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這樣的人又如何?你本來就給不了我想要的生活,這是事實。”


    在問出之句話之後,蕭季同轉身就走,而安一臉上高傲的表情始終未變,直到蕭季同徹底離開視線之中,安一這才倒在地上,頭無力的垂下,黑發散落在臉頰兩側。


    無人的小巷,眼淚悄無聲息的流下。


    封宇馳那邊已經停止拍攝,安一這邊卻還跪在地上哭泣,那種無聲的哭泣,反而要比放聲大哭更加悲慟,更加讓人入戲。


    片場靜默了兩秒。


    此刻,所有人都意識到,這才是顧盼,真真切切存在的顧盼。


    她像是驕傲的小獸,從不將弱點暴露在人前,隻會在黑夜中悲傷的舔著傷口,她期望有人能發現她的脆弱,卻又害怕軟肋被人利用。


    安一還在原地流淚,工作人員反應過來之後將安一從地上攙扶起來,安一這才微微眨眼,抽了幾下之後,將眼淚收迴眼中。


    這場戲,一條過。


    比之上午宋清瑤的反複,安一這樣的清流顯然讓人更加省心。


    拍攝完成之後,封宇馳將安一叫到攝像機前,將方才安一演出的內容重新播放了一遍,並給安一指點出一係列的問題,這才放安一去休息。


    安一腦海中還是剛才演過的片段,細細迴味著方才封宇馳的指點。


    在演戲方麵,封宇馳能算得上是她的良師益友。所以多數時候,封宇馳願意說,安一也願意聽,更能將封宇馳所說的話細嚼慢咽,從而演變成自己的東西。


    接下來,沒有安一的戲份,安一也樂得輕鬆,繼續看別的演員演戲。


    差不多等到散場的時候,安一先走一步,去到劇組為演員們準備的酒店中去,因為拍戲現場離市區實在是遠,所以劇組幹脆包下了附近的酒店,免得來去麻煩。


    所以這段時間,安一不用迴帝景城,隻不過,一個人住在酒店裏,難免會思念顧以南。


    當晚,和顧以南通過電話之後,安一便打算睡覺,可酒店的門卻被人敲響,她透過貓眼,卻沒發現門前有人存在,她以為是誰在惡作劇,打開門,卻突然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專屬顧以南的氣息竄入鼻尖,讓安一頓時安心下來。


    安一伸手,攬住他的腰身,軟糯的嗓音在秋日夜晚的涼風中飄到顧以南的耳中,“顧以南,你怎麽來了都不和我說一聲?”


    “當然是舍不得某人孤身一人在酒店裏。”


    顧以南摟著安一,往酒店裏走去,關門的時候,安一還四下張望了一下,發現沒有記者蹲點,這才放心關上門。


    出名之後最不好的一點,便是做什麽都得防著記者。


    關上門,門裏便是安一和顧以南兩人的小小世界,安一埋頭在顧以南懷中,看著他略顯倦怠的眉眼,心疼道:“以後你還是別來了,顧氏的事情已經夠多了,你還要這麽大老遠的跑來看我,太辛苦了。”


    “既然辛苦,那你就好好犒勞我?”顧以南為跳眉梢,吻了吻安一眉心。


    他身體的反應安一十分清楚。


    小臉頓時泛起一層緋紅,唇瓣更是被咬的嫣紅,睡衣也慢慢滑了下去,露出曲線優美的肩膀和鎖骨,安一扯著顧以南的衣角,認命道:“顧以南,你輕點,明天我還要拍戲。”


    一聲嗚咽,囊括了顧以南所有的罪行。


    第二日安一醒來的時候,顧以南已經驅車離開,身邊空蕩蕩的讓她有些不習慣,但是今天拍攝的重點在她,又很快讓安一轉移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即將要拍的那場戲上。


    今天男二號許之琛的扮演者會到場。


    在此之前,封宇馳一直隱瞞許之琛的扮演者究竟是誰,所以此刻片場裏猜測的聲音此起彼伏,都在好奇到底是誰這麽大牌,讓封宇馳隱瞞了這麽久。


    甚至有好奇又膽大的工作人員跑到封宇馳麵前詢問,卻都被封宇馳一句“無可奉告”給懟了迴來。


    安一拿著蘇雲深給她帶來的豆漿和包子,一口包子一口豆漿,吃得不亦樂乎。


    雖然她對這個許之琛的扮演者很是好奇,但是現在更重要的事填飽肚子。


    蘇雲深戳了戳安一不施粉黛的臉蛋,有些豔羨她天生如剝了殼的雞蛋的好肌膚,“安一,你真的不好奇出演許之琛的是誰嗎?畢竟也是和你搭戲的演員······”


    看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安一,蘇雲深簡直是皇上不急太監急。


    安一咬著吸管,“不感興趣,隻要他會演戲就行了。”說完,笑眯眯的看向蘇雲深,“我對除了我家顧大人以外的男人都不感興趣。”


    “顧以南給你下什麽毒了,你瞧瞧你這滿臉春風的模樣。”蘇雲深突然意識到什麽。


    如果沒記錯的話,昨晚住安一隔壁的她似乎是聽到了敲門聲,而安一在關了一次門之後再次沒出門,而今早出門買早餐的時候,她見到了一名背影很像顧以南的男子。


    再這麽前後聯想一番,蘇雲深恍然大悟。


    哪裏是像顧以南,根本就是顧以南本人!


    看著安一一副被寵愛後睡不飽的模樣,蘇雲深深感吃了一大盆狗糧,“安一,昨晚顧以南是不是來找你了?”


    安一顯然是沒有發現蘇雲深的內心活動,轉過頭驚訝的問道:“你怎麽知道?”


    “這還用問嗎?”蘇雲深扶額,心底盤算著自己什麽時候也去找個男人,免得天天被安一這麽秀恩愛,強行塞狗糧,可是男人哪裏是說有就有的。


    就在兩人說話之際,許之琛扮演者的保姆車已經開到了片場門口,引起了一小陣轟動。


    蹲點在《何以經年盼你》劇組門外的記者也頓時來了精神,用腳指頭想都知道,坐在保姆車裏的那一位一定是個大咖,至於咖位多大,還得看到底是誰。


    所有記者都翹首期盼的等待著保姆車上的人下來。


    而沒一會兒,保姆車的車門被緩緩打開,白凜穿著一身淺咖色的風衣,身下一條休閑褲,戴著口罩出現在眾人視線中,十分淡定的看向片場的眾人。


    “居然是白凜!沒想到許之琛的演員是白凜!”周圍的人驚唿道。


    饒是安一也為白凜的到來而微微瞠目。


    如果真要算,這是她第二次和白凜合作,既然是老熟人,就沒必要眼巴巴的湊上去和白凜打招唿,而且白凜身邊還圍繞著各種各樣的記者,她實在是沒有必要過去湊熱鬧。


    所以安一隻是坐在小板凳上繼續咬著吸管,看著白凜接受完采訪之後朝著片場裏走來。


    白凜早在下車的時候,目光就已經鎖定了坐在小板凳上氣定神閑的安一,此刻進了片場,先是跟封宇馳打過招唿之後,徑直朝著安一這邊走來。


    “好久不見,小師妹。”白凜臉上是和煦的笑容,宛若冬日暖陽。


    安一不知這句“小師妹”從何而來,卻還是朝著白凜招了招手,“好久不見。”


    “小師妹和我同屬帝華娛樂,不叫我一聲師兄嗎?”白凜的笑容不曾消減半分,看著安一戲謔道:“我可是很期待和小師妹的再次合作。”


    安一隻覺得他是故意在占便宜。


    正好早上有白凜和安一的對戲,所有人都十分期待這對舊搭檔之間能摩擦出的火花。


    在片場的工作人員清場之後,先前有些嘈雜的媒體記者也被阻隔在場外,第一場戲,就是安一和白凜還有蕭季同的戲份。


    蕭季同在帝華娛樂培訓了將近一個月之後,演技上的長進也讓安一讚賞。


    至少昨天他們兩在對戲的時候,安一並沒有察覺到蕭季同演技的遲鈍,反而是察覺到他演技十分流暢,甚至自成一派,頗有些老戲骨年輕時候的風範。


    在和蕭季同對完戲之後安一悄悄問過封宇馳,這才知道,蕭季同在帝華娛樂進修的時候被一位老戲骨看上,已經被守衛關門弟子。


    安一很為蕭季同感到驕傲,同時也明白,在演戲這條道路上她也需要多加修煉。


    正好副導演拿著劇本走來給幾人說今早要拍的戲,安一認真聽著,好在她之前已經細心研究過劇本,也在自己的劇本上做了各種各樣的標記,而這段戲,正好是安一覺得最難演的一段戲之一。


    這段戲牽扯到各種複雜的感情,顧盼與何經年重逢的喜悅與難堪,對許之琛的愧疚。


    “安一,這一段戲你是主導,所以在情感上發把握上一定要注意,你需要領導他們的情緒,這段戲你要是壓不住,封導那邊,估計不會讓你過。”副導演神色複雜的看了安一一眼。


    副導演知道安一的演技不錯,但這段戲的難度的確大。


    更何況安一隻是一個新人,副導演的擔心也不是沒有道理。


    但是,很快,安一便讓副導演刮目相看,因為在接下來的戲份中,安一不僅僅沒有在白凜這個前輩麵前露怯,反而是將自己的演技發揮的淋漓盡致。


    封宇馳看著攝像機裏的畫麵,讚賞性的揚起嘴角。


    他果然沒看錯,安一天生就是屬於演員這條道路的,假以時日,她一定能在演藝圈大放光彩,成為娛樂圈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


    副導演察覺到封宇馳眼中的讚賞,悄聲問道:“導演,你也覺得安一演的不錯,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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