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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怕。我掙脫一蛋的胖手:如果我們不開缸,他連出都出不來,怕什麽。


    出了這院子後,我忽然有個猜測,想到未幹的血液和沒來得及剁碎的手指:蛋兒,你說這一家人會不會就是被這個小鬼附身到小孩身上給殺了的。


    畢竟誰能拒絕這樣一個無辜又可憐的孩子呢?


    誤,那要是還有人被這鬼害了怎麽辦?一蛋又問。


    這倒是個問題,我想了想,找來一塊大木板,咬破手指寫下龍飛鳳舞,極其淩亂的八個字:內有惡鬼,請勿進入,吳水生留。


    隨後又把這牌子掛在顯眼的入口處。


    這下好了。隨後帶著一蛋往下一個院子衝去。


    不過一刻,剛剛到來的蕭清兒和師兄弟就來到了這個院子。


    哈哈,這塊牌子真有意思。一個男人指著我留下的木板,轉身對帶著麵紗的蕭清兒十分恭敬地說道:聖女要不要進去看看?


    蕭清兒傲然頷首,心裏卻對木牌的主人吳水生十分感興趣。


    在那個缸子前,鬼童哭道:求求你們打開蓋子吧。


    蕭清兒微微一笑,眼波流轉,麵紗下的臉傾國傾城:好啊。


    隨後那個院子傳來了鬼童魂飛魄散的尖叫。


    這也叫惡鬼,寫這個的人真是太弱了,不及聖女萬一。男人對蕭清兒奉承道。蕭清兒則對著木牌,皺眉感受上麵天師度的味道,聞言冷笑著甩了一鞭:閉嘴吧。


    撇開蕭清兒那邊的不愉快,我和一蛋走遍全村才發現真是什麽死法都有,甚至有的還被挖眼挖舌,割鼻斷耳,唯一相同的是每戶人家都有四個人頭擺在客廳四角,一個人頭吊在門上。


    我和一蛋壯著膽子去看了看那條河,本以為會更加血腥,誰知那條河的河水卻反而清澈了很多,隻有一點隱隱的紅色。


    會不會,等村子裏的人全死光了,河就清澈了?一蛋被嚇得連斷句都不會了。


    可村子裏的人不是都死光了嗎?我不假思索迴道:我們這一路看見過活人嗎?


    我對上一蛋恐懼的眼神,忽然想到:我們也是這個村子裏的人啊,如果要人都死光河水才能清澈,那我們.....


    不,那我們村最早最早那條清澈的河流,到底是用什麽東西換的?


    前麵竟然還有幾隻正在往河裏爬的鬼嬰,我們躲在一塊石頭後麵看去,那些嬰兒的皮膚已然全部變得血紅,卻全身都如耄耋老人的肌膚一樣充滿褶皺,嬰兒本嬌嫩的臉上也有許多褶皺,惡心的像一隻沒有毛的人臉沙皮狗。


    我們倆悄悄從鬼嬰後麵繞過去,誰知竟然有幾隻鬼嬰尖笑著朝我們爬來,我們本想跑,可那些鬼嬰都不知為什麽受了傷,聞到血腥味的它們竟然半途中就喪心病狂地吃起了同伴的血肉。


    這一場景本應該令我頭皮發麻,可我竟然一點也沒感覺,甚至對這些鬼嬰有著莫名其妙的憎恨。


    不知道哪根筋斷了,我竟然抄起匕首就把那幾個鬼嬰都頭給整個割了下來。


    一蛋嚇得吱哇亂叫,瞠目結舌對我道:我的老弟,這才幾天啊,你現在怎麽變成這樣了?


    是啊,從我見到河邊有張銀匠的臉到現在不過才一周多,我怎麽從一個隻知道抓雞逗狗的山村小孩變成能夠手刃鬼嬰的人了?


    我摸了摸眉心的印記,竟然還摸下了一手的血。


    無法言說的驚恐從腳底炸開,涼意直直鑽進我的腦中,我甚至不住打了個寒戰。


    別怕,我們去找我爺爺!還是一蛋拽了我就往竹樓跑。


    一路我都沒什麽意識,隻記得老鐵匠摸著我的印記,像是早有預料般歎了氣:都是命數。


    什麽事命數?我有些著急了,急切的喊道:我不想變成殺人如麻的惡魔!


    不會的,你不會的。爺爺感覺到了我的驚恐,用力把我抱進懷裏:等這件事了結了,你就跟著鐵匠爺爺去學本領。


    什麽?我呆愣住:爺爺怎麽辦?


    我還要你管!爺爺沒好氣道:學好了再來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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