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啦,一直這樣看我。”


    婁曉娥感覺周雲今天怪怪的,從吃晚飯的時候就這樣,那雙深情的眸子全是她的倒影,讓身為老夫老妻的她都羞的不行。


    “沒什麽,快吃飯吧,晚上可是要努力修煉的。”


    “天還沒黑呐,就說這些。”


    話雖然是這樣說的,但婁曉娥吃飯的速度明顯加快了不少,從第一次他們兩個坦誠相見開始,周雲就知道這是一個人菜癮大的小趴菜。


    興致比誰都高,求饒也比誰都快,完了之後又開始挑釁,因此還沒咋休息就被周雲拉著繼續戰鬥,然後繼續求饒。


    雖然是小趴菜,但她的優點也十分明顯,求饒是最快的,但你要是不管不顧,她照樣也能堅持下來,不知道動力來自於哪。


    這一發現還是有次對方挑釁的太過,周雲決定好好收拾她一頓,於是不管不顧,大開大合,沒想到竟然堅持到了最後。


    要知道他之前可是收著力氣,作為一個心疼媳婦的人,自然是淺嚐即止,就害怕過猶不及,給媳婦帶來不好的體驗。


    ……


    日上三竿。


    這天越來越冷,人的惰性也會被激發,就想躺在被窩裏再拖一會,再拖一會兒。


    雖然他們都是修行有成的人,但為了體會世間的一切美好,融入到芸芸眾生之中,所以壓製著自己,因此也能感受到寒冷,也會饑餓,會有口腹之欲。


    推開房門,與屋裏溫暖完全不同的幹冷瞬間讓人精神抖擻。


    冬天就是這樣,不知道為什麽,不知道什麽時候,忽然一下子就冷了下去,直接就冷到那種令人難以接受的程度。


    走過院子,推開院門,就這一小段路,就讓人忍不住的想要迴到熱烘烘的被窩。


    看著冷冷的朝陽照射在結冰的水缸裏,聽著蕭瑟而過的風卷起窗戶上的舊報紙,嘴裏哈出的氣在一瞬間變得有形。


    這一切的種種,都在證明寒冬已然來臨,而冬季,也是日子最難熬的時間段。


    不僅物質匱乏,吃的東西變得單一,價格明顯上漲,最重要的是,每個人的家裏都多了一項關於煤炭供暖的開銷。


    除了極少部分燒柴火之外,大部分人使用的都是煤炭,甚至會去搶購,提前囤上不少,否則冬季還沒完,東西沒有了,那就隻能硬生生的挨過剩下的時間。


    曆年凍死的人都不在少數,有的為了省錢,隻有冷的受不了才會燒煤炭,剩下的時間用身體硬扛,周雲自然也是合群的,他自始自終都把自己當成凡人。


    家裏也早早燒起了爐子,煤炭那更是足足的,二十四小時不停的燃燒著。


    想象那種感覺,外麵冰天雪地寒風唿嘯,家裏溫暖如春,爐火長明,眯著眼睛躺在搖椅上來迴晃,時不時的再吃上兩口美味,什麽是享受,這就是享受。


    就和大冬天吃冰棍一樣,雖然倒反天罡,但是主打一個爽。


    與此同時,許大茂也打開了家門,今天他要去廠裏交接工作,完成任務,結果剛打開門就被凍了一個哆嗦。


    “這鬼天氣,說變就變,我得再加點衣服。”


    說著又哆哆嗦嗦的迴了房間,北方的冷可不是普通的冷,不是說你身體強壯就無所謂,那種滲到骨子裏的冷,正常人都扛不住,而且專治各種嘴硬的人。


    許大茂顯然不是那種嘴硬的人,十分從心,感覺天氣驟變之後,直接迴家乖乖的把衣服加上。


    在這種地方,媽媽再也不會擔心我不穿秋褲了,恨不得把毛褲套上,毛褲外麵還想再套個棉褲,主打一個要溫度不要風度。


    “周哥,走,咱倆一起,好久沒一塊兒上班了,還怪想的呢。”


    許大茂看見周雲,滿心的親切,臉上也笑的燦爛,跟朵菊花一樣。


    昨天吃了那藥丸,孩子一覺睡到現在,半夜都沒有醒過,在床上四仰八叉,睡的那叫一個香啊。


    這種睡眠質量,令他這個當爹的也表示羨慕。


    冬天嘛,就是該睡覺,特別是小孩,充足的睡眠對身體的好處可太大了。


    以前秦京茹在後院學習的時候,聽她在那背書,說什麽春生夏長,秋收冬藏,他當時聽著耳熟,就問了問是什麽意思。


    秦京茹說冬天的時候天氣寒冷,萬物凋零,在中醫的理論中,這個季節應該順應自然,收斂陽氣,藏腎精,藏陽氣。


    總之知乎者也說了很多,許大茂自然還沒有聽進去,主要是專業名詞過多聽不太懂。


    但是他總結了一下秦京茹的話,就是冬天的時候多貓著,要麽睡覺,要麽在家呆著,每天偷懶還對身體好,大概就是這麽個意思。


    緊了緊身上的綠大衣,把脖子圍的嚴嚴實實,防止冷風直灌,再戴上厚厚的棉手套,這才將手放到自行車把上。


    大冷天的,沒有人想和戶外的鐵器有任何的直接接觸。


    “行,天也不早了,咱們走吧。”


    周雲迴到院子把自行車推了出來,他沒有和婁曉娥打招唿,對方昨晚被狠狠的收拾了一頓,現在還在休息當中。


    一個人能夠和周雲對戰整夜,雖然一直在哭爹喊爹,但能堅持下來也算是勝利。


    “這氣溫大變,你們冬天還有下鄉放映的任務嗎。”


    兩個人騎著自行車晃晃悠悠的向著軋鋼廠而去,剛才在中院的時候還看見傻柱在洗漱,但沒人等他。


    這大冬天的對方又沒有自行車,隻能腿著去,這誰會等啊。


    其實以對方的經濟實力完全能買得起自行車,奈何有錢沒票,錢好賺,但是想要票,那就難上加難了。


    “當然要去,這是廠裏的任務,不去不行的,無論是春夏秋冬,都有任務,有的人運氣不好,大過年的都要去給人放映呐。”


    “那我猜你肯定是那個運氣好的,不用大過年的去下鄉。”


    “嘿嘿,周哥眼明心亮,裏麵的彎彎繞自然懂。”


    許大茂賊笑一聲,平日裏下鄉放映的任務都大差不差,你去這個地方我去那個地方,隻是有的遠有的近而已。


    但大過年的時候,肯定沒有人願意離家,這個時候最公平的就是抽簽,抽中誰就是誰,隻能自認倒黴。


    還有最無法反駁的就是領導指定,讓你去你就得去,不去也得去。


    許大茂是誰,籠絡領導的一把好手,所以這幾年從來都沒有輪到過他,過年也和正常工人一樣放假,老婆孩子熱炕頭舒服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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