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以為這次出巡應該是很順利的,隻是離出發不過十來日的時間,康熙讓欽天監將八公主出嫁的時間給定下了,本年的七月初二下嫁。


    清婉想著就有些頭疼,這事不用她操心,她倒是忘了。而且那會康熙肯定還沒迴京,她一時有些拿不穩她這塞外還要不要去。


    其實公主出嫁一事在很久之前就開始操辦了,不止是六公主的九公主的,倒是意安這個時間定的有些突然。


    這不是尋常人家,公主出降自有內務府來操辦,再不然宮裏也還有佟佳貴妃和宜妃在,還輪不上她說話,隻是她也真不能一聲不問的就跑往外跑。


    再有胤祥,畢竟是他的同母妹妹,他這邊又是個什麽說法也得問清楚。清婉越想越覺得可惜,不知道還能不能去。


    等晚上胤祥迴屋時,清婉就拿這事問了胤祥:“八妹妹這事,按說我該陪在她身邊的,隻是爺這邊是怎麽安排的,還是陪著皇父去巡塞嗎。”


    胤祥已經洗漱完,帶著一身的水汽靠在引枕上道:“意安是我的同母妹妹,我自然是想親送的,婚期一定下我就對汗阿瑪說了這事,但他老人家依舊點了我隨駕,我總不能對著他說不。


    不過這事或許會有轉機,咱們大概是有機會親自送意安去的。”


    咱們?這是不打算讓她留在宮裏,依舊跟著去巡塞的意思?清婉思忖著胤祥的意思,試探的問道:“皇父可是有了旁的想法?”


    “嗯。”說到這,清婉明顯的感覺到了胤祥的愉悅:“七月初二意安出嫁,然後從京城出發,那會咱們定然還在蒙古。


    意安畢竟是我大清第一個嫁去漠南的公主,我估摸著汗阿瑪的意思是想借著巡塞親送妹妹去蒙古,便是不親送,也會駕臨八妹妹在那邊的公主府,也是為了以示看重。”


    “若當真,可真是太好了。”清婉聽完他的話,也忍不住開心:“六姐姐的婚期還在八妹妹之後,隻是她的額駙在京,六姐姐也不急著歸牧。就連九妹妹也不必撫蒙。


    隻咱們妹妹要往蒙古去,若是皇父和你能親送,她心裏也好受些。”


    胤祥也笑道:“這話極是。”


    “還有一事想和爺商量。”清婉想了想,還是準備把添人的事說了,不然不好交待。


    “說吧。”


    “如今芙靈有孕,爺身邊伺候的人又少了一個,要不要提了人到爺身邊。


    前些日子惠額捏那邊還提了一嘴,我想著爺應該有自己的安排,就迴了惠額捏,說爺已經看好了人。另外,我還想請爺的話,若是再有下次,該不該把人領迴來。”


    “惠額捏嗎。”胤祥喃喃道,又問清婉:“你怎麽知道我有顧忌,還是你阿瑪和你說了些什麽。還有你就不怕惠妃額捏那邊記你一個善妒。”


    清婉苦笑,那日雖然扯了胤祥的大旗,但是不管如何,隻怕在惠妃那裏,已經給她扣上了不懂事的帽子。


    隻是那個情況她也顧不得許多,還好惠妃不是胤祥的親額捏,也不會像良嬪對八福晉那樣對她。


    不過對胤祥的話,清婉還是聽出了他話裏的試探之意,又有小腹處一抽一抽的疼,一股煩躁突然湧上心頭,


    就抬頭直視胤祥,說出的話也帶上了刺:“爺不用擔心我阿瑪和我說過什麽不能說的話,我也不覺得,就算我阿瑪和我說了什麽,我就能靠這些要求爺做什麽,我若是真那麽做了,爺隻怕也容不得我了。


    惠額捏那邊的事,是我想著爺和太子的關係,妄加揣測這才拒了,若是爺覺得我做的不對,趕明兒,我就去延禧宮把人接了來。


    這事若是額捏還在,她老人家開口,隻要爺能招唿得過來,就是十個八個我也全接了來,好好安置了。


    可若是爺覺得是我善妒,那這事我是萬萬不能認的。”


    胤祥一滯,他是疑心馬爾漢和清婉說過什麽,這才有此一問,本以為清婉會避重就輕的略過,哪想她的迴答這麽不客氣。


    他打小就讓人捧著長大,內裏也實在算不上什麽軟和好性,隻是叫天潢貴胄的身份壓著養出了一身所謂的好涵養,也因此不會把對著下人的那骨子盛氣淩人的樣子帶到周邊人身上。


    這會叫清婉這麽一堵,也有些氣惱,可一抬頭看見清婉一副我很委屈的樣子,又想到成婚第二日意安的話,心下又是好笑,又是好氣,倒是把火氣也壓下去了,以低不可聞的聲音嘖了一聲道:“好大的氣性。”


    他歪著頭仔細打量了清婉好幾眼,很好,沒哭,放下心來:“我也隻是問問,並沒有怪罪你的意思,你能想到拒了惠額捏的話和送來的人,也算是解決了我的麻煩。


    至於你說的人,等選秀的時候,自然有人進來,不過你需要辛苦些把人看好了。 ”


    清婉知道他的意思,隻怕這些人未必就是胤祥自己去求的,更說不好是怎麽挑出來的,所以她也慎重的應了一聲:“爺放心就是。”


    胤祥見她又恢複這副平靜無波的樣子,再歎了一口氣,道:“你休息吧,我去別的屋。”


    等送走了胤祥,木香進門時,看到的就是清婉靠在床柱子上發呆的樣子,走近了,溫聲問道:


    “福晉可是不舒服了。”清婉的月信剛好就是這幾日,所以木香才有這麽一問。


    而適才也是因為她每當這幾日脾氣就有些衝,一時沒有忍下來。


    清婉緩過神來,道:“沒事,犯困呢,爺走了,咱們就休息吧。”


    木香也沒再多問,替她放下床幔,又吹滅了蠟燭這才出門。


    眼看沒有幾日就要出發了,清婉幹脆把除了睡覺之外的時間都泡在了意安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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