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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液呈一個詭異的花紋模樣緩緩流向出水孔,而隨著血液的流逝,池子裏的東西漸漸呈現在我的眼前。


    這水池裏竟然圈養著一個女人!


    那女人麵色如常,甚至被血泡得兩頰紅潤,如果不是她咽喉處有一個近乎砍下她半個脖子的致命傷,壓根看不出這個女人已經死了!


    而隨著血液消逝,女人紅潤的臉正迅速變得幹癟,飽滿的身體也隨之下陷,不到三秒鍾的時間,這個被人用血液精心保存恍若熟睡的屍體在我手下變成了一具幹屍!


    我嚇得連連後退,把後麵桌子上的瓶瓶罐罐都撞到地上摔碎,裏麵的人類五官也這麽滑落出來,有的是一個無論鼻梁還是鼻翼都近乎完美的鼻子,有的是一隻連眼周都被一起挖出來保存的漂亮的丹鳳眼,這個人一桌子的瓶瓶罐罐裏收集的全都是那些完美的人類五官。


    此時驟然響起幾聲尖利的笑聲,被那些瓶子屏蔽住的竟然是一個大腦被掏空換上泥土的人頭花盆,那殘忍的土壤上竟還長出了一朵粉嫩的鮮花。


    你沒了腦子居然還會思考?這個頭顱看起來一點殺傷力都沒有,我滿臉震驚地問道。


    頭顱氣急敗壞:關你屁事!


    她似乎還是個小女孩之時就被殺死了,對著我有一股不符恐怖相貌的天真:你怎


    麽下來的?你不知道雪容醫院的地下室裏有什麽嗎?


    頭顱看起來十分溫和,嘰嘰喳喳地對我說著這裏所有死在這個醫院後,被關進地下室的厲鬼生平,就在我對她的戒心奇異減少之時,血玉佩像前幾次那樣迅速變得滾燙,我嚇得把玉佩從懷裏掏出,隻感覺自己胸口都被燙出水泡了。


    就當我再次看向人頭花瓶時,直直看見她眼中根本不加掩飾的惡意,而她頭上的花瓣正在一搖一晃的朝我飛灑著透明晶體似的花粉。


    我就是因為這個才迷失了神智,覺得這個怪物可以相信嗎?我忽然想起黃毛跟我說的那個故事,地下室的裏的怪物都在尋找替死鬼。


    我環視四周,明明是鐵做的牆壁,卻還有不少的釘子釘在牆上,隨著我的走動,幾處隱蔽的人形汙漬不甘地扭動著。


    頭顱似乎還沒發現我已經知道了她的目的,而其他鬼怪正躍躍欲試,就在我和頭顱周旋之際,我的左邊忽然出現了一麵女孩子化妝用的鏡子。


    我抬頭一看,是一個已經被剝了臉皮,又黏上許多奇怪物質的女人甩著幹燥的長發放下的鏡子。秉著不要作死的原則,我看都不想看這麵鏡子,可鏡子裏竟然還即將爬出一個側著臉的我。


    那個我因為我一直側著對鏡子的原因隻有半個身子,血淋淋的內髒露在外麵,一直手用力攥住我的脖子,任憑我怎麽掙紮都不放手。


    如果沒有別的鬼怪,那麽它一定能成功。


    眼看好不容易出現個活人可以當替死鬼,竟然就要被搶走了,所有鬼怪不在隱藏,甚至牆上掛著的一副帖滿了人臉皮的畫也鑽出一個怪物來奔向我這個香饞饞,數十隻厲鬼撕咬謾罵。


    無數人類不敢在明麵上表現出來的陰暗情緒,在這裏被淋漓盡致地顯現。


    煞氣和怨氣充滿了整個地下室,所有生前沒有作惡卻淩虐而死的無辜人反而在死後表現出來自己最大的惡意。


    我默默捏緊了手裏女人的眼球,這裏的惡鬼單打獨鬥可能不是我的對手,但一群下來我隻有被分屍的份。


    而且她們也隻是可憐人而已。


    猩紅的光芒再次閃爍,幽暗的電梯再次來到了地下一層,這迴我可一點都不覺得電梯陰森了,迫不及待地就想迴到人間。


    那些厲鬼似乎知道我要離開,無數攻擊朝我襲來,我身上被手術刀割得沒有一塊好肉,整個人幾乎是連滾帶爬地上了電梯。


    各位!我站在電梯門口對著地下一層的厲鬼們大喊道:不管你們相不相信,我會迴來救下大家的!


    就像414路一樣,我有著強烈的預感,或許在不久之後,我就會迴來,把這個害人無數的龐然大物給徹底消滅!


    直到電梯門關閉我才轉身,這一轉身就整個人都不好了,黃毛被砍得跟個菜市場賣的水餃陷一樣,就是堅硬的頭顱都沒能幸免,整個人近乎被啃食或者刀切得隻剩白骨,對於那些看不見的怪物來說,黃毛簡直就是最好的美食。


    我想幫他合上眼,可黃毛的雙眼都已經被那些怪物挖走了,兩個黑洞洞的眼眶無神地看著電梯上方。


    不知道在黃毛臨死的時候,是否會後悔自己一定要來趟這一趟渾水。


    我割下黃毛的頭顱放進儲物囊,獨自一人迴到雪容醫院的大廳。


    此時已經臨近十二點了,大廳裏小宛已經不見了,雅雅一個人站在櫃台前麵,看我一身狼狽,對我露出和直播間一樣的微笑:探索得怎麽樣呀?,


    我冷冷地瞪了雅雅一眼,走到角落坐著休息,雅雅也不在意,捂著嘴咯咯笑了起來,而已經出現的兩三個人無不滿臉驚恐,身上傷口無數。


    有個女生可能被醫生抓住了,臉上有一道長長的刀痕,還在不停地流血,她跪在雅雅身邊淒慘地痛哭流涕著:雅雅小姐,我玩了,我真的不玩了!


    她用滿是鮮血的手拉了拉雅雅漂亮幹淨的裙子,跪在地上不停磕頭:雅雅小姐,求求你放過我,我真的不玩了!


    此時的雅雅滿臉冰冷,和最開始熱情溫柔的表現全然不同,她悅耳的嗓音此時變得機械冷血:當初是你自己報得名,我都答應觀眾了,怎麽能說不玩就不玩。


    雅雅見那女生還在哭,不耐煩地揪住女生的長發,強迫她抬頭看自己,而不知女生看見了什麽,嚇得退出老遠,抱著膝蓋縮在角落不斷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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