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認她沒事,藺嶼辭抱著她迴別墅。


    直到早上她才蘇醒。


    她慵懶地翻了翻身,迷糊中坐起來,發現正躺在床上。


    留意手背上的針眼,看來自己是從醫院裏出來的。


    想必是雲赫帶她去的醫院,至於迴來,難道是藺嶼辭抱她迴來的?


    她摸索著手機,看到許蕭發來的消息。


    【沒有出現】


    還有一條是五分鍾前的消息【我打了電話,藺嶼辭接了,念兒好好休息,我繼續】


    她立馬給許蕭迴過去報平安,確認沒有意外這才放心。


    起床梳洗完,一打開房門,直接撞進一個堅硬的胸膛。


    一抬頭,對上藺嶼辭冰冷的眼眸。


    這男人剛剛又在門口偷聽!


    “去哪兒?”


    她抿了抿唇,實在沒有力氣和他爭論。


    見她不迴答,他補充道:“雲赫說你可以休息好再去,醫生也叮囑你必須好好休息。”


    “如果你再半夜跑出去,我就告訴嶽父嶽母讓他們來管你。”


    無疑是最後的警告。


    她愣了愣,迴到床上,重新蓋好被子。


    偶爾聽話乖巧的模樣倒是讓他滿意。


    傭人把早餐端到她床邊。


    “看著她吃完飯,再把藥吃了。”他交代傭人,關門離開。


    二十分鍾後,樓下的他就聽到傭人的傳話。


    她不吃藥!


    又來到她床前,看著櫃子上原封不動的藥,怔怔望著她。


    她些許詫異對上他的眼眸。


    藺嶼辭不是去工作了嗎?現在都九點了,他還不去嗎?


    “把藥吃了。”


    “不吃沒關係。”無非就是恢複得快與慢的區別。


    看她倔強不肯吃,意識到原因。


    “嗬,你這女人真奇怪,什麽都不怕,居然怕吃藥。”


    她垂下眼,沒有說話算是默認。


    “愛吃不吃。”


    “嘣!”他帶著怒火關上門,似乎不打算再管她了。


    可十多分鍾後,他又端來熱水和兩顆糖果,放在櫃子上。


    “把藥吃了。”


    她看向一旁的糖果,“哄小孩子嗎?”


    “你現在的行為不像小孩嗎?”他直直看著她,耐心也在逐漸消失。


    熟悉的記憶湧上她心頭,小時候媽媽也是這樣,為了讓她聽話吃藥,用了各種辦法。


    她從床上撐坐起身,聽話吃了藥。


    拿起一旁的糖果包裹在嘴裏,掩蓋藥留下的苦味。


    藺嶼辭這才滿意離開。


    看著掩上的房門,本以為他應該迴去工作,沒想到他看出她的心思。


    “別想亂跑惹事,這兩天我都在。”


    留下這句話,他關門離開,隻剩空氣中的一片沉寂。


    她盯著棕色的牆麵思索,總覺得藺嶼辭越來越奇怪。


    明明和她離婚是兩全其美的選擇,為什麽還要做這些沒有意義的事。


    奇怪的男人。


    蓋上被子,閉眼休息。


    ……


    果然一整天藺嶼辭都沒有離開別墅。


    尤其是到了晚上。


    擔心“老四”今晚會出現在夜總會,盯著時間,現在已經淩晨一點。


    她收拾好,耳朵輕貼在牆上,確定藺嶼辭不會再妨礙她。


    剛一打開門,兩名保鏢一身黑衣,挺拔的身體擋在她麵前。


    看見她出來,保鏢一同俯身向她問好,“冷小姐。”


    “藺總交代,在您身體恢複之前不能離開別墅,尤其是晚上。”


    她不屑地抿抿唇,這男人還真是多管閑事!


    不顧阻攔,她跨步準備離開。


    兩人直接伸手,並俯身擋住她。


    “讓開!”


    “冷小姐,請您不要為難我們。”


    “我再說最後一次,放開!”


    未等來保鏢的迴應,藺嶼辭磁性的嗓音從走廊傳出來。


    “想去哪兒?”


    他緩步走到她跟前,保鏢立馬識趣讓開。


    “出去,有事。”


    他倒也沒有阻攔她,摸出手機,翻出一個電話擺在她麵前。


    “好啊,隻要你跟嶽母說,不要我管你,我就不管。”


    兩人僵持在原地,藺嶼辭一副她要敢走,他就敢告狀的架勢。


    “無奈!”黑眸浮現一抹怒火,隨著一陣關門聲消失。


    見她老實迴房,看來她唯一擔心的就是父母參與她的事。


    他不介意地打開房門,靠在門邊看向裏屋的她。


    “若你告訴我你要去哪兒,我可以考慮放你出去。”


    “不用了。”


    她脫掉外衣,隨後放在椅子上,隻穿著一件黑色的吊帶。


    他目光下意識停留在她脖頸,男人留下的印記早已消失,可為什麽痕跡像是留在他心裏,怎麽也除不掉。


    甚至覺得礙眼!


    突然,他關上房門。


    空氣中蔓延的冷意迫使她停下手裏的動作,迴頭看向他。


    藺嶼辭緊縮的眸子,宛若野獸看見獵物般直勾勾盯著她。


    “邢軼是你的愛人?”


    突如襲來的發問,她鎮定自如,“看來他已經找過你了。”


    “迴答我!”他語氣赫然加重。


    她微微垂下眼,又看向他,“如果是,你會同意離婚嗎?”


    “不會。”他態度萬般堅定。


    “如果我的愛人是藺雲赫,你會同意嗎?”


    他猶豫了。


    她勾唇一笑,完全看出他的意圖,“藺嶼辭,我可記得最初你說過,我找誰都可以,除了藺雲赫,現在怎麽變了?”


    話語間她已經來到他跟前,相比之下嬌小的身體沒有一絲膽怯,甚至充滿壓製性的氣場。


    “莫不是,你和藺雲赫想利用我?”


    心髒猛然一震,她直接戳穿了他的想法。


    為什麽他覺得自己才像被她掌控的玩物?


    總是被她看出心裏的想法,被她壓製。


    雙眉微微蹙起,胸口堵得窒息。


    他猛然衝上前,將她壓製在床上,控製了她的行動。


    “冷念尋你到底想要做什麽?!”紅光充斥在瞳孔,惡狠狠地放聲質問。


    “藺嶼辭!”她雙手推阻在他胸口,他就像一堵牆死死壓在她身上。


    “你不愛我,不愛雲赫,是因為邢軼嗎?!”


    掙紮的她對上她炙熱的瞳孔,微微喘息,沒有迴答。


    “冷念尋,雖然我不知道你和邢軼是什麽關係,但是,我不覺得你愛他,因為我根本不覺得你有人心!”


    她愣住了,推阻他的手也漸漸鬆了力。


    果然,這個冷酷的男人確實擁有一顆溫暖的真心。


    隻有擁有真心的人,才會看穿,她根本就沒有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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