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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廣生尷尬的打了兩個哈哈,說道:“事情是這樣的,與那姑娘訂親的陳家未婚夫陳浪淹死在九雛河,陳家非要娶那姑娘給兒子,免得兒子死了都沒媳婦。”


    說到這裏,我基本就明白了,那小芽子肯定不願意,所以逃跑。可是,這跟魅女有什麽關係啊?


    我等著廣生繼續說。


    “那姑娘不答應,說九雛河淹死人都怪洪家女兒,要娶就娶洪家女兒。”說到這裏,廣生咳了咳嗓子說道,“我覺得那姑娘年紀輕輕嫁給死人,有點不忍心,就順著那姑娘說了幾句話。而洪家女兒早就出去了,他們陳家也找不到人啊。”


    得,意思就是廣生叫陳家相信,娶魅女對陳浪更好,但是陳家找不到魅女,仍要給陳浪娶小芽子,便有了我們進吉祥縣的那一出。


    我問廣生,現在該怎麽辦?魅女迴來了,陳家纏上來又是樁麻煩,再說魅女是鄭瀚海的媳婦,誰敢動,我頭一個不答應,鄭瀚海定去挖了那人家的祖墳。


    廣生歎口氣,一幅悲天憫人的口氣,說道:“那姑娘命運如此,隻能去做陳家媳婦了,我且去說服陳家吧,壞人姻緣可是要招天譴的!”


    我被他這不要臉的話,濺了一臉血。整件事分明就是廣生自己作出來的,本該他去解決,現在倒是表現的多麽無奈。


    那小芽子也活該,三番兩次搞魅女,這個下場就是報應。


    廣生說完,撩腿就往陳家走去,畢竟陳家給他不少錢。


    我和洪建章迴到洪家,鄭瀚海陪他老丈人聊天,顧明月已經換成韓敏恩,見我迴來就扔了手裏的煙蒂,問我有什麽發現。


    我把大兇和九雛河石碑的事一說,韓敏恩說道:“我覺得那吳先生多半是你爹,雖然你不大可能,但是這也抬巧合了,應該打聽下那個吳先生的下落。”


    “路過這裏,打聽不到吧。”我隨口說道,內心比較抗拒,好似膽怯不敢麵對。


    韓敏恩指了指四麵山林,說道:“我說你傻吧,誰莫名其妙路過這裏?按你說的路過,那又要去哪裏?山裏做野人嗎?”


    額,還真是的,吉祥縣四麵環山,又不是去哪裏的必經之路,當然除了進山。既然如此,路過就是借口,其實目的就是在這裏。


    難道吳先生真是我父親?


    可鳳凰求子呢?


    從瑤池那裏得知,隻有解開鳳凰求子具體的隱喻,才能見到我父親。


    不過,韓敏恩說的也不錯,先確定吳先生是不是我父親。


    說來,有件事很尷尬,我壓根不曉得父親長啥樣,父親離家的時候,我還沒記憶呢。


    思來想去,如何去確定吳先生是不是我父親,隻能靠我這張老吳家的臉,我爺爺說我長的跟父親有七分相像,希望不是騙我的。


    吉祥縣的許多人都見過吳先生,我打聽的時候,總是指著自己的臉,問我長的像不像,所有人都搖頭。


    這麽說來,吳先生不是我父親。


    當然,也不能完全肯定,隻有找到吳先生才能得知。


    而吳先生立了石碑,就離開吉祥縣,沒說從哪裏來,去往哪裏,線索到這裏就斷了。


    我找吳先生的幾天,洪家已經把陽間拜天地的日子定下,就在兩天後。


    而廣生說服陳家,今天就娶小芽子過門,不管廣生說的什麽,陳家髙興的去迎親。小芽子的父母也樂意,不想退聘禮的三萬塊錢。


    陳家娶媳婦,雖然給死人娶的,但陳家一樣弄的熱熱鬧鬧,整個縣城的人都可以去吃流水席和觀禮。


    洪建章跑去觀禮迴來幸災樂禍,說小芽子跟抱著牌位的陳浪弟弟拜堂,活該如此,誰叫她害他姐姐。


    夜晚,魅女留在洪家,鄭瀚海說保護魅女,死皮賴臉的留下,我和韓敏恩就迴了旅館。


    因為在洪家吃過飯,我洗洗就準備睡,這時旅店的老板拍門。


    “吳大師!吳大師!廣生道長派人請你去陳家!”


    我和韓敏恩同時開門,問陳家的人,廣生找我做什麽,別不是陳家的婚事出岔子了吧。


    來找我們的是個小孩,陳家的親戚,小名皮猴。


    皮猴跑的氣喘籲籲,這會兒還沒緩過氣,卻淚先留,好似被嚇到,抖了抖身子才結結巴巴的說話。


    他說道:“我……我表哥迴來了!他要睡他媳婦!”


    “陳浪不是死了嗎?咋迴來啊?”那旅店老板嚇得一跳,卻忍不住好奇心的問道。


    皮猴急的團團轉,說道:“吳大師快走吧,廣生道長說他支撐不住,叫人來請你!我表哥是從墳地裏爬出來的。”


    我迴屋拿了家夥什,跟著皮猴往外走,說道:“你們這裏還是土葬?不都火葬了嗎!”


    皮猴一個小孩,哪裏知道這個,搖搖頭,讓我趕緊跟上。


    我和韓敏恩趕到時,陳家的堂屋擠了堆人,一個個都麵色驚慌,急的不知如何是好。


    我進屋,聽見樓房後麵的天井裏的打鬥聲,叫韓敏恩先去幫忙,把陳浪控製住,轉頭問陳浪父親,怎麽不是火葬。


    陳浪的父親,陳博義拍著大腿說道:“火葬的!就是火葬的!”


    皮猴說從墳裏爬岀來的?我來不及細想,提著玄冥劍往天井去。


    隻見,韓敏恩一腳踢飛陳浪,反剪住他的雙手,按在了地上。


    廣生的道袍破破爛爛,身上青一塊紫一塊,好不狼狽,說道:“這是什麽鬼東西!


    我看了看陳浪,穿著一身的壽衣,有血有肉,不過細看就能明白,這不是人,是稻草人被陳浪附身,我拿出黃符貼稻草人的額頭,那在韓敏恩手裏掙紮的陳浪。就停止動作。


    我問陳浪道:“你該去地府報到了,怎麽跑到陽間的?”


    陳浪詭異的笑了笑,說道:“我娶媳婦了,自然要睡了她才行!”


    “我隻問你,怎麽到陽間的?老實交代!”我冷著神色說道,“憑你的道行,如何能從地府到陽間,附身這稻草人?”


    這稻草人不簡單,是髙人紮的,浸泡了地底陰水,附身增強鬼魂的力量,行房可留下鬼胎,也就是說陳浪用稻草人行房事,小芽子就可能懷胎兒。


    “你管的太多了。”陳浪說道,“我睡了媳婦就走,她是我爹花三萬塊錢下聘娶來給我傳宗接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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