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內普順著一條白玉小路走著,他也不知道自己要走到哪裏,周圍的靈獸進進出出,好奇的看著陌生的來客,幾隻膽子大點的長尾鼯鼠在他腳邊來迴竄了幾下,然後在他注意到它們的時候一溜煙兒鑽進石頭後麵。


    火紅的鳳凰帶著幼崽在天空練習飛行。


    他抬頭,深唿吸一口氣。這裏的空氣的確可以讓人凝神靜氣,他有點陶醉在這美妙的環境裏,在白玉的石板盡頭,他看到一個身影,正在為一隻蹭破皮的白色小鹿治療傷口。


    “靈兒,下次別跑那麽陡的地方。”


    熟悉的聲音很輕,卻如同雷霆一般灌進斯內普的耳朵裏。


    他腳下一個踉蹌,差點被白色的大塊玉石絆倒,他順著聲音來到一個山坡上,看著山坡下的再也熟悉不過的身影,他感覺所有的氣血瞬間湧上大腦,強烈的衝擊讓他唿吸急促,大腦停滯,身體也開始發軟,他扶著旁邊的青鬆,才不至於讓自己摔倒在地。


    強烈的驚喜和強烈的驚嚇,能讓人瞬間失去反應的能力。


    顧雲清將瘸著腿的白鹿拉到水邊,掏出手帕打濕,清理著傷口上的血汙。


    她的樣子,是他第一次見到的樣貌。


    黑發如瀑,寧靜恬淡。


    顧雲清的眼睛眨了眨,被湖麵的反光刺激地眯起眼。


    這也讓斯內普更確定了,他找到她了。


    斯內普幾步衝下山坡,因為太過激動,差點被伸出頭的土撥鼠絆倒。


    巨大的黑色鬥篷在身後展開,與這裏的景致格格不入。


    顧雲清被身後的動靜吸引,她放下白鹿的蹄子,轉身的時候,看到一個高大的外國男子用一種她在她看來很冒昧的神情看著他。


    “先生,您是……客人?”顧雲清的眼睛也是黑色的,但看似有眼疾,無法麵對強光。


    斯內普忽然愣住,臉上的表情從欣喜變成驚愕。


    “雲兒?”他喘著粗氣,試探性地開口,這是隻有他們之間才有的稱唿。


    顧雲清後退一步:“先生,我的名字是顧雲清,所有雲霄山的弟子都是雲字輩,您是否認錯了人?”


    斯內普震驚的看著認不出自己的顧雲清。


    這不是她?不,這肯定是她。


    如果是她,怎麽會認不出自己,如果不是她,那麽麵前的人又是誰?


    他看著陌生的場景,感覺自己快崩潰了。


    “先生,您不舒服嗎?”


    顧雲清疑惑地看著他。


    斯內普氣餒,但隨之提起精神,他依稀記得雲川的忠告,可能是有別的原因,或者其他未知的什麽變化。


    “沒,沒有……”斯內普看著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臉,忽然有些結巴。


    顧雲清被他的眼神盯得不舒服。


    “它受傷了,我能看看嗎?或者我能幫上忙。”斯內普眼睛不舍得從她身上離開,悲痛又複雜地看著她。


    顧雲清聽到這裏,她露出高興的表情:“真的嗎?那太好了。”


    她轉身,帶著他來到小鹿的身邊。


    她從不用香料,但身上自帶一種類似玫瑰花的淡淡香氣。


    發絲在轉身的時候輕輕飛起,斯內普伸出手,柔順的發絲從指間滑落,他愣愣地看著手,又看著她跑到小鹿身邊。


    斯內普掏出魔杖,看著眼淚汪汪的小鹿,檢查了下傷口。


    “還好,傷的不是很厲害,我需要帶它進水裏才能使用魔法。”他毫不吝嗇地在她麵前展示自己。


    顧雲清眨眨眼:“靈兒,聽話,和這位先生一起。”


    小鹿好像聽懂她的話,頭上下晃動幾下。


    斯內普脫下外袍,粗壯的大手在小鹿頭上安撫幾下,然後帶著它走進水裏,等水沒過它的蹄子之後,斯內普拿著魔杖,念著像唱歌一般的咒語,藍色的魔咒融進水裏,在小鹿周圍轉了幾圈,最後匯集到傷口上,一陣強烈的藍光之後,之前還在流血的蹄子恢複如初。


    小鹿高興地在他周圍蹦躂著,然後用頭親昵地拱著他的手和身體。


    斯內普嘴角露出一個笑。


    迴到岸上,顧雲清驚奇地看著恢複如初的傷口,她高興的說:“太棒了,謝謝你,先生。”


    “我為您找一套幹的衣服。”看到斯內普濕噠噠還在流水的衣服,顧雲清轉身就要離開。


    斯內普猛然伸手,拉住她。


    顧雲清沒有反抗,轉身看著他,被一個陌生男人突然拉住手,這在她看來是很僭越的行為,但她竟然不反感。


    那一瞬間,有一些片段在她腦子裏出現,但她的意識沒有捕捉到,她的眼神渙散了一下,就這麽愣愣地看著他。


    “叫我西弗勒斯。”斯內普敏感地捕捉到了她的眼神。


    “西弗……勒斯……”顧雲清看著他拉著自己的手,心中有個地方仿佛被觸動了。


    隻可惜,她輕輕抽迴了自己的手。


    “西弗勒斯先生,我還是先為您找一套幹淨的衣服吧。”


    斯內普眼裏充滿了失望,語氣也有些氣餒:“沒事,我用魔法烘幹就行。”


    他一揮魔杖,身上的衣服幹淨如初。


    顧雲清驚奇地看著:“哇!這就是傳說中的西方魔法?”


    一陣苦澀湧上他的心頭。


    “是。”他從喉嚨間擠出一個字,聲音有些顫抖。


    她為什麽忘了他,忘了他們曾經經曆過的刻骨銘心。


    “師父和師叔讓我不久後去英國的一所魔法學校,據說是為了讓師兄更好的接管以後的位置,讓我也正好跟著曆練,您知道那裏嗎?”


    “我就是來自那所魔法學校,我是斯萊特林的院長。”斯內普每個字都說的很慢,試圖喚醒對方的記憶。


    “哦,那個名字好像是霍格沃茨。”顧雲清略顯失望,她聳聳肩。


    “不,”斯內普馬上糾正,“霍格沃茨有四個學院,斯萊特林、拉文克勞、赫奇帕奇、還有格蘭芬多,根據不同的要求選擇自己學院要求的品質的學生,我是斯萊特林的院長,今天陪著鄧布利多過來,商討你們入學事宜。”


    顧雲清眼睛亮了起來:“能跟我說說嗎?為什麽一個學校有四個學院。”


    斯內普當然樂意,顧雲清找了個巨大的白玉石,兩人坐在一起。


    “我們這裏沒有分派別,他們可能在某個方麵擅長,大家還是都在一起的。霍格沃茨四個學院學習的東西也不一樣嗎?”顧雲清好奇地問。


    “學的都是一樣的,隻是因為一些曆史原因造成的不同,他們的宿舍住在不同的地方,如果有個不太恰當的比喻,他們各自的學院更像自己的家庭,裏麵是誌同道合的家人。”斯內普看著她,嘴角微微一挑。


    “有沒有例外,可能哪個學院都不適合,那這樣的學生怎麽辦?”


    “據我所知,至今還沒有。”


    “好吧,起碼我一開始的擔憂沒必要了,”她伸了個懶腰,“我還擔心我不適合。”


    “先生,您剛才的法術,在那裏可以學到嗎?”


    “可以。”


    “師叔跟我說我們去那要從四年級開始,我不知道能不能跟的上那裏的課程,還有,如果最後課業不合格怎麽辦?”她看著他,略有擔憂地問。


    斯內普看著她,感覺這是他醒來後最放鬆的時候:“你們會的比他們要多得多,魔法和你們的咒術根基是一樣的,甚至,咒術在很多地方要高於你們的魔法。”


    看到斯內普手中的魔杖,她拿過旁邊樹上掉落的一朵未開的花苞。


    “我們也需要魔杖嗎?”


    “雖然你們的能力足夠脫離魔杖,但在那裏最好還是使用它比較好,”他將手上的魔杖遞給她,“要試試嗎?”


    顧雲清欣喜地點頭:“可以嗎?”


    斯內普確定的迴應她:“集中自己的注意力,想著它盛開對的樣子,然後螺旋上升揮三圈,然後輕輕一點,咒語是,鮮花盛開。”


    顧雲清小心翼翼接過魔杖,看著杖柄複雜有序的花紋,她皺了下眉,然後握住,嚐試著剛學會的咒語,但花苞隻是升空旋轉幾下然後掉在地上。


    她有些氣餒,但一隻大手忽然覆上來,她身體一僵,雖然平時與師兄一起練功早習慣了這種接觸,但現在身後是一個完全陌生的人,但讓她感到奇怪的是,她並沒任何不舒服的感覺,反而——很安全。


    她微微搖晃自己的腦袋,讓這些荒唐的想法趕緊消失。


    “第一次做到這樣很不錯,慢慢來。”他的聲音低沉柔和,握著她的大手同樣也溫暖安心。


    顧雲清嚐試著重複念一遍咒語,在他動作得到糾正下,花苞慢慢長大,開放,不一會兒,一朵火紅的山茶花出現在麵前。


    斯內普鬆開手,山茶花順著魔杖的方向飄到顧雲清手裏。


    “太厲害了,先生。”顧雲清欣喜地轉頭看著他。


    斯內普微微一笑:“你還能學到更多。”


    顧雲清看著他手中的魔杖,微微的溫熱從魔杖把柄傳來,她皺了下眉。


    “這和我們的靈劍有區別嗎?”她將魔杖還給對方,然後運出自己的靈劍。


    “我認為唯一共同的地方是認主,隻有它認證的主人才能更好掌控並運用它,而且魔杖本身也有一定的選擇。”


    “它是活的?”顧雲清睜大眼睛,看著他手裏的魔杖。


    “和我們世俗意義上的活物有區別,它更像一種特性,如同水的特性和火的特性,不過更複雜一些,就像靈劍,魔杖也有自己的性格,但並不是有自己的意誌。”


    顧雲清似懂非懂。


    “如果我去那裏,能被分到您的學院嗎?”她期待的看著他。


    “隻要你堅持自己的選擇,我保證完全可以。”


    她放鬆了很多,之前考慮太多的事情終於可以暫時先放一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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