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75月2日曼穀市郊昭拍耶河


    濕潤的西南季風加速掠過寬闊的昭拍耶河,逐漸泛起黃色泡沫的河麵上,一艘修長的奶油色雙體帆船豎著赤裸的桅杆逆流而上。


    白日中船上燈火通明紅男綠女們穿梭在吧台、餐桌和按摩浴池間,嬉戲、哄笑、竊竊私語仿佛永不停歇。


    白人侍女拿起空蕩蕩的餐盤和高腳杯,笑著說:“您的胃口可真不錯,很少有人吃光。”


    王雲川微微點頭示意:“皇室禦廚可不常出來,不吃光多可惜?”


    “說的沒錯,還需要什麽嗎?”侍女邊笑邊把胸脯上的姓名牌摘下,塞進王雲川略顯緊繃的襯衫口袋裏。“等迴到曼穀……”


    “無酒精飲料就行,我還要執勤。”說著眨了眨左眼,不等侍女動手拿飲料,就從她身旁的移動式酒櫃中推出一支載滿冰冷液體的高腳杯。


    侍女笑意更濃,輕踩一下甲板上的固定錨點把移動酒櫃推離了船頭。


    看人已經走遠,他把襯衫口袋裏的姓名牌丟進腳下的怒濤中。


    不等王雲川轉過身重新開始警戒,一個嬌小的身影端著高腳杯快步走了過來,


    她迴頭望了眼侍女碩大的纖腰,嘟著嘴說到“這種party上的酒真是沒的說啊,上尉。”


    “諾拉,這是我們喝酒的場合嗎?你怎麽從船尾過來了?”


    “好吧”諾拉把殘酒倒入洶湧的河中,“公主看上了一個女孩,氣氛很好,我就走了。”


    王雲川摁住耳邊的軍用通訊機說“squre,你往船尾靠一下,不要讓公主反感。”


    “收到。”耳機中傳來夾雜風聲的迴答。


    “這又不是什麽龍潭虎穴……”


    “也不是撒嬌的地方,你看了紫衫軍的新聞吧?亞革熱也借著緬甸洪水在邊境活動,什麽事都得小心。”


    “紫衫軍搞了一個什麽衛利達斯的虛擬形象,有點意思,至於亞革熱……”


    不等他讓諾拉住口,一陣疾風打斷了兩個人的對話。


    “不管怎麽講,小心為上。”王雲川抓緊欄杆,把眼睛投向前方不遠處幾艘正在收帆的聚合物水泥貨船。


    帆船緩慢地開過一個狹小的河岔。


    兩艘覆蓋黑色金屬板的四引擎快艇突然現身,飛速衝向帆船,不等接近,兩艘快艇迸射出4組鋼爪,狠狠釘在船尾的柚木牆上。四根鋼索猛地繃直,抽飛了幾個目瞪口呆的男女,在一片血霧中,快艇以難以置信的速度狠狠紮向開放式船尾甲板。


    “上尉!船尾!兩艘快艇!”squre的聲音突然在耳邊炸響,伴隨而來的是船尾密集的槍聲。


    兩個人幾乎是在squre說話的同時行動,撥開船頭糜爛的人群,在叫罵聲和耳機中同事的慘叫中抽出手槍向船尾跑去,船頂飛橋上squre向船尾還擊,半路不斷有人跳水逃生。


    沒等兩人跑到船尾,槍聲已經停了。


    “上尉!完了,我們的人,公主…….”squre的聲音和帆船一樣顫抖著。


    還來不及向squre發問,王雲川已經看見了倒在甲板上的公主。


    癱倒在地的公主雙手緊緊抱住亞麻色頭發的女孩,一支冰冷的黑色衝鋒槍頂在公主的腦袋上,“所有人,蹲下,手放在頭上。”衝鋒槍主人的聲音隔著棕色的水牛頭套,聽起來很悶。一招手,3個黑洞洞的槍口已經指向了兩人。


    聽到背後也傳來密集的軍靴聲,王雲川隻得丟下手槍,與諾拉一起低下頭蹲在欄杆旁。心中暗想看起來公主沒有受傷,希望squre在飛橋上來得及求救。


    接著幾個帶頭套的走上船頂的飛橋甲板,控製住了squre和船長。


    剛才還喧鬧的豪華帆船上瞬間隻剩下令人心焦的電子旋律,“砰”一聲槍響,dj台冒出了火花,一時間萬籟俱寂,隻剩風聲嗚咽。


    頭套們控製了船上各處,船艙內的人也被趕到了甲板上。


    牛頭邁過正在發抖的公主,走到王雲川身前不遠處大聲說:“我們是衛利達斯,主要想拿公主換些軍資花花,你們很聰明,配合就對了。”牛頭的電子合成音帶著種怎麽也無法合成的輕浮感。


    “接下來開始核對名單,不要說多餘的話”說著丟出一個無人機,“環境部長的公子在嗎?”


    “……在,在!……”短暫的沉默後,一個穿著泳褲的年輕人伸出了發抖的手臂。


    “很好!”牛頭把衝鋒槍滿意的扛在左肩上。“接下來是皇家空軍的二公子,在哪?”


    ……


    “在這。”瘦高的花襯衫說著站了起來“你們到底是怎麽拿到這些情報的?”


    “說了不要廢話!”牛頭的右手握緊了腰側的手槍。這在王雲川的餘光中也能夠看到。


    “別開槍,我隻是想幫你!”花襯衫的身體在搖晃。


    “說了別廢話!”牛頭從王雲川身旁走過,拔出手槍。“砰!”花襯衫倒在了甲板上,一聲尖利的慘叫,花襯衫的女伴撲在他身上大聲哭泣。


    “一個個都聽不懂人話!”又是一聲槍響,哭聲消失了。冒著硝煙的彈殼在仿生鹿皮地毯上燙出一個焦痕,手槍落袋。


    又是一片寂靜。


    5月初的季風正在加強,高壓向這段河流炫耀著自然的威力,一股前所未有強風從側麵蓋過整艘帆船,使得這艘高科技動力帆船不停地左右搖晃,不斷有人質被晃倒在船上。


    牛頭一隻手抓住欄杆大聲說:”誰都不許動!”


    聲音在狂風中消散。


    “就現在!”被壓在飛橋上的方抓住機會在搖晃中按下升帆按鈕,馬力過剩的電動機迅速將帆體釋放在印度洋季風的咆哮中,船體猛地向一側劇烈傾斜。船下的姿態控製鰭暴露在水麵上瘋狂搖擺。


    許多人被甩進水裏,更多人被搖到牆上。


    王雲川在船身完全迴正前就衝過去,一隻手壓製牛頭住想要迴身掃射的左手,無目標的子彈傾瀉在人群中。另一隻手握住他想要拔出手槍的右手強行開了一槍,子彈零距離穿過腿骨,鮮血如注,牛頭倒在地上抽搐。


    從綿軟無力的手中奪走手槍,他又一槍擊中了前麵不遠處被移動酒櫃撞倒的頭套,身後的諾拉一腳踢倒正準備向他開槍的另一個劫匪。


    他跑向高處的飛橋,奔跑中開槍把還在撿槍的匪徒擊落水中。


    跑上飛橋的同時聽到一聲槍響,隻差一步的王雲川看到squre在纏鬥中被頭套一槍擊碎下巴。紅白相間的液體塗滿海事衛星的屏幕。


    “砰”匪徒的腦漿也濺在飛橋甲板上。


    拍下自動駕駛按鈕,伴隨著姿態控製鰭有節律的顫動,船身迅速穩定下來。整個甲板在飛橋上一覽無餘,危險解除了。


    遠處落水的匪徒也消失在了基因改良型紅樹林裏。


    諾拉接連扣響扳機確保該死的人咽氣。


    暴雨終於落下,紅的、白的、被溶解在雨水裏,從腳邊流過去。


    抱起squre的屍體走到船艙裏,用枕頭蓋上。


    又迴到雨中去找其他特勤組的屍體。


    蒼白的暴雨落在渾黃的昭拍耶河中,密集的淅瀝聲取代世間一切聲音,王雲川覺得此時最安靜。


    諾拉扶著渾身癱軟的公主走到船艙裏,勉強衝他擠出一個笑臉。


    雨幕後傳來執法船的尖銳汽笛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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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意隨筆結構很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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