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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開門的是一個將近五十歲的老太太……後世的中年美女讀者別打我,在這個時代,女性五十歲可不就成老太太了!


    她們頂多用胰子洗臉,冷天裏奢侈的往臉上抹點雪花膏,即使天上下火也沒晴天打傘的習慣,那怕生活在城市,因為化妝品的匱乏和養生美容知識的缺席,到了這個年齡,看起來真成老太太了。


    而這個時代的年輕女性,才剛剛開始成為五花八門化妝品的試驗品。


    曹老太太是神州村235號的女主人,據說她男人死得早,女人帶著一兒一女生活,在一個中等廠礦裏當到科長的位置,還把兒子和女兒都安排了工作……這在這個時代是非常了不起的。


    “張主任,您稀客!”曹老太太個子不高,皮膚白晳,說起話來帶有自身地位所特有的穩重大氣。


    張凱含笑點點頭,邁步進了院子。


    “曹姨,這位是我的新同事周道,你叫他小周就行了,這段時間要先在你這裏麻煩你了。


    之前我們電視台專題部一位剛搬走同事的那間房,臨時給我這位新同事住,房錢還按過去那樣一月五十塊全包,你看咋樣?”


    曹老太太正愁那間房子很久沒租出去,一聽這話笑開了花,“有你張主任這話,我還能說什麽?就按張主任說的辦。


    這位小同誌,叫小周是吧,你盡管交給我好了。”


    張凱一聽曹老太這麽客氣,心裏安下來,小聲跟周道說,“你先住下,房錢你也先墊上,到時候台裏給你發工資時補上就行了。


    我先把設備送迴台裏,明天你八點記得上班就行了,記著,第一天不能遲到。”


    要我先墊上,你這是不見兔子不撒鷹嘛。


    周道嘴角挑了挑,嗯了一聲。


    聽周道應了,又與曹老太太客氣一番,張凱告辭走了。


    這是一個兩層樓的小院,若是在後世的漁城,這種院子被稱作“農民房”,而在宛都,這卻是城市居民的生活片區。


    當然,與漁城農民房區別還是明顯的,漁城的農民房是洗腳上田的原住民建的,為了擴大出租空間,房間仄逼不說,還都是“握手樓”,牆外亂拉電線,不小心墜樓摔不死也得電死,而這裏的小樓雖說沒有現代別墅的布局,但房間寬敞,間間亮窗通氣,公共天井藏風聚氣,蠻有居家情調。


    周道被安排在二樓右側的一間筒子間,聽著曹老太太的介紹,周道頻頻點頭。


    打發走了曹老太太,周道安頓了一下行李,才開始打量周圍的環境。


    的確,這就是上一世周道住過的小院,不過當時,他和雷雪莉住的是另一間,緊挨著他的右手邊的那一間。


    而那一間,看起來是個臨時雜物間。


    從窗戶往裏看,比較模糊,但因為有樓房雨簷上的燈光照耀,可以看到裏麵空空如也,沒有住人的痕跡。


    周道激動的心一時空落,但隨即釋然。


    沒有雷雪莉,原也在他的判斷之內。


    但他堅信,她一定會出現的。


    也許,亞馬遜熱帶森林的那雙蝴蝶翅膀,真的能掀起一場龍卷風?重生一世,時間線全亂了。


    曹老太太更加不知道,當年流落到宛都當水電工的周道,這一世居然以電視台記者的身份重新住進了這個小院。


    而上一世周道的妻子雷雪莉,現在在哪裏?


    他們是不是已從z城搬到了宛都?


    等我安頓下來,一定去她家的住址看一看。或者有可能,她會在某個時候,突然出現在神州村235號?


    ……


    隻是和雷雪莉在這裏住了一年多,從沒注意這層樓曾住過電視台的記者。


    難道是自己離開這個小院之後?


    周道無法判斷。


    周道腦子裏雜亂的想著事,最後他決定,先解決好肚子再說。


    雖說這間屋子有一張床和一張桌子,但除此之外就四壁空空了。好在這間房子不像後世的開發商把一間十平方的蝸居稱之為二十平米的公寓,這間十六平米的筒子間,是實打實的房內麵積,相當寬敞。


    而且外邊還有一個廢棄的煤爐,目測還能用,隻是現在自己還沒有買煤球,所以也開不了火。


    今天是沒辦法置備這一切了。


    先到外邊找個小館子解決一下肚子。


    然後再去梅蹊路的服裝雜貨一條街買一個燈草席和枕頭、被單、搪瓷盆,先解決臨時的住宿問題。


    熟悉的街道,熟悉的味道,甚至還有一些熟悉的人。


    張姨,王嬸,李家大哥,趙家小妹……


    他有幾次想上去打招唿,但隨即覺得突兀,畢竟自己初來乍到。


    如果別人問起,“我們認識嗎?”


    難道能告訴人家:“我們上輩子認識?”


    雖然這麽說符合事實,但人家一定認為麵前這家夥指定是從第四人民醫院跑出來的。


    特別是趙家小妹子那種忌生人的個性,橫眉冷對是輕的,一句耍流氓兜頭扇過來一耳刮子的可能性不是不存在的。


    這個時代,即使你長得帥,也不能跟陌生的自閉症女孩子隨便打招唿。


    “老板,來碗素麵條!”


    在於記麵館找個位置坐下來,周道拿一雙未開封的一次性筷子敲了敲桌麵。


    麵館老板老於肩上搭個毛巾跑過來,“兄弟,要幾兩的?”


    “三兩。”


    “三兩三毛錢,不要糧票,兄弟稍等。”


    老於滿頭大汗的用毛巾擦了一把臉上的汗,又跑迴去。刷拉一下黑鐵鍋就上油。


    “老於你的毛巾是什麽顏色?”


    周道脫口而出。這一世,為什麽對上一世的衛生習慣有點不習慣了呢?


    對於這位年輕顧客脫口叫自己老於,老於並不覺得驚奇,做小生意的,天天人來人往,你不認識人家,人家認識你嘛。


    老於訕笑道,“這位兄弟,我這毛巾呢,新的就是灰色的,嗬嗬,別看毛巾顏色不紮眼,咱這素麵條,保證你吃了還想吃。”


    我信你個鬼!你這灰色咋那麽多油漬呢?


    周道淡然的笑笑,老於說的下半句還真沒錯,一股油炸小蔥薑的香味已飄了過來。


    “於老板,打聽個人,有個叫雷雪莉的十七八歲的小女孩兒,長頭發,瓜子臉的,你見過沒有?”


    “雷雪莉……”老於一邊抄鍋,一邊做沉思狀。


    周道心中升起了一絲希望。


    老於想了想說,“這名字好象聽過,雪莉這名好聽,我家侄女也叫雪莉呢。……隻是姓雷的雪莉,沒見過。”


    你裝了半天不等於沒說?


    周道很想像上一世一樣揶揄他一句,但現在他與老於還是“咱倆不熟”的關係。


    吃完素麵條,周道付了賬,走出門外,忽然想起什麽,迴頭說:“老於,你明年夏天不要去東關做生意,那裏對你犯衝。”


    老於咧開他常常掛滿笑意的大嘴巴,點點頭,“兄弟還會算命?”


    算你個頭!周道頭也不迴的走上大街。


    上一世你到東關擴店,被人打了知道不?兩個月下不了床,全憑你大女兒侍候,最後還是灰溜溜的跑到神州村後街賣你的熗鍋麵了。


    ……


    第二天,周道騎上昨天晚上在新華路買的一輛三槍自行車,輕車熟路的摸到了電視台。


    和中夏日報一樣,宛都電視台也有一個看門的老頭。


    老頭看到一個年輕的新麵孔騎著一輛簇新的三槍二八大杠,就猜到是誰了。


    “這位年輕人,你是周道吧。張主任交待過,你今天來上班。”


    周道笑著點頭招唿:“謝謝您大爺,車棚在哪裏?”


    老頭笑得臉上的皺折擠到了兩邊,“好後生,難怪張主任說你懂禮貌,以後叫我看大門的老王就行了。呶,直行右拐,看車棚的那個老女人愛麵子,你叫她一聲馬姨就行了,停了車子她會給你停車牌。


    我交待過了。”


    看大門的王大爺最後強調的那一句,特別有親切感。


    這簡直就是一個溫暖的大家庭嘛。


    周道思忖,上一世經過宛都電視台,一直被那種神秘感吸引,特別是200多米的電視塔,是當時宛都市最高的建築,讓他一直仰視,裏麵的俊男靚女和唿嘯而出的采訪車,更讓他有一種天然的疏離感。


    而這一世……


    宛都電視台,我周道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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