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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蕭清兒蹙眉說道,“然後呢?你們在北郊十裏亭消失了大概一個小時,莫名其妙的消失。”


    這就不能說了。


    “我也不知道啊。”我端著茶杯抿了口,“一片白色的地方,陸清雪說聖主坐化的地方。對了,你知道嗎?北郊十裏亭,居然跟那個十三邪神有關係,跟聖主有關係!”


    我想,蕭清兒肯定了解這些,至少比我清楚的多。而陸清雪能告訴什麽,還不就是這麽些東西。


    我看蕭清兒沉思起來,舔了舔有些苦澀的茶水,說道:“對了,鄭瀚海莫名其妙走丟,我和鏡老去北郊十裏找到的,剛才那個司機送我們去的。”


    我把那天晚上的事,一股腦的全拋出去,說的話都是真話,但是看見聖主的事,壓根沒提。


    不過,我總有強烈預感,這些事有聯係的,相互之間都由十三邪神的影子。


    鄭瀚海出自曾經被十三邪神控製的宣城一髙,十三邪神的黑絲出現在控製王陽肉


    身的黃符之中,鄭瀚海走失去了北郊十裏。


    十三邪神出現在壁畫《最後的晚餐》,畫中出現了聖主與十三門徒。


    又是十三這個數字。


    嘖嘖,就算是個傻子,都能推斷點東西出來。


    我這麽一嘮嗑,蕭清兒陷入沉默。她比我知道更多,那麽想得到更多,說不定已經有了自己的見解。


    至於,蕭清兒問這個做什麽,陸清雪帶我去看看什麽聖主,我想知道,但不願意去深挖。


    從宣城一髙出來,一種蔓延在心底的本能告訴我,別去探究,想過安生日子,就任其自然。


    我知道這是一種逃避心理,有悖吳家骨子裏的血性。


    可,每每想到,我都覺得不安。


    所以,如果碰上與之有關的事,我不會躲避,但也不會死命的探究。


    因此,陸清雪帶我去看聖主,我沒問任何問題,最多自己琢磨。


    蕭清兒坐在哪兒一動不動,一個下午就這麽耗過去,太陽落山,鄭瀚海屁顛屁顛的來了鋪子。


    “今天說好搬家的。”鄭瀚海進門就嚷嚷道,“你們倒是去搬啊。”


    用得著搬嗎?


    一人幾件衣服的事,除了他的牌位有點麻煩,別人直接住進來得了。


    我看了看時間,估計王陽不會這麽早來,他要買的東西多,不好弄過來。那正好,把鄭瀚海的牌位請到鋪子。


    這死者為大,不管遷墳、修祠堂,還是看陰宅,或者出殯,每件事都是大事,馬虎不得。


    我們跟鄭瀚海熟歸熟,卻也不能隨便拿了他的牌位,往鋪子擺上完事。


    這得通陰神,告訴地府鄭瀚海換地方住,比之遷墳差了些,卻也很重要的。不然,鄭瀚海又成孤魂野鬼,在地府沒個陰址,鬼魂居住的地方。


    “一起去。”


    我準備去請牌位,蕭清兒站起來說道。


    “行啊。”


    我轉頭對鏡老說道:“準備幾個菜,款待陰神。”


    陰神比陰差厲害不少,這麽來說,陰差可以是鬼,可陰神是上天封神,地府認可的,屬於官方性質。


    陰神一般不用到人間做什麽,留在地府坐鎮,陰差就得到一線幹活,拘魂啊,押送啊,包括我請魂,都是陰差的活兒。


    說白了,陰差就是給陰神跑腿兒的。


    這換陰址,必須在陰神那裏登記造冊,不給點好處,人家怎麽肯搞事。


    到了住的地方,首先就是三柱香,請陰差說明個中緣由。


    陰差在這種事情上,不會為難的,收了冥幣黃金,轉身就走。


    我一塊黑布,把鄭瀚海的牌位裹住,又抓了把香爐的灰在手裏。


    “走嘍!搬家嘍!”


    每走一步,我就叫喚一聲,手指縫裏露出一點兒香灰,到門口,剩下香灰全撤了這叫引路封門。


    意思就是說,已經搬家了,死者以後不要迴來找錯地方。


    “搞定!”


    我拍了拍手,提著鄭瀚海的牌位,邊走邊說。


    “很不錯嘛。”蕭清兒對我豎起大拇指,“本事越來越精湛,這些手段到家,也不愁


    混不到一口飯嘍。”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誰,我是吳水生啊。


    一路迴來鋪子,但鄭瀚海的牌位暫時不能擺放,隻能先用黑布蒙著,等陰神辦好陰址才能揭開。


    不然,陰神來看見已經擺好,可能覺得不尊重他,鬧脾氣就完蛋了。


    鏡老做了四樣菜色,有肉有魚有素還有一道湯,可以說極為豐盛了,旁邊再放一壺好酒,事兒妥了。


    “請陰神!”


    我拿黃表畫了幾筆,燒了之後,通知陰神。


    一陣陰風掃過,身穿紅色官服的陰神來了。陰神長的虯須黑臉,眉間烙著火印,官帽的長翅上下不定,帽頂的珍珠左右忽動。


    比起穿衙役服的陰差,不要威風太多。畢竟人家是上天封神,走了明路,榜上有名的。


    我不該怠慢,趕緊走幾步,說道:“請上座,小小孝敬,不成敬意。”


    說罷,我拿出黃符自燃,圍著菜盤子準備轉一圈。


    一雙潔白柔軟的手拿住我的手腕,那黃符熄滅了。


    “蕭清兒,做什麽啊。”我驚叫著,對蕭清兒說道,“能不能別在這時候搞事情?”


    鄭瀚海也嚇了跳,要不陰神在,鎮住他,他肯定張嘴罵人,衝上來跟蕭清兒杆上


    蕭清兒卻笑眯眯的坐下,拿了給陰神準備的筷子,夾了口菜往嘴裏送。


    要不要這麽玩!


    我額頭冒氣冷汗,蕭清兒是故意整我的吧。這麽做可是得罪陰神,以後我請魂還能順暢嗎?


    那陰神的臉本就黑,現在更是像抹了鍋底灰,眼睛圓瞪,怒的喘粗氣。


    我準備說句話,卻是鏡老拽了我一下,搖搖頭。


    “哼,好大的膽子!”


    陰神發怒,周圍頓時陰風怒吼,卷的鋪子裏的擺件左搖右晃。


    蕭清兒巍然不動,又夾了筷子魚肚肉,對鏡老誇讚,說道:“老人們都說,鏡蛆很會吃,燒菜的手藝絕了,可惜世上十不存一。謝謝鏡老的菜啊,看來我要多住幾天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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