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蕭和邢軼的槍直直對準他。


    她揮了揮手,示意擔憂的兩人。


    因為她早已看清槍口瞄準的地方。


    “嶼辭!把槍放下!你做什麽!”藺雲赫上前拉住他。


    下一秒,“砰!”


    子彈從漆黑的槍口射出。


    等眾人迴過神,操控炸彈的手機打掉在地上。


    他緩緩放下手槍,無望地扔在桌上,“我說了,我不會傷害你的。”


    她看向打碎的手機,他的槍法很準,“可惜,操控炸彈的不是手機,是數據。”


    邢軼握住她的手心疼打量,“念念有受傷嗎?”


    “沒事的哥哥。”


    邢軼這才微微鬆了口氣,看向眼神早已麻木的藺嶼辭。


    “念念是製作炸彈的高手,怎會隻靠一個按鈕來操控,隻要有網絡,念念就可以操控它,而且根本不會傷及身邊的人。”


    他淒涼的瞳孔望著她,嘴裏喃喃念叨接下來的結果,“念念打算怎麽做?”


    “殺了他?再殺了我?”


    “還是利用他來威脅我?”


    “雲赫隻要照我說的做,沒有除掉他的必要。”


    “至於你,我給過你機會,如今你所說的每一句話,我都不會再相信了。”


    給過機會?什麽時候?


    赫然,他想起在她迴來那天問過他。


    原來…那已經是最後的機會了。


    “啪。”一副手銬扔在他腳邊。


    “聽話還是反抗,你自己選。”


    他看著腳下的手銬,目光緩緩移向她,心裏逐漸明白,對她的傷害都是要還的。


    可心裏的痛始終無法消磨,難道那一晚真的隻是一場夢嗎?


    “念念。”他突然柔聲喚她。


    “你對我…就沒有一點動心嗎?”


    邢軼看看他絕望的神情,又迴頭看向她,“念念,我可以告訴他嗎?”


    “可以。”


    兩人不明所以看著他們。


    邢軼站起身,來到兩人身邊,“其實念念還有一個秘密,是念念父母一直守護的秘密。”


    “那就是,念念根本沒有共情力,也可以說念念沒有感情,比普通人更冷血殘忍,從醫學的角度來說就是反社會人格。”


    “你們看到的,都是念念在模仿父母為人處世的方式,念念母親的溫柔貼身,念念父親身為醫者細心照顧,其他的都是按照本意做事。”


    “這就是念念,可以擁抱你,關心你,吻你,甚至說愛你,也可以打你,傷害你,或者殺了你。”


    邢軼又再次迴到她身邊,屈膝跪地抱著她,“念念冷血無情,我就是愛她。”


    “念念會在我索取的時候給予我想要的溫暖,身為強者操控我的身體和神智,不會阻攔我想要做的事,哪怕成為一個罪惡的人。”


    “所以我愛念念,甚至願意為她去死。”


    他抬頭看向她,撫上她握著槍的手,移向自己的下顎。


    “念念,隻要你想要我的命,我馬上就可以給你。”


    她微微一笑,移開槍,撫摸他的臉。


    他閉上眼,萬般享受她的愛撫。


    再次睜眼看向兩人,嘲諷道:“嗬嗬,你們憑什麽說自己愛她?與我相比,你們的愛,一文不值。”


    “念念,你愛我嗎?”


    “哥哥想聽嗎?”


    “想,很想。”


    “哥哥,我愛你。”


    “一直覺得,愛上我的人,都很可憐,永遠得不到想要的東西。”


    邢軼握著她的手,搖頭否認,“念念是最好的愛人,我愛你,為你獻出一切,我很幸福。”


    兩人驚異中注視著她,迴想以前的種種過往,恍然醒悟。


    難怪她說,她誰都不愛,原來她沒有感情。


    尤其是藺嶼辭,他們談論過很多次愛,每次似乎都告訴過他,她感受不到。


    他本以為是時間未到,是自己付出的不夠,沒想到一切都是自己的臆想。


    驀然,幾天前她畫的那幅迴想在腦海。


    是畫的自己和她嗎?


    明明在親吻,又被白霧所籠罩,生來無情,是他自己在祈求。


    她擁有上天賜予她的禮物,沒有仁慈,沒有良心,什麽都沒有。


    一切都是假的,是他在奢望,是他自己在祈求而已。


    失神之際,一根針紮進了他的頸部。


    隨著液體漸漸推入,他失去意識,倒在地上。


    他沒有掙紮沒有反抗,心裏隻是在迴想,自己一輩子都不可能得到她的愛了?


    是這樣嗎?真的是這樣嗎?


    他不信…他不會信的!絕不!


    “念念!你要做什麽?!”藺雲赫看著邢軼帶走昏迷的他。


    許蕭連忙擋在他麵前,“隻要他不是兇手,不是幫兇,念兒不會殺了他的。”


    他驚慌地轉向她,她已經來到他麵前,“話雖如此,他自然要為他的謊言,受一些苦。”


    “念念!他不是有心的,我們本想查清楚你為什麽要查黑桃,再告訴你的。”他拉住她的右手想要阻攔她。


    “放過他好嗎?如果你不開心,有怒火,往我身上撒也可以。”


    “雲赫,你同樣騙了我,你現在要做的是自保,沒有我的允許不能擅自接近他,也不要做些多餘的事,否則,我一樣會殺了你。”


    “明白?”


    他緩緩鬆開手,如今越是為嶼辭求饒,念念隻會越生氣。


    “好,我明白了。”他應該盡可能為她找到兇手,為他洗清嫌疑。


    ……


    不知過了多久,藺嶼辭從昏迷中蘇醒。


    下意識想要挪動手腳,才發現自己被綁在一張椅子上。


    展望空曠又陌生的房屋,迴想腦海中的一切,原來不是夢,都是真的。


    片刻,她拿著一包東西走進來,放在桌子上。


    “念念…”看著她進來,嘴裏還是忍不住呢喃她的名字。


    她麵不改色,打開包裏的東西,自顧自說道。


    “剛開始進特種部隊訓練的時候,年紀還小,不愛說話,看上去很好欺負,可誰惹我,下場都會很慘,不是被陷害體罰,就是挨打關黑屋。”


    “所以,像以前藺輕竹的陷害手段,已經是我小時候玩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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