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東府,不要仗著身份壓人,說幾句好話。”


    臨出門的時候,政老爹化身絮叨老父親,交代著賈玓:“眼看還有不足三個月,敬老爺壽辰就到了,到時候你珍大哥傷不好,也不是個事。這事,傳出去是個笑話。”


    “噯。”


    對於政老爹的交代,賈玓連連答應,但是賈玓也說道:“我出征前,曾給寶玉四本書,讓他讀書寫讀後感,這次我出征迴來,檢查寶玉所寫讀後感,寶玉寫的不錯,大有進益。昨晚我又給了他一本漢書,要他多讀,也寫讀後感,父親也是有時間,就去內書房瞧瞧去。”


    “寶玉讀書?”


    賈政訝然,賈玓出征後,賈寶玉就像是脫韁的野馬,一天書也沒有讀過。什麽時候,還寫了讀後感?


    所以,賈政對此不明:“之前讀的是什麽書?”


    賈玓笑道:“寶玉總是亂闖妹妹、嫂子還有丫鬟房間,不懂女子避諱,如此遲早出大事。所以我給了他‘女四書’讓他明悟女子之德,意識到自身錯誤。”


    “‘女四書’?”


    賈政先是一愣,隨後臉上露出古怪的笑。


    還是玓兒有辦法!


    賈寶玉總是禮法上毫無顧忌,以前還小就罷了,現在已經十三歲,要是繼續如此,那可就是敗壞府上姑娘的清譽。


    讓他懂得女子之德,意識到自身做法之錯是一招妙棋。


    但是,自從玓兒出征,寶玉什麽時候讀過書?


    所以,寶玉一定是糊弄了玓兒,而且還是很成功的糊弄了精明的玓兒:“我知道了,你去東府吧。你大嫂子與二嫂子已經過去,荀兒也被你二嫂子帶去,天這麽熱,藺兒在老太太處。”


    自從寶玉被玓兒教導,也就是前段時間,還有時間去榮慶堂,玓兒在家的時候,寶玉基本上沒時間去榮慶堂。


    所以,荀兒與藺兒就成了老太太的心上寶。


    這些無關緊要,主要是寶玉沒有時間去讀‘女四書’,要是讀了,豈能繼續胡鬧?


    一定是有人暗中幫助了寶玉。


    所以,這是誰暗中幫助了寶玉?


    這個幫助寶玉的人,還真是可惡!


    等著賈玓離開,賈政直奔內書房。自從賈玓占用這個內書房之後,賈政幾乎很少再來,有什麽事情,都是在外書房。


    來到內書房,賈政聽到了讀書聲。


    賈蘭、賈琮還有賈環,都在認真讀書。現在賈玓正在尋找院子,開設新的學堂與武堂,暫時還不能去讀書習武。


    所以,榮府的哥兒,就在這裏讀書。


    看到賈蘭、賈琮還有賈環認真讀書,賈政撫須而笑,眸子裏滿是欣慰。


    賈蘭不需要多說,一直都是認真讀書。


    賈琮雖然性格怯弱,也是做事認真。


    賈環跳脫,做事沒有認真的時候,現在在賈玓的教導下,總算是有了讀書的樣子:“玓兒,才是賈家崛起的希望啊。”


    孩子們長大了,成了賈家未來希望。


    有玓兒這個兄長,還真是他們的幸運。


    至於寶玉?


    當看到一隻手撐著腦袋,正在打盹的賈寶玉,賈政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別人都在讀書,你卻打盹?


    好膽!


    但是,賈政沒有立即喊著拿寶玉,而是走了進去,示意賈蘭幾人繼續讀書,賈政就站在賈寶玉的麵前。


    賈寶玉迷迷糊糊中,似醒非醒間,感覺前麵有人,一睜眼看到了賈政,賈寶玉又閉上了眼睛:“壞了,二哥來了,我都有了心理陰影。父親怎麽來這裏呢,我還沒睡醒。”


    今日,那個賈雨村要來拜訪,父親還要見他。


    之後還會與清客們探討學問。


    不可能出現在這裏。


    “哼。”


    賈政臉色有些發黑的冷哼了一聲。


    賈寶玉幾乎是條件反射一般跳了起來:“父親!”


    父親怎麽來了?


    賈寶玉完全嚇傻。


    賈政語速很快,幾乎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低喝:“說,是誰幫你作弊,將女四書的讀後感幫你完成的?”


    賈寶玉本來迷迷糊糊,大腦沒有完全清醒,就被這一個雷轟的體無完膚,大腦一片空白,條件反射的以為,這是賈政已經掌握了他作弊的事情:“是寶姐姐。”


    薛家姑娘薛寶釵?!


    “她?”


    賈政眉頭微皺,薛家姑娘不是選秀女,而是選女官。入宮後,給公主做伴讀的。


    說是選女官,也不嚴謹,薛家姑娘出身,還不夠資格選秀女或者女官。


    但是皇恩浩蕩,曾經下旨,除聘選妃嬪外,在世宦名家之女,皆得親名達部,以備選擇為公主郡主入學陪侍,充為才人讚善之職。


    無論哪一種,薛家姑娘與寶玉走這麽近,都不是好事。


    也正是因為薛家姑娘需要選伴讀讚善,需要修己身,明己得,需要清白之女,以免教壞公主郡主。


    薛家姑娘明說是比寶玉大一歲,實際上大了何止兩歲,至少已經及笄之年,因為隻有及笄之年才有資格參選。


    這麽大的姑娘了,卻與別府男子走這麽近...今日就要去宮中,怕是選不上。


    看到賈政臉色陰晴不定,賈環心裏樂開了花。他就是想要看到寶玉被打,就是見不得寶玉好。


    賈蘭隻是淡淡看著。


    賈琮有些畏懼。


    “關門!”


    賈政冷喝一聲:“誰都不許出去!”


    賈環最聽話,父命不可違也,賈環不僅關了門,還將丫鬟小廝叫了進來,避免他們去報信,更是將窗戶也關了。


    賈政微微頷首,對於賈環做法很是滿意:“趴下!”


    賈寶玉呆呆的趴在凳子上。


    賈政雙眼閃過一抹狠辣:“將他褲子扒了!”


    隨後,賈政拿起戒尺,來不及換棍子,戒尺就戒尺吧:“你這孽障,今日打你,要你明白偷奸耍滑的後果,要你明白男女之別的禮教大防。你糊弄你二哥,糊弄不過我!”


    “啪...”


    賈政戒尺化作殘影,狠狠落在賈寶玉腚上:“做人的誠心在哪?”


    “啪啪...”


    一連打了十幾下。


    賈政再次低聲喝問:“辜負了你二哥一番教導之情,你於心何忍?他如此信任你,你卻騙了他!”


    賈政越打越怒:“你良心何安?”


    “啪啪...”


    “嗷嗷...”


    賈政喝問,戒尺暴打。


    賈寶玉嗷嗷直叫喚,賈政生怕別人聽了去,今日他教導兒子又要被人打斷,還要被母親責備嗬斥:“環兒,堵住他的嘴!”


    “哦。”


    賈環找了一圈,沒有找到布。


    眼珠子一轉,將襪子脫了下來,塞到了賈寶玉嘴裏。


    這可是六月天!


    賈環的汗腳,汗水將襪子浸透,又鹹、又澀、又苦、又臭...嗆鼻子!


    賈政都捂住了口鼻,賈寶玉直接雙眼一翻...


    昏了過去。


    賈環訕訕一笑:“沒找到堵嘴的東西。”


    ......


    賈寶玉挨打,又吃了臭襪子。


    賈玓這邊也到了寧府。


    秦可卿目光盈盈的看了一眼賈玓,剛才府中賈玓沒有得手,馬車上雙手可沒閑著,不斷擴大糧倉。


    “陪著你們奶奶去珍大奶奶處。”


    隨後,賈玓直奔叢綠堂。


    這邊剛到了叢綠堂,賈玓心裏奇怪:“堂堂寧府大爺,這裏竟然沒有伺候的?”


    賈珍之父賈敬還活著,所以,他就算是寧府之主,也稱不得老爺,而是大爺。作為寧府之中,甭管老爺還是大爺,叢綠堂這裏,應該有不少伺候的人。


    但是,賈玓來到這裏,沒見到丫鬟、小廝身影。


    當靠近叢綠堂的時候,賈玓忽然愣住。


    “什麽聲音?”


    哪來的野貓亂叫:“咦,不對...”


    叢綠堂中,這古怪聲音,太熟悉了。


    “你...你還亂來,這大白天的,被人發現...”


    裏麵有人說話,是...


    賈蓉之妻!


    “我滴個乖乖,這都不避人了?”


    賈珍的把柄,必須要抓住。


    “砰...”


    賈玓一腳踹開叢綠堂的門,直衝房門一把推開:“賊人,哪裏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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