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門外的三個警察在門被打開的那一刻,入目的便是地上斑駁的血漬和女孩兒緩緩倒地的身影……


    由於考慮到報警的是小姑娘,出警的三個警察裏,警局特別派遣了一位女警察隨行。


    目睹此狀,女警察果斷衝入現場,迅速抱起安然衝向門外,同時跟兩個男警察交代:“我先送孩子去醫院緊急治療,你們控製好男的,現場拍照留證,穩固證據,盡快聯係孩子其他親屬!”


    女警開著警車,警笛長鳴,一路暢通無阻的來到了醫院,她將安然送往急診,就在醫生給安然檢查傷口的時候,女警的電話響了起來。


    是和她一起出警的男警察打來的:“我們聯係了女孩兒唯一能聯係到的親屬,她的姑姑,對方表示在外地出差暫時迴不來,涉事男人已經帶迴警局羈押了。


    女孩家裏還有一個小弟弟,但身體不太好,坐在輪椅上,我們也一並帶到了局裏暫時照顧著。


    女孩兒的手機被摔壞了無法修複,我們調取了女孩兒的最近通話記錄,找到一個聯係比較頻繁的號碼,是不是要通知對方過來?”


    “你們先打電話問詢一下對方跟女孩兒的關係,如果是比較親近的人就跟他說明情況看對方是否可以過來吧。”女警迴道。


    曲嫣嫣這邊,曲熠辰和晏璟霆又聊了些生意上的事情,兩家都是京市赫赫有名的大家族,集團生意涉獵廣泛。


    曲家和晏家兩家常年交好,晏氏和曲氏更是常期的合作夥伴,曲熠辰比晏璟霆大三歲,剛大學畢業就接管了曲氏集團。


    而晏璟霆雖還沒畢業,家裏老爸也在有意的栽培他,已經讓他參與了集團管理,晏氏的很多生意也都已經交在他的手裏。


    兩人又是從小一起玩起來的好哥們兒,談起生意來更是十分有默契。


    而曲嫣嫣則是在旁邊心不在焉的玩著手機,給安然發了微信問她到家了沒有,平時看到她信息都是秒迴的閨蜜,今天卻是音訊全無。


    又發了幾條信息過去也是石沉大海,打了語音和視頻都無人應答,撥打的電話也始終處於關機狀態。


    這異常的安靜讓曲嫣嫣心生不安,直覺告訴她安然那邊可能出什麽事兒了,曲嫣嫣的眉頭緊鎖,滿臉憂愁,有些坐立不安。


    晏璟霆和曲熠辰聊的差不多了,隨即他起身準備離開。他剛走到門口時,曲嫣嫣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她急忙接聽電話。


    聽到“安然”、“警察”和“醫院”等詞匯時,原本準備離開的晏璟霆,神情一變,手懸在門把手上,突然不自知的定住了……


    曲嫣嫣掛斷電話後,麵帶焦急,淚眼婆娑地向哥哥求助:“哥,安然那邊出事了,剛警察打電話來說她被送醫院急救了,你快送我過去好不好?”


    曲熠辰立刻安撫妹妹的情緒,溫柔地說:“好好,你別急,我這就送你過去。”說完就立馬給司機打電話讓他速度發動車子在樓下待命。


    晏璟霆卻在此刻突然出聲,打斷對話,對曲熠辰說:“你待會兒不是還要去見江總嗎?去了醫院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迴來,我剛好有時間,我跟她去吧。”


    曲熠辰看到自家哥們兒說出這話有些意外,要知道這位京圈太子爺可不是個愛管閑事的性格。


    但既然他都已經這麽說了,把妹妹交給他自己也確實可以放心。


    於是他同意道:“也好,我已經讓司機在樓下待命了,你喝了酒不能開車,我讓司機送你們去。”


    晏璟霆點頭默然,隨即拉開門,邁出修長的腿,大步走出門外。曲嫣嫣急忙緊隨其後,一路小跑著才能跟上他的步伐。


    兩人迅速抵達樓下,曲嫣嫣告知司機要去的醫院——京安醫院,催促其迅速啟程。


    車內,晏璟霆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煩躁,腦海中不時浮現出安然那甜美嬌俏的笑容。


    為了平複情緒,他向曲嫣嫣詢問:“嫣嫣,安然那邊現在是什麽情況,電話裏是怎麽說的?”


    曲嫣嫣眼圈紅紅的答到:“警察說,她是被她爸爸喝醉後打的……他們趕到現場時,然然已暈倒在地,滿身都是血……”


    曲嫣嫣說著說著眼淚止不住地流了下來,她哽咽著對晏璟霆說:“晏哥哥,你說然然會不會有事?我好害怕。”


    聽了曲嫣嫣的話,晏璟霆心緒複雜,心中的煩躁更甚,但仍輕聲安慰她:“放心,然然一定能夠度過難關。她那麽愛笑的一個小姑娘,一定會很堅強的。”


    車子很快到了醫院門口,晏璟霆和曲嫣嫣一下車就急步走向急診室。


    曲嫣嫣聯係了正在醫院守著的女警,見到女警後, 晏璟霆急切的出聲詢問:“警官,你好,我們是安然的朋友,請問她現在情況怎麽樣了?”


    女警打量了一下二人,才對晏璟霆迴答說:“醫生正在為她治療,具體傷勢暫無法判斷。我們到達現場的時她候已經昏迷了,失血量較大,我就緊急把她送來了醫院,現在還是需要等待醫生的診療結果。”


    聽了女警的話,晏璟霆迅速掏出手機,撥打了一通電話,命令到:“立刻聯係京安醫院的院長,讓他馬上到急診室來找我!”


    大約過了五分鍾,一個頭發花白,體型略顯豐腴身穿白大褂的老先生匆匆步入急診室,步伐急促地走向晏璟霆。


    來人正是京安醫院的許院長,他走到晏璟霆麵前,抹了抹額上細密的汗水,對晏璟霆恭敬說道:“晏少,您找我有什麽急事?”


    晏璟霆迴到:“我有一個朋友,現正在急診接受治療,我需要馬上知道她的具體情況。”


    許院長聽聞立馬迴複道:“好的,好的,您稍等片刻,我這就過去了解情況。”


    從女警那裏了解到安然所在的診室和個人信息後,許院長匆匆離去,去往診室的方向。


    片刻後,許院長返迴晏璟霆麵前,向晏璟霆匯報:“小姑娘,最嚴重的是大腿處有三處刺入傷,是碎玻璃插入造成的。


    有一處劃破了股動脈,失血量過多,正在進行輸血治療,和動脈縫合手術。


    腦部有輕度腦震蕩,左側耳膜有輕微損傷,左側麵頰嚴重腫脹,有皮下出血點。


    雙腳踝處數道細小的劃傷,傷口裏夾雜著許多碎玻璃碴,醫生也正在給緊急清理,身上有兩處擊打傷,分別位於患者腹部和背脊。目前了解到的就這些情況,晏少”


    聽完許院長的報告後,晏璟霆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痛楚,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憤怒的火花。


    那麽美好的一個小姑娘,上午還朝氣蓬勃、對所有人都笑容甜美,此刻卻躺在冰冷的手術室中,滿身傷痕。


    做出如此殘忍之事的那個人,他一定要讓他付出代價!


    晏璟霆深吸一口氣,試圖平複內心的戾氣,然後詢問道:“會有生命危險嗎?”


    許院長迴答道:“隻有動脈破裂是挺危險的,但幸那位女警官在把小姑娘送來之前已經進行了初步的急救處理,並且送醫及時。其他的傷都不致命,目前沒有生命危險。


    不過,小姑娘失血量過多,現在仍處於休克狀態,需要大量輸血。”


    許院長繼續解釋道:“現在手術正在進行中,動脈縫合已經完成,但大腿處還有兩處傷口需要縫合,以及腳踝處的清創處理有些麻煩,需要把碎玻璃碴清理幹淨。


    如果您急切想見到她,我可以安排將您朋友從手術室推出,其他傷口可以在處置室進行處理。”


    晏璟霆聽後突然有點著急了,迫切地希望能夠早點見到小姑娘。


    他隻覺得隻有親眼看到她安然無恙,才能放心的相信許院長所說的“沒有生命危險”,總好過站在冷冰冰的手術大門前,麵對未知的恐慌。


    於是便同意了將安然從手術室推出來的決定,手術室的大門在他們的焦急等待中緩緩開啟,當安然被推離手術室的那一刻,晏璟霆竟情不自禁地第一個衝上前去。


    入眼所見,是少女麵色蒼白如紙的小臉,左邊臉頰仍高腫著,昭示著施暴者的殘忍。她纖細的腳踝處,還未未處理的傷口,一片血肉模糊。


    旁邊的曲嫣嫣看著這情況,早已是淚流滿麵。醫生護士推著安然前往處置室。


    晏璟霆緊握拳頭,壓抑住心中對那施暴之人的憤怒。


    他再次拿出電話發出指令,命晏氏集團旗下最出色的法律顧問團隊——全國最優秀的金牌律師團, 傾盡全力,讓那施暴者付出最沉重的代價。


    一切安排妥當後,他朝處置室的方向走去。抵達門前,他與院長進行了交流,慷慨注資醫院五百萬元,換他進入處置室的資格。


    給晏璟霆進行全麵消毒後,換上無菌服,他才得以進入。


    晏璟霆靜立病床前,目睹醫生為小姑娘處理傷口,其大腿上兩個深深的傷口翻卷著,令人觸目驚心。


    腳踝處一片一片的玻璃碴從傷口裏被翻出來,已經數不清挑出來了多少片,也不知道還要繼續挑出多少片……


    那些被挑出來的碎片,仿佛也插在了他的心裏,隱隱作痛。


    他輕輕觸了觸少女的麵龐,冰涼的好似沒有溫度,唯有機器上的符號在不斷跳動,詮釋她著生命的旋律。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晏璟霆快步走出處置室,接聽了電話,是曲熠辰打來的。


    他焦急的詢問醫院的情況:“阿晏,你那邊是什麽情況啊?


    跟嫣嫣打電話她一直哭一直哭的,說什麽安然快死了……問了半天她也說不清楚。


    你快跟我說說到底什麽情況?沒那麽嚴重吧?我這邊已經忙完了,在往醫院趕了。”


    晏璟霆迴到:“失血過多,休克,人還沒有醒。”言簡意賅的說了個結果,便想馬上返迴處置室。


    卻被一直還守在醫院的女警攔住了去路,“先生你好,可以談談小姑娘的情況嗎?”


    晏璟霆稍加思索便囑咐了一下許院長,讓曲嫣嫣代他進去看著安然,便跟著女警向旁邊走去。


    兩人找了一個相對安靜的地方站定後,女警出聲詢問:“請問您和安然是什麽關係?是很親近的朋友嗎?”


    女警問的委婉,居一晚上的觀察,眼前的男人似乎對小姑娘有著非同尋常的情愫。


    雖然晏璟霆很善於掩飾自己的情感,但女警還是從他微妙的舉止中發現他似乎挺在乎這個小女孩兒的,可畢竟女孩兒還未成年,她也不好問的太直白。


    晏璟霆,自然清楚女警問的是什麽意思,可他突然不知道該如何迴答這個問題。


    是啊,明明今天才第一次見到小姑娘,可他總是會在不經意間關注所有跟她有關的信息,知道她即將跟自己讀一個學校的時候,自己心裏竟還有些期待……


    看到她躺在病床上的那個樣子,心也會不受控製的抽痛,這種感覺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


    想了想還是迴答道:“她是我妹妹的同學,也是我妹妹很親近的朋友,安然的事兒,我會全權負責,您有什麽話不妨直說。”


    聽了晏璟霆的陳述,女警簡明扼要地迴應道:“目前,安然的聯係親屬僅有三人。其中兩人,包括她的父親和12歲的弟弟,她的父親也就是今天對她的施暴者正被我們暫時羈押。而我同事也正在負責照料她弟弟。


    另一位親屬是遠在海市的姑姑,短時間內無法趕迴。我們在審問安然的父親時,從他那裏得知他並非安然的親生父親,因此她姑姑對安然的關心也似乎有限。


    鑒於情況緊急,我們不得不調取了安然的通話記錄得以找到她最頻繁的聯係人,才聯係到你們。


    如果你們隻是與安然有普通朋友的關係,以安然現在這種狀況,將由警局暫時接管她的所有事務,直至她康複出院。


    若你們願意承擔其監護責任,我們將依法移交監護權…”


    聽了女警官的介紹後,晏璟霆毫不猶豫地脫口而出:“我願意承擔她的監護責任,稍後我會派人接走她的弟弟。”


    他隨即從口袋中掏出一張精致的名片,遞給了女警官。在接過名片後,女警官簡單囑咐他盡快到警局辦理相關手續,便沒有再打擾他,轉身離開了。


    待女警官離去後,晏璟霆立即撥通了助理的電話,指示他前去警局接安然的弟弟,並確保其得到妥善安置,辦理監護人移交手續。


    隨後,他朝處置室的方向走去。剛走到門口,曲熠辰急匆匆地趕來。


    問道:“阿晏,你電話裏說得太簡略了,到底現在是什麽情況?她家裏有人來嗎?”


    晏璟霆此刻隻關心安然的狀況,不想跟他多說,於是對一直還在等候的許院長說:“你來跟他解釋。”隨後推門而入。


    進入處置室後,安然的傷口已經基本處理完畢,醫生正在觀察她的各項生命體征。


    晏璟霆上前詢問:“她什麽時候能醒?”


    醫生抬頭看了曲熠辰一眼後迴答道:“由於病人失血休克的時間並不長,且救治及時,預計一到兩天內便能蘇醒。


    她身上的傷勢已經全部處理完畢,很快就可以轉入住院病房進行觀察。


    你是病人家屬嗎?現在可以去給她辦理住院手續了。”聽到醫生的話後,晏璟霆緊繃的心弦稍微放鬆了一些。準備去給安然辦理住院,而曲嫣嫣則是一直守在安然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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