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清來到穆迪辦公室門前,徘徊了好久,幾次手抬起來又放下。


    “進來。”最終,她決定敲門。


    門打開,一麵鏡子上麵閃爍著好幾個人影,穆迪正拿著觀察鏡查看著麵前的古舊鍾表:“這些古老的玩意兒經常會被施黑魔法,每一件東西都得十分仔細。”


    “教授,我知道假期打擾您很唐突,但我恐怕等不到開學了。”她深吸一口氣,試探地問。


    “喜歡學習當然好,尤其是聰明的學生,”穆迪放下觀察鏡,“進來坐。”他用魔杖一揮,空空的茶盤出現一杯熱茶和餅幹。


    顧雲清坐下:“我聽說,博格特可以展現出人心中深藏的恐懼。”


    穆迪坐在對麵的沙發裏,他將假腿固定好。


    “他隻是變現出來,並不會造成多大的實際傷害。我看過課程表,這是三年級學過的。”穆迪的那隻假眼顯得十分突兀。


    “如果,我是講如果,我因為某些原因忘了那些恐懼,但對我已經造成了影響,博格特能將它再展現嗎?”她嚐試著尋找合適的詞。


    穆迪眯起眼睛,他審視著對方:“恐懼隻是被壓製,不會忘記。在某些時候,會以一種想象不到的方式重新迴顧,甚至,毀了我們的生活。”


    “我想補這課,雲霄山,沒學過這些,他們的法術體係和這裏有很大的不同。”顧雲清深吸一口氣。


    穆迪教授想了想:“找一個博格特不難,這城堡裏估計多的是。話說,你應該知道,你的院長不僅魔藥學高超,黑魔法防禦也很高超,他可一直申請這個位置。”


    “從入學以來,我給學院添了不少麻煩了。”顧雲清無奈地說。


    “因為你是斯萊特林的學生,即便我教你,當然,我非常榮幸能教會你更多東西,但因為學院的規章製度,我得獲得西弗勒斯的同意,我會讓他告訴你結果。”穆迪看起來很高興。


    “謝謝教授。”顧雲清放鬆,唿出一口氣。


    從穆迪辦公室出來,她來到空中長廊,看著風平浪靜的黑湖。


    晚上,西莉亞她們在霍格莫德吃了很多東西,躺在沙發上撐得哼哼唧唧的,她獨自來到禮堂,她相信穆迪教授會說服院長。


    剛坐下,她便看到斯內普教授走過來。


    “穆迪教授和我說過你的請求,學校的黑魔法防禦術教師每年更換,這門課的教學水平我不敢苟同,”他黑色的眼睛轉了轉,“何況穆迪教授教學風格武斷,他自己甚至都不能獨善其身,”他眼睛瞥了眼,“由於你的情況特殊和剛發生的事情,恐怕穆迪教授不能完全應對,”他或許指的是魔杖,“作為院長我感覺親自教你比較合適。”


    顧雲清心裏說不出一種什麽滋味。


    “好的教授。”她用餘光看著教師席上的穆迪,對方攤手噘嘴,那意思是你應該知道結果。


    “以後這種情況直接找學生會主席,你應該更信任你的學院,”他揚起眉毛,“明天下午兩點,在我辦公室。”


    第二天下午,她先睡了個午覺,將自己的狀態調整到最佳,她敲響辦公室的門。


    她打開一個包裹,裏麵是幾塊超大且品質上好的朱砂石:“這是雲霄宮地下的朱砂,是迄今為止最純淨的朱砂,您應該能用得到。”她小心翼翼地看著斯內普教授。


    對方揚揚眉毛:“不必如此,但還是感謝你的禮物。”他魔杖指了一個抽屜,她心領神會地將朱砂放進去。


    斯內普已經將辦公室收拾出一個場地,在桌上的一個木頭盒子裏,有個東西在裏麵蹦躂著想出來。


    “基礎知識還需要我再講一遍嗎?”他手扶著盒子。


    顧雲清有點懷疑地搖搖頭。


    斯內普教授手上的動作放慢:“對付博格特並不難,記住,別因為一時害怕忘了自己。要想想自己最開心的事。”他黑漆漆的眼神警告。


    顧雲清點頭,拿出魔杖。


    盒子被打開,她看著一團黑霧在麵前旋轉,忽然天上閃電大作,烈火和巨大的石柱清晰出現在麵前,濃濃的血腥味透過鼻孔穿過腦袋,她看著麵前的景象。


    “魔杖,拿起你的魔杖!”斯內普的聲音在耳邊傳來。


    她呆呆地看著這景象,廢墟和烈火中浮現一個人影,她努力想看清,但眼前發黑,她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是在地板上,她躺在火爐邊上,爐火的溫度讓她冰冷的軀體感覺舒服一些。


    “還好嗎?”斯內普教授的臉出現在她麵前,她晃晃頭讓自己更清醒。


    她掙紮起身,腿一軟,她扶住牆才勉強不重新坐地板上。


    “這場景是什麽?”斯內普將沙發移過來。


    “是我上一次的曆劫,”她隻能實話實說,“他們封印了我的記憶,但我一直想知道發生了什麽。”


    “顧小姐,你幸虧沒找穆迪教授,”斯內普臉上透著怒色,“要不然你現在又在醫院裏了!”


    “我想知道這些有什麽錯!”她忽然跳起,兩行淚滑落,“大家提到林雲峰,都是未來的希望,而自從那次事件之後,師兄們看到我,都帶著不同的眼光,我甚至聽到執律長老說我將來可能是累贅!”多日來緊繃的情緒再也控製不住,她渾身發抖。


    斯內普看著她,從抽屜裏拿出一塊手帕遞給她。


    “顧小姐,憤怒解決不了任何問題,隻會讓問題越來越糟,還有,什麽是執律長老?”


    “類似你們這的法律執行司,不過他們更嚴,即便師父也沒見過幾次,他們常年在山頂修行,除非法師犯戒不會出山,最輕也是削去道體,逐出雲霄山,重則魂飛魄散。法術影響越大,代價越大。”她擦擦眼淚。


    “上一次,他們建議我不再跟同嫡係弟子修行,是師父和師兄擔保。”


    “很抱歉,”斯內普輕輕地說,“我感覺,你學博格特不是因為你單純想學這個。”


    “是,我知道他們封印了我的一部分靈魂,會有影響,我以為隻是腦子或能力會欠缺,大不了慢慢經曆,這世上有的是辦法,隻是需要我去發現。”


    “在船上,卡卡洛夫用這個對付我,我聽到他提到這個東西的名字。”顧雲清說完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她抬頭看著斯內普。


    斯內普意料之中的表情。


    “人真正失憶之後,再提到之前的經曆之時,眼神會和常人略有不同,你當時說的時候我就懷疑,”他在她身後停住,雙手搭在她坐著的椅背上,“你隻是不想說。”


    “我不想惹太多麻煩。”顧雲清深吸一口氣。


    “所以,船上的火也是你幹的?”他單手扶住爐壁,感受上麵的溫度。


    “我應該一箭射死他。”她恨恨的說。


    斯內普揚揚眉毛。


    “還想繼續嗎?”他看著她。


    “繼續,我的命,誰也別想摻和。”盒子打開,她屏住唿吸,看著火光中的人,她努力看清,在對方轉頭的時候,她又一次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看到斯內普教授手裏拿著一個瓶子,裏麵傳來濃烈的薄荷味道,她咳嗽幾聲,逼迫自己深唿吸。


    幾次之後,她也對自己失望了,最後一次,她差點摔進火爐中。


    斯內普也是一臉焦躁,他又一次背對著她,手摁在盒子上。


    “今天你腦子折騰夠了,明天繼續吧,”他轉身,“我會盡量找一個辦法。”他嘴唇抿起。


    顧雲清話都說不出來了。


    接下來的幾天,她感覺這決定是這輩子到現在為止最後悔的事兒。


    她感覺腦子快被撕開,而進度還是同樣的糟糕,更糟糕的是,她召喚不了守護神。


    “教授,什麽樣的人召喚不了守護神。”又一次摔倒之後,她從地上爬起來,揉著摔疼的胳膊。


    斯內普嘴角挑起:“很多人。”


    “我不信,否則不會出現在三年級的魔法課程裏。”


    很聰明。


    “傳說中的黑巫師召喚不了,”他不想談這個問題,“守護神並不是唯一的魔法,據我所知,你和林先生的防禦術法也有差不多的效果。”


    他想轉移話題。


    “有區別,而且很大。”顧雲清捂住頭。


    斯內普教授盯著她,嘴唇動了動,忽然掀開箱子。


    她下意識彈出魔咒,結果太恐懼了,魔咒在牆上彈迴。


    辦公室的門被她撞開,她看著掉落的門。


    “西弗勒斯,我記得沒授權你研究炸藥的課程,或者是斐尼甘先生的作業有問題?”鄧布利多在不遠處,恰巧看到這一幕。


    顧雲清感覺渾身散架了。她拍拍頭上的灰塵。


    鄧布利多看著滾落在地上的魔杖,他拿起,仔細看著。


    “若不論性能,它還真特別。”他伸過去一隻手,將顧雲清拉起。


    斯內普教授走出來,他身上也落了不少灰塵。


    “校長,”他看著灰頭土臉的顧雲清,“今天課程到此為止。明天上午過來。”


    顧雲清點頭,告別兩人。


    等顧雲清消失在樓梯轉角處,他揮了揮手,辦公室恢複原樣,掉落的木門緩緩立起,木屑也迴歸原位。


    “在你的辦公室談吧。”鄧布利多推拉幾次,確定完全修複。


    斯內普也感覺頭疼了,他攏了一把頭發,發絲不聽話的落了一縷在耳前,他簡單招唿鄧布利多。


    “難不成又是那個惹眼的救世主出問題了?”鄧布利多坐在那張靠近火爐的椅子上,他則迴到自己的辦公桌後麵。


    “西弗勒斯,有時候,你得接受,”鄧布利多選了個舒服的姿勢,“他有他的路,但也畢竟到了叛逆期。還有,過去的那些不愉快,我真心希望你能忽略,即便那些發生的不可能當做沒發生,但我們可以選擇未來的態度。”


    “那就把他的腿打斷打殘廢,人少點東西自然少不少麻煩。”斯內普將作業鋪開,好死不死的,正好是波特的這一篇。


    他感覺這字像騎著飛天掃帚寫的,他不耐煩地批了兩下,扔在一邊。


    桌上的博格特在盒子裏想跳出來。


    “一個博格特你們弄出這麽大的動靜?”鄧布利多不可思議的看著。


    斯內普看著鄧布利多:“人的恐懼有多種,顧雲清的恐懼因為某些原因,她的恐懼能讓她自身的能力形成攻擊自己的來源,這有點繞口。”


    鄧布利多雙手交叉,撫摸著手上蛋白石的戒指。


    “西弗勒斯,我們的時間越來越緊了。”


    “我知道。”


    “舞會結束後顧小姐發生的那些事還沒有記起來?”


    “我想,”斯內普眼神動了下,“她想起來會告訴您。倒是林雲峰先生,您就那麽放心讓他就這麽在學校裏?迄今為止,我們根本沒有真正了解他,而我感覺他在某些方麵更像黑巫師。”


    “西弗勒斯,我相信李仙長的弟子,他們從古至今為了正義犧牲獻身,否則,憑他們的能力,魔法界早亂套了。”


    “我在東方麻瓜的曆史書中看到過,奉天意,清君側不止出現在一次封建王朝中,這些也確確實實發生了。而林雲峰先生的家族恐怕自古以來就是輔佐帝王將相,”斯內普不依不饒,“麵對抗拒不了的誘惑,不敢保證再出什麽幺蛾子。”


    “他們有自己的辦法,而且據我觀察,還沒有什麽能引起林雲峰的興趣,除了傷害顧雲清。”鄧布利多不認為他說的那種情況會發生。


    “我發現個有趣的現象,為什麽顧雲清用你的魔杖如此順利?”


    斯內普沒感覺有什麽特殊。


    “她那根魔杖的自主意識太強,要求法師的念力極高,我曾試過,讓那魔杖聽從指揮必須比一般的魔杖具有更高的心念。”


    “我是指你的魔杖,西弗勒斯,”鄧布利多低下頭,透過半月形眼鏡看著他,“除非巫師被打敗,否則魔杖很難服從另一位主人,那天在醫院,她在那麽虛弱的情況下用你的魔杖施展取光的法術,這不是巧合。”


    魔法界中,對於實體的變化偶爾用他人的魔杖做一些可有可無的變化無所謂,但汲取五大元素轉為自己所用,即便是認主的魔杖也難以做到,尤其是與火有關的。


    “或許她用自己的魔杖也不會昏過去。”斯內普眼神中透出一股不耐煩。


    鄧布利多嗬嗬一笑,露出個耐人尋味的表情:“人活得歲數比較大,有些事可以提前看到。”


    “您剛剛說,提前看到,”斯內普忽然起身,想到了一個關鍵點,“如果是被封印的記憶,通過冥想盆是不是也可以看到?”


    鄧布利多來了興趣:“我很有興趣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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