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拉這麽聽話簡直離大譜。


    難道物理手段才是最優解,之前自己一直在誤區裏?


    “諾拉,你今天怎麽這麽聽話?不像你了都,這要在家你還不把欄杆拍遍啊。”


    王雲川把提子放到諾拉跟前,笑著打趣道。


    “我……我哪有……”諾拉雖然聽不懂欄杆拍遍什麽意思,但她很清楚雲川又在開玩笑,被他點破之後心裏很著急,卻不知道怎麽反擊。


    她小臉漲的通紅,最後,抓起幾顆提子,用手捂進他嘴裏,嘟著小嘴說道:“吃提子!”


    手指溫暖柔軟的觸感在嘴唇上一掃而過,如果拿這個當佐料,嘴裏的提子可能是他吃過最甜的提子。


    王雲川想笑,這可能是諾拉版的:吃,吃還堵不住你的嘴。


    諾拉肉嘟嘟的小臉一動一動的,大口嚼著提子,紅眼睛眨巴眨巴瞪著她,像是生氣好像又沒有。


    這要是在家裏,他就伸手去捏諾拉的臉蛋了。


    哦對,在家裏也不行,不過諾拉主動捏捏他也行,他不會覺得委屈的。


    男人嘛,稍微吃點小虧是可以的。


    “……加強兩國戰略溝通,鞏固雙方政治互信,拓展和深化各領域互利合作,引領……”


    電視裏的新聞一如往常,沒什麽出奇,就像每天日升日落一樣。


    兩個人就這樣溫吞水看著電視,想著點兒別的什麽,好像認識了很長時間一樣。


    轉頭看眼諾拉,她正兩眼放光的盯著電視裏的熊貓看,很是驚奇。剛才的小情緒像北方的季風,轉眼間,說消失就消失。


    “熊貓好可愛……”


    諾拉發現王雲川著自己,抬頭望了望,眼中滿是被熊貓寶寶激起的欣喜,像是熱帶季風般掃到了他。


    也就是一秒鍾不到,諾拉又把注意力轉迴熊貓身上,似乎少看一秒都覺得可惜。


    王瀾生剛剛被趕出了廚房,這會兒正站在廚房門口進退維穀。


    他很欣慰兩人的感情不錯,可坐過去又覺得多少有些尷尬。想了想,隻好走進書房點起一顆香煙。


    熊貓寶寶的鏡頭沒有幾個,很快被新綱要、新政策取代,諾拉看不懂這些,悵然若失。


    “走,我帶你去看比熊貓更可愛的東西。”王雲川站起來示意諾拉跟上。


    “什麽東西?”諾拉將信將疑跟著他走進小臥室。


    牆上陳舊的獎狀紅黃相間,邊緣卷曲,上麵寫著:王雲川同學在二零一……


    門旁還放著一台顯示器是大屁股crt顯像管的老舊電腦,上麵還蓋著白花防塵布——不用說,老媽的手筆。


    房間裏一塵不染,床上的被褥都是全新的……


    “你說的比熊貓更可愛的東西在哪?”諾拉把馬尾捋到胸前,一臉疑惑的問道。


    “等會啊,我給你找找。”


    他在書架的最下層找到一本老舊相冊,封皮比三峽大壩水泥壩體還厚,表麵有紫色的奇怪布藝美術字——寫真。


    “看看這個。”說著,王雲川翻開相冊,裏麵全是他小時候的照片。


    “哦!……是很可愛,這是……”


    諾拉看著相冊裏額頭點著印度式紅點的四歲小孩發出感歎。


    平心而論,王雲川沒錯誤進化成熊孩子前,四歲時胖乎乎的小臉還是很可愛的。


    誰小時候不可愛?哪隻四歲人類幼崽不可愛?


    這可不是他王婆附體,自賣自誇。


    諾拉也是這樣想的,她雖然沒看過紙質相片,但可愛就是可愛。


    隨著她沉迷王雲川幼年時的寫真不能自拔,越翻越快,老相片裏的人也飛速長大……


    “……是你啊,雲川……”諾拉漸漸發現了真相,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有些可惜,悄然望著王雲川。


    王雲川坐在她身邊,抱著被擦拭一新的木吉他正試著調音,看諾拉“幽怨”的小表情不禁發笑。


    這時,門外的吳曉燕四根手指微微彎曲快速擺動,示意他過去說話。


    一看老媽一臉諱莫如深,王雲川知道娘親八成又要發表什麽重要講話。


    “神神秘秘的,您請講。”


    “什麽請講,你過來。”


    吳曉燕把他拽到大臥室,在衣櫃裏鬼鬼祟祟翻了好一會兒,最後把一張黃橙橙的紙塞進他手裏,囑咐道:“拿著,迴去給諾拉買點好吃的補補,看你把人孩子都餓瘦了。”


    那哪裏是什麽黃橙橙的紙,是個信封,厚厚的,裏麵不知道有多少張鈔票。


    不管怎麽說是親媽,這招太狠了,都快把人整出眼淚了,但是是替諾拉掉的。


    看著吳曉燕同誌眉間的皺紋,王雲川有些感動——如果她不是皺著眉頭看自己就更好了。


    王雲川把信封塞迴去,義正辭嚴。


    “你這是做什麽,我又不是掙不夠吃的,還要你給我錢。你自己好好留著吧,隻要別買什麽勞什子保健品就行。”


    “嘖,你這孩子怎麽迴事啊?什麽給你的,那是給諾拉的,快收著,見麵給她太多不好。”吳曉燕眉頭皺的更緊了,“快收著啊,諾拉那孩子那麽能吃,你掙那仨瓜倆棗的能夠吃啊?”


    吳曉燕同誌在“那麽”兩個字上下了重音,尤其是“那”字,不誇張地講,在嘴裏至少打了三個轉。


    原來如此……我道怎地,今兒個如此疼人,原來還是看諾拉太能吃了。


    多少有些離譜,雖然諾拉的嘴裏有大恐怖大詭異,但掙的錢喂飽她還是沒有任何問題的,還頓頓有肉來著。


    不過父母的關心從來是不講道理的,你媽覺得你冷,你媽覺得你餓,你媽覺得你蓋得太薄……


    例子是舉不完的。


    用拇指肚按平吳曉燕眉間的皺紋,王雲川說道:


    “勞您老費心了,我那點錢雖然不多,也比您之前讓我去的國企一個月發的多得多,喂胖諾拉那是一點問題沒有,她吃不胖那是她的福氣,你不能能怪我呀。”


    當然,吳曉燕同誌也是不聽勸的主,進一萬步講,主來了都不頂用。


    “去去去,叫你拿著你就拿著,別推了,快點。”


    吳曉燕把信封折起來塞進他的夾克口袋裏,語氣不容置疑,鐵手無情,牢牢箍住王雲川的手臂。


    “謝謝你啊。”


    王雲川心裏歎了口氣,沒招了,隻能收下。


    “你這孩子,謝什麽……”吳曉燕邊說邊瞟了眼門外的動靜,把他往外推的同時小聲催促道:“諾拉還在你房間裏呢,快去陪陪人家,別跟我這廢話了。”


    真是親媽,一點兒都不帶摻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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