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她又要將自己隔絕在外,抿著唇,不悅,“不要,我說了念念在哪兒,我就在哪兒!”


    “別想甩開我!”


    她伸手輕拉他的領帶,“沒有邢軼在,真是越來越肆無忌憚,想做什麽就做什麽?”


    臂膀緊緊纏繞懷中的她,不斷克製心中對她強烈的欲望,“沒有的念念…我隻是想隨時能看著念念。”


    “而且…念念是我的,雲赫都放棄了…”他小聲在嘴裏嘟囔。


    “恩?你怎麽知道雲赫放棄了?”


    “雲赫告訴我,讓我一定要保護好念念。”


    雖沒有明說要退出,但潛在意思,就是這個。


    聽著他的言論,她故意鬆了鬆他的領帶,隨後又解開他的紐扣。


    手指不經意觸碰他的喉結,喉結下意識上下滾動。


    抬眼觸及他灼熱的視線,又故意停下所有動作,離開他的皮膚。


    “是嗎?可雲赫不是這麽和我說的。”


    他瞳孔一怔,臉色瞬變,“他…他還在和念念聊天嗎?”


    得到她肯定的眼神,著急摸出她的手機。


    麵對鎖住的屏幕,他更加沮喪,“我不知道念念手機的密碼。”


    “告訴我好不好?”


    “告訴你,就方便翻我的手機?”


    他撒嬌似地埋進她頸窩,又委屈地蹭了蹭,“不會的…我會聽話,念念不讓我看,我就不看了。”


    “那現在拿我手機是要做什麽?”


    他立馬還給她,輕輕咬了咬她脖頸的皮膚,“念念告訴我,你們聊了什麽好嗎?”


    “也沒有特別的。”


    “念念這麽說,一定是很重要的事!”


    “告訴我好不好?”


    聽著他再三懇求,還是軟化了她的心,簡單說起那天的事。


    一周前,工作原因兩人碰巧在一起。


    忙完後,兩人去茶飲店閑聊。


    “念念,邢軼的情況還好嗎?”藺雲赫擔憂詢問,所有一切似乎都結束了,可好似沒人滿意這個結局。


    她微微搖頭,“短期內蘇醒不了,就是長期了,已經安排最好的醫生,還是這樣。”


    “念念別難過。”藺雲赫關切道,“如果是我的話,不管結果怎麽樣,我都不會後悔。”


    “為什麽?”


    “因為保護了念念。”


    藺雲赫溫潤的嗓音,宛若往她心裏注入一股溫泉,暖意融融。


    她唇角浮現一抹淺淺的笑意,“我或許能夠感受到這種情感,雖然隻有一點。”


    “以前隻是希望邢軼留在我身邊,現在,我希望能和他說話,能感受到屬於他的那份溫暖存在。”


    他認可她說的話,“我從來不覺得念念沒有情感,隻是念念的感受與普通人不一樣,對念念來說,重要的人遠遠高於自己的生命。”


    “雲赫說的話,總能讓我心情變好。”


    笑容蔓延在他溫柔的眼眸,“念念開心,我也會覺得開心。”


    “其實我很羨慕邢軼,羨慕你們長達十年的感情,我又很羨慕嶼辭,醒來又能與你夫妻相稱,但我最羨慕的還是許蕭,無論發生什麽你們都不會分離。”


    綿長的氣息從他鼻翼流轉,暖色的光斑落在他眼睫,似乎都在闡述他的失落和悲傷。


    “雲赫,我認識你的時候,總想聽你講故事。”


    “講故事?”他眸光一亮,聽到這種新穎的願望。


    “一開始我不知道為什麽會有這種想法,直到有一天我迴憶起,媽媽總會給我講睡前故事,安穩又舒適。”


    “雲赫給我的,就是這種感覺吧。”


    聽明白她的感觸,他認真道:“念念,答應我一件事好嗎?”


    “恩?什麽?”


    “讓我和之前一樣,做你的服從者,守護者,隨時聽你指揮。”


    這段時日他漸漸明白自己心中的期望,他深愛她,但更想要和她在一起,他想要擁抱她,親吻她,可更想看她平安快樂。


    她垂下眼深思,這一輩子活到現在,她擔任過無數次領導者,指揮官,也掌控過無數人的生死,可她不希望這裏麵有他。


    “雲赫,你給我安穩又舒適的感覺,或許這就是朋友,我希望你能夠…”


    “可我不想。”他直白打斷,銳利的眼神,語氣少有的強硬。


    “念念應該也勸過邢軼和嶼辭,既然無法說服他們,同樣也無法說服我。”


    兩人視線交織,她看到他眼裏和邢軼嶼辭一樣的堅定執著,不同的路,又是同一種選擇。


    “雲赫,你知道的,很多東西我都在學習,是極其漫長的過程。”


    “邢軼愛我,嶼辭愛我,他們就得接受,我給予不了他們愛。”


    付出的同時,還要承受苦痛,她不覺得這是特別美好的東西。


    “我願意。”他沒有絲毫猶豫。


    “為什麽?為什麽要這麽執著?”她不明白。


    她不好,可以說是惡人,她更不是聖女,是惡魔,也懲罰過她身邊的每一個人。


    “是夙願,更是愛。”交付一切的愛。


    “我愛你念念。”


    “如果念念沒有選擇嶼辭,我會義無反顧的繼續堅持,如果已經選擇了,我也願意退讓,但不代表放棄和離開。”


    他癡迷崇拜她的靈魂,想要了解靠近,更想要聽從於她的指揮與選擇。


    他一直認為自己擁有病態的愛情觀,從未向往過細水長流的感情,隻願意瘋狂墜入她的生命。


    沉默半晌,她問了他最後一個問題。


    “雲赫,不後悔嗎?”


    “永遠不會。”


    這一刻她眼裏浮現肉眼可見的興奮,她本意不希望掌控,但她並不否認她享受這種感覺。


    “好,如果,這是你所期望的。”


    “你的生命將依附於我。”


    兩人邁步來到汽車麵前,準備迴去。


    “念念,我隨時等候你的安排。”


    她突然站住腳,轉身麵對他,伸手輕拽他的領帶,“雲赫,到時候你想反悔,也晚了。”


    他唇角揚起滿意的笑容,“不會,永遠不會。”


    “嗬嗬。”她輕笑,鬆開手,“走了。”


    突然,他拉住她的手腕,一拽。


    頓時跌入他的胸膛,手臂緊緊抱住她,感受屬於她的香味和溫暖。


    有力的心跳聲從他胸口傳出來,溫柔的音色萬分堅定,“念念,隻要你轉身,我永遠在你身後。”


    這句話一直在她心中盤旋,或許終有一天,她也能明白這種情感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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