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一嘴角掛著一抹冷笑,道:“好久不見,蘇暮,沒想到你的手段還是一樣的齷齪,不過戳別人的痛處的確是不錯的選擇,看來,你還是有長進的。”


    多數時候,安一願意做一隻溫良無害的小白兔,可是蘇暮已經欺辱到她頭上,安一斷然不會再做一隻縮頭烏龜任人欺負。


    蘇暮迎上安一的目光,有幾分挑釁:“你知道了又怎麽樣,告訴以南哥哥嗎?安一,你覺得你算什麽,你確定以南哥哥會相信你?”


    “你就如此篤定,他不會相信我說的話?”


    在此之前,安一或許會相信蘇暮的挑撥離間,可現在,她和顧以南是夫妻,放著丈夫不信任去相信別的女人的滿口胡言,安一是傻了才會這樣做。


    “安一,到現在你還看不清呢!”


    “哦?”


    蘇暮鄙夷的眼神上上下下的打量著:“你以為你一個小小的作家,能攀上顧家這樣的豪門嗎?我告訴你,不可能!就算是以南哥哥喜歡你,你也不可能入長輩的眼。”


    看她信誓旦旦的模樣,安一唇畔譏諷的弧度愈發深刻。


    還真是個過分自信的人呢。


    蘇暮怎麽就知道,她不會受顧爺爺顧奶奶的喜愛,又或者是不能嫁給顧以南?


    安一的笑讓蘇暮心裏愈發沒底,她自己心裏也清楚,剛才那些話不過是胡編亂造,實際上她連顧以南的家門都沒進過,和顧以南的家人見麵也不過是在壽宴上遙遙一見,根本說不上話的那一種。


    “蘇小姐,我一直很羨慕你,你知道嗎?”安一輕輕嫋嫋的笑著,“如果我能像你這麽自信,這麽有勇氣,那我就不必被一些事所困擾了。”


    這話安一的確發自內心。


    如果當年她有蘇暮一半的囂張和厚臉皮,或許就不會被欺負了。


    蘇暮笑的陰冷:“可惜你沒有,和我比起來,你不過是生活在下水道裏的蛆蟲,可悲又可憐,四處惹人厭煩自己卻絲毫不知,我還真是替你感到悲哀,安一,在眾人麵前提起當年那些事的感覺如何?痛快嗎?”


    蘇暮對安一的敵意累計太深,近乎到了變態的地步。


    隻要見到安一不痛快,蘇暮心裏就暢快了。


    安一手默默的捏成拳。


    不得不說,蘇暮這一招的確是戳心窩子,專挑她的痛處下手,還是安一這麽多年都不敢麵對的痛處,如果不是在這裏聽見,也許她會一直被蒙在鼓裏,以為真是無心之失。


    想到在包廂裏她還不願意讓顧以南為難那個女人,安一便覺得胃裏翻騰不止。


    實在是惡心。


    “蘇暮,你真是我見過最惡心的人。”安一冷冷的掃過蘇暮那張臉,抬腳朝外走去,不想在這肮髒汙濁的空間多停留一秒。


    她還未跨出腳步,便被蘇暮攥住手肘。


    “安一,說完我惡心就想走,你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蘇暮冷笑道。


    安一不耐的看著那張精致但卻惡毒的臉龐,就連語氣都是焦躁的:“蘇暮,你到底想怎麽樣?”


    “我想怎麽樣你心裏難道不是很清楚嗎?給我道歉,再說自己惡心,這件事就算完了。”


    秀氣的眉蹙起,安一不耐煩道:“蘇暮,有沒有人說過你狠異想天開?”


    “你道不道歉?”蘇暮繼續咄咄逼人。


    “不可能。”


    “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蘇暮揚起手,帶著不由分說的力道,巴掌朝著安一的臉上招唿而去,而安一背後就是冰涼的牆麵,她想往後退,卻是退無可退,直到身體抵上冰涼的牆麵。


    隻能硬生生的受下著一巴掌。


    可預想中的痛楚並未到來,安一睜開眼,忽然發現顧以南不知何時站在蘇暮身邊,緊緊的攥住了蘇暮要打她的那隻手,臉色陰沉,周身充斥著冷冽的氣息,讓人不寒而栗。


    “以南哥哥,你怎麽來了?”蘇暮膽怯的咬住唇,小心翼翼的看著顧以南。


    “我的人被欺負,我還不能來?”


    話音剛落,顧以南嫌棄的甩開蘇暮的手,蘇暮隨著力道一個踉蹌,差些跌倒在地,扶著牆才能勉強讓自己穩住,她驚愕的看著安一,嘴唇顫抖:“以南哥哥,你說,她是你的人?”


    顧以南霸道的將安一摟入懷中,呈現出保護的姿態。


    蘇暮內心幾乎嫉妒的發瘋。


    安一不想再跟蘇暮這樣的瘋子糾纏,扯了扯顧以南的衣角道:“顧以南,我們迴包廂吧,我不想繼續在這糾纏了。”


    “好。”


    顧以南摟著安一往包廂那邊走去,卻被蘇暮擋在麵前。


    “顧以南你不能走,你今天不說清楚,我是不可能放你們走的。”蘇暮死纏爛打,“你和安一究竟是什麽關係,你們兩是不是已經在一起了?”


    “和你有什麽關係?”


    對於如同跗骨之蛆一般惹人厭煩的蘇暮,顧以南也很是不耐煩:“蘇暮,我是看在蘇家的份上不對你動手,但是這並不代表著,我不敢動你。”


    “以南哥哥,你從前不是這樣對我的。”蘇暮還在試圖喚起顧以南對她的好。


    一直在顧以南懷中的安一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明明是高高在上的蘇家大小姐,要什麽有什麽,可偏偏就是栽在顧以南身上,死纏爛打還不夠,甚至要將尊嚴也賠上去。


    蘇暮或許不知,將來的某一天,她甚至將蘇家也拱手賭上。


    “蘇暮!你閉嘴!”安一厲聲道。


    兔子急了都會咬人,何況是本就有些暴躁的安一,“你到底要不要臉,我記得顧以南很明確的和你撇清過關係吧?怎麽,你是選擇性耳聾還是健忘症,聽不懂人話?整天以南哥哥的叫,非得攀親帶故的,你蘇家何德何能,和顧家攀扯上關係?”


    “還有,現在站在你麵前的是我的男人,我的所有物,以後,不要來招惹他,懂嗎?”


    說完,趁著蘇暮還沒有反應過來之際,安一拉著顧以南飛速離開。


    二人再次迴到包廂,一進門就被殷連城調侃個沒完:“顧哥,嫂子,你們剛才是去哪裏了,怎麽去了這麽久都沒迴來?”


    安一氣唿唿的瞪了殷連城一眼:“要你管!”


    殷連城頓時覺得莫名其妙,怎麽一會不見,小嫂子就變得這麽兇了?難道是······顧哥沒有好好滿足嫂子?


    想到這裏,殷連城打了個寒顫,用同情的目光看向顧以南:“顧哥,你太慘了。”


    然而顧以南卻沒空搭理殷連城,大掌中包裹著安一細嫩的小手,手指揉了揉她的掌心,“怎麽在那裏碰見了蘇暮?”


    “我隻是去上個廁所而已,沒想到聽見她和一個女人說話。”安一神色有些委屈,“之前在包廂裏諷刺我的那個女人,是蘇暮安排過來的。”


    “我知道。”


    安一抬眸,眼中有著驚訝:“你知道怎麽不告訴我?”


    “以當時的情況,告訴你你也未必相信。”顧以南寵溺的用手指刮了刮安一的鼻子,“放心吧,我已經派人去查了。”


    可安一還是想不明白,顧以南究竟是怎麽知道那個女人是蘇暮派來的。


    她央求道:“顧以南,你就告訴我你是怎麽知道的行不行?我之前還真以為那個女人是無心之失,不然我也不會在你麵前替她求情了。”


    “她不是我們認識的人。”


    簡單一句,卻讓安一明白了稍許。


    顧以南身邊的人都絕對可靠,至少這個包廂裏的人,是不會有人拿安一的過往說事,就算是知道,也會心照不宣。


    安一歎了口氣:“顧以南,讓你娶我,委屈你了。”


    “安一,以後不要說這種話。”顧以南捏了一把安一的臉,神色異常的認真:“不要這麽看不起自己,其實你很好。”


    他的話如同暖流一般流遍全身。


    感受到從未有過的溫暖,安一微微垂下眸,手心還是被包裹在顧以南的手中,破天荒的,安一伸出手,迴握住顧以南的手。


    她的主動,讓顧以南嘴角微微勾起唇角,兩具身體靠的更近一些。


    包廂裏有些嘈雜,可此時此刻,安一仿佛置身於兩人的天地之中,安靜一片。


    聚會完之後,殷連城提議去唱歌,安一本不想去,可是耐不住蘇雲深可憐巴巴的模樣,還是問顧以南道:“以南,你要一起去嗎?”


    顧以南將安一鬢邊的碎發纏繞至耳後,聲音溫柔:“你想去的話,就一起去。”


    於是乎,同行十幾人趕往殷連城名下的一處的ktv,夜色已經不知不覺的降臨,安一突然想起身邊的顧以南整個下午幾乎沒吃東西,便對服務生道:“請問你們這有什麽吃的嗎?”


    “隻有水果零食和酒,請問小姐需要什麽?”服務生畢恭畢敬的問道。


    安一想了一下,問道:“就沒有主食之類的東西嗎?”


    “抱歉小姐,我們ktv不供應這些哦!”服務生略帶歉疚的說道,可是察覺到殷連城掃射而來的視線的時候,卻突然改口:“如果小姐需要的話,我們可以購買。”


    既然可以購買,安一就放心,側過頭,看著坐在沙發上麵無表情的顧以南,輕聲問道:“以南,你想吃些什麽?”


    “喝粥吧。”顧以南迴道。


    得到迴答的安一轉過頭,對服務生道:“那就喝粥吧,麻煩你了。”


    服務生趕緊搖頭:“不麻煩不麻煩,這些都是我們該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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