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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順著女人消失的位置望去遠方,黑霧蒙蒙之外有一個帶著貝雷帽的長發男人正把一個人的皮剝下,又把人皮繃在畫架上,神情悠閑地畫著遠方的景物。


    我莫名膽寒,急匆匆下了樓。


    畫家歎了口氣:都怪那個熬人油的死女人,再差一點我就能畫出那個人了。


    畢竟那個小道士身上的東西,可實在罕見呢。


    畫家身旁蹲著幾個無皮人,它們乖巧地脫下身上不知從哪裏剝下的人皮,可那些怪物脫下人皮後無法理解人類的語言,隻能嘶啞地吼叫著。


    我尋思這樣不行,既然蕭清兒說陳渝在教學樓,那麽就不會有錯。我不能這樣漫無目的的尋找,否則在這裏待個十年八年都找不到陳渝。


    按照蕭清兒的說法,陳渝是個飽受校園暴力的舞蹈天才,在複生之後更對討厭自己的人數次下手。


    她最可能待在哪裏呢?


    我選擇了舞蹈室,並又一次在裏麵看見了蕭清兒,她站在一排銀色櫃子中間,左邊是三個穿著龍虎山道袍的道士,右邊是正派聯盟的人。


    正派聯盟的人不理會我,那些道士看見我,反倒還十分友好地打招唿:道友你好,我們是受乘風師弟拜托來找他弟弟觀風的,我是關路。


    咦,李觀風是李乘風的弟弟?


    難怪都一副臭屁樣。


    我想起李觀風的下場,含糊不清地暗示關路:李觀風道長被那些保安帶去倉庫了


    但他們似乎還沒遇上保安,三個人臉色不變地跟我道謝。


    陵都髙中最負盛名的是屢次在國家級大賽獲獎的仙鶴芭蕾舞團,舞蹈室也修得寬闊明亮,各種設施一應俱全。


    陳渝十年前作為最不受歡迎的一份子,她的櫃子被排擠在最積灰的角落,複生後的陳渝是這個學校最耀眼的白鶴,是男生眼裏的髙嶺之花,她的櫃子無疑在最好的位置。


    我正要開櫃子,卻看見桌上有一張血淋淋的規則卡。


    箱女遊戲:箱女是這間別墅主人的女兒,主人在殺死了妻子之後殘忍地把女兒封進箱中,這件別墅有著無數箱子。


    而你們,正是誤入別墅的旅人,你們需要不停開箱,找到箱女和殺死她的道具之後才能離開別墅。


    當然,曾經被箱女殺死的人都會變成她的箱人藏在櫃裏,如果無道具就開出箱女或者箱人,那麽你們麵臨的就是死亡。


    接下來是一些能夠殺死箱女的工具,如白木椿,汽油等,還有箱女的技能卡也藏在櫃子裏。


    按照這個規則卡,我是無法隨意開箱的,如果不小心開到箱女就完蛋了。


    在我進入舞蹈室之後,舞蹈室的門就緊緊關閉。


    我懵懂地看向蕭清兒,此刻她還沒換迴蘇沁的裝扮。


    蕭清兒抱胸思索,似乎有些為難。


    我湊到她跟前兒去:誤,姑奶奶,應該怎麽辦?


    這規則怎麽沒說我應該怎麽分辨箱子裏有沒有箱人啊,這不是為難人麽?


    蕭清兒不理我,隻是把手心貼上櫃門,嘴裏念了句口訣。


    我學著蕭清兒的動作,側耳對著櫃子聽,連聽了好幾個櫃子都沒聽見任何聲音,就在我認為人聽不見箱子聲音之時,我聽見了從箱子裏傳來的極其細微的哭嚎。


    這個箱子不對!


    我忙喊來蕭清兒:這個櫃子裏應該有箱人,怎麽辦?


    蕭清兒對我比了個噤聲的手勢:箱人可以移動,它聽得見我們說話。


    我再去聽櫃子的動靜,果然,那個箱人已經跑到別的櫃子裏了。


    正派聯盟的人對我此番舉動極其不滿,但又不敢上前和我理論,幾個人圍在一起擠眉弄眼的說話。


    就在這時,有個站在蕭清兒不遠處的道士嫌我太磨磨唧唧,敲了兩個櫃子就想打開:真廢物,我們這裏這麽多人對付不了一個箱女?就算開出箱人爺爺一樣給他打迴去。


    關路想阻止卻來不及了,道士伸手輕易打開了其中一個櫃子。


    我清清楚楚地看見,櫃子裏是一個全身骨肉都被融化,像蛇一樣蜷縮在櫃子裏的箱人。


    那臉和李乘風幾分相像,正是被保安帶走的李觀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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