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是同樣,藺嶼辭試探性唿喊她。


    她對他的態度,嚴肅生疏,分明是職場和上司的關係。


    站在她辦公室門前,望而止步,裏麵傳來她打電話的交談。


    聽他們親密的交談內容,是邢軼。


    說是加班不能來接她之類的。


    從她嘴裏喚出的哥哥,他覺得刺耳。


    怒火一點點燒灼心中的平靜,仿佛早已將電話那頭的人撕成碎片。


    他再也無法忍受,推門而入,怒氣衝衝瞪著她。


    掛斷電話的她,掃了他一眼,“藺總有什麽事嗎?”


    “你到底要氣我到什麽時候?”


    “藺總要是沒事就出去,別妨礙我。”


    “怎麽樣才能消氣?”


    她這才抬頭正眼看他,“別管我的事。”


    “不行!”他雙手撐在她桌子上立馬否決。


    “你要是生氣想發泄,我讓你打迴來。”


    “打迴來?”


    是指自己可以打在他身上?


    “沒錯,無論是你受的傷,還是你覺得我撒謊騙了你,都讓你還迴來。”


    兩人視線燒灼空調吹出來的清涼。


    確認他眼底的認真,沉默兩秒,她突然拉過他的領帶,迫使他靠近。


    “不還手?”


    “絕不還手,絕不抱怨。”


    眨眼間,她伸出手故作要給他一巴掌。


    可他依舊不躲不擋,就連眼睛也沒眨一下。


    確定他真的要讓自己打他,突然覺得沒什麽意思,無趣地鬆開手。


    此時,他赫然抓住她退離的手。


    “我可以理解為,你舍不得下手嗎?”


    “你理解錯了。”她想要掙脫,可他抓得更緊了。


    “隻要你和邢軼斷絕這種肮髒的關係,我也可以保證和簡悠說清楚。”


    “可惜我根本不在乎你和簡悠是什麽關係。”


    “那你為什麽生氣?”


    “生氣?是你自己說的,那天不迴去,以後都別想迴去,我不是如你的願嗎?”


    他繃直了唇,難以言喻的挫敗,“是我說錯了。”


    “藺總知道覆水難收吧,話已經說了,我也記住了。”


    見她還是這般強硬,他直接把她從椅子上拉起來,用力攬進自己懷裏。


    “我說錯的話,我道歉,對不起,我不該說那樣的話,別再生氣了。”


    “如果不夠,我可以彌補,或者你想還迴來都可以。”


    他一再放軟態度和語氣,可在她聽來不過是誆騙人的花言巧語,覺得討厭。


    最近一直因沒有機會除掉藺輕竹,惱怒,再加上藺嶼辭對藺輕竹的寬恕,她已經忍耐到極限。


    “放開我!”她用力想要推開他,奈何他抱得太緊。


    “除非你今天跟我迴去。”


    “藺嶼辭!鬆手!”她突然提聲。


    “不鬆!”


    “鬆手!”她發怒了,使出全力推開他。


    “啪!”


    重重一巴掌如他所願,落在他臉上。


    屋內的響動引起外麵人的關注,但沒有一個人敢來詢問。


    積壓在她心裏的怒火徹底爆發,如狂風吹過的火焰,越燃越烈,頭一次暴露從未有過的憤怒。


    “好,我告訴你我為什麽生氣!”


    “我討厭指責,討厭別人炫耀勝利,討厭撒謊,你不去管好你那惹是生非的妹妹,反而來質問我。”


    “我告訴你,你該慶幸,慶幸藺輕竹躲在她的老窩,否則你見到的不是她的屍體就是她殘肢斷臂,至於你…一巴掌實在是太輕了。”


    就算再憤怒,最後這句話她也壓低了聲音,確保外麵人聽不見。


    她做好迎接藺嶼辭的怒火,這次她沒能克製住自己的脾氣,兩人或許會直接開戰。


    可是,藺嶼辭仍舊麵無神情,情緒沒有起伏。


    沉默片刻,他拿出自己的手機,放了一段視頻遞在她麵前。


    她目光定格在他手機屏幕,視頻裏傳來藺輕竹撕心裂肺地哭喊。


    藺輕竹正跪在地上,麵前站的中年男人,應該是藺輕竹的父親,揮起手掌。


    他的巴掌降臨在藺輕竹臉上。


    “啪!”一聲。


    沒打幾個,藺輕竹發瘋似的想要撞牆自殺,立馬被突然出現的保鏢按迴來,繼續剛剛未結束的懲罰。


    大約過了一分鍾,中年男人對著鏡頭恭敬開口,“已經二十了,我會看好她的。”


    視頻到這裏也就結束了。


    他放下手機,“我知道這樣不夠,等我處理完一些事,我會把她交給你,隨你高興。”


    “如果你現在不覺得消氣,繼續,我可以承受。”


    她拽了拽拳頭,側過身,“出去。”


    他沒有抗拒,看了眼時間,“二十分鍾後,我再過來找你。”


    背後傳來輕聲關門的聲音,她這才緩緩迴頭,確認他真的離開。


    氣宛若堵在胸口,怎麽也無法退散。


    她討厭自己這樣,討厭自己失控。


    媽媽…也不會喜歡這樣的自己。


    她打開門,默默離開了。


    二十分鍾後藺嶼辭迴來,發現她早已沒有蹤影,不知去向。


    ……


    冷念尋來到一座別墅,悄然潛入。


    靜謐的氣息流轉在別墅內,物是人非,昔日的溫暖散盡,僅剩黑暗壓製的沉寂。


    這是她的家,真正意義上的家。


    打開手電筒,漫步在房屋內,所有家具遮蓋上白布。


    現在這座房屋,按照她早就擬定好的遺願,在許蕭名下。


    許蕭按照她的指示,任何人不允許隨意進入。


    以防有危險,死後她從未迴來過。


    她走到三樓畫室,點亮一盞台燈,扯開遮蓋畫的白布。


    望著一幅幅畫作,畫的爸爸媽媽,無數的寫生,和餘塵師父同樣的絢麗色彩。


    她從櫃子後拿出一瓶未開封的酒,找到幹淨的杯子,一杯杯飲下肚。


    視線在每一幅畫上遊走,沉浸畫帶來的感受,飽含當時存放的意境。


    不知道過了多久,酒瓶空了幾個。


    她醉倒在一旁的小床上,電話響了一次又一次。


    她意識模糊地撈過手機,醉意朦朧接起。


    “念兒你到底在哪兒?藺嶼辭和軼哥都在找你!”許蕭著急唿喊她,那兩人都快急瘋了!


    “我…在家。”


    “家?”許蕭愣了愣。


    她再次肯定,“恩,家。”


    許蕭察覺她情緒不對,“我馬上過來。”


    終於,許蕭開車火急火燎趕迴來,在畫室床上看到了醉酒不省人事的她。


    每次她心情極其狂躁的時候,就會用酒精和媽媽爸爸的心願來麻痹克製自己。


    “念兒…怎麽了?”許蕭俯在她身邊,捧起她的臉。


    恍惚間,她聽到許蕭的聲音。


    “我想…迴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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