麥子送過去了。”


    宋小小有些詫異,昨天原本說的是用高粱換魚,沒想到奶奶竟然送了麥子去,她想了想便明白過來,想來是把鹿鞭也折進去了,見把人情還了,她也就放心了。


    等把豬和雞喂好,宋良佐有些閑不住的問“大姐,我們接下來要做什麽啊?”


    “你自己找東西玩,我要納鞋底。”宋招弟說著從屋裏拿出針線筐,先在手指上纏上一小塊布,然後帶上圈口有些大的頂針。


    跟著左手握著鞋底,右手拿著錐子,她力氣有限鐵錐有時候頂的布麵剛冒尖,就被她拔出來,然後用頂針頂著針從剛剛的洞裏傳過去。


    宋小小看了一會實在覺得沒趣,她讓自己找東西玩,關鍵家裏也沒有給她能玩的東西呀。


    總不能讓宋良佐殼子裏麵23歲的她,蹲在地上看螞蟻搬家吧?


    “大姐,要不你帶我去地裏吧,我們可以幫娘幹活,幹完活她們就可以早早迴來。”


    宋招弟頭搖成了撥浪鼓,“不行,奶說不讓你出門。”


    “為什麽?”


    “不知道,奶沒說,就說讓我看著你不讓你出門。”宋招弟迴答。


    宋良佐隻是稍微思索,就想通了其中的關竅,她湊近宋招弟說“我知道為什麽。”


    這下輪到宋招弟驚訝了,手裏的活都停了下來,看著他問“你知道?”


    “嗯,我知道。奶肯定是怕我們出去見了人,有人想看我的小機機。”


    “所以,我們不出就好啦!”


    “大姐,你錯了,我們就應該和娘還有奶在一起,隻有這也有人要看我,她們還可以保護我。家裏隻有你和我在,隨便來個人咋倆都對付不了。你說是不是?”


    宋良佐說的話帶有一定的歪理,宋招弟卻覺得弟弟說的有道理。


    最後在宋良佐各種分析後,宋招弟這才帶他去了地裏。


    他們到地裏時日頭正盛,這裏的一切對於外來戶蘇小小來說都是新奇的,她也不怕太陽曬,歡天喜地跟著就下了地。


    收了冬小麥後種的高粱,麥茬還在地裏,宋良佐不是左腳背劃下,就是右腳背刺下,屁股一個不撅高,不是坐斷高粱苗就是被麥茬刺屁股。


    ......


    一失足成千古恨,轉眼好幾天過去了,躲在地頭一棵樹下的宋良佐忍著被曬到腦袋發蒙,舔了舔幹澀的嘴唇,再看著這幾天曬的跟黑炭一樣的胳膊和腿,生無可戀的望著天。


    “這每天睜眼除草閉眼除草的日子啥時候是個頭啊!”


    新鮮感過去了,一眼望不到邊的苦日子才開始。


    要是讓她來形容當下生活,那這就是一個巨大的磨盤,每天醒來吃飯、喂豬、喂雞,去地裏除草,再把鋤下裏的麥茬根背迴家。


    或者撿柴,割豬草,摘野菜。


    每天吃的不是小米湯,就是高粱飯,或者野草碎米粥,鹹菜應該是掏了巨額讚助費,每頓它都要求上桌,並要求站c位。


    宋良佐終於知道嘴裏淡出個鳥是什麽感受了。


    生活上的拮據欺負了她的身體,但站在被愛的最頂端又狠狠地讓她靈魂升華。


    當家做主的是老婦人,老婦人把所有認為好的東西都留給乖孫,也就是她,變相的她是老婦人的心頭好。


    誰都不能說她的不是。


    隻不過這幾天下來,她已經發現了問題,老婦人自己pua過度,打心眼裏把宋良佐認成孫子了,已經忽略她女性特征。


    在自己要裝成一個男孩和被認定是男孩這裏麵還是有區別的。


    自己活成了全家人的希望和信念。


    哎!宋小小看著天上的雲歎氣。


    她不會種地,也不想種地了,種地實在是太熱太難了。


    抬手摸摸被曬的生疼且燙手的臉,她心裏突然升起一個想法,她想要去讀書,讀書後不僅不用種地,說不定還可以當官,隻要她當官了,全家人都可以不用種地。


    她這算不算改變了全家人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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