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兒拜見父親。”


    節帥府,賈玓居於主位,賈荀與賈藺拜倒在地。


    賈環也跟著跪下:“拜見王爺。”


    賈玓示意他們起來,看向賈荀:“你們兩個,不在家裏孝順母親,怎麽來這裏?”


    賈藺剛要說話,賈荀已經開口:“母親牽掛父親,要孩兒前來幫助父親。”


    隨後,賈荀不著痕跡的給賈藺一個警告的眼神。


    剛要說出哥哥撒謊的賈藺,連連點頭:“對對對,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孩兒要幫父親打仗!”


    賈玓嘴角一勾,內心舒暢。


    雖然賈玓曾說過,他會把仗打完,不留給子孫後代打仗的機會。


    然而時代變遷,時間流逝,隻要人還存在,大寧無論是多麽強大,最終...也難以避免曆史規律,走向衰亡。


    異族還是會崛起,戰爭還會再起。


    仗打不完。


    主要是,兒子雖然不大,但是兒子的孝心...讓人心裏舒坦。


    瞧瞧,你們的兒子還在尿尿和泥的時候,還在哭鬧尿床的時候,本王的兒子,已經開始征戰沙場!


    既然光芒遮掩不住,那就綻放光芒。


    賈環站在一旁,抿了抿嘴,看到嘴角勾起,眉眼間都是欣慰、自豪的二哥哥,賈環不斷給自己催眠:“荀哥兒、藺哥兒是二嫂子要他們來的。”


    “荀哥兒,藺哥兒是二嫂子讓他們來的。”


    “荀哥兒、藺哥兒是二嫂子讓他們來的...”


    賈環相信,這個時候真相不重要,重要的是二哥哥高興。


    這也是二哥哥想要的答案。


    帳內諸將,無不羨慕。


    咱就沒有娶這麽一個媳婦呢?


    咱就沒有生這麽一個好兒子呢?


    人家王爺生了兩個這樣的兒子,我這是十八個兒子綁一塊,也不及王爺一個兒子呐。


    “既然是你們母親要你們來的。”


    賈玓眸光閃爍:“就留在本都督身邊,做一個傳令兵吧。今日你們的功勞,本都督會記在功勞簿上。”


    賈荀與賈藺兄弟二人,都是臉上一喜。


    賈玓揮了揮手,吩咐諸將:“整頓太原城,安撫民心,你們下去做吧。”


    一眾將領下去之後,房中隻剩下賈玓父子三人還有賈環的時候,賈玓板起臉:“再次告訴為父,你們怎麽來這裏的?”


    賈荀小臉上的喜色僵住。


    賈藺也是如此:“父親不是問過一次?”


    賈玓沒有理會賈藺,而是看向賈環,賈環幾乎是本能的說出:“荀哥兒、藺哥兒是二嫂子讓他們來的。”


    賈玓:???


    賈荀兄弟看向賈環,內心暗道:“四叔好勇!”


    “哼...”


    賈玓看向賈荀與賈藺,冷哼一聲:“還要欺騙為父?”


    他們成婚這些年,相愛相知,不能說心意相通,也是互相了解。不說兒子能耐多大,年齡多大,就算是以後他們七老八十,他們可以縱橫天下,再去戰場,他們的母親也會擔憂。


    這是身為父母,對於子女不可改變的愛。


    其次,以賈玓對於秦可卿的了解,這倆傻孩子,一定是偷跑出來的。


    賈荀兄弟深深低頭。


    賈環則是那眼睛斜睨兄弟二人。


    “報!”


    這時,一個親兵拿著一封書信而來:“王妃家書。”


    賈玓吩咐一聲:“拿過來。”


    書信到手,賈玓看了他們三個一眼:“小小年紀,有些能耐,就膽大包天,現在都蹲馬步。”


    三人立即蹲起馬步。


    很是標準。


    賈玓拿著書信離開,賈藺擠眉弄眼:“這還是父親第一次懲罰我們噯,不就是蹲馬步,我雙臂平舉千斤,蹲一天也不累,何況還沒平舉千斤,赤手空拳。”


    “閉嘴!”


    賈荀瞪了一眼賈藺:“你想要父親聽到嗎?”


    不知道父親剛才因為咱們,給父親長了臉,父親其實內心是高興的?


    真想要惹怒父親?


    你厲害。


    你力氣大。


    父親還不是兩根手指,就可以輕鬆的收拾你?


    “我...”


    賈藺想要爭辯幾句。


    賈環連忙給他使眼色:“都不要說話,說不定你們父親,就在外麵呢。”


    於是,兄弟二人閉嘴不言。


    賈環則是內心一苦:“你們兄弟變態,你們兄弟厲害,我卻跟著你們兄弟受苦,我堅持不了這麽久啊。”


    ......


    “果然如此。”


    當看完秦可卿的家書之後,賈玓摸著下巴:“這兩個小東西,還真是偷跑出來的。”


    隨後,賈玓再次寫了一封家書。


    這次沒有加急,也沒有保密:“送去王府,交給王妃。”


    這封家書,是給秦可卿報個平安。


    這是家書,但是在這個時代,書信的保密性並不是很強。所以,秦可卿來信,並沒有多少感情流露。


    賈玓的書信,也沒有多少感情流露。


    “來人!”


    賈玓吩咐一聲:“傳本王之令,召此地錦衣衛所千戶來見。”


    和尚已經練成僧兵,數千聚集一起。


    而錦衣衛,毫無察覺!


    這很不對勁。


    要麽錦衣衛已經叛變,要麽...這群和尚是真的瞞過了錦衣衛。


    錦衣衛遍及天下,不能說所有事情都能夠瞞過錦衣衛,但是這麽大的事情,錦衣衛毫無所知,這才是不正常。


    沒多久,親兵來報:“王爺,太原錦衣衛衛所,已經荒廢不知多少年,沒有找到錦衣衛。”


    賈玓略有沉思,節度使已經明目張膽的,斷絕朝廷一切眼線,而錦衣衛卻在朝中有眼線。所以,這些僧兵可以輕而易舉的,進入太原城中。


    隻是可惜,這些僧兵一個個的悍不畏死,就算是抓到活口,也會想辦法自殺。


    最讓人難以置信的是,卸掉了下巴,捆住手腳的僧兵,兩個僧兵腦袋互撞,雙雙殞命。


    他們...


    已經被洗腦,不可能收降。


    也不會投降。


    “你拿著本王書信,交給北靜王、王子騰、遼東行都司指揮使何金。”


    賈玓神色肅然:“另外,這一封書信交給嚴黯。”


    “要以最快的速度!”


    親兵離開後,賈玓呢喃自語:“水溶,有本王在,你的野心實現不了。”


    “本王就看你如何選擇。”


    水溶野心極大,賈玓沒有崛起之前,水溶絕對是大寧第一權臣。


    擁兵三十萬,掌控九邊之中的九鎮,還有山海關。


    而且,水溶處處彰顯自己的與眾不同,還有自己的權勢,對於皇帝的輕視。


    “另外,點齊三萬騎兵,在城外等候!”


    以安秀之名偽造的消息,也不知道能不能迷惑範陽節度使。


    無論能不能迷惑,賈玓都需要主動出擊。


    範陽節度使、平盧節度使,本就身在北方,與韃子有所勾結。


    一旦大寧內部動蕩不安,韃靼、金國必然趁虛而入,帶來一定的變數。


    再有,江南也未必能夠安穩。


    在大寧內部沒有完全解決掉麻煩之前,賈玓必須要將這種變數隔絕山海關外,長城以外。


    “報!”


    不知多久,親兵來報:“謝大人已經點齊兵馬。”


    賈玓起身,出了節帥府之後,翻身上馬:“目標,範陽!”


    ......


    不知多久。


    賈環堅持不住的坐在了地上。


    看著天色已經黑了下來,賈荀兄弟還在輕鬆的堅持著蹲馬步。


    “哎呦...”


    賈環本就是習武時間短,堅持到現在已經不容易:“都兩個時辰了,二哥哥怎麽還不來?”


    “稟報世子、二王子、環四爺。”


    這時候,賈玓的親兵到來:“王爺有令,責令世子等人,留在太原府,不許離開!”


    賈荀麵色不動,賈藺則是嘀咕著:“那我們,還要不要蹲馬步?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為什麽不叫上我們?”


    賈荀起身:“閉嘴!”


    “父命難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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