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清,校長找你。”潘西敲敲門,打量了裏麵一眼。


    顧雲清轉身,羅斯跳下桌子。


    “好的,我馬上過去。”


    顧雲清將被雪打濕的校服外套甩了甩,羊毛的質地有很好的拒水性能,外麵雖然被雪花打濕但內裏還是幹的,她也懶得烘幹,披上就來到校長室。


    斯內普教授正在門口等著,他將他帶上校長室。


    “假期有什麽安排?”鄧布利多教授正在看著大學將霍格沃茨染成白色。


    顧雲清搖頭:“貓著。”


    鄧布利多咯咯的笑起來,他的笑聲慈祥又和藹:“年輕人別總把自己憋在窩裏。”


    “今天林雲峰說韋斯萊一家邀請他們去廣場過聖誕。而且,我聽說,亞瑟先生住院了。”


    她沒有看斯內普教授的表情,對方的臉上掩飾不住的嫌棄,正通過打量房間的其他畫像來分散注意力。


    “沒錯,所以我想,讓你們將那棟房子封印一下,畢竟伏地魔可以通過任何一個細節找到受害人的破綻,那時候我們都會非常危險。”


    果然在林雲峰的意料中,鄧布利多在水到渠成的把握上還真是有驚人的能耐。


    “義不容辭,教授。”


    “感覺你並不意外。”鄧布利多看著她。


    “我們所有人的安危都是一體的。”她理所應當地說。


    鄧布利多看看斯內普教授:“西弗勒斯,明天如果你有時間,帶她和林雲峰去醫院看看亞瑟,或許,能從你的角度給他一些治療。”


    “校長,我認為這沒有必要,聖芒戈的治療能力屈指可數,相信他沒問題。”斯內普教授反對。


    鄧布利多看著他:“順便,看看隆巴頓夫婦。”


    斯內普教授臉色更難看了。


    顧雲清試探性的問:“需要叫上納威嗎?”


    “別告訴他,也別告訴他你們去過,我現在外出不方便,我想確保隆巴頓夫婦的安全,如果他們對神秘人造成威脅,恐怕那孩子就沒有父母了。還有,我也知道你們不喜歡烏姆裏奇教授的課。”


    外麵的雪覆蓋上大地,霍格沃茨又是白茫茫的一片。


    “校醫院治不好她嗎?”烏姆裏奇瞪著眼珠子問,看著手裏的院長批條,她第一時間找到斯內普教授,後者看著想隨時給她一個惡咒,一般院長的批條大家都不會互相質疑,雖然有時候明知會有明顯偏向,但各個學院各有自己的處事方式,平時大家都心知肚明。


    斯內普教授正在清點藥草,總有一些學生搞小動作,為了避免關鍵時候草藥不夠用,他已經習慣了定期盤點。


    斯內普教授懶洋洋的說,將一瓶蛞蝓粘液扔在烏姆裏奇腳附近,瓶子差點炸開:“您那咒威力無比,那孩子一直感覺不舒服。”


    “第一,她沒瘋,第二,她隻不過不想上課。”烏姆裏奇看著黏糊糊的液體,躲開很遠。


    “第三,如果她真有什麽問題,你是第一責任人。”斯內普教授從梯子上下來。


    烏姆裏奇看著他揚起眉毛,氣唿唿地轉身走了。


    斯內普教授沒好氣的關上倉庫門,哈利正在不遠處看著這一幕。


    “波特先生,”他走過去,哈利巴不得現在能馬上跑,“對什麽都太好奇早晚會害了你。”


    哈利一臉疑惑,他隻是剛剛經過這裏。


    次日,紮克駕著馬車過來。


    “嗨,教授,早上好,雲清,又見麵了。”他熱情地打著招唿。


    兩人坐上馬車,來到聖芒戈醫院。


    這座醫院的規模相當龐大,也是英國治療魔法傷害最好的醫院。


    這裏麵的病號讓人大開眼界,有被黑魔法傷害的,有被不明魔法生物傷害的。


    斯內普教授在問一個接待員穿著的女巫房間信息,然後帶她來到高層的病房裏,這裏一般收治重傷病患,難聞的藥水味道充斥在走廊裏,周圍的巫師們臉上表情凝重,他們像麻瓜一樣,或相擁而泣,或對天祈禱。


    兩人來到一個病房裏,亞瑟·韋斯萊看起來非常不好,疲倦至極甚至神誌不清。


    “哦,你好,西弗勒斯,”看到兩人前來,他勉強提起精神,但下一刻仿佛陷入迷糊,“莫莉,我好像看見你哥哥了。”


    莫莉·韋斯萊蒙上巨大的痛苦表情,甚至連招唿都來不及打,她上千摁下一個唿叫按鈕,一個長著絡腮胡的醫生進來,用魔杖從床頭櫃上挑出一些藥水,然後融合進亞瑟·韋斯萊那些可怖的傷口中。


    “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莫莉緊緊抓著韋斯萊先生的手。


    醫生歎口氣:“咬他的那條蛇帶著血咒,這種毒液很複雜,我們隻能盡力。”他搖搖頭,褐色的眼睛寫著抱歉。


    斯內普教授上前,拉開傷口仔細看看。


    “西弗勒斯,拜托你,有什麽辦法嗎?”莫莉仿佛看見希望。


    斯內普教授搖頭:“抱歉,韋斯萊夫人,我沒有更好的辦法。”


    韋斯萊夫人仿佛泄了氣的皮球,每次那種興致勃勃的勁頭仿佛此刻在身上被瞬間抽走。她仿佛換了一個人,漂亮的眼睛中也沒了光。


    韋斯萊先生又陷入深度睡眠,這根本和鄧布利多對的說的完全不一樣,她將斯內普教授拉到一邊,看了看病房裏麵,用極低的聲音說:“當時我第一次中烏頭毒的時候,林雲峰給了我兩顆丹藥,或許對韋斯萊先生有幫助。”


    斯內普教授看著她:“隻是或許,這種蛇毒不一般,會隨時阻止血液凝固,直到人把全身的血流幹。”


    “可以試試嗎?當然,我也不知道後果。”她不安地看著裏麵。


    斯內普教授想了想:“你確定要送出這麽珍貴的東西?”


    顧雲清點頭:“現在他最需要。”


    斯內普教授想了想,歎口氣:“我來安排。”


    她去病房向韋斯萊夫人告別,然後斯內普教授帶她來到另一層,這一層專門收治因各種魔法使用不當受到精神創傷的巫師。


    她一眼看到一張圓圓的臉,目光呆滯精神渙散,和另一個憨厚穩重的人坐在一張床上,臉上有種莫名的熟悉感,她想了一會兒:“他們是?”


    “納威·隆巴頓的父母。”斯內普教授看著他們,眉頭皺起。


    顧雲清看著他們,納威的母親不斷衝過往的人擺手,隆巴頓先生則一直縮在床腳。她眼中帶著驚恐,看向斯內普教授。


    斯內普教授將手放在她的肩膀上,手心傳來的溫度傳遞到她的體內:“是鑽心咒,就是烏姆裏奇對你用的。”


    顧雲清感覺腿發軟,當時在烏姆裏奇辦公室,被鑽心咒折磨的時候她幾度想尋死,但劇烈的疼痛和意識上對的折磨,讓她連一點行動力都沒有,最後,她不得不自毀筋脈,用更大的衝擊對抗。


    當時烏姆裏奇也驚住了,正好此時辦公室的門被踹開,讓她在學校裏好一頓丟臉,而一向極度自負和傲慢的她也沒對此事進行深究。


    她的腳步好像被粘住,抬起來的腿仿佛灌鉛。


    “校長隻是來確定下,他們不會再被利用了。”斯內普教授摁住她。


    “雲清,我們隻在這裏看看就好。”他低沉的聲音讓雲清心情緩和一些。


    “先生,我想,試試幫幫他們。”她轉頭,試探性地問。


    斯內普教授見識過顧雲清等人強大的咒術能力,但同時顧雲清不符合時機的莽撞也讓人頭疼,他看向她的眼中閃著糾結。


    “試試吧,反正不會更好了。”最終,他決定最終同意她的意見。


    顧雲清走到納威的父母前麵,她感覺全身發抖。


    “你的心意他們知道了。”他拉著她的肩膀就要往後拖。


    顧雲清停住:“讓我試一下,我總得麵對。”


    斯內普教授摁著她的肩膀將她轉過來:“不行,你在做傷害你自己的事。”


    “校長讓我過來,肯定不是簡單的看看。”顧雲清拿出殺手鐧。


    斯內普看向她的眼神眯起來:“你沒必要對他的所有言聽計從。”


    “那我按照我自己的想法去做一次,可以嗎?先生。”


    斯內普教授看著她,過了一會兒。


    “好吧。”話語中透著不情願。


    顧雲清靠近他們,納威的母親手裏拿著一張彩色的糖紙,她看向顧雲清的時候,眼中好像嬰兒,臉上不明所以地笑著。然而,當他看向斯內普教授的時候,臉上帶著恐懼。


    顧雲清上前安撫她:“女士,別害怕,我是納威的同學。”她像母親撫摸孩子一樣摸著她的頭發,將她抱在懷中。


    斯內普教授怔住,後退幾步。


    顧雲清歎口氣,從口袋中拿出朱砂和符紙。


    她拿出魔杖,引出鮮紅的朱砂液,右手輕彈,符紙在空中停住,口中念著古老的咒語,液體的朱砂神奇地形成不同的符咒。輕彈魔杖,符紙憑空燃燒,符咒在空中形成一條條金色的線條,進到兩人的身體裏。


    顧雲清看著他們安靜下來。


    “我隻能做這麽多了。”她遺憾地說。


    斯內普教授上前,看著她的狀態,確定沒變化放下心,她總是為了別人不顧自己:“我們走吧。”


    兩人走出醫院,迴到霍格沃茨。


    顧雲清迴宿舍,找出那兩顆藥丸,她拿出一顆,將旁邊一個巧克力的包裝盒清理一新,裝好後來到斯內普教授的辦公室。


    “哦,你這麽快就迴來了。”烏姆裏奇在走廊和她相遇。


    顧雲清看著她:“教授,是的。”


    “醫生怎麽說?”她對自己的做法絲毫沒有任何愧疚。


    顧雲清心裏輕蔑地笑一聲,臉上還是沒有變化:“醫生讓仔細調養。”


    烏姆裏奇嗓子裏發出幾聲奸笑的聲音,她還沒來得及說話。


    “教授,醫生讓我盡量避免所有可能刺激到我的事情,如果您沒有其他事情,我可以離開嗎?”顧雲清打斷她的話。


    烏姆裏奇喘著粗氣,這讓她真的像一隻蛤蟆,她擺擺手,讓顧雲清離開。


    顧雲清心裏鬆口氣,拿著藥盒來到辦公室。


    斯內普教授在裏麵等著,等她進門的時候,斯內普教授原本平常的表情忽然皺起眉毛,他將魔杖對向她。


    顧雲清莫名其妙地看著。


    斯內普教授將手指豎在嘴唇中間,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放輕腳步,慢慢走上前。


    顧雲清一度以為他中了奪魂咒,她的魔杖在袍子裏,根本沒有時間拿出來。


    一聲劈啪響過之後,一張白色的貼紙出現在半空中,似乎想快速逃離,斯內普教授的魔杖隻是輕輕一揮,紙張化為灰燼。


    “魔法部一些竊聽的小把戲。”斯內普教授將魔杖放在桌子上。


    顧雲清看著地上的灰燼,瞪大眼睛看向他。


    “你剛才見到誰?”


    “烏姆裏奇……教授。”顧雲清咬著牙說。


    斯內普教授好像在談論天氣:“那就對了。”


    顧雲清身上出了一層冷汗。


    她想起最重要的事,拿出盒子,交給斯內普教授,對方打開看看。


    “教授,麻煩您告訴韋斯萊先生,這是您做的藥。”顧雲清確定可以說話後,緩緩地說。


    “這不是我做的。”斯內普教授依舊不帶任何感情的語調。


    “我知道,但一個學生,有這種藥未免太匪夷所思,”顧雲清想了一會兒,“而且,我不知道您在進行什麽……或者誰讓您做的事情,但我相信您,韋斯萊先生如果出院之後肯定會有消息走漏,不管誰知道,對我都不是一件好事,通過我來這兩年魔法部的表現來看,我認為他們不值得信任。還有,剛剛發生的情況,也充分證明了我的猜測。”


    斯內普慢慢走上前,臉上帶著一絲莫名的玩味:“你就這麽把你的教授推出去?”


    顧雲清看著他:“那我讓校長去。”


    “算了吧,還是我去吧。”他拿過藥丸,握在手中。


    顧雲清舒了口氣,心裏的石頭落了地。


    林雲峰最近和烏姆裏奇可以說是針尖對麥芒,尤其是在前萬聖節前最後的一堂課上,兩人幾乎就要對峙的時候,被格蘭芬多和赫奇帕奇的學生一起攔下。


    “臭小子,我警告你,你的態度最好放尊重點!”烏姆裏奇瞪著眼上前,抬起頭看著他。


    林雲峰將成績單摔在她麵前:“我記得你開學的時候說過,那意思是要求絕對的好成績,我是否做到了,怎麽,魔法部的官員出爾反爾,這又開始搞別的事情了?之前那筆賬我還沒跟你算呢!”


    烏姆裏奇深唿吸:“就你這樣的,就算通過考試,也不過是在魔法部掃地!”


    “那你得好好想想了,哪天我別把你掃了。”他毫不客氣地懟過去。


    周圍的同學趴在桌子上努力地憋著笑。


    烏姆裏奇感覺氣的快冒煙了。


    “教授,下課了。”斐尼甘玩著筆,看著時間。


    下課鈴一響,學生們直接拿起書包走出教室,林雲峰沒好氣地看她一眼,拿起書包轉身離去。


    烏姆裏奇在原地氣的直跺腳。


    顧雲清看著他搖頭。


    “你就不能管管你這脾氣,我感覺你最近越來越暴躁了。”


    林雲峰將書包甩上肩膀,手裏的書隨意地拿著:“這臭娘們一天到晚找事兒,戈德斯坦不過在走廊裏沒跟她打招唿,她竟然讓他關了禁閉。”


    顧雲清看到,戈德斯坦的手上有一些未愈合的傷疤。


    “哥們,給你。”林雲峰扔過去一個藥瓶。


    戈德斯坦接過,看著裏麵白色的粉末。


    “這是雲霄宮的金創藥,對愈合傷口有奇效。”


    戈德斯坦謝過,打開瓶蓋,將一些白色的粉末倒在上麵。


    “還真神奇,就這麽一會,不疼了。”他驚訝地說。


    “就因為你沒打招唿她就這麽對你?”顧雲清不可思議。


    “當然不是,因為拉文克勞的同學總是糊弄她的一些政策,昨天在圖書館,有幾個學生看書比較晚,她上去就各種找事兒,然後瑞娜反駁了幾句,她就要關她禁閉,我說是我同意他們在這熬夜學習,誰讓你的作業那麽多。”戈德斯坦眼裏帶著怨恨。


    “然後她就說我濫用權力,對上級不敬。”他搖搖頭,感覺這一切不可理喻。


    任憑腦子正常的人都會覺得不可理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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