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天色晴朗。


    鄭先生忙於公司的事情,一大清早就不在家中,滕秋送滕夏去往了自己所將要去的地方,音樂學院,她雖然有些舍不得,不過滕夏心裏還是比較寬心了,自已總算見到了滕秋和家人。


    滕夏離開的背影讓滕秋內心充滿了對生活的希望,與未來的向往的精神,然而這樣愉快的分別是溫暖的,比起突然間離去是多麽的孤寂與無奈。


    夜晚。


    滕秋靠在窗台邊聽著外麵的雨聲,心裏的沉靜如深秋的枯葉如此低沉飄落,邢貴迫害一事雖然告終,可是總不能讓他安定,這仿佛是個難纏的冤家。


    “圓鴻少爺迴來了!”夏阿姨的聲音驚醒了滕秋的沉思,她理了理情緒開門走了出去,此時的鄭圓鴻已經在大廳中喝起熱茶。


    “嘿!你去哪裏了?怎麽才迴來?”滕秋說著從樓梯上走下來。


    鄭圓鴻抬頭見滕秋過來,含笑道:“去看望了一個朋友。”


    滕秋聽了好奇,笑言不知什麽朋友能讓鄭圓鴻親自去看望呢,這時,夏阿姨卻笑了,道出圓鴻少爺的朋友是個啞巴,曾在鄭家暫住過兩年。


    鄭圓鴻起身拿起毛巾將濕漉漉的頭發擦了一遍,夏阿姨走入廚房為其準備食物。


    滕秋聽著更加的好奇了,跟在鄭圓鴻的身後詢問這位朋友現在還好麽,她眼裏泛其星光,一向隻知這家夥桀驁不馴,也有冷言少語的時候,不曾想這般得有愛心了。


    “為什麽這樣的看著我,我可是沒有做壞事的,隻有助人為樂。”鄭圓鴻做到沙發上,蹙起眉頭。


    滕秋笑似非笑,坐到他的身旁,直言道:“你有心事?”


    “是嗎?”鄭圓鴻眼神呆遲了一會兒,隨而望向滕秋,言自己像個有心事的人嗎?自己倒是沒有發覺。


    “你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所以我也可以幫忙。”滕秋希望自己也可以見見,鄭圓鴻聽了點點頭,二人一起去看望了那位朋友,迴來的路上,滕秋張望車窗外麵,看見郊外安逸的風景沉默著,鄭圓鴻將車子停至一旁,對滕秋道:“要過去走走嗎?”


    滕秋點點頭,二人走下車來到一片草地上,看著幾個孩子在放風箏,隻是風兒並不配合,風箏每每落下,孩子們並不氣妥一次又一次的飛跑起來,將風箏送上了天空飄揚起來。


    “我帶你去個地方。”鄭圓鴻向滕秋伸出手來,滕秋遲疑,詢問要去哪裏?他卻神秘了,笑而不語的拉起滕秋就向山坡那邊跑去,順風的感覺舒服極了,草地上,一朵朵金光色的小野花遍地綻放,與風兒張揚著風景。


    “鄭圓鴻,你慢點兒!”滕秋可跟不上他輕快的步伐,顯得腳步吃力,蹙眉間抬頭隻見這裏好美。


    寬闊的草地上開滿了五彩繽紛的花兒,幾處溪流隱約可見,雀兒飛舞與蝴蝶追逐打鬧,蔚藍的天空仿佛就在頭頂間。


    滕秋歡快的在草地上揮舞著雙臂,奔跑歡唿著,甜美的笑聲與風聲融合,她跑到鄭圓鴻的麵前:“你怎麽知道這個地方呢?我好像從來都沒有來過啊。”


    鄭圓鴻笑了笑,迴答道:“我知道的,一定會告訴滕秋,所以就帶你過來了。”


    滕秋道:“謝謝你鄭圓鴻!這裏真美,我仿佛在做夢一般,原來如此的真實,自然的一片溫暖,仿佛讓我迴到了童年的春天裏。”


    二人漫步著,完全忽略了周圍的危險,不遠處,一條灰毛犬叫了了起來,滕秋頓時哆嗦四麵張望看見灰毛犬正兇巴巴的對視著二人。


    鄭圓鴻笑了:“喲!還有條犬呢。”


    “哪來的犬?”滕秋立刻皺起眉頭,發現這條灰毛犬還真是雄壯兇猛,看起來不好惹。


    話音剛落,灰毛犬突然向這邊奔來,滕秋緊張不安催促著鄭圓鴻趕緊逃離這裏,鄭圓鴻拉著滕秋轉身就跑,灰毛犬緊跟而上,吼叫不斷,驚得滕秋心裏慌亂不已。


    一個戴墨鏡的人躲在暗處觀察著動靜,見灰毛犬追逐著二人奮力撕咬,不覺微微冷笑。


    “怎麽辦呢?我可是跑不過它的。”滕秋氣喘籲籲,鄭圓鴻讓她不要害怕,自己引走灰毛犬讓滕秋先跑走,滕秋遲疑心裏擔憂,鄭圓鴻撿起地上的石頭砸向了灰毛犬,灰毛犬惱怒飛奔鄭圓鴻而去。


    滕秋鬆了口氣,目光巡視鄭圓鴻跑去的方向,心下不安,她找到一根木頭追了上去,沒一會兒,她舉著木頭衝過來時卻發現飛毛犬竟然躺在地上死氣沉沉的,鄭圓鴻站在一旁拍拍手顯得輕鬆,見滕秋過來了,不緩不慢道:“滕秋,你舉著木頭做什麽?”


    “啊?我是……”滕秋憨笑連忙扔木頭來到鄭圓鴻紅的麵前,伸出腳踢了踢躺在地上的灰毛犬,對鄭圓鴻問道:“你把他打死了?”


    鄭圓鴻道:“半死不活吧。”


    滕秋瞅著他,故意調侃他居然連惡犬也不怕,那剛才為什麽還要跑?鄭圓鴻卻道自己不怕,可是滕秋怕,所以隻能避開滕秋解決麻煩。


    “哦,那我們迴家吧,時候也不早了。”滕秋轉過身去忽然笑了,鄭圓鴻跟了上去道滕秋原來這麽擔心自己,就知道她是不會一個人先走的。


    滕秋停下腳步抬頭肅穆,鄭圓鴻愣住,滕秋匆匆飛快跑去,鄭圓鴻納悶,連忙跑上去唿喚:“滕秋!你可要慢點兒啊……”


    樹後的墨鏡男子,搖了搖頭顯得失望,拿起手機撥通號碼道其鄭圓鴻連惡犬都不怕,是個狠手。


    秋若餐廳裏。


    這一天,阿達暉在餐廳裏忙的不亦樂乎,不多時,進來一位頭戴帽子眼鏡的中年男士,原來是鄭先生。


    “歡迎光臨秋若餐廳!”一個年輕貌美的迎賓姑娘對他微笑。


    “秋若餐廳?”鄭先生匆匆一笑,走了進去。


    他選了一個靠窗戶的位置,靜坐觀望著四周,餐廳裏的客人挺多的,沒多久他便注視到鄭圓鴻,一個來來去去的身影,親自為客人服務著,謙謙有禮的背後充滿了對餐廳的熱愛,鄭先生不知不覺的臉上揚起笑容,從來沒想到自己的兒子原來這麽平易近人,可以放下身段做到老板員工皆可以。


    鄭圓鴻卻不知父親早已觀察他多時,不知父親真的會來臨自己的餐廳。


    鄭圓鴻帶滕秋第一次走進秋若餐廳時,經理阿達暉目光如炬,一眼就解其深意,也知其餐廳的名字源於何意,所以對於滕秋十分有禮,每一次來都會親自遞上一杯滕秋喜愛的酸梅汁。


    鄭先生觀看著餐廳裏的一切仿佛是滿意的,自己曾在鄭圓鴻的身上寄予厚望,希望他可以來公司工作,可他和滕夏一樣根本是毫無興趣的,他自己熱愛美食,熱愛自由,不曾想這小子原來早就偷偷瞞著自己開了一家餐廳。


    服務員走了過來,禮貌的遞上菜單,鄭先生看過隻先要了一杯熱茶,服務員點點頭離去。


    鄭先生想起滕秋早就將此事告訴了自己,雖然無奈,但自己的兒子能做好自己的事情也是不錯的,所以,他不動聲色在這個空閑的傍晚,就來到了鄭圓鴻的餐廳。


    沒多久,鄭圓鴻發現了鄭先生,於是走了過去,輕聲喊了一聲。


    鄭先生麵容沉靜,這仿佛是與鄭圓鴻所想的不太一樣,鄭先生淺笑安然:“我該祝賀你,忙忙碌碌覺得還愉快嗎?”


    鄭圓鴻點點頭,笑言道:“身體力行,所謂事必躬行,餐廳不僅是客人用餐的地方,更是一種短暫的歸屬地,我當竭力讓客人們感到自然而親和的感覺。”


    鄭先生點點頭,第一次覺得鄭圓鴻像自己卻又不像自己,仿佛他的心裏藏有太多的真實,鄭圓鴻見其沉思,對其道:“父親,您曾多年前說過,為已所好為之事也!如今我便是如此。”


    餐廳外麵,滕秋走了進來,阿達暉笑嘻嘻的迎了上去,鄭先生長歎一番,言鄭圓鴻的餐廳是否因為滕秋而有?


    鄭圓鴻迴頭望了望走過來的滕秋,堅定的對鄭先生道:“是。”鄭先生沒有再說話,端起茶水飲用,深邃的眼裏若有所思。


    “大哥!”滕秋走到鄭圓鴻的身邊將包裏的東西拿了出來,放置鄭圓鴻的手裏,鄭圓鴻一愣:“手表?”


    滕秋點點頭道自己特意去選購的,算是感謝鄭圓鴻帶自己去往最美麗的山坡,並擊退了灰毛犬。


    鄭圓鴻溫婉一笑,於是戴在自己的手腕上,故意對滕秋道父親大人來了,滕秋驚訝道:“真的嗎?那怎麽辦呢……爸爸可不知道你開餐廳的事,他生氣了沒有?”言畢,滕秋的心裏慌亂不已,要知道自己可是告訴了鄭先生事實,沒想到他這麽快就過來了。


    “看來,我不用生氣,反而為你們感到高興。”鄭先生抬起頭來,慈祥的笑容映入滕秋的眼簾,她喜悅不已:“爸爸!”


    “過來坐下。”鄭先生讓她做下說話,滕秋坐在鄭先生的身旁,嗬嗬笑了,看來自己擔憂是個無聊的一陣風呢。


    三人聊著天,溫馨愉快,阿達暉扭動著步伐走過來為滕秋遞上一杯酸梅汁,鄭圓鴻見其故作道:“怎麽?暉經理忘卻秋若餐廳的老板是誰了?”


    阿達暉立即笑意盈盈,從身後拿出另一杯茶水遞於桌上,禮貌溫柔道:“老班請慢用。”滕秋聞其不覺抿住嘴忍住偷笑,阿達暉附和笑意轉身忙去了。


    一個小時後。


    鄭先生離開了餐廳迴公司去了,這會兒餐廳裏的客人依然絡繹不絕,然而角落裏的餐桌上有個男子引起滕秋的注意,他在桌子前已經坐了三個小時,卻也沒食用多少食物,手裏的一本雜誌看了許久許久,眼睛時不時巡視滕秋這邊,所以被其發現了。


    鄭圓鴻已經離開餐廳去了朋友那裏,滕秋也準備迴家中去,來到餐廳外麵後,她忽然發現那男子也出來了,滕秋無故驚顫,想起邢貴那麵目可憎的臉色,心裏嘀咕莫非又是他?


    這時候,一個賣氣球的大媽走過來問滕秋可否買個氣球,滕秋沒有說話順手就買了一個,她拽著氣球故意擋在男子麵前:“先生,氣球送給你吧。”


    男子微微抬頭,眼神閃躲,滕秋鎖定自己剛才的直覺,他一定有問題。


    半晌,男子沒有說話,頭也不抬,他居然抓住氣球就匆忙跑走了,湧入人群不見。。


    滕秋來不及追趕,站在餐廳門口鬆了口氣,卻感覺到此人沒有多少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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