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宛如白雪一般,純白的羽毛筆,變得一片烏黑。


    毛管被浸泡在烏黑的墨水中。


    一隻滿是褶皺的手,從墨水中取出了羽毛。


    這隻手用小拇指,輕輕勾住了一本羊皮書。


    小拇指微微向上提了一下,嶄新的頁麵被放開。


    【2030年,十月十五日,星期二。】


    【異常者編號:0004】


    【0004在他人幹預下,掙脫了花之眼的凝視。】


    【0004的身體素質又變強了,逐漸脫離可掌控範圍。】


    ……


    林金和蔣依依離開了花花世界的展會。


    後麵倒是還有不少美不勝收的風景。


    但在腦海中縈繞著的,始終是那一支有魔力的眼睛。


    林金覺得太奇怪了。


    走出了展廳,她還特地帶著蔣依依,逛了一下和花花世界有關的周邊。


    蔣依依買了一堆周邊,這些周邊作為小禮品的話,很有紀念意義。


    林金則是一直在搜尋,和那朵花上的眼睛,有關的訊息。


    “真的是太奇怪了。”


    走到了室外,已經是日落時分。


    太陽的餘輝灑滿了大地。


    秋風瑟瑟,蔣依依將白色的棒球服紐扣,逐一扣了起來。


    她看了林金的側臉,發現林金的神態有些憂鬱。


    “你怎麽了?”她忍不住開口問道。


    她又開始了患得患失,莫非是今天自己暗示……不,應該說是明示了。


    明示得太過頭了一些?


    “依依,你不覺得木屋裏麵那幅畫,就是花心有一隻眼睛的那幅畫,很奇怪嗎?”


    “有一隻眼睛的畫?”蔣依依皺起眉頭,“沒有吧?”


    “可能是我沒看到,那木屋裏麵全是花,我看漏了?”


    蔣依依是真不知道,當時她的心情沉落在低穀,大腦有些空白,根本沒有時間,去關注什麽畫上有什麽東西。


    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氣,對方卻裝傻。


    這種時候,誰會有心情看畫啊?


    林金覺得會不會是自己,有些太過於敏感了?


    不就是個普普通通的畫展嘛!


    能有什麽大不了的?


    也說不準,就是人家能把一隻眼睛,畫得如此深邃,所以才會導致他們整個團隊在全球出名?


    兩千多人的團隊,需要得了那麽多人嗎?


    製作一個3a大作,恐怕都不需要兩千個人的團隊吧?


    但也說不準,今天進入銅門後的景色,那逼真的環境,或許真需要一個無比龐大的團隊,才能製作出這樣的水準?


    林金覺得可能是因為沒休息夠吧?


    今天一大早就騎著摩托車,嘟嘟嘟跑了幾十公裏,到深山老林裏麵,把段辰璿接了迴來。


    來迴嘟嘟嘟跑了接近六十公裏。


    原本是打算迴宿舍睡個午覺的,蔣依依破壞了睡午覺的計劃。


    “我們迴去吧?”


    林金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麵露疲態。


    蔣依依看到林金疲憊的樣子,確實能夠理解,但也不免有些失落。


    “那就迴去好好休息吧!”蔣依依並沒有責怪林金。


    來日方長嘛!


    失落是失落,但不是所有事,就必須在某個特定的時間,一定要有一個特定的結果。


    或許一切都是上天安排好的。


    一切又都是最好的安排。


    或許今天學長真的太勞累了呢?


    說不準下一次,學長會準備充分一些,總比今天匆匆忙忙要好吧?


    林金去把小摩托騎到了路邊,蔣依依側著坐了上去,很自然將頭靠在了林金的背部。


    隔著頭盔,她依舊能感覺到一種安心,一股溫暖。


    林金累是累,但還是換了一條路迴學校。


    第一呢,是盡可能避開城區內的高峰期,這時候別說汽車、摩托車了,你走路都會堵。


    第二呢,林金總覺得自己今天有些渾渾噩噩的,想去吹吹風。


    林金按照導航,騎到了滇池邊,順著大壩這條路一直走,走到盡頭再調整方向,進入城區。


    繞了繞了一些,但風景足夠好。


    夕陽西下,雲朵被餘輝燒的通紅,形成了猶如遊龍、鳳凰一般的圖案,印刻在絳紫色的天際。


    林金扭動油門,速度快了一些。


    蔣依依感覺風大了一些,急忙抱緊了林金的腰,貼在他背上的小腦袋,也貼得更緊了一些。


    她想起了張靈兮前天晚上的描述:


    “他還說,他還曾幻象,他喜歡的女孩子,能在日落時分時,坐在他摩托車的背後。在波光粼粼的河畔,吹著風哼著歌,緊緊抱住他的腰,將頭靠在他的背上。”


    蔣依依忍不住露出了一抹十分得意的笑容。


    這場景,和那句話的描述,多麽相似啊。


    “臭學長,你哼一首歌給我聽聽唄?”


    林金沒有拒絕,思索了一下,什麽歌適合現在的情景。


    他覺得自己是不是應該哼一首甜蜜蜜,但那首歌是男人騎著單車,女人紮著蝴蝶結穿著白色的碎花裙,在田間小路上哼才有感覺。


    既然現在風那麽溫柔。


    林金哼了哼前世聽過的一首歌《起風了》。


    “我曾難自拔於世界之大,


    也沉溺於其中夢話,


    不得真假,不做掙紮,不懼笑話。


    我曾將青春翻湧成她,


    也曾指尖彈出盛夏,


    心之所動,且就隨緣去吧。


    逆著光行走,任風吹雨打。”


    蔣依依從未聽過這樣的歌,充滿了一種稱之為少年感的情緒夾雜期間。


    有一種青春的遺憾與懊悔在這之中,又夾雜著一絲對命運的無奈,無奈過後是死不悔改的抗爭。


    隻是在蔣依依心中,林金歌曲中“終將青春翻湧成她”的那個她,是真實存在的嗎?


    蔣依依心想,或許是的。


    可能真有那麽一個“她”的存在,所以林金學長,像一隻刺蝟一樣,每到關鍵時刻,渾身就長滿了刺。


    所幸,自己出現的還不算晚?


    還有機會,成為學長心中的那個“她”?


    她聽著林金的歌,看向夕陽無限美,隻覺得一切匆匆而過,感慨美好的短暫。


    如果能一直這樣下去該多好?


    如果這一刻,時間停止了,該多好?


    蔣依依腦海中出現了無數的畫麵,她腦補著自己穿著白色碎花格紋的裙子,捧著一束滿天星,在夕陽下的大壩上奔跑,轉過身笑靨如花,看著跟在自己身後的林金。


    她抱著林金腰間的手,不由變得更加用力了。


    一切,都會是最好的安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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