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雲川的手剛伸出去就僵在了半空中。


    我怎麽會有這種想法呢?


    又不是路邊的小貓小狗,說rua就rua。一個不好,身上就可能多兩個洞。不過,看起來真的很軟……


    諾拉也愣住了。


    他想幹什麽?


    諾拉迅速向後撤了一步,冷冷道:“你最好別再有奇怪的舉動。”


    王雲川撓撓頭:“你別多想,主要是擔心你出去暴露身份,想幫你把帽子戴上。這不是影響我探聽聖光術嗎?”


    “哼!”諾拉的尾巴在空中抽動一下,發出啪咻的聲音,又靈巧的縮迴羽絨服內,問道:


    “我穿這些衣服出去真沒問題嗎?”


    此時的諾拉看起來好像一顆微型雪頂聖誕樹,銀白色的頭發負責扮演白雪。


    “沒事,頂多看上去有點奇怪,大不了待會再去買一身。如果有人問起來,你就說我們之間是朋友關係,剩下的交給我。”


    諾拉不敢完全相信眼前這個高大的男人,她本能的覺得周遭的一切都不太對,這讓她失去了判斷力。


    雖然她還有聖光術可以倚仗,但男人遊刃有餘的神態讓她不敢放下戒備。


    之前碰到的人類,隻要看到白色修女服就會調轉方向逃命,為什麽他一點都不怕?


    “下次,你不一定有機會打斷聖光術。”


    王雲川輕描淡寫地點點頭:“當然,我沒指望用肉身和聖光術對抗。不管你相不相信我,你都有使用聖光術的機會。”


    說完,王雲川推開防盜門,先一步走了出去,一迴頭,諾拉還站在原地。


    諾拉一言不發,抬頭看了王雲川一眼,薄嘴唇張了張似乎想說些什麽最終又沒開口。


    她向前走了一步,步幅卻很小,站姿有些走形,膝蓋相內靠攏,嘴唇緊抿著,好像在忍耐著什麽。


    “你這裏……我……”


    欲言又止,在忍耐什麽呢?


    答案不言自明,眾所周知,受限於複雜的下機匣構造,女孩子的機艙容量較小,運載能力有限。


    換個說法就是,需要勤上廁所。


    他撓了撓頭,把諾拉領進衛生間。


    看到眼前這個反射著冰冷光澤的巨大白色瓷器,諾拉一度以為是貴族的奇怪消遣品。


    當橢圓形座圈內澄澈的水麵反射出她的麵容後,她意識到男人沒有理解錯她的意思。


    這個怪模怪樣的小房間的用途剛好符合她的需求,她聽修道院裏的姐姐們講過,馬桶不是件難以理解的東西。


    諾拉對男人的善解人意很是吃驚,下意識想感謝他,可話還沒出口,又被馬桶出的水流聲打斷。


    王雲川按了一下衝水按鈕,揚揚眉毛向她示意:“這東西用來做什麽的不用我說吧?用完了記得按一下。”


    諾拉怔怔的看著王雲川:“這麽好的水……就這樣扔了?”


    修道院的井很難用,大家都不願意去打水。


    “沒扔,它們隻是用另外一種方式迴歸大自然了。”王雲川又把衛生紙塞進諾拉手裏,解釋道:


    “哦,還有,看見這卷白紙了嗎?摸摸看,很軟的,你可以猜猜看是用來做什麽的”


    諾拉揉搓著卷紙,感受著它的柔韌,搖搖頭道:“太奢侈了,你們的生活與神的教誨完全背道而馳。”


    按照希魯教會的傳統,聖職人員必須恪守終生清貧,大部分修道院自給自足,連蠟燭都不舍得點太久,一切都與現代生活的便利相去甚遠。


    “等我們出去,你會看到什麽叫奢侈,到時候批判也不遲,這些,都是小菜一碟。”


    諾拉搖搖頭,還在想手上這些質地良好的紙張能抄多少經書。


    轉過身,王雲川突然想到一件有可能致命的事,他又折返迴去,頂著諾拉狐疑的目光拔下了智能馬桶座圈的電源。


    關上衛生間門,王雲川十分慶幸。假如諾拉出於好奇,不小心按下智能馬桶座圈的婦洗鍵會發生什麽?


    一道強而有力的溫暖水流會自下而上…………


    到了那個時候,諾拉會怎麽想?


    八成會覺得是他搞的鬼,然後一生氣,把他塗在地板上。


    不能排除這個可能。


    諾拉像一隻受過人類傷害的野獸,戰爭中養成的戒備心讓她對人類並不信任。


    她可不像路邊上一根火腿腸就能綁架迴家的普通野貓。


    王雲川拿起餐桌上被燒融殆盡的刀條,細細摩挲著表麵融化又凝固的痕跡。


    不多時,衛生間傳來馬桶衝水的聲音。片刻後,諾拉走了出來,看到王雲川手裏的刀條,有些不好意思的小聲說道:


    “我會賠給你的……”


    王雲川看了看沙發上的精鐵鏈甲,打趣道:“拿什麽賠?那件壞掉的鏈甲嗎?我看那東西還值點錢,就是被打穿了。”


    諾拉默然不語,她身上最值錢的東西就是右手腕上的轉譯之秘銀環,那是姐姐送給她的生日禮物,她一直很珍惜。


    王雲川看她不說話,也沒接著逗她:


    “別想那麽多,會有機會賠我的。你不是還想著迴獸人領嗎?隻有我能幫你,既然你認為我想要聖光術,那我們之間就是利用關係,像你說的——共犯。”


    真不知道諾拉是怎麽活到今天的,麵對自己的“敵人”還講究溫良恭儉讓,甚至還有奢侈的負罪感。


    他有些好奇一個善解人意,溫柔體貼的女孩是如何在戰場上活下來?靠聖光術肯定不夠。


    經過玄關,王雲川拿出一串備用鑰匙遞給諾拉。


    諾拉接過鑰匙,抬頭問道:“鑰匙……你為什麽給我這個?”


    “萬一碰到什麽情況,你我走散了,你就循著氣味迴來。”


    “我為什麽不一個人迴獸人領呢?”顯然,諾拉很自信,尾巴啪塔啪塔的。


    “路實在太遠,你一個人迴不去。”


    諾拉沒有第一時間迴答,房間裏暫時陷入沉默。


    王雲川的手剛搭在門把手上,麥芽聞風而至,不停地扒著他的大腿,滿心以為要出去玩了。


    順便遛遛狗也沒什麽……反正也走不了幾步遠。


    於是王雲川淡定地從鞋櫃裏掏出項圈,彎下腰,哢塔一聲把項圈套在了麥芽的脖子上。


    麥芽晃了晃腦袋,適應了一下項圈,它沒猜錯,是要出去玩。她高興的用狗頭蹭著王雲川的小腿,仿佛小區裏的花花草草已經來到她身邊。


    王雲川給麥芽戴好項圈,正要走,卻發現諾拉雙手護住自己的脖子,縮起身子戒備地瞪著他。


    ……


    這……


    諾拉絕對想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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