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哥兒沒有迴家,而是帶著保鏢大黃躲在一處雜草垛裏。


    “大黃,你說我迴去了,娘子會打我嗎?”


    他的那些小夥伴們,就沒有不挨父母打的,弄他也有些擔心被娘打。


    主要是這次惹的事比較大,人家家長都鬧上門了,娘親會很沒有麵子,很生氣,多半也要給他一個完整的童年。


    倒也不是怕疼,男子漢大丈夫被打一頓也沒啥,就是太沒麵子了,以後叫他還怎麽在小夥伴麵前誇耀自己是沒挨打的小孩。


    於是靈機一動,決定先帶著大黃在外麵躲躲風頭,等天晚了再迴去,娘就顧不上生他的氣了。


    聽到家裏的下人喊他的時候,安哥兒捂住狗子的嘴,兩小隻躲在草垛裏不出聲。


    直到天色暗下來,估計娘親擔心的顧不上生他氣了,一人一狗才鑽出了草垛子往家走,企圖蒙混過關。


    誰知半道上遇見一個貨郎,擋住了他。


    “小孩,我這裏有糖,你要不買啊?”


    被人攔住,安哥兒還有些生氣,但一聽有糖,就被轉移了注意力,抓抓頭,有些苦惱地道:“我這會兜裏沒錢買不了。”


    娘親怕他吃壞牙齒,嚴格控製著他的吃糖顆數,一天才準他吃一顆糖。


    由於時常都能吃到,他倒是不怎麽饞糖,不過想起村裏的小夥伴見了糖就跟沒命了似的模樣,就想買些給小夥伴吃。


    這樣他就不用把娘親給的糖攢起來,貨郎這裏的糖可沒娘親給的好吃,但那些小夥伴連這樣的劣質的糖也吃不到,太可憐了。


    也是因為跟著他有糖吃,那些比他大的孩子都愛跟他玩。


    算了,娘親要是知道他要給小夥伴分糖,也會多給他幾顆,天色不早了,還是先迴家別讓娘親擔心了。


    安哥兒想走,卻又被那人攔住。


    “哎,小孩別走啊!看你這麽可愛的份上,我送你一顆糖。”貨郎笑嘻嘻地放下擔子,從身上摸出一顆糖就要遞過來。


    “汪,汪汪汪!”


    大黃機警地擋在小主人身邊,不讓他靠近,還朝矮個子貨郎齜牙叫喚,嚇得那人趕緊縮迴手,往後退了一步,生怕被狗咬到了。


    “不吃,我要迴去了。”安哥兒拒絕後,拍了拍大黃的腦袋,“別叫了大黃,咱們該迴去了。”


    貨郎趕忙挑起擔子,殷勤地道:“小孩你家在哪?這天都快黑了,路上不好走,我送你迴去!”


    心裏卻是暗惱,這隻大黃狗真礙事。


    沒想到還能在鄉下見到個胖乎乎的孩子,臉上雖有點髒,但還是比一般孩子看起來白淨得多。


    鄉下人家都吃不飽穿不暖,孩子都是瘦瘦小小,髒兮兮的,還帶著一股怯懦勁,很好分辨。


    隻是這個孩子的身份有些難猜,那身棉布衣裳沒有一個補丁,大大方方,一點不怕人,看起來像是一般富戶,但這麽晚了孩子卻還一個人在外麵溜達,還真是奇怪。


    今日碰見了,也是他運氣好,當然不舍得就這麽放過。


    “不用你送,你也快迴家吧?你娘該擔心你了。”安哥兒擺擺手,就帶著大黃離開了。


    貨郎卻不死心地跟在身旁,尋找機會。


    “小孩,你這狗子可聽話,怪招人稀罕的,我這正好有兩片肉幹,就賞給它吃了。”話未落音,就掏出肉幹扔到黃狗嘴邊。


    可惜,大黃嗅都沒嗅,直接無視了。


    “好大黃!”安哥兒獎勵地拍了拍大黃的腦袋。


    貨郎心裏快嘔死了,該死的狗子,都快成精了,肉幹都不吃,你要上天不成?


    他馬上擱下擔子,心疼地撿起來,訕笑道:“小孩,你這狗怪的很,怎麽連肉幹都不吃啊?”


    “對呀,我家大黃從不吃別人喂的東西,隻有我跟娘親喂的,它才肯吃。”安哥兒一臉得意地替他解惑。


    貨郎眼珠子一轉,“這樣啊!那肉幹給你,你來喂它!”


    ……


    見兒子久久不歸,悅然也沒心思跟趙婆子廢話了,直接用一包紅糖與十個雞蛋把人給打發了,就親自出來尋兒子。


    沿著兒子常走的小道,一直尋到村裏,都沒見人影,眼看著天色不早了,這熊孩子能跑哪去呢,她心裏急得不行,想著找著了非好好教訓一頓不可。


    聽跟兒子一起玩的小孩說安哥兒已經迴家了,悅然又帶著人往迴找,估計是害怕了正在哪裏躲著呢,不然也不會這麽久還沒找到。


    讓吳管事帶著下人擴大思索範圍,把之前都找過的地方都再仔細尋找一遍。


    又吩咐徐嬤嬤,“你迴宅子等著,要是安哥兒迴去了,趕緊叫人送個信出來。”


    “可,少夫人一個人怎麽行?宅子裏還有人呢,奴婢還是陪少夫人一起找吧。”


    “沒事,你快迴去!”


    “那少夫人自己小心些!”少夫人麵沉如水,徐嬤嬤也敢堅持。


    支開了人,悅然閉上眼睛,放開神識,不斷地擴大搜索範圍,半個小時後,終於鎖定了一個目標,然後發足朝那個方向奔去。


    ……


    “得得得!”


    遠處,一匹棗紅色的駿馬正往莊子上疾馳,馬背上還馱著一個相貌俊朗、身高體壯的男子。


    看著暗下來的天色,他不由皺眉,不停地揮動著手裏的馬鞭,“駕——,駕——”


    ……


    貨郎要把肉幹塞給安哥兒,沒想到卻被避開了,心說這小孩怎麽跟黃狗一樣難搞啊?


    “我家有肉幹,這東西可金貴了,你還是留著自己吃吧!”娘親的教導她可記著呢。


    娘有教過他不要吃陌生人給的東西,外麵壞人可多了,也盡量不要跟陌生人說話。


    今日他跟這個陌生說了不少話了,已經犯了娘親的教導,就更不能拿他的東西了,就算是給大黃吃也不行,他家裏又不缺吃的,幹嘛要別人的。


    肉幹這種東西,在他家雖算不得金貴,但在村裏人眼裏可是好東西,一年到頭也吃不上幾次。


    “我不跟你說了,天都黑了,我要趕緊迴去,我娘還不知要怎麽擔心我呢。”安哥兒想起娘親,刹那間就歸心似箭,不想娘親害娘親擔心。


    覺得就算迴去被娘親揍一頓也沒啥,哪家爹娘不揍孩子啊!揍就揍吧,他皮厚扛得住!


    “哎!小孩!別走了,你東西掉了!”貨郎一邊留人,一邊撒出一包粉末。


    不一會,一人一狗就暈倒在地。


    貨郎憨厚的臉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本來覺得一個小孩子沒有搞不定了,到頭來還是浪費了一包迷藥,不過總算沒有讓獵物逃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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