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清源與幾位年輕武者圍坐在一起。


    這都是他從各個城區找來的“有誌之士”,今日聚集在一起也是為了商議如何應對不久後可能發生的變故。


    選擇海港的酒館也是擔心節外生枝。


    “隻怕我們這些人連城門處的騎士守衛都解決不了。”


    坐在劉清源身邊,成平有些無奈地說道。


    “那些老武者不願幫助我們,而我們又沒有足夠的實力。”


    幾人之中,實力最強的便是劉清源,現如今養精七境的他算得上是整個尼克斯最強的那一批新生代武者,可這遠遠不夠。


    劉清源拍了拍成平的肩膀,聲音微微壓低道。


    “不用擔心這件事,有一位前輩已經和我暗中聯係,隻待我們準備衝擊城門便會起勢。”


    “是誰?”


    “暫時不便透露。”


    劉清源正想繼續開口,卻被一旁的宋文昌打斷道。


    “不好意思清源兄,我準備前往西大陸...”


    “我今日剛從列泰爾子爵那裏獲取了私人武師的名額...”


    一旁又有一名武者隨聲附和。


    “我也是...對不住了清源兄。”


    “要不你也和我們一起去西大陸吧,以你的實力想必那些貴族也會邀請你。”


    宋文昌提議道。


    他能以實力通過貴族的考驗,劉清源必然也可以甚至做得比他更好。


    劉清源沉默了片刻,而後怒斥道。


    “該死的!”


    “你們就這麽放棄了?作為武者的尊嚴呢?”


    “我們隻是想活下去...清源兄,抱歉。”


    兩人隨即起身,在劉清源的注視中直接離開,沒有給劉清源一絲挽迴的餘地。


    見此,成平安撫道。


    “讓他們走吧,多他們不多少他們不少。”


    可劉清源默不作聲,如此之下他甚至有些心灰意冷,轉而重新開始思考自己的選擇是否正確...


    “他說的對,讓他們去吧。”


    蘇景安走上前坐在了空出來的位子上,說道。


    “沒了武者的意誌,即便他們留下又有什麽用呢。”


    “你是?”


    劉清源看著對麵的人,似是感覺在哪裏見過。


    “陳春遠。”


    劉清源想起來了,在所謂的武者共生會上見過對方,不過當時蘇景安並沒有開口說過話以至於他一時間根本想不起對方。


    “所以,你是來加入我們的嗎?”


    “不是。”


    蘇景安搖了搖頭。


    身後的沃德從人群中擠了出來坐到蘇景安的旁邊,杵了杵蘇景安的肩膀問道。


    “你的武者朋友?”


    “嗯。”


    “他是西大陸的人?”


    蘇景安與劉清源兩人同時開口。


    不過後者的眼中已經帶有了絲絲不善。


    西大陸與東大陸人最大的不同便是發色以及瞳色,因此劉清源一眼便能認出對方的身份。


    “是的,不過他和你想的可不一樣。”


    “什麽不一樣?”


    劉清源冷笑道。


    “我還以為你也擁有從你嘴裏說出來的東西,沒想到你和他們一樣。”


    蘇景安有些無奈,說道。


    “那是你沒遇到過,等你遇見了才會發現即便是西大陸的人也有好壞之分...”


    劉清源冷笑一聲,眼中的兇意並未散去。


    “可上一個告訴我這個道理的人已經被他們殺死了。”


    他依舊記得當年齊天元如何教導他不要帶著恨意去看待所有人,有罪的可能隻是那些存在於光輝之中的神明。


    可就是這樣一位老人,最後還是戰死在了神明的手中,連帶著齊家最後的血脈一同死去。


    難忍悲傷的齊老太太在挺過一天後同樣撒手人間。


    就這樣,短短時間內劉清源失去了他最後的三位親人。


    而這一切都是那群西大陸的惡徒造成的,不論是普通的帝國公民還是神明,在他看來都是有罪之人。


    劉家和齊家幾十口亡魂,除了齊老太的枯墳,連第二口墳碑都刻不出來。


    全都屍骨無存啊!


    “我想我們該走了...”


    沃德咳了兩聲,對著蘇景安說道。


    “我允許了嗎!”


    劉清源一掌震碎酒館的木桌,轟然的聲響引來酒館一眾好事之徒的側目圍觀。


    “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真當我好欺負?”


    雙目赤紅,不知為何劉清源看見有武者和西大陸的人混在一起心中的怒意就止不住地燃燒。


    一步踏前,化雲掌的掌勁抬手便要劈向蘇景安。


    “冷靜一些。”


    蘇景安話聲出口,體內的氣勁流轉上手。


    同時心台神火竄動,蘇景安的雙目泛起微光,夾帶著炙熱的神火之威直視對方。


    劉清源與其對視一眼,卻是被灼痛了雙目,一聲痛叫,劉清源不得不停下了掌勢捂住雙眼。


    “你已經見神?”


    此話一出,在場的武者無不為之震動。


    養精層次在年輕武者中已經算了不起,見神又是什麽概念?


    很大一部分老武者如今也不過見神一境。


    可看著對方身邊的人,幾人心中又是一涼。


    道不同,不為謀。


    “走吧。”


    在成平的勸阻下,劉清源最終還是放棄了與對方一決高低的想法,匆匆給酒館賠付了一張木桌的價錢後迅速離去。


    耳邊逐漸遠離喧囂聲,幾位年輕武者沉默著向城區走去。


    身側傳來浪花的拍打作響,成平忽然覺得幾人的前路就像拉萊的顏色一樣。


    不見光明。


    ...


    酒館內,在蘇景安歉意聲中,沃德不以為然道。


    “我能理解他,如果換做我也會那樣。”


    “或許吧。”


    蘇景安有些恍惚地點了點頭。


    本想安撫一下對方,沒曾想好心卻做了壞事。


    不過這終究隻是一個小插曲,隻是平複了片刻,蘇景安便開始尋找起能夠獲取經驗值的目標。


    最終在酒館老板的介紹下,兩人打聽到了一位老船長。


    “裴老頭有幾天沒有出船了,聽人說他家出了事,你們或許可以去看看。”


    酒館老板給的地址是一艘船。


    在海港,大部分海民都是住在船上,這樣可以方便出海,如果每天都要往返於城區就會浪費很多事情。


    時間對於海民們而言便是最為寶貴的東西。


    因為在拉萊,每當深夜即便是近海中都會發生許多詭異的事情,所以海民隻有趁著天亮才能出海。


    並且對於一天大部分時間都會呆在船上的海民們而言,比起陸地可能船舶更像他們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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