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閨女怎麽會一個人在家裏,他娘呢?


    家裏兒子多,他娘就沒上過一天工,整日都在家裏呢。


    且冬至在信裏也沒提到老宅的任何一個人,難道那娘仨是被分出來過了?


    雖然不太能接受,但越想越覺得十有八九就是這樣。


    拆開包裹,吃著甜絲絲承載著愛意的紅薯幹,他心裏暖暖的,被人惦記的感覺真好。


    睡醒後,夏建軍迴了一封信,收件人寫的是她媳婦,還隨信寄了幾張錢票。


    接著又馬不停蹄地跟領導打了休探親假的報告。


    這幾年他放棄了探親假,一心撲在工作上,積極爭取立功表現,就是為了快些升到隨軍級別,好接妻女來部隊團聚。


    整天看著別人老婆孩子熱炕頭,他不羨慕是假的。


    再者,他這個兒子在家裏都不咋受待見才會跑出來參軍,不用想就曉得那娘仨在老家不好過,還是早點接出來的好。


    好在努力沒有白費,現在隻差半級,等升到了營長就能讓家屬隨軍,估計也就這一兩年的時間了。


    夏建軍今年就有休探親假的計劃,現在不過是提前了而已。


    小閨女的那封訓攪亂了他的心湖,他迫不及待想迴去看看。


    夏建軍可是知道媳婦手裏一分錢都沒有,不曉得他們住哪兒,日子要怎麽過。


    不是他不給媳婦留錢,而是他前腳剛迴部隊,屋裏就被人翻個底朝天,與其便宜了別人還不如不給。


    也不知探親的申請什麽時候能批下來,他得多催催上麵。


    ……


    轉眼又過去了一個月,夏建國的信先於他迴到了老家。


    三家村生產大隊。


    “叮鈴鈴……”


    在院裏聽到清脆的車鈴聲,悅然拔腿就往外跑。


    “冬至,你幹啥去啊?”夏穀雨扯著嗓子喊了一聲,隨即嘟囔,“又沒咱家的信,有什麽好看的?”


    悅然不理她,一溜煙就出了院子,算算時間這迴應該有迴音了吧。


    她雖不在意,但每迴郵遞員小張來村裏送信,她都要熱情地跟小夥子打個招唿,混個臉熟,再囑咐一遍,有寄給牛桂花的信就送到她家來。


    免得小張叔叔習慣性地把信送去夏家老宅那邊。


    現在天氣炎熱,學校放暑假,悅然基本都在家裏待著,喂豬喂雞,侍弄菜園,曬菜幹什麽的。


    下晌天不那麽熱了,她才會上外麵玩一會。


    小張叔叔來的時間比較固定,一般上午十點左右,故此悅然一點也沒錯過。


    “嗨!小冬至,這迴有你家的信了!是你爸寄來的。”老遠,小張就笑嘻嘻地朝等爸爸來信的小姑娘招手。


    “小張叔叔真的嗎?快給我看看!”悅然眉開眼笑地迎了上去。


    接過來一瞅,信封上果然寫著“牛桂花收”的字樣,看來是沒跑了。


    道過謝後,悅然就拿著信飛奔迴了自家的院子。


    “姐,咱爸來信了!”


    “你騙誰呢?咱爸啥時給咱寫過信?”夏穀雨下意識就不信。


    直到悅然把信遞到麵前,讓她仔細看一下收信人與寄信地址,她才喜上眉梢,“那快拆開來看看啊!”


    “不急,還是等媽迴來了一起看吧。”悅然也想先睹為快,但她忍住了,沒想到她姐比她還心急,“再有一會就下工了,咱們先把茄子切片曬了,然後去食堂打飯。”


    “那你把信擱屋裏,快緊出來幹活!”


    夏穀雨坐迴凳子上繼續切起了茄子。


    不一會,她又自言自語:“也不知信裏都寫了啥?咱爸怎麽就想起給咱們寫信了呢?”


    深藏功與名的悅然笑而不語,專心地把切好的茄子片擺放在晾席上。


    迴家歇晌的牛桂花聽閨女說丈夫來信了,也是一臉不可置信,直至看到信才露出一副喜出望外的驚喜表情。


    一把把信塞給大閨女,急聲催促:“穀雨,你快給媽念念!”


    “我來念吧!”悅然趁著她姐愣神的工夫,眼疾手快地搶過信。


    拆開後往外取信時,還帶出來了幾張錢票,母女三人頓時眼前一亮,發出一陣驚唿。


    悅然一手拿信,另一隻手撿起掉落的錢票,掃了一眼就遞給了眼睛泛紅的牛桂花。


    “媽,這是爸給咱們的,你收起來吧。”


    一張嶄新的十塊錢紙幣,與五張麵值為五斤的軍用糧票。


    信裏夾不了太多東西,應該是先給他們應急的,他估計也快迴來了。


    看來夏建軍猜到他們搬出來住了,這是擔心他們沒飯吃呢。


    “冬至,快念信啊?看你爸都寫了啥?”


    總算摸到了自家男人一點東西,牛桂花激動的又哭又笑,不住地拿手抹著眼角,又想聽聽他都在心裏說了啥。


    夏穀雨也沒好到哪裏去,笑的嘴都咧到了耳後根。


    悅然展開信一看,不由撇嘴,一頁紙隻寫了半張,也沒比她那封信長多少嘛!


    信上麵說,小閨女的來信已經收到了,他今年會休探親假,申請已經交了上去,用不了多久就能歸家了,一切事等他迴來了再說。


    還誇獎了小閨女聰明懂事,給他寄的紅薯幹很好吃,可惜他隻吃了一點,就被隔壁宿舍的戰友們給搶光了。


    看到沒有什麽不好的內容,悅然就逐句逐字地念了一遍。


    得知夏建軍要迴來探親,那母女倆差點抱在一起痛哭,然後一把奪過那封信,頭挨頭地湊在一起看了起來,嘴上還絮叨個不停。


    “媽就說,你爸不會不管咱們的,你看這不就給咱們寫信了嗎?還寄了錢票迴來。”


    “媽說對,爸不會不管咱們的。”


    兩人一唱一和,壓根顧不上質問悅然給她爸寄信的事。


    還好吃過午飯才看信,不然這倆人都沒心思吃飯了。


    見沒自己什麽事了,悅然就爬上炕歇午覺了。


    隻是她都快睡著了,又給她媽一巴掌拍醒了,“夏冬至,你個小丫頭可真能耐,啥時給你爸寫信的?我咋不知道?快說你的信封和郵箱是哪來的?”


    “對,媽!你好好審審她,看她寄信的錢是哪來的?”哼,竟把我這個當姐的也給瞞過去。


    悅然捂住被拍疼的小屁股,苦著一張臉,不是,你倆怎麽過河拆橋啊?


    我不寫信,咱們哪來的迴信和錢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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