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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每個人的人生都一樣的那麽不盡人意,人到中年,半世紀卻是轉眼之間。


    年輕時的三五年卻可以是一輩子,想想也是可笑至極;本該是無憂無慮人人寵的大小姐蕙蘭,9歲時父親因病去世,從此隻能依附大哥生活。


    大哥雖有百個不願意卻也一直供養著這個妹妹,在剛剛走過的那個硝煙四起的日子裏大家其實都不容易,父親去了,母親為了生存也毅然拋下了4個兒女獨自離開。


    從此惠蘭就跟著大哥過起了漂流不定的日子,讀書這件事看起來是即奢侈又遙遠。


    豬毛廠裏一個麵色清秀的女孩正在低著頭認真的幹活,哥哥帶來了一個一看就是富家公子的男孩來。


    看見蕙蘭,哥哥直接迎了上去跟蕙蘭說:“來來,跟哥哥出來一下,哥哥給你介紹一個朋友,以後有這個哥哥照應著,你就不用再這麽辛苦了。”


    蕙蘭雖說沒大聽懂哥哥的話,卻也是乖乖的跟哥哥出來了,上下打量著眼前的這位俊俏的哥哥。


    說俊俏那是因為這位哥哥確實俊俏,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仿佛能夠一眼看到人的心底,高挺的鼻子似有幾分外國人的感覺。


    但是配上那張不大不小、不厚不薄的嘴唇又好像正當紅的某個陰星一般入人心扉。


    迷戀這個詞在你沒有看到那個人之前也許你還會去嘲笑別人的迷戀,認為一切都太可笑了。


    可當迷戀這個詞被你自己所重用時,你將發現你以不能自己,愛情真偉大啊!


    不管是懵懂也好,慫恿也罷,那一切都在那年真真切切的發生了。


    “蕙蘭,過來,這裏!”


    肖強一邊奔跑著一邊朝著跟在自己身後上氣不接下氣跑著的蕙蘭喊著。


    “肖強哥哥你等等我,我實在跑不動了!實在......”


    下言還沒說完,穿著單薄的蕙蘭重重的摔倒在了石子馬路上,瞬間膝蓋便流出血來。


    遠處肖強看到摔倒的蕙蘭也著急緊張起來,飛奔的跑向蕙蘭。


    “沒事吧!流血了!要不我帶你去醫務室包紮一下,電影就不看了。”


    隻見蕙蘭立馬站立起來說:“我沒事,就要看電影。”


    一邊疼的都麵部猙獰了,一邊還強忍著痛擠出滿臉的笑容嗲吧拉基的撒嬌著,整個人看起來滑稽至極。


    “好好好,去看電影,那你慢點,我扶你。”


    肖強看著眼前的女孩雖然滑稽,卻是滿心歡喜,畢竟自己比女孩大了12歲,而且眼前這位姑娘簡直是畫裏走出來的一般。


    自己因為家庭富裕,也是家裏長子,更是家裏唯一的男孩,眼光自然高,身體自然懶,工作也自然不用找。


    “你們把我女兒交出來,你們把我女兒交出來!”


    這是一個看著很時髦卻吼地很潑婦般的老婦人,她是蕙蘭的媽媽。


    不知道她從什麽地方聽來的說自己女兒跟一個男人同居了,現在還懷了孩子。


    她這次迴來的目的就是要殺死蕙蘭肚子裏麵的孩子,然後把蕙蘭一起帶走。


    “你別生氣,你別生氣啊親家!”


    慈眉善目的又是一個老婦人,她就是肖強的母親。


    我們似乎通過這兩個老婦人的對話能夠看出來,當男孩女孩之間發生了違背道德理念的事的時候,男方家長和女方家長表達看法時都是那麽的不一樣。


    一個抱著非常的支持,一個氣的火冒三丈。


    蕙蘭的媽媽始終沒有找到蕙蘭,因為肖強的家人是鐵了心的要把蕙蘭藏起來,主要是為了保護她肚子裏麵的孩子。


    而蕙蘭因為正沉浸在愛情的甜蜜裏,所以非常積極的配合著未來婆家人把她當“寶”一樣從床底下又轉移到大缸下麵。


    從大缸下麵又轉移到鄰裏家裏,就這樣跟倒賣貨品一樣東轉西轉,最後蕙蘭的媽媽在失望中放棄了,獨自一人去了c市。


    “肖強、肖強、請肖強同誌聽到廣播趕緊迴家,你的妻子為你生了一個女兒,請你趕快迴去!”


    電影院裏麵的電影正放的精彩,忽然廣播很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居然還叫著自己的名字,這讓肖強很是惱火。


    便嘀咕著:“生了個鬼丫頭,還來電影院喊廣播,真是丟人丟到家了!”


    嘀咕歸嘀咕,人還是出了電影院了,在一個牆角推上自己的上海鳳凰牌自行車。


    在80年代初鳳凰自行車絕對是奢侈品中的奢侈品了,當時的全鄉隻有肖強有這麽一輛。


    蕙蘭的哥哥當初就是看上了肖強家有錢才把妹妹以500元賣掉的,他想當然的認為這是一樁無可挑剔的美事。


    妹妹嫁到了有錢人家,自己又拿到了一筆不小的聘禮,出嫁還不要他買嫁妝。


    這樣一來,他就可以拿著妹妹的聘禮錢去養自己丈母娘的一大家子七七八八了。


    他可曾想過他害的不僅僅是他妹妹,還有他妹妹的孩子。


    孩子出生了,蕙蘭整整疼了一天一夜的肚子終於把女兒生出來。


    這一天一夜她都沒有看到丈夫陪伴在她的身邊,還好婆婆還算是對她不錯,才不至於讓她那麽的落寂和惶恐,畢竟蕙蘭自己還是個孩子。


    今天終於看見丈夫迴來了,除了擺著一張臭臉,卻沒有半句的慰問和心疼,從這一刻蕙蘭的悲催人生就正式開啟了。


    而這個還不更事的女孩卻已經是另一個女孩的媽媽了,就這樣的糊裏糊塗的把自己嫁了,也就這樣糊裏糊塗的為一個毫不負責任的男人生了孩子。


    葬送了自己的一生,還贈送了女兒的半生。


    人這一生最防不勝防的就是家人,你視為最親的人卻是毒害你最深的人。


    試想如果時間迴轉,蕙蘭又有選擇的餘地嗎?


    似乎沒有!


    因為在父親過世之後她就是個沒有人要的孤兒了,也幸好大哥可憐她一直把她留在身邊!


    可後來大哥結婚了,他要養活妻子家的三個弟弟和一個妹妹,外加自己的一個小家庭和嶽父嶽母二老。


    再加自己的孩子,所以他隻能把妹妹賣了。


    妹妹從小就跟著大哥,雖然沒供她上學,倒也把她養大。


    對於妹妹來說,哥哥是值得信任的,哥哥就是自己的全部。


    也許蕙蘭就算知道大哥是為了賣了她,來養自己一家子她也會同意吧,畢竟沒得選擇。


    肖笙從小記憶就非常的好,三歲的時候父親拋下了她們母女,媽媽一次次想要逃離這樣的家庭卻最後又因為舍不下肖笙又迴來。


    她記得媽媽是個很懦弱的女人,記得媽媽一委屈就會哭,記得自己曾經很心疼很心疼媽媽,可到最後媽媽慢慢的變成了爸爸那樣的人。


    在奶奶的故事版本裏麵媽媽和爸爸應該是相愛的,不僅相愛,應該還是非常的相愛,所以才會扛過


    重重壓力和反對,最終走到一起。


    可在肖笙看來爸爸並不愛媽媽,他更愛自己,因為生活中不管任何事隻要是違背了爸爸的意願,媽媽就會受到一頓毒打......


    “今天村幹部開會主要就是說上民工的事,每戶人家必須去一名男丁,如果沒有男人就女人去;我們家陰天我去。”


    肖強一邊端著酒杯,一邊說著剛剛結束的村裏會議的內容。


    今天下午的時候,每家每戶當家人都被生產隊的隊長喊到家裏開會。


    一直開到晚上晚飯點才結束,每次會都會開的特別久,因為跟老百姓開會每一個問題都要細化下來解釋。


    整個會議現場不停的傳出“憑什麽我家去的就是年輕人,他們家就可以去老年人。”


    “喂!真是好笑,你們家的毛小子有我力氣大嘛?”


    “我家沒男人,家裏又有小的,去不了”


    “嗨!隊長,那讓她陪你睡一覺就免去勞工得了。”


    “哈哈哈哈哈哈”


    “駭,你這殺千刀的,好點子都是你想起來的是吧!那你怎麽不去用工換她覺睡呀!”


    正當全場男人們都哄堂大笑的時候,隊長老婆從廚房裏麵拿著一把菜刀殺氣騰騰的直衝那起哄男人撲來。


    嚇得大家趕緊拖住她,才未釀成重案現場。


    “你們看看,你們看看,我這還沒答應你呐,菜刀都拿出來了;我這要是答應了,隊長夫人不得把我剁成肉醬。”


    老婦人也不害臊,似乎還有點火上澆油。


    “你就去吧,真不去到時候交糧稅還是要扣錢,一樣的逃不掉。”


    一直坐在門旁邊的肖強嘴裏叼著一支煙,淡淡的說道。


    “老肖說的沒錯,你如果堅持不去,好像我這個隊長是沒辦法了,但是等到秋季交糧稅的時候,你依然要被扣錢。”


    “殺千刀的”


    老婦人惱火一下子就上來,破口大罵。


    “去了,你跟我一組。”


    肖強朝著老婦人擠了一下眼睛。


    “好好!老肖啊,那我可就聽你的話便宜隊長了,不跟他一般見識,到時候我去的時候直接跟你一組,你可要多關照關照我啊!”


    老婦人像是瞬間蛇妖上身,擺弄著水桶一般的肥腰,卻也有幾分嫵媚姿態,一屋的大老爺們眼睛都看直了。


    “哦,去幾天呀!”


    蕙蘭聽著肖強的話應道。


    “大概一周,具體不清楚。”


    “哦,那你看看要帶些什麽換洗衣服,我幫你整理一下。”


    蕙蘭一邊說著,一邊就準備放下碗筷起身。


    “衣服就不用你整理了,我馬上自己隨便拿兩套換洗衣服就行,你給我拿兩千塊錢。”


    肖強一邊喝著粥,一邊淡淡的說著。


    “兩千?幹嘛......要,要帶這麽多錢?”


    蕙蘭因為肖強要這麽多錢驚到,卻也沒有一絲底氣敢嚴厲阻止。


    因為她深深知道這些錢都是姓肖的,肖強能把錢給她保管已經是很在乎她的表現了。


    她沒有資格阻止他拿錢,更沒有資格刨根問底。


    “你有意見?”


    肖強微微抬頭,看著她問。


    “沒,沒有,我就是問問,我這就去給你拿。”


    蕙蘭像個小媳婦一樣瑟瑟起身,向房間走去。


    “爸爸......”


    肖笙看著苗頭不對,便想跑去爸爸麵前撒嬌。


    “嗯,給我去買包煙。”


    肖強隨著孩子的聲音看去,發現孩子還沒有睡覺說。


    “我不去,天黑了我害怕,爸爸。”


    小笙聽到爸爸讓她去買煙,已經從房間裏麵探出來的半邊身體,趕忙又縮了迴去。


    “你都多大了還怕黑,小賣部不過就在隊長家那邊,有多遠?趕緊給我去!”


    肖強忽然咆哮起來,嚇得孩子大哭起來。


    “爸爸我怕,爸爸我怕,爸爸我才七歲;我真的很害怕,您讓媽媽去幫你買吧!”


    孩子一邊哭一邊求著爸爸,同時看向媽媽,期盼著媽媽可以袒護一下。


    “你去不去啊,小婊子兒!”


    伴隨著說話的聲音整個桌子已經被肖強掀掉,瞬間碗筷片地開花,一聲“轟”響,滿地一片狼藉。


    可憐的肖笙嚇得蜷縮在房間角落瑟瑟發抖,為了強忍著不讓自己哭出聲音來,手已經被自己咬出血印。


    眼淚以麵若洪荒,媽媽始終沒有為她說一句話。


    “你還敢哭,你還敢哭,啊?!”


    此時的肖強已經跟一頭野獸一樣,看不見昔日裏的那般溫柔和溫暖。


    他一邊咆哮著一邊已經抓住肖笙的辮子把她扔到了院子,同時用速雷不及掩耳之速把孩子的床褥子一起扔到了院子裏麵。


    整個一係列動作幹淨利落,沒有半點猶豫和情感,外麵的天空卻安靜的像個無知者一樣,還不合時宜的飄落著鵝毛大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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