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冥想盆跌坐在地上,哭的泣不成聲。


    斯內普扶著她的肩膀,兩人這個狀態持續了許久,他看著顧雲清,思緒飛到別的地方。顧雲清看著他,他迴過神,將她扶到沙發上。


    忽然,顧雲清身體抽緊。她感覺心口有什麽被撕裂。


    她倒在地上,喘著粗氣。


    “教授,幫幫我。”她手指甲摳著地板,黑線伸出,他想到那天晚上,可現在哪有月光。


    他想到法劍,念動魔咒,法劍從手臂上出現,忽然,顧雲清的魔杖滾出來,他眯起眼,想到一種可能,然後拿起顧雲清的魔杖對準法劍,口中念著唱歌似的修複咒,持續了許久,直到他額頭上也冒出汗珠。


    “看著我,雲清,看著我,跟著我的聲音迴來。”他捏起顧雲清的下巴,強迫她抬頭。一瞬間,她感覺腦子被什麽東西撕開條裂縫,那條裂縫滲進新鮮的空氣,讓瀕死的她看到了希望。


    法劍吸收著魔杖的光芒,忽然,她全身竄出一片火。


    火圍繞著辦公室轉了一圈,將他倆圍繞在中間,兩支魔杖憑空而起,也脫離了斯內普的掌控,熊熊大火在兩支魔杖之間遊走,火焰最後迴到她身上,兩人目光對視著,斯內普教授眼中充滿了疑惑和不可思議,然後,整個辦公室迴歸寂靜,魔杖清脆掉落的聲音格外明顯。


    斯內普拿出另一瓶藥,灌進她嘴中。


    她極度疲倦,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將她放到沙發上,斯內普左手手腕處感覺有一股燒灼感,他拉開遮住半隻手的衣袖,一道符文若隱若現,在瞬間之後符文慢慢消失,變成和周圍皮膚一致的顏色,他撿起自己的魔杖,此時魔杖平白有了一種電流感,衝進他的身體,左臂那處不想讓任何人看見的標記,霎時淡了很多,他坐迴辦公桌後麵,一直盯著她。


    眯起眼,琢磨鄧布利多的話。


    “教授,”顧雲清直到晚上才清醒,“我睡多久了。”


    “現在是半夜。”他動作幾乎沒變,“我對級長說你關禁閉了”。


    顧雲清看著對麵椅子上的教授。


    “您是不是,早就感覺我是個大麻煩。”她不敢抬頭。


    “為什麽這麽想?”他輕抬眉毛。


    “好像斯萊特林沒哪個學生像我這樣。”


    “作為你的院長和教授,我有義務幫助你完成在學校的……學習和生活。”他的聲音依舊很淡。


    顧雲清看著放在身邊的魔杖,她拿起,對著桌上的空瓶,默念漂浮咒。藥瓶利索地飄起,隨著魔杖來到身邊,她控製藥瓶迴到原位。


    “很好,這個假期我們的努力沒有白費,你終於能控製住魔杖了。”斯內普嘴角挑出個弧度。


    “林雲峰告訴我是被抽中來的,其實他早就明白其中的原因,那些不過是迷惑外人的手段。”她對著爐火譏笑一聲。


    “我認為,他不過是單純想保護你,”斯內普教授換了個姿勢,“我看到他也曾為你奮不顧身。”


    “神秘人,黑魔王,伏地魔,那個不能提的人的名字。”顧雲清一股悲哀湧上心頭。


    “看來,我倆的恩怨由來已久。”她看著魔杖,眼神變得陰鷙。


    “你要知道,斯萊特林不少學生家長多少被迫和他有關係,而你,又是斯萊特林的一員。誰若不從,死或許是最好的結局。”斯內普提醒她。


    “我不會遷怒任何人,放心吧。”


    “先生,我想見鄧布利多校長。”顧雲清慢慢起身。


    斯內普感覺她有了變化,他眯起眼思索了一會兒:“如果他沒休息的話,當然可以。”


    斯內普對走廊一副畫像說:“校長這時候應該還沒睡吧?顧小姐有要緊的問題。”他的口氣不容置疑。


    畫像被叫醒,罵罵咧咧得走出畫框。不一會兒,他迴來:“他說過去吧。”


    兩人來到鄧布利多辦公室前,斯內普教授將冥想盆放迴原位。


    “鄧布利多教授,我師父是否將伏地魔對我做的事告訴過您?”她開門見山。


    鄧布利多意料之外,他看看斯內普,後者一臉你坦白吧我也想知道的表情。


    “我以為你還需要些時間,沒想到這麽快。李師父說,讓你在別的地方想起來更好,因為沒有多少人認識你,你知道後絕不會繼續呆在雲霄宮,提前給你找個地方會更好。他是真的為你考慮,我看出,對你的歸處問題,他十分糾結。”


    “師父說對了,我不會再迴雲霄山。”顧雲清眼睛紅腫,鄧布利多看著拉著臉的斯內普,心中全明白了。


    “西弗勒斯,你的魔法造詣總不斷給我驚喜。”


    “伏地魔用我的魂魄想做什麽?”


    “我們可以坐下,喝點檸檬酒。”鄧布利多一揮手,麵前的桌子上出現一個銀盤,裏麵三支高腳杯自動裝滿酒。


    “他想要長生不死,據我所知隻有雲霄山有這種修行辦法。然後,他在遊曆的時候打聽到了這種方法,就去尋求李仙長的幫助,但因為他的靈魂太邪惡了,根本進不到雲霄宮,他在李仙長下山之時等到他,要求學習長生之法,但他一眼就看出伏地魔是個什麽東西,便將他打發走,後來他就等著機會,陸續見到幾個山上的師父,無一例外吃了閉門羹。”


    “後來,有人不想他繼續逗留,或者不想讓他浪費時間,就讓你師叔單獨見一麵,你師叔明確告訴他,殺孽太重,天地因果不容,沒機會了,誰知道,他那時已經瘋狂了,竟然用黑魔法要控製你師叔提取他記憶裏的秘法,結果被你師叔直接轟出去,我認為他那時應該已經瘋了,為了逼迫你師父現身,殺了你們一個下院全院的弟子。你師父聽說後親自出手直接永遠斷了他修煉秘法的機會。在逃走之後的事情你們都知道了。”鄧布利多拿起酒杯喝一口,他縷縷胡須。


    “後來,他又迴到雲霄山下,他想混進去尋找秘法,或者想借地修煉,但你們那連個毒蟲都進不去,直到遇見你,”鳳凰福克斯叫了一聲,鄧布利多看了它一眼,“抱歉把你吵醒了。”


    “因為你的魂魄天生可以承載陰法,誰也不知道為什麽,就如同你師父說的,天地有自然之道,一切都是天意,他發現之後,幾次想接近你,但你身邊有你師兄,就是林雲峰一直在你身邊,他根本沒有下手的機會,直到那天他故意用黑魔法弄死一隻鳥,讓你帶進去。”


    “如果能成功,她可以用奪魂術控製你去做一些事情,但他低估了雲霄宮自然的清理能力,而且,我懷疑,他將自己的一縷神識投進那隻鳥,這樣一旦成功這縷神識可以快速侵占你的思維,我是觀察到從哈利入學來他的各種費盡心機的表現,感覺他沒以前聰明。”鄧布利多將酒杯放迴銀盤,酒杯自動蓄滿。


    “從來沒有長生不死之法,最多與天地同壽,但天地也並非長久。”顧雲清輕蔑的一笑,伏地魔連最基本的概念都搞不清楚。


    “後來,雲霄宮的長老們又加固了一次護盾,你師父和師叔們也不想讓這件事對你產生影響,畢竟逝者已去,就聯合長老封印了你靈魂的一小部分。當弗立維教授告訴我你控製不住魔杖的時候,我心中大概明白這個原因。”


    “也就是說,”斯內普修長的手指摸著手中的酒杯,“她也被黑魔法影響了。”


    “那個孩子用生命擋了最重要的一擊,若說影響,是你那時候的恨念高過善念,吸引了很多陰暗能量進入到身體,這是其他弟子沒經曆的,那些幽冥的能量快速進入你體內,而你沒有正確壓製住,正因如此,你占卜的時候皮膚上會有那些黑色的東西,那是你當時沒壓製住的恨念。”鄧布利多慢慢解釋。


    “你的魔杖,正是因為感應到了你體內的那股強大的力量,它服從於這股力量才選了你,但你的靈魂一小部分被封印,又完全做不到徹底壓製,所以產生這種戲劇化的效果。”


    “斯內普教授今天幫我打開了封印的那一部分,我現在可以操控自己的魔杖了。”她看著斯內普教授。


    鄧布利多表示很好奇。


    “巫師控火最難,可以試試嗎?”


    顧雲清起身,手握魔杖,感受著它的臣服和自己融為一體。


    “烈火熊熊。”


    她朝著天花板一揮,意念所到之處,被熊熊火焰吞噬,鳳凰福克斯這迴也不瞌睡了,直接在天花板飛起來。


    “這是,幽冥之火。”鄧布利多站起身,看著火焰的顏色,其中帶著青色和紫色。


    “應該是。”那些記憶裏的烈火的顏色。


    鄧布利多過來,眼神複雜地看著她:“好好利用你的天賦。”


    顧雲清告別鄧布利多,她心裏說不出什麽滋味。


    “西弗勒斯,”鄧布利多轉向用一種憤怒加責備眼神看著自己的斯內普,“這麽神奇的經曆你沒什麽要說的嗎?”


    斯內普左手忽然抽了一下,迅速放鬆。


    “沒有,除了差點把我辦公室燒了。”


    “哦,”鄧布利多砸吧嘴,“那是我見識少了,按照以往的經曆,與他們經曆過一關的人或多或少總有點變化,否則那山頭上站滿了和他們一樣的人。”他舉起酒杯,做了個敬酒的姿勢。


    “西弗勒斯·斯內普,我以一個老者和過來人的經曆再勸你一次,人得向前看。”


    斯內普的眉頭輕輕一皺。


    這天醒來,外麵雪花紛飛,巨大的魷魚從黑湖湖底翻上來透氣。比起外麵濕冷的天氣,大家更願意貓在休息室的壁爐旁取暖。


    顧雲清摸著羅斯柔順的毛,它抬起碧綠的眼睛看著她,顧雲清笑笑,然後縮在她腿上打唿嚕。


    “該不會是哪位追求者送你的吧?她可真可愛。”西莉亞從外麵迴來,從禮堂拿迴來一盒巧克力,她跺了跺腳,過來摸摸羅斯的頭,它微微一睜眼,繼續縮著。


    “信上沒寫,誰知道呢,總不能讓它在雪地裏。”顧雲清擺弄著它的耳朵。


    她伸了個懶腰,將羅斯放在西莉亞身邊。


    “我出去溜達溜達。”


    “需要我陪著嗎?”西莉亞將巧克力打開遞給她。


    顧雲清拿過一顆,將袍子和圍巾圍好,從休息室鑽出去。


    她看著外麵白茫茫的雪地,深唿吸,濕冷的空氣鑽進肺裏,剛剛被爐火烤的暈暈乎乎想睡覺的腦袋瞬間被紮醒。


    悠揚的簫聲傳來,迴蕩在空曠的校園內,為這片異域的國土增添了不一樣的感受,她看著雪花,不用猜就知道是誰。


    “這幾天你去哪兒了?”林雲峰坐在大廳門口的扶手上,一曲吹完才發現她。


    “你還真是不怕冷。”顧雲清迴頭。


    “你知道,”林雲峰跳下扶手,“我向來不喜歡呆在房間裏。”


    她看著他手中的簫。


    “陪我去湖邊走走吧。”顧雲清看著他。


    林雲峰感覺她今天的眼神有點異樣,但架不住她的請求,幾步跟上她,雪地裏兩排腳印通向湖邊。


    “師兄,你每次寫信迴去,除了聯係雲絡,有沒有過雲川的消息?”顧雲清抬起手,接著落下的雪花。


    林雲峰腳底一滑,差點摔進湖裏。


    他內心隱約感覺不安,轉過身:“怎麽忽然想到他了?他現在在酈雲山那幫忙,我們出來之前他早就過去了。”雲川和雲山是一起上山的,當時為了切斷所有短期能影響她的元素,他主動提出駐守酈雲山。


    “我想聽家鄉的曲子了,你再吹一曲吧。”


    林雲峰拿出簫,紫色的簫身已經被把玩的油潤錚亮,吹出的聲音渾圓雄厚。


    “這是雲山做的吧?”顧雲清往後退兩步,看著他。


    林雲峰心髒停了一拍,簫聲戛然而止,他轉向她,不可思議地看著。


    “你們還要瞞多久?”顧雲清看著他的表情明白了,自始至終,隻有她一人被瞞在鼓裏。


    林雲峰的疑惑更多,他想到多種可能,但沒想到她會這麽快想起,或者在他身邊的時候發生這些事,對麵的顧雲清後退著,眼中寫著不信任,刺痛著他胸口,一切措手不及又沒有前兆,他都想看看霍格沃茨的風水是不是哪兒出問題了。


    “你聽我說,不是我們想主動瞞你,當時那個情況,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後果……”林雲峰每個字都小心翼翼。他想問的更多,但發現需要解釋的更緊急。


    “所以,雲霄宮的師兄們就天天看著一個害死他們師妹的罪魁禍首天天在那逍遙自在?”顧雲清似笑非笑,她往後退著。


    “你也是雲霄宮的弟子,雲山已經走了,那是改變不了的事實。”林雲峰湊上前,他現在腦子也很亂,究竟她怎麽恢複的這段記憶,而且還能全身而退。


    顧雲清大喊:“站住!”


    林雲峰像被施了咒似的停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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