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溪神色一僵,怔怔的看著狐狸。


    狐狸現在卻隻關注陸粥的身體,見他剛吐出一個字,手中的紅綾就劈了過去。


    “我說了,滾遠點。”


    慕容溪眼神的怔愣變成了不可置信,心也微微顫了一下,用內力將狐狸的紅綾打碎,漫天遍野的碎布飄了下來。


    “小梨,你……”


    狐狸微微側過頭,看著他。


    “慕容溪,我答應過你不殺葉慕青,可是從現在開始,我的這個諾言便不算數。”


    “你的葉慕青,傷害了我的親人。”


    慕容溪聽到她說這話,仿佛被人攥緊的心仿佛有了一絲喘息的空隙,緊繃的身體也微微放鬆下來。


    “小梨,我已經和父母商量過了,待到今年七月,我就下聘娶你。”


    狐狸好看的眉頭擰起:“我不想嫁給你了,慕容溪,我這麽多年一直跟在你後麵,不過是我在眾叛親離,舉目無親的時候,你對著跌落黑暗中的我笑了笑。”


    那年的少年清風明月,滿腔的俠骨柔情。


    他站在梨花樹下,認真的看著她:“姑娘,這一切並非你的錯,所以你也不必尋死,為了旁人放棄了自己的性命,莫讓親者痛,仇者快。”


    就這樣,狐狸世界裏隻剩下了他。


    誰都不信的狐狸,告訴他自己的小名,告訴他自己所有的遭遇。


    可是她遭遇的一切,卻被慕容溪為了討好葉慕青,借此和自己劃分界限的理由。


    所以在聽到葉慕青說出那些時,狐狸眼神是一種平靜的死寂,一滴眼淚一直在眼眶裏打轉,卻始終沒有掉下來。


    說句實話,她並沒有多氣憤。


    在看到陸粥憤怒出手時,心中蔓延的是一股委屈。


    現在看到慕容溪,狐狸更多的是厭惡。


    她的性格向來如此,對於自己認可的人掏心掏肺,護短得要命。


    所以才會一次次受到了傷害,疲憊不堪時,依舊強撐著笑容去愛慕容溪。


    現在狐狸想明白了,她愛上的或許不是慕容溪,而是梨花樹下對自己笑的人。


    可仔細想想,其實那天,慕容溪並沒有笑。


    狐狸的眼神是冷漠的,厭惡的,所以她告訴慕容溪:“慕容溪,我不會再喜歡你了,如今的你,隻剩下副皮囊,所以我這輩子都不會嫁給你,還有葉慕青,你最好能時時刻刻守著她,她再敢傷害我在意的人,我就算粉身碎骨,也一定不會要她好過。”


    慕容溪臉色微微煞白,目光緊緊的盯著狐狸。


    他企圖在狐狸的臉上看出任何破綻。


    是欲擒故縱,又或者是因為嫉妒。


    可是他無比驚恐挫敗的發現,這些情緒通通都沒有。


    狐狸看他的眼神,再也沒有了以往的繾綣愛意,變得冷冷的,淡淡的,像是在看一個叫得出名字的陌生人。


    慕容溪隻覺得腦海轟的一聲,像是被人重重打了一拳,眼前發黑。


    狐狸,好像真的不喜歡他了。


    他還沒來得及思考,整理清楚心中升起的這股害怕,就看到狐狸朝著葉慕青出手了。


    慕容溪下意識就去攔住。


    他像是忽然有了弱點般,在和狐狸交手的過程中束手束腳的,為此還受了好幾次傷。


    最後沒有辦法的周蒼銘幾人,隻能扔下幾顆煙霧狼狽不堪的落荒而逃。


    那幾人實力都不低,關鍵是人脈好得不行。


    陸粥他們追殺了過去,結果發現,周蒼銘幾人被一夥人給救了。


    關鍵救他們的那夥人中,有好幾個武功高強的前輩。


    見情況不對,陸粥幾人轉身就跑。


    跑的過程中,連頭都沒有迴一下。


    看得出來,他們特別想活。


    一個暗戀葉慕青父親多年的女前輩,一看到葉慕青變成這個樣,臉也毀容了,心疼又氣憤的問:“是誰傷了你?”


    “藍姨,我毀容了。”


    葉慕青伸手捂著臉哭,怨恨的說:“是讓晚澄和狐狸,還有另外兩個男的,我不認識,要不是我命大,我就再也見不到你了。”


    “好孩子,你別哭,我這就殺了他們為你報仇。”


    她的武功確實很強,很快就追上了陸粥幾人。


    陸粥的輕功是幾人中最好的,即便她身體有恙,也依舊沒有影響她發揮。


    看到被葉慕青喊作藍姨的女人,運起內力朝著狐狸的後腦而去,陸粥想都沒想直接掉頭轉了迴來。


    “師姐,小心。”


    陸粥喊一聲,拉著狐狸朝著旁邊倒去。


    狐狸還沒反應過來,就聽見陸粥的悶哼聲,不由得喊道:“小師妹。”


    陸粥輕功的速度再快,女人那一掌依舊落在了陸粥的身上。


    陸粥反手從懷裏掏出了一大堆毒藥,毫不客氣的全給女人用上了。


    莫怡藍沒想到陸粥會用毒,一時不慎,一下子吸入了大量的毒藥,內力瞬間一蹴而散,捂著流血的眼睛跌倒在地上重重的哀嚎。


    她活不下去了。


    桂東堂補完刀以後,才過去查看陸粥的傷勢。


    狐狸半抱著陸粥滾落在地,又趕緊把人扶了起來,看著陸粥噴出的鮮血,不停的伸出手去擦拭幹淨。


    “小師妹。”


    陸粥咳嗽了一下,嘴角扯出了一個虛弱的笑,開口道:“我沒事。”


    剛說完,陸粥就昏了過去。


    幾人中懂得醫術的就隻有陸粥,見陸粥傷得這麽重,他們不敢輕易上路。


    狐狸抱著陸粥,開口道:“我們先找最近城,找個大夫給小師妹看。”


    幾人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城裏,到達城裏時,天也黑了下來。


    他們抱著陸粥直接衝進了濟春堂。


    “大夫,大夫。”


    裏麵打瞌睡的老大夫一驚,還以為家裏麵著火了,利落的從床爬了起來,迅速穿好了鞋子,反手拿著外衫就往身上套。


    “大夫,快看看我師妹怎麽了。”


    “我們已經喂了藥了,但現在都還沒醒。”


    老大夫被搖得頭暈眼花,神色清醒時,才發現自己麵前躺著一個臉色蒼白的女子。


    一看到病人,他下意識的將手搭在脈搏上。


    “幾位大俠,你這師妹的情況有點不好啊,少則半個月,多則一個月,要不還是準備準備後事?”


    話才剛剛說完,空中就刮起了一股冷風。


    老大夫脖子一縮,立馬開口道:“也不是沒有救,就是這藥有些難找,而且還特別珍貴,就我這個小破地方,沒辦法湊齊這些藥啊。”


    “大夫,你先治著,錢和藥的事情我們會想辦法,絕對不會少你一分的藥錢。”


    老大夫有些不高興了:“你把我當紀安當成什麽人了,治病救人乃是醫者的天職,行了行了,我一會兒把需要的藥寫給你們。”


    老大夫將袖子擼了起來,露出了一身的腱子肉,走到藥房的另一個房間,抬起手就砰砰的砸門。


    “快出來,趕緊搭把手。”


    房間裏頭傳來了一道年輕的聲音:“你個黑心肝的糟老頭子,大半夜還讓不讓人睡覺。”


    “別廢話,趕緊出來。”


    過了一會兒,一個渾身怨氣的小年輕走了出來。


    恰好這個時候,外頭的打更人敲響了鑼,嘴裏還嚷嚷著天幹物燥,小心火燭。


    一看現在的時辰,小年輕立馬炸了:“老紀,我每個月就那麽一吊錢,你把我當成牛馬來使啊?”


    “告訴你,破醫館我不伺候了,我這就走。”


    老大夫也不生氣,用手推了他一把:“小夏,別廢話了,趕緊去準備草藥,先把人的命穩住了再說。”


    小夏不情不願的去抓藥,可是一看到抱著劍的桂東堂,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他立馬像變了一個人,用最快的速度抓好了藥,然後就想湊到桂東堂的身邊獻殷勤。


    這幾個人,一看就是行走江湖的大俠。


    小夏話都還沒來得及說兩句,立馬就被老大夫揪著耳朵拎了進去。


    “這姑娘的情況特殊著呢,好好看好好學,學了這身本領啊,你以後走到哪都餓不死。”


    小夏哦了一聲,又飛快的伸出了一個腦袋,朝著桂東堂喊道:“大俠,我忙完以後再找你聊。”


    陸粥的氣息很快就穩住了。


    老大夫又寫下了一個藥方,嚴肅的遞給狐狸:“幾位大俠,你這個師妹顯然先天不足,後期又受了不少苦,再加上用功傷了經脈,五髒六腑皆出現了不同的出血,透支過度了,一定一定不能再使用武功了。”


    “她再用武,就算神仙來了也救不了。”


    狐狸沉默的點點頭,拿過藥方來看。


    上麵需要的東西確實非常的稀有,而且很珍貴,像靈芝這種東西,都是要藥方裏基本的藥引之一。


    可偏偏這時候,他們身上沒有多少錢。


    桂東堂靠在門上,望著天上的那輪月亮,腦海中已經有了一個計劃。


    他默默的目光放在了程墨鈞身上。


    按照他們幾個的實力,還要找齊這麽多珍貴的藥材非常困難。


    可是他的大冤種主子不一樣啊。


    他的主子,可是王爺。


    雖然是一個廢物王爺,靠自己的親哥哥養著,但是好歹也是有這成王爺的身份在的。


    程墨鈞心中也有了一個想法。


    反正他都已經女裝過一次了,不在乎再穿一次。


    活了這麽多年,是上次跳舞賺的錢最多,來錢最快。


    在他第二天晚上梳妝打扮,去找本地最大的青樓老鴇談判時。


    桂東堂也默默地傳信給自己的主子了。


    主子,希望你能原諒我。


    收到飛鴿傳信的少年,瞬間不憂鬱了,立馬讓人給自己準備好了一匹快馬,屁股都顛熟了,緊趕慢趕才趕了過來。


    一見到桂東堂,他激動的問:“小桂啊,我一直以為你辦什麽事都辦不成,所以皇兄為了眼不見心不煩,才把你給了我,沒想到你居然給我這麽個大驚喜,簡直是一鳴驚人啊。”


    “快快快,告訴我,我喜歡的姑娘怎麽樣了?”


    桂東堂看著他眼裏清澈的愚蠢,壓下了心中的罪惡感。


    他麵無表情的說:“主子,先前說好的呢?”


    少年一想到自己的錢包,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瞬間露出了一個受傷的表情:“小桂,難道你就這樣不信任你的主子嗎?”


    “難道本王是那種言而無信,那麽不值得你信任的人嗎?”


    桂東堂認真的看著他,在他期望的目光裏,肯定的點了點頭。


    南宮岫這個王爺,絕對是全京城最窩囊的王爺。


    最重要的是,太子怕他這個親弟弟給自己拖後腿,就讓他遠離了權力鬥爭中心。


    這家夥除了吃喝玩樂外,什麽都不會,還有著一個闖蕩江湖,走遍大好河山的美夢。


    他想要做行俠仗義的少俠,就那三腳貓的功夫,結果被人揍了一頓之後,瞬間老實了,每天就到處吃喝玩樂。


    他吃過最大的苦,大概就是來自太子的壓迫。


    南宮岫偷聽到忘川可能有那麽一筆寶藏藏著,所以就派出了衛東堂當臥底,要他找出寶藏的位置,然後為太子分憂解難。


    對於屬下的不信任,南宮岫痛心疾首的看著桂東堂:“東堂啊,我還以為咱倆的關係已經好到可以不用談論錢的地步了,談錢多傷感情啊,你怎麽能用那麽汙濁的東西,來玷汙我們倆之間的感情了。”


    “真是太傷我的心了。”


    “本王現在罰你,趕緊把姑娘的下落告訴我,我就原諒你了。”


    桂東堂麵無表情的看著他。


    “我不想要你的感情,我隻想要錢。”


    南宮岫皺了皺眉:“東堂,你該不會被人騙了吧?我皇兄曾經告訴過我,世界上最難逃的就是美人計,不是指那姑娘長得有多傾國傾城,而是對方剛好符合你所有的期望。”


    “東堂,以前就知道打打殺殺的沒喜歡過人,出任務以後,那光禿禿的山上也沒幾個人,你這樣讓我真的很擔心你是不是被人騙了。”


    “錢不錢的真的是小事,主要我真的擔心你為情所傷。”


    南宮岫碎碎念念個不停。


    對於桂東堂的性格,南宮岫還是有所了解的,從來不貪圖享受。


    桂東堂無語的看著他,緩緩握緊了拳頭,深吸一口氣。


    “趕緊的,不然我可保不準你的美人跟誰走了。”


    南宮岫瞬間老實了。


    不過他還是不死心的問:“你要這麽多錢幹嘛?”


    “我小師妹受傷了,需要很多錢。”


    南宮岫微微挑眉,詫異的看著這個木頭疙瘩,反手又給了他一千兩銀子。


    “你早說啊,我又不是那麽小氣的人。”


    這已經是他做的最大限度了,畢竟桂東堂的小師妹,對於他來說隻是一個素未謀麵的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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