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婦人不敢在這個時候得罪祁緲身邊的人,囁嚅著迴了句,“關你什麽事”後,才忽略簡叢君,把注意力都放在祁緲身上。


    她哀求地看著祁緲,“祁大師,現在您都知道了,可以救我兒子了嗎?”


    她本來想的是祁緲既然說了能治好她兒子,肯定會立馬出手,像以前直播那樣直接製服她兒媳婦,這樣她兒子立馬就能好。


    誰知道下一秒,祁緲搖了頭,“還不行。”


    “為什麽啊?”婦人的聲音立馬抬高了幾分,“你不都已經知道是什麽東西在害我兒子了嗎,為什麽還不能救他?”


    中年婦人用狐疑的眼神上下掃視祁緲,“你不會真的是騙子吧,直播裏那些東西都是你們搞的假把戲?”


    簡叢君嗤笑一聲。


    看吧,假的永遠成不了真的,就算他什麽也不做,照樣還是會被人拆穿。


    祁緲淡淡一笑,把手從婦人手心裏抽出,隨後特別自然地扯過簡叢君的道袍衣角,擦擦手,好像手上沾染了什麽髒東西。


    她漫不經心道:“我自然是能救他的,可你沒跟我說實話啊,你口口聲聲隻說你兒媳是抑鬱自殺而死,怎麽不提是什麽原因導致的她自殺,是覺得沒必要說,還是覺得……心虛,不敢說?”


    “我們有什麽好覺得心虛的,是她自己要死的,不是我們逼她的!”中年婦人像是被踩了尾巴,如果身上有尖刺,隻怕此時已經全部豎起來了,“我們找你是來救命的,你一個勁兒探聽我們家的隱私幹什麽,我又不是不給你錢。”


    “你趕緊治好我兒子,隻要你治好他,要多少錢我給你多少錢!”


    “嗬,不過就是中產家庭,有點積蓄,說話怎麽這麽有底氣,我說要五百萬你也給得起?”


    “五百萬!!!”婦人尖著嗓子,不可思議,“你還真敢要啊,不是說像你們這樣的人都慈悲為懷的嗎,怎麽你跟鑽錢眼兒裏了一樣。”


    “就是給我五百萬,我都不一定會治他,因為我要的是真相。”祁緲看向那個委頓在木轎子上奄奄一息的男人,知道他一直關注著這邊,意味深長道,“此事的症結就在你們隱藏起來的事情上,想要徹底擺脫現在的痛苦,你必須實話實說。”


    聞言,男人眼珠微顫,手指緩緩攥住身上的毛毯。


    這是現在他全身上下唯二能動的部位,卻昭示了他的緊張。


    “媽……”男人嘶啞著嗓音,勉強擠出這個字,中年婦人聽到兒子叫自己,立馬轉身跑到他身邊,耳朵湊近他的嘴,母子倆不知道在說些什麽,中年婦人有些激動。


    “我不同意!”


    “……”


    “離了她。一時半會去哪裏找人救你,再拖下去你就要死了。”


    “……”


    “有什麽好怕的,她死又不是咱們殺的,是她自己想不開,自己不能生,還要害咱們家絕後,我都恨不得把她骨灰揚了。”


    “……”


    “這件事不能聽你的,要聽我的!”


    顯然,男人並沒有說動母親,反倒激起了婦人的情緒,婦人直接甩開了兒子虛弱的拉著她衣袖的手,快步走到祁緲麵前,“你想知道是吧,好,我告訴你。”


    “我前兒媳婦叫孫婉君,五年前和我兒子結的婚,婚後一直懷不上孩子,去醫院檢查,檢查報告說她輸卵管有問題,不能生。我們家五代單傳,她不能生我們家豈不是要絕後嗎,從那天起,我就讓他們倆離婚。”


    “可她說什麽都不同意,我知道,她就是存心見不得我家好,見不得我兒子好。於是我就通過別人介紹,找了個各方麵條件都比我那個前兒媳婦要好的女孩子,把她介紹給了我兒子,我跟她說,隻要她能生下我們家的種,就給她一百萬作為報酬。”


    “後來她果然懷孕了,我高興得不得了,誰知道這件事被孫婉君知道了,從那以後就開始要死要活的,還在我們帶著那姑娘去產檢的時候割腕自殺了。”


    “她自殺就自殺,非要在我們家自殺,害得我們現在隻能在外麵租房子住,白花那麽多冤枉錢。”


    “你說她怎麽想的,還不如當初一開始就跟我兒子離婚,也不會鬧到今天這種地步。”


    “她這種人就是典型的自私自利!呸!”婦人狠狠朝地麵啐了一口。


    簡叢君忍了又忍……忍了又忍……忍了又,媽的,他忍什麽忍!


    “感情你們家就把人家姑娘當生孩子的工具啊,覺得人家能生就娶進門,知道人家生不了就趕出家門,人家不想走還是人家得錯了?”


    “還什麽五代單傳,嗬嗬,你們家有皇位啊,非要生個孩子來繼承。我看就您這三觀,生出個孩子也是個災禍根苗,將來再像你們一樣逼死一個小姑娘,更是禍害,還不如就讓你們家絕後得好。”


    “要說你有一點說對了,那姑娘就是傻,就是想不通,要換成我,都決定死了,我就在死前在飯菜裏下耗子藥,再不就趁你們睡覺打開煤氣,再放一把火,非讓你們一起陪葬才甘心。”


    “媽的,氣死老子了。”


    簡叢君說完後直喘粗氣,不知道是氣的還是話說太多太快憋的。


    婦人又是一臉懵,指著他“你……你……”了個半天,也沒說出下句話來。


    倒是那個男人突然“嗚嗚嗚”的哭了起來,隻不過因為太虛弱,哭聲極小,要不是在簡叢君一通輸出下四周安靜無比,還真不容易聽見。


    男人哭道:“是我對不起婉君……我媽當初有這種念頭的時候……我就應該拒絕,阻止,而不知因為愧疚自己讓家裏絕後,而心軟妥協……是我害死了婉君……”


    “婉君啊……你怎麽那麽糊塗啊……不是跟你說了嗎,那女人生下的孩子就交給我們倆養,就是我們的親生孩子,那女人之後絕對不會出現在咱們的生活裏……你為什麽非要死不可啊……難道你不想有個孩子,咱們一家三口和和美美生活在一起嗎……”


    男人聲音虛弱,嗓音沙啞,每個字都是艱難擠出來的,讓人聽了無比動容。


    抬著他來的那些人裏已經有人紅了眼眶。


    “之前還覺得他們家這事做得不地道,現在聽他這麽說,好像也還行啊。”


    “婉君也是死腦筋,自己不能生,男人出去生一個抱迴來讓她養,不是兩全其美嗎,有什麽想不通的,難道真的要夫家絕後?”


    “就是,你們覺不覺得他家這媳婦就是來討債的,兩個人剛在一起的時候,她在外地工作,她讓小偉過去找他,結果呢,小偉差點死在那兒,可見就是個災星。”


    簡叢君的白眼已經要翻出天際了。


    他該說這個家族太封建還是太開放,說出來的話簡直突破他的三觀,在他的雷區瘋狂蹦迪。


    他也顧不得戳破祁緲的事了,現在的他隻想把這群人趕走,省得髒了他五台山的地界兒。


    這時,突然有拍掌聲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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