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沃茨的禮堂從沒這麽沉悶過,曾經輝煌的禮堂被教工和小精靈們連夜修複,但還有一些損壞嚴重的地方猙獰地暴露著,就餐的人中不再隻是學生,他們有來自不同地方的人,還有鳳凰社和魔法部一些鄧布利多的人。


    他們中有人逐漸告別離開,沒有了鄧布利多的霍格沃茨,猶如開放著沒有守衛的古靈閣,誰也不知道他這次迴來有多大的變化,但坊間的傳言他越來越殘忍。


    一隻貓頭鷹飛進來,將一封信扔在麥格教授的餐桌上。


    麥格教授疑惑地看著上麵魔法部的印章,然後疑惑地打開。


    沒等看完,她猛地將信拍在桌子上,巨大的迴聲在禮堂中迴響,將壓抑的沉靜打破。


    弗立維教授看過去,拿起信看了看。


    “瘋了!都瘋了!”他幾乎跳起來,“他們怎麽能下這種決定!”


    麥格教授眼中寫著悲痛和無力:“沒辦法,我們不能改變命令,我看他怎麽還有臉在那間辦公室呆下去。”她癱倒在椅子上。


    幾個教師傳遞著剛剛的任命:“西弗勒斯·斯內普,經魔法部慎重考慮,將出任霍格沃茨的校長,管理學校一切事宜。”


    斯拉格霍恩從特裏勞妮身後看到具體的內容後,他用一種不可思議地表情呆住。


    “我們都教過那個孩子,他怎麽會變成這樣。”許久後,他拖著蒼老的步伐離開禮堂。


    禮堂的不少人紛紛告辭,他們很明白這個任命代表著什麽。


    而斯內普在任命送達的時候就出現在學校操場上。


    他身後跟著卡羅兄妹,一個被任命為麻瓜研究課的老師,一個擔任黑魔法防禦術的老師,他轉過頭的時候,眼神裏帶著遮掩不住的厭惡。


    他沒說話,徑直走向校醫院。


    龐弗雷夫人看到他,掏出魔杖對著他:“別以為有任命我就聽你的擺布!”她不善於格鬥,仇恨的心情讓她的手發抖,她擋在病號前麵。


    斯內普腳步停住,身後的卡羅兄妹準備掏魔杖,他抬手製止,兇狠地瞪著他們。


    “霍格沃茨不是你們撒野的地方,對我們的同事客氣點。”


    轉向龐弗雷夫人的時候,他的手輕輕摁下她的魔杖。


    “夫人,動起手來你不是我的對手,我隻是提前來視察學校的情況,避免開學後各種事情應接不暇。”


    龐弗雷夫人用身體擋在他麵前:“西弗勒斯,我不允許你傷害學生們。”


    斯內普黑漆漆的眼神盯著她:“我勸你最好讓開,我的耐心有限,如果我沒猜錯,我現在擁有校長的權力,我完全可以有能力讓他們變成不是這裏的學生,這隻需要很簡單地一個命令,僅此而已,波比。”


    龐弗雷夫人的身體後退幾步,她渾身發抖。


    “你們先去把你們破壞的教室恢複過來,還有其他的地方,畢竟,以後這是你們工作的地方,提前和同事們打好關係是很明智的。”他側身看著身後的兩人,兩人不太聰明地愣了一下,然後轉身出去。


    “不要和任何同事起衝突,別再像某人那樣被當做廢物。”他意有所指,卡羅兄妹露出個不滿地表情,罵罵咧咧離開。


    “波比,可以帶我看看病號嗎?”他揚起眉毛,盯著龐弗雷夫人,用一種不允許被拒絕的語氣問道。


    龐弗雷夫人看向顧雲清和林雲峰。


    斯內普緩緩走過去,臉上的表情冷漠。


    “林雲峰服用了生死水,他隻要清醒就會用很決絕的咒術去換顧雲清的命,如果你真有那個能力,就把她救活。她可是勇敢的保護了所有斯萊特林的學生。”龐弗雷看著他,譏諷地說。


    斯內普上前彎下身子,黑色的齊肩長發從臉頰垂落,擋住了自己再也掩飾不住的心痛焦急的眼神,他伸過去的手有些顫抖,他的手指停留在眉間,胸前的血盟突然灼熱,他收迴手。


    “她這樣多久了?”他深唿吸,平複自己的情緒。


    “有段時間了,我準備今天把她送到聖芒戈。”龐弗雷夫人鄙夷地看著他。


    斯內普眉毛壓低,想了想:“服用過迴魂劑嗎?”


    “斯拉格霍恩給她服過,現在是她自己不想醒來,誰知道發生了什麽,可憐的人。”龐弗雷夫人看著顧雲清,不忍地說。


    斯內普看她一眼,轉身離開。


    龐弗雷夫人氣的牙癢癢,她叉著腰看著他揚起的鬥篷消失在走廊上。


    “你會遭到報應的。”


    晚上,斯內普站在漆黑的校長辦公室內,站在曾經鄧布利多站著的位置,看著整個霍格沃茨,從校醫院離開後,他就這麽一直站著,月光透過窗戶照在他臉上,將他孤獨的身影投在地上。


    等到校醫院的燈滅了後,他轉身走出辦公室。


    他避開所有人,然後在龐弗雷夫人轉身放檔案的時候施了一個昏睡咒,他扶住對方,將她放到辦公桌上,同時不忘了打開一本放在桌子上的病例,他手上的魔杖對著她的太陽穴一揮,將一些記憶微微調整。


    同時,將病房施了防幹擾咒。


    做完這一切,他快步走到顧雲清的床邊。


    “雲清,為什麽會這樣……”他終於不再像白天那樣強裝,他當時是掐著自己的手心才不讓自己顯出異樣。


    他慌亂的撫著她冰冷的額頭,將她扶起來,拉下衣領,背上的七星痣並沒有太大的變化,他從聽到這個消息後,心裏設想了無數種可能,他用各種方式,加快任命的進度,哪怕一秒,哪怕在魔法部受到那麽多人的唾棄。他幾乎趕在貓頭鷹飛進學校之前就在門口等著,他從沒感覺等待會讓人這麽煎熬。


    他隻想趕過來看到她,他隻想看到她。


    “雲清,別嚇我。”他緊緊地抱住她,她的身體冰冷,給他一種窒息的絕望,淚水不知覺地從眼眶滑落,顆顆滴在她臉上,他用一種讓自己虛脫的力道緊緊抱著她。


    心頭上仿佛有一把鈍刀子,一點點地,緩慢地割著。


    “我沒想到會這樣,我本打算過後向你解釋。”他喃喃地說,嘴唇輕點她冰冷的嘴唇。


    血盟忽然像有了生命一樣,從他的衣領竄出。


    而後,他的手腕和顧雲清手腕上的符文亮起,他看著吊墜旋轉著在她額頭停下。


    兩人手上的符文在血盟的光輝下,化成一束銀色的摻雜著藍色和紫色的光,注入進顧雲清的眉間,她輕輕皺了皺眉,紫色的光是顧雲清魔咒獨有的光,而藍色的,是他的魔咒光,他努力地搜尋著腦子裏看到的所有的知識,才發現,平時自詡博覽群書的他此時卻蒼白無力。


    一個片段出現在腦海裏,那是在海邊,海風拂麵,浪花喧囂,他和顧雲清坐在礁石上,她提到過一個故事。


    上古時代,兩位人類先祖,利用自己代表天和地的能力,在主神的授意下創造了更多的人類,先祖們根據自己的特點,創造了現在所謂的男人和女人,男性先祖將自己的力量傳給男人,女性先祖傳給女人,那時候的人們擁有幾乎等同仙道一族的能力,隻需稍稍修煉,便可達到僅次於創世神的能力,而這些覺醒的人,在後世便被稱為上古神,然而,他們其中的另一群人,被豐饒的物質和舒適的環境迷惑,逐漸墮落,然後人類越來越多。


    那些上古神看不得自己的兄弟姐妹受苦,化身成不同的神明,在不同的時代引導著他們覺醒,他們中不斷的有人覺醒,但能力依舊不足,但遠超墮落的凡人,而後,就在世界各地有了不同的神明,因而產生了不同的信仰,但人類的靈魂汙染的速度遠遠高於覺醒的速度,那些修煉的東西被墮落的靈魂篡改成邪術,他們不斷阻止,但敵不過人類的欲壑難填。


    “人的所有欲壑難填,都來自自己內心的空虛,靈魂得不到滿足,才操控那些看似自己能掌握的,比如功名利祿,但這些誰也留不住,隻不過從你的手中一閃而過而已。隻有靈魂之光,才能達到更高的所謂完美。”她伏在他腿上,看著浪花一波波消失在沙灘上。


    “靈魂會有顏色嗎?”他撫摸著她的絲緞一般的頭發。


    “具體的不清楚,但如果硬要說,同樣的魔咒在不同人的魔杖上不同的光可能是一種表現,比如我的是紫色的。”


    “那這個算什麽?”他抬起印有符文的手腕,看著當時毫無二致的皮膚。


    “這是上古魔咒,誰也不清楚具體什麽時候出現的,會用什麽方式出現,但除非兩人心無二意,並且會有一些相同的地方,這些除非找到那些傳說中上古的神明才能知道,但他們一直存在傳說中。”他聽著她的迴答,將一縷發絲撫在耳後。


    此時,他覺得自己多麽幸運。


    斯內普看著那些符文,想到了一種可能,他將顧雲清放迴床上,拿出魔杖,試探性地將魔杖伸進那些光芒中。


    下一秒,好像自己被動地被吸入冥想盆的那種感覺,但更身不由己。


    他來到一處四周漆黑的地方,不遠處,一個發著月光白光芒的身影躺在黑暗中。


    黑漆漆的世界隻有漆黑,就連地麵仿佛都是黑霧形成的。


    他跑過去,認出那個身影就是顧雲清。


    他抱起她,對方緩緩睜開眼睛。


    “西弗勒斯?”顧雲清有出氣沒進氣地說。


    斯內普將她緊緊抱住:“是我,我在這,你別嚇我。”


    “為什麽?”顧雲清的眼睛空洞,虛弱的問。


    “什麽為什麽?”他看著她空洞的雙眼,“還有,這是哪裏?”


    “這是我的元神,元神滅了天地之間我也就不在了,”顧雲清看著他,“血盟感受到了你的心念,把你帶進來的。”


    斯內普意外中透露著驚喜:“那你趕快醒來,我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是怎樣?”顧雲清苦笑。


    “我會和你解釋,但請你醒來,我請求你,醒來。”斯內普忽然感覺自己的身體無力,他明白,這是他不了解的禁地,這裏不歡迎他。


    顧雲清苦笑著看著他,血盟出現在兩人之間。


    “它還是這麽美,西弗勒斯,但你是不是變了?”顧雲清看著血盟的光逐漸微弱。


    “我說過,如果我害你,血盟會先殺死我。”斯內普抓著她的手。


    顧雲清看著他,眼神不斷地閃爍,從愛意,到痛苦,到撕裂的痛苦。


    血盟的光變弱,斯內普忽然感覺全身無力,甚至站立的力氣都沒有。


    顧雲清蹲下,在血盟的光消失的時候,猛地推了他一把。


    斯內普從校醫院的地上醒來,血盟完好無損地掛在胸前,他不可思議的看著顧雲清,近乎連滾帶爬地起來,他希望她下一秒睜開眼睛,但這個願望如同將他置入無邊的油鍋,是不斷的煎熬和希望落空。


    外麵響起穆迪的聲音,他猛地起身。


    “醫院為什麽會有防幹擾咒?你說那個混蛋在這?”他突然暴躁起來。


    緊接著,一發金色的魔咒打在他施放的防幹擾咒形成的屏障上,他衝到床角,警惕的看著穆迪。


    “小人!懦夫!”他手中的拐杖毫不客氣地衝他發著攻擊的咒語,斯內普將咒語引到牆上,然後從龐弗雷夫人辦公室開著地窗戶跳出去。


    等鳳凰社的幾人趕過去的時候,他已經化成飛煙消失在門口。


    穆迪想追過去,被攔下。


    “別衝動,阿拉斯托,你不知道他有沒有其他的後援。”麥格教授攔著他。


    穆迪喘著粗氣。


    麥格教授看著清醒過來的龐弗雷夫人:“剛剛又打起來了?”她不解的看著牆上震碎的立柱。


    “斯內普在這多久了,你沒發現?”麥格教授疑惑地問。


    龐弗雷感覺有些頭疼:“我覺得我感冒了,喝了些感冒藥劑,沒想到睡過去了。他來幹什麽?天哪,那倆孩子!”


    穆迪湊到兩人的病床上檢查一番:“沒事,他們沒事。”


    “估計他是替他主子來探究兩人的靈劍,這玩意兒有了可用不著魔杖。”穆迪拖過一把椅子。


    “他這還沒當上校長就沒完了!”龐弗雷夫人一副天塌了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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