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沒在說話,張氏隨即吩咐丫鬟婆子擺飯。


    心裏一點也不關心外甥女為何會被送去莊子上,在莊子上過的好不好,前去探望更是不可能。


    反正也不是自家閨女,是死是活關她啥事?那死丫頭過的不好,她才高興呢。


    至於上吳家問責?


    開什麽玩笑呢,家裏白得了那麽一大筆聘禮,那個死丫頭飛上枝頭也沒能變鳳凰,她偷著樂還來不及呢?


    別看夫君這個親舅舅這會蹦噠得歡,真讓他去吳家去鬧,那也是不可能的!


    不得不說,倆夫妻不愧是一個被窩睡出來的,一樣的自私涼薄。


    王仁貴之所以發怒,一是因為太意外了,實在沒想到吳家會做的這麽絕,此外,就是表演給外人看的。


    自家外甥女受了這大委屈,他這個當舅舅的要是無動於衷,會讓人覺得太過冷血了。


    不過這裏麵可是有利可圖:吳家越磋磨那丫頭,越會對他有求必應。


    因為要堵住他的嘴。


    故此,他才不會去吳家鬧呢。


    果然,一家人沉默著吃了一頓飯,就各自忙各自的去了。


    王仁貴去了書房小憩,張氏去庫房挑選布料給自家孩子做幾身見客的衣裳,兒子女兒們各迴各房。


    “老爺,不了好了!”不一會,張氏跟驚了似的,從庫房裏跑了出來。


    在床上假寐想著如何拿這事為自己牟利的王仁貴,不耐煩地翻身坐起,怒斥道:“你發什麽瘋?又怎麽了?”


    “老爺,咱們庫房的東西都不見了!你快去看看吧!”張氏大驚失色、深一腳淺一腳地衝進書房。


    “怎麽會不見了?那麽多東西,就算遭了賊,還能都偷走不成?慌什麽慌?”


    “老爺你去看看就知道了!”張氏也知道解釋不清,拉著人就往庫房跑。


    親眼看著吳家給的聘禮,與這些年來積攢的家財不翼而飛,王仁貴驚出一身冷汗,繼而又飛奔迴書房,慌手慌腳地打開暗格查看自己的私藏。


    結果,不出意外地也被搜刮一空。


    悅然:笑話!書房這樣私密的地方她怎麽可能放過呢?她的賣身銀是那麽好拿的嗎?不付出點利息怎麽行!


    這一刻,王仁貴徹底氣瘋了,所有的算計都沒了,一心隻想找出那個飛天大盜。


    他第一個懷疑的,就是家裏的下人幹的,叫來守庫房與書房的下人,不管三七二十一一頓打板子,可稍微冷靜後就覺得壓根不可能,那麽多東西根本不是一兩個人三兩日內就能搬完的。


    排除了內賊,那隻可能是外麵的人幹的,可似乎更特麽的扯淡,就算有內鬼幫著帶路,也不可能一夜之間就神不知鬼不覺地把庫房給搬空了。


    但該審問的還是要審問,賊人再狡猾總會露出點馬腳吧。


    可把家裏的下人挨個細細審問了一遍,一點線索也沒有。


    與吳家一樣,王仁貴也沒選擇報官,不夠丟人的,主要還是家裏巨額財物的來曆說不清,所以隻能先吃下了這個啞巴虧,暗自尋訪調查犯案的賊人團夥。


    這兩家還挺有默契的。


    同樣,兩家人誰也沒把丟東西的事往悅然頭上聯想,因為太不可思議了,且這種大案絕對不可能是單人作案。


    但兩家都默契地覺得,自家是被她給帶累了。


    吳老夫人哭天抹淚,捶胸頓足:“哎呦!這新媳婦剛進門家裏就失了竊,可見老大這媳婦沒娶好,把黴運帶進婆家,幸好咱們把人送走的快,不然還不曉得有什麽更大的禍事呢!”


    張氏咬牙切齒:“咱家原先好端端的,連根針都沒丟過,自從那小桃那死丫頭來了之後,家裏的庫房,與老爺的書房裏財物就被人給搬空了,一定是那死丫頭招來晦氣,不行,明日要請個道士來家裏做個道場,去去晦氣!”


    家裏驟然發生了丟竊這事,吳家對趕走大兒媳之事更加心安理得。


    而王仁貴更不可能為帶壞了家裏風水的外甥女出頭了。


    京裏唯一還惦記悅然的,就是榮華郡主了。


    自從打聽清楚了悅然要嫁的人,正是那位在戰場上屢立奇功、年輕有為的吳大公子吳衡後,她既覺得悅然走運,又不免替她捏一把汗,不免讓人留意吳家府上的動靜。


    悅然前腳被吳家趕去了京郊的莊子上,燕王府裏的榮華郡主後腳就得了消息,一時難以置信,真是被吳家的做派給驚到了。


    這是一點都不帶裝的,把對這個鄉下兒媳的嫌棄與厭惡都擺在明麵上了,生怕別人不知道似的。


    尤其隔天又給吳衡納妾。


    這波操作把她都整不會了,試問京裏有底蘊的人家誰會這麽幹,這不是給人留話柄嗎?


    更讓她無語的是,作為娘家人的王仁貴一家就像啥事都沒發生過一般,照舊該吃吃,該喝喝。


    “既然看不上人家姑娘就別娶啊,娶了轉頭就丟在莊子上自生自滅,這也太欺負人了。不行,本郡主這暴脾氣可忍不了!”


    采菊一聽,心裏就咯噔一下,郡主這是又要惹禍的節奏啊,趕忙給旁邊的小丫頭使眼色,叫快點把王妃搬來救火。


    “這事雖說是吳家辦的不講究,但到底是人家的家務事。既然那一家子這麽不待見那姑娘,那麽她在莊子上未必就比在府裏過的差。俗話說清官難斷家務事,你一個外人就更不能摻和了。你要是實在可憐她,就讓人給她送些吃用的東西過去,吃飽穿暖比什麽都強。”


    燕王妃腳步匆匆地趕來一通勸,終於讓氣壞了的榮華郡主消停了些。


    次日,就急吼吼地吩咐管事送了一大車東西去莊子上,並附上了一封慰問的書信。


    接到一車東西與滿紙真情流露的書信,悅然感動到落淚。


    患難見真情,這話說的一點沒錯。


    連血緣親情都靠不住的時刻,一個隻有一麵之交的外人,卻能做到這一步,著實難能可貴,況且二人還身份懸殊,就更顯珍貴了。


    悅然也沒讓人空手迴去,給榮華郡主送了幾樣迴禮,在樹林裏發現的蜂巢,好吃的菌菇與木耳,還有一根新鮮的野山參。


    昨日,村裏有人從遠處的山裏挖了一根手指粗的山參,嫌去城裏遠又怕被騙,就想一百兩銀子賣給她。


    雖然根須挖斷了一些,但悅然一點也沒嫌棄地給買下了。


    不過,這一根是她偷梁換柱從空間裏挖的。聽說燕王妃身體不好,希望能讓她的身體恢複一些。


    當然,價值遠不可能與王府的東西相比,但禮輕情意重,心意到了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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