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然已經二十一歲了,謝父謝母就張羅著給女兒說親。


    之前薛家得知謝家還有一個女兒,想再續婚約,被謝父婉言拒絕了。那個薛逸軒還跑來糾纏,被悅然一個精神暗示就拿捏了。


    悅然就勸謝父謝母:“倭人應該很快就要被打迴老家了,這事不急,還是再等等吧。”


    她真沒個心思,但不結婚,父母這關肯定過不了,那就先拖著吧。


    謝炎章夫妻倆,尚沒有合適的女婿人選,也想再留女兒些日子,於是這事便就此擱下了,隻暗中先留意著。


    就在此時,已經做了漢奸的謝洪濤,某日穿著一身憲兵隊的衣裳來,腰間還挎著一個王八盒子,耀武揚威地闖進了謝家洋樓。


    “大哥,皇軍要推選你做滬市商會的會長,恭喜大哥了! ”


    “不去!”


    “不去?這可由不得你!”謝洪濤吸吸鼻子,放在槍套上的手,當即就拔出了手槍,晃了晃,“我知道大哥,你的骨頭硬,可再硬,能硬得過皇軍的槍子嗎?”


    見他拔出了槍,謝母倒吸了一口涼氣。


    看他這副小人得誌的樣子,謝炎章不僅毫無懼色,反而不屑地冷哼了一聲。


    這個弟弟真是沒救了,做什麽不好,非要做漢奸,現在還想拉著他這個大哥一起做漢奸。


    休想!


    “哼!敬酒不吃吃罰酒。要是大哥覺得我這個弟弟不夠格來請你,那就讓皇軍親自來請你好了!”謝洪濤迴了一個冷哼,槍一收就離開了。


    自從當了漢奸後,他就仗著倭人的勢,在大哥麵前挺直了腰板。


    可惜,他常年吸食大煙,身子骨虛得厲害,就有些含胸駝背,即便挺直了腰,身板也不直溜。


    “炎章,這個怎麽辦啊?”謝母一臉驚恐地抓住丈夫的手,泫然欲泣。


    “別怕,如雪!我不會有事的。”


    一家人本來在吃早飯,這會誰都沒胃口了,就連人小鬼大的謝錦懷小朋友,都撅著嘴,一臉的不高興。


    “二叔最壞了!每次他來咱們家,就要惹爸爸媽媽不高興。我可比他乖多啦。”


    悅然替他擦去嘴角饅頭渣,看向謝父,“爸爸,原來的會長呢?”


    “高會長前幾日突然病倒,住進了醫院,已經辭了會長職務,說要專心養病呢。”謝炎章點燃煙鬥,抽起了煙。


    那個老狐狸,定是提早聽到了什麽風聲,可倭人怎麽就準了他辭職?


    悅然沉吟片刻,心說看來,倭人是打定主意,讓謝父做這個會長了?


    謝父精力充沛,家庭和美,這幾年的生意做的越發大了,就連她那個成衣小作坊都在謝父的扶持下,發展成了一個服裝廠,做起了國軍的被服生意。


    也不知道,是走通了哪條人脈,可謂手眼通天。


    她手下現在也有著數百名員工。


    錢也沒少賺!但大部分都被她暗自換成了各種各樣的物資,存進了空間。


    謝父賺的就更多了。


    他名下現今有六家工廠,繅絲廠、紡織廠、麵粉廠、造紙廠、煤電廠,還有新開的一家罐頭廠。


    從美國引進的生產線,打著民用的旗號,暗自生產軍用類的罐裝食品,當然了,也少不了玻璃裝的民用罐頭。


    悅然估摸著,倭人是眼饞謝父的財力,這才想把他架在那個位子上,為倭人籌款籌糧。


    可那個位子一坐上去,就要被扣上漢奸的帽子,謝炎章可是一位有民族氣節的實業家,自然不肯受這個氣。


    這事要管,但卻有些棘手。


    悅然試過,催眠似乎對倭人的某些高層將領作用很有限,不曉得對一拍腦袋決定把謝父推上那個位子的人如何?


    隻是她還不曉得那人是誰。


    就在悅然這邊想應對之策的時候,老趙發出了與她見麵的信號,還是上次見麵的那家民居。


    “倭人要推你父親做會長的事,組織聽說了,希望你能勸說他答應下來。”老趙開門見山。


    考中大學後,怕耽誤取信,悅然就辭掉了交通員的工作,但與老趙的聯係卻沒斷。


    曉得她手眼通天,又背靠謝家,紅黨有急需的物資,或是缺經費了,都會尋她想辦法,而她,也從未讓紅黨失望過,早就被老首長劃到自家人裏了。


    “為什麽啊?”


    “那個位子坐上自己人,肯定比坐上去個真正的漢奸,對咱們更有利。”


    悅然不置可否,覺得誰坐上去都一樣,反正倭人什麽也別想得到。


    倭人這幾年在滬市一直奉行“以華治華”的策略,吸收了大量地痞流氓之類的打手,以及有一定地位與能力的漢奸,為己衝鋒陷陣,不會再自己跳出來搞事情。


    隻保持一定的威懾力,就能輕鬆得到想要的,傻子才跳出來蹦躂呢!


    不得不說,這個政策很成功,滬市居民對漢奸的深惡痛絕,遠超倭人。


    而漢奸太多了,就跟田裏的野草似的,鋤完一波,還會繼續長出新的來,而悅然勢單力薄,又要顧及學業,這幾年不大出手了。


    要出手也是搞倭人的物資與軍火,或是針對大漢奸頭子,收繳財物,再命令他自己自裁謝罪,或跳江裏喂魚。


    迴到家後,悅然把紅黨的意思跟謝父說了,並表示他若接受不了,也不必勉強,咱們再想辦法就是。


    她有紅黨背景的事,悅然沒有隱瞞謝父,有時她弄不來的物資,就得麻煩父親,反正都是一家人了,這種事也沒什麽好瞞的。


    在倭人親自登門之後,謝炎章還是坐上了滬市商會會長之位。


    走馬上任頭一件事,就是為倭人籌款籌糧。謝炎章頓時就想撂挑子不幹了,直接就在家裏裝病不出門了,工廠的事也都交給了悅然。


    這些年寒暑假,他都把女兒帶在身邊,當兒子一樣手把手地教生意之道,成效顯著,人帶出來了,如今正好當個甩手掌櫃。


    倭人,可能是接連吃了幾場敗仗,近來的耐性沒以前好了,對滬市的盤剝也愈加嚴重,這次要求的捐獻數額比上次多了一倍不止。


    這是要把滬市榨幹的節奏呢!


    悅然嗅出了這其中的不同尋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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