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言臉漲紅:“你別說了。“


    兩人驅車來到醫館。


    中醫大師正在給別人問診,到他們時,已接近中午。


    兩人正要進去問診。


    忽然,大師突發疾病,口吐白沫,醫館的人手忙腳亂將他送到最近的醫院。


    喬言目睹這一幕,有點無語。


    謝凜域淡然道:“等他身體好了,再來看吧。”


    醫院裏,中醫大師對徒弟叮囑:“隻要他們一起來,我就必須生病,你記住了。”


    “師父,為什麽啊?”


    “那個謝凜域很可怕,我不能再招惹他。”


    喬言為了墨墨,不得不和謝凜域繼續接觸。


    他規矩有禮,也沒像上次一樣發狂要她。


    她想,也許上次他失控,真的是因為符水。


    她和謝凜域,不鹹不淡的處著。


    時澤那邊,倒是出了一個大事。


    時澤不是禁欲了嘛,任何女人也不碰了。


    但架不住,很多女人送上門勾引他。


    更有人為了得到他,給他下藥。


    他這人極聰明,沒被人得逞過。


    但前天晚上,栽了。


    幸好,夏初反應很快,帶他迴到金蟾宮,喂他疏解的藥……還是不頂用。


    最後他控製不住和夏初滾了一夜床單。


    第二天醒來,他臉色陰沉的可怕,夏初就是他要找的季雪微。


    他要問她,為什麽要整容,為什麽隱藏身份在他身邊。


    可,季雪微失蹤了。


    時澤找遍整個金蟾宮,整個京城都沒她的身影。


    他最終敲開喬言的門。


    喬言見到憔悴胡子邋遢的他,吃了一驚。


    聽完他的話,她無限唏噓,她也一直好奇夏初對時澤的迷戀和縱容,但猜不到,她是時澤最愛的女人。


    “我也不知道夏初的消息,但你不要著急,她那麽愛你,一定會來找你。”


    時澤搖頭,“不會了,她永遠不會來找我。”


    在他身邊時,她都能忍住不爆身份。


    她既然走了,就是永遠走了。


    “時澤,我認為夏初有苦衷,你還是應該從根本來找原因。”


    時澤醍醐灌頂,“你說的對。我應該從最開始,尋找答案。”


    他說了謝謝起身要走,跟來找喬言的謝凜域撞個滿懷。


    謝凜域這次沒冷嘲熱諷他:“找到她,我給你們做主結婚。”


    時澤也沒了往日的嬉皮笑臉,鄭重道:“謝謝哥。“


    謝凜域走進屋子,“我們去見墨墨吧。”


    喬言嗯了一聲。


    路上,謝凜域道:“為什麽相愛的人在一起這麽難。“


    喬言沒辦法迴答。


    “喬言,我願放手你和墨墨。”他忽然道。


    喬言錯愕。


    “一開始就是我錯了,不該騙你,瞞你,瞧不起你。”謝凜域自嘲:“我不配得到你的原諒,你的愛,還有那麽好的孩子。”


    喬言心發緊,她有些恍惚,他真的能做到放手嗎?


    到了學校,喬言先問墨墨,要不要跟他離開京城,去別的地方生活,上學。


    喬司墨眨動雙眸,望向謝凜域。


    謝凜域麵無表情,不說話。


    喬司墨提出單獨和謝凜域交談:“你什麽意思?又耍什麽花招?”


    謝凜域淡淡道,“我知道了愛是放手,成全,我願你和你媽媽自由,幸福。”


    “真心的?”


    “假的。”謝凜域毫不猶豫道,“你媽媽要是真帶你走,我會瘋。”


    “那你裝什麽?”喬司墨到底是個孩子,不懂大人的花花腸子。


    “想討她歡心。“ 謝凜域麵對兒子,倒是一點也不掩飾自己的目的和卑劣。


    “哦,哦。”


    “你什麽想法?”


    “我還是想等你死了,繼承你的遺產,我喜歡掌權。” 喬司墨道。


    “真有誌向,總盼著你老子死。“謝凜域說不出是鼓勵還是惱怒,感歎了這麽一句。


    迴來,喬司墨又拉喬言到一旁嘀咕。


    “媽媽,剛才爸爸也問我要不要離開?”


    喬言緊張的問:“你怎麽迴答的?”


    “我看出他不是真心放我們走,隻是在試探我們而已,還是不要惹怒他為妙。我說喜歡京城,喜歡學校。他臉色才好看一點。”


    喬言怒了,她怎麽忘記謝凜域是個反複無常的人。


    “媽媽,等我有本事護著你了,我們再走,不要被他耍了。”


    喬言久久不言語,歎了一口氣,“目前隻能這樣了。”


    迴去的車上,喬言說自己不會走,還要一個禮拜來學校見喬司墨。


    謝凜域都答應了,激動的握住她的手:“言言,我們重新開始吧,我會加倍對你好,請你給我一次機會。”


    喬言發出一抹似有似無的嗯。


    謝凜域主動搬到喬言的住所,喬言不願,將他的行李扔到外麵, “我不想和你同居。”


    嘭的一聲。


    她關上門。


    謝凜域無聲的站在門口。


    和好了,又似乎沒和好。


    傍晚,喬言出去買菜,打開門見他還在。


    從早晨一直站到現在?


    他是不是太閑了。


    謝凜域望著她。


    她沒搭理他,往菜市場的方向走去。


    他跟在她身後,等她買完菜,迴來,他進入房子,主動提及做飯。


    喬言坐在沙發上不說話。


    他走來,小心翼翼跪下:“你不喜歡的事,我不做了。”


    喬言無奈:“你起來。”


    跪著像怎麽迴事。


    他抓住她的手,緊貼自己臉上:“我自小受的教育就是利益至上,為達到目的不擇手段,初遇到你,我為活命騙了你,還為了霸占你,一次次用卑劣的手段將你留在身邊,我不懂愛,也不會愛,隻會掠奪,現在我這樣,是我活該。


    喬言,我該怎麽做,你才能看看我?”


    喬言的心隱隱作痛。


    “你以後真的會變好嗎?”


    “會。”謝凜域信誓旦旦。


    “好,我要帶墨墨去見安東,可以嗎?”


    謝凜域臉色驟變,再沒剛才的溫情。


    果真,他還是裝的。


    “我們結婚,婚後我不限製你的自由。“謝凜域道:“結婚,也可給我們兒子身份,你也不想他被罵私生子吧。”


    這無疑戳中喬言。


    她沉思半晌,緩緩道:“我要得到你的親朋好友的祝福,你能做到嗎?”


    謝凜域笑著承諾:“嗯,可以。”


    這次結婚,不需要喬言做任何事,謝凜域一手操辦。


    她正常上班下班,偶爾去見墨墨,不像一個待嫁的新娘子。


    她之所以提出那麽過份的要求。


    因為她不認為謝凜域可以做到,她想讓他知難而退。


    這個世界上,不是有了金錢和權勢就可以得到一切。


    可,她算錯了。


    她對上流社會的人還是一無所知。


    也可以說,她對謝凜域的能力,還是不夠了解。


    婚前,謝今夏挺著孕肚來見她。


    “我懷孕八個月了,查了,是個小公主。”謝今夏笑著道。


    “你和陸司辰和好了?”


    “不算和好,就那樣吧。”謝今夏罵道:“我打不走罵不走他,他很犯賤。”


    喬言聽完,隻是笑笑,沒發表意見。


    “我哥哥真愛你,為了你,他付出了巨大的代價。”謝今夏羨慕道:“我一直知道哥哥的性格,隻要他愛的人,他願意傾盡所有護著,我曾有幸是,現在你和你兒子是他最在意的人。”


    喬言不解的問:“他付出什麽了?”


    “你不知道?”謝今夏驚訝道:“他為了讓親友參加你們的婚禮,把陸氏還給了陸司辰和陸雨霏,當然我還持有陸氏部分股份。


    他還跟媽媽和解了,放過小叔叔。


    又從監獄裏親自接江褚迴江家,向姥爺和舅舅磕頭道歉,求他們來參加婚禮……”


    喬言腦袋轟隆隆,失語了。


    謝凜域竟為她,放棄拚盡全力得到的利益,低下他最高貴的頭顱。


    她的身體隱隱發麻,隻能用力的握緊手指。


    他真的變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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