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瀾聽得如癡如醉,眼睛瞪得大大的,一眨不眨,神色緊張而專注,仿佛整個人都被吸進了那些驚心動魄的情境之中。當聽到婉兒講述其逃離危險的過程時,葉瀾的心也隨之提到了嗓子眼,眉頭緊皺成了一個“川”字,雙手不自覺地將衣角攥得緊緊的,嘴唇微微張開,唿吸急促得如同奔跑後的喘息。直至婉兒說已安全,葉瀾這才長舒了一口氣,整個人像是被抽去了緊繃的弦,軟軟地靠向椅背,歎道:“哎呀,真是驚險萬分,聽得我這心一直懸在半空。”


    這時,葉瀾趕忙起身去給婉兒再續一杯溫開水。婉兒接過葉然遞來的水杯,輕抿幾口,潤了潤喉,接著又開始敘述她的故事。她的眼神變得深沉而幽遠,仿佛思緒再次穿越迴那些艱難的過往。


    婉兒內心感慨如潮,緩緩說道:“我當時隻覺命運猶如戲弄人的惡手,這一路波折重重。但心底又有個聲音告訴自己,隻要能活下去,就總有希望之光在前方等待。”她的聲音低沉且有力,每一個字都飽含著一路走來的喜怒哀樂。


    婉兒講道:“我很快發覺,這兄弟倆似乎對前往京城的路途不太熟悉,想來這應是他們首次去往京都。一路上,他們頻繁查看手中的圖紙,眉頭緊蹙,眼神裏透露出迷茫。不單如此,他們還時常攔住路過的行人,禮貌地詢問京城的道路方向。


    我記得有一日,我們住在客棧裏,大雨傾盆,好似要將整個世界吞噬。豆大的雨點瘋狂地砸向地麵,濺起一朵朵碩大的水花,發出劈裏啪啦的巨大響聲。雨水順著屋簷如瀑布般流淌而下,形成一道道水簾,將世界分隔成兩半。


    我看到羽歌站在窗前,眉頭緊鎖,深邃的眼眸陷入沉思。他的眼神凝重如鉛,望著外麵的雨幕,心中滿是憂慮。他的拳頭不自覺地握緊,關節泛白,似乎在為這場突如其來的雨感到無奈與惱怒。


    羽然在驛站裏煩躁地來迴踱步,嘴裏不停地嘟囔著:“該死的雨,早不下晚不下,偏在這時下。等我到了京城你再下也不遲啊。哎,這路……”他的臉上寫滿焦急與無奈,眼神中流露出對未知路途的深深擔憂。


    這時,大哥突然說道:“我去前麵探路,要是路況良好,我便出發。”他的聲音堅定有力,仿佛在告知眾人,不管遇到何種困難,他都絕不退縮。言罷,他毫不猶豫地披上蓑衣,拿起馬鞭,毅然準備出門。


    我本欲叫住他,可羽歌動作更快,他迅速下樓,似乎在和掌櫃急切地交流著什麽,而後便毫不猶豫地衝進了客棧外的雨霧中,我就直直望著羽歌消失在雨霧中的背影,我緊咬嘴唇,雙手不自覺地握成拳頭。剛想勸他等雨小些再走,話到嘴邊又咽下。我憂心忡忡地望著外麵的滂沱大雨,雨點砸在地上,濺起一朵朵水花。心裏想:“這雨如此之大,他就這樣去探路,萬一遭遇危險可怎麽辦?”


    這時,一個自責的聲音響起,羽然說道:“都怪我貪玩,第一次來中原,被這兒的景色迷得忘乎所以,才耽誤了時間。”羽然懊惱地跺著腳,自責不已。他的臉上滿是焦慮與不安,眉頭緊緊皺起,仿佛能夾死一隻蒼蠅。


    我眉頭微皺,臉上滿是疑惑,不解地問道:“為何你哥哥要在如此大雨天趕路呢?下雨天趕路或許會遭遇山洪或其他危險啊。”外麵的雨淅淅瀝瀝地下著,打在窗戶上,發出清脆的聲響。我心裏暗暗揣測:“難道是有什麽十萬火急、不容耽擱的事情?”


    羽然無奈地歎了口氣,眼中閃過一絲憂慮,緩緩說道:“我哥他……他有他的難處。”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仿佛被這沉重的雨聲所遮掩。我更加好奇,究竟是什麽樣的難處讓他們如此冒險,甚至不惜在這惡劣的天氣中前行。


    我靜靜地看著羽然,心中充滿疑惑,不知他哥哥究竟有何苦衷,竟然要在這般危險的情況下趕路,我這個金主都未要求他們如此拚命。


    大概一個時辰後,羽歌的身影終於從雨幕中顯現。他頭戴鬥笠,鬥笠邊緣的雨水如斷了線的珠子般不停滴落。


    他把鬥笠和蓑衣解開放在一旁,雨水順著鬥笠和蓑衣滴落在地,形成一小片水漬,身上的玄色衣服早已濕透,緊緊貼在他身上,卻依舊無法遮掩他那高大威猛的身形。他的頭發濕漉漉地貼在額頭,幾縷發絲順著臉頰滑落,滴落在地。他的眼神堅定而剛毅,仿佛能夠穿透一切艱難險阻。


    即便全身濕透,也難以掩蓋他那英俊的麵容。他邁著沉穩的步伐,每一步都帶著一種讓人無法忽視的力量。他依舊散發著強大的氣場,讓人感到無比安全可靠。


    羽歌大步走到我麵前,他高大的身影仿若一座巍峨的山,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眼神堅定而嚴肅,說道:“姑娘,我有急事要去京城,不能再等了。我讓羽然護送你前往京城。等雨停了,你們就出發。這兒離京城不遠了,我已打聽清楚,隻需一天行程便能抵達。”此時,外麵的雨依舊淅淅瀝瀝地下著,打在窗戶上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響。


    我看到羽歌如此急切去京城,心裏不禁一緊,著急地說道:“我也與你一同前往?”


    屋內的氣氛變得有些緊張,眾人都在等待羽歌的迴答。


    羽歌看著我的眼睛,那眼神仿佛在看一個不可理喻的傻瓜。外麵的雨越下越大,豆大的雨點砸在窗戶上,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響,他心想,這麽大的雨,一個柔弱的女孩子居然要在雨中趕路,這簡直是在胡鬧。他很想罵我一頓,讓我清醒清醒,可最終還是忍住了。


    羽然也趕忙衝過來,焦急地對我說道:“你不要命啦?這會兒趕路太危險!我哥是實在沒辦法,你放心,接下來的行程我定會護你們周全。” 羽然心裏也很是糾結,一方麵擔心哥哥獨自前行會有危險,另一方麵又覺得帶著我們在雨中趕路實在不妥。


    然而,不知從哪來的倔脾氣,我偏要在雨中趕路迴去。倔強地抬起頭,大聲說道:“我連死都不怕,還有何可懼?”我的眼神中透露出堅定的決心,仿佛沒有什麽能夠阻擋我的腳步。 其實在內心深處,我也在害怕,但又不想被落下,更不想讓羽歌獨自麵對這未知的危險。


    我也不知自己為何如此,是因為著急迴去,還是擔憂羽歌一人在大雨中行走不安全。至少有一個人陪著他,不會在雨中獨行,有什麽事都能有個照應,我覺得心裏會好受些。


    羽歌和羽然對視一眼,見我如此倔強,便不再多言。羽歌冰冷的說道:“好,既然金主不惜命,我們就出發吧。” 。


    夏竹之前沒辦法插上話,急忙衝過來攔住我,一臉焦急地勸道:“小姐,你可不能淋雨啊!你的身體尚未恢複,這段時日又未好好休息,再淋雨可要落下病根了!” 夏竹心裏滿是擔憂,生怕我出什麽差錯。


    我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確實不能再淋雨。羽然見狀,也趁機勸道:“是啊,姑娘,你身體這般虛弱,淋了雨恐怕會大病一場,落下病根就麻煩了。” 羽然心裏暗暗鬆了一口氣。


    羽歌也開口說道:“姑娘,還請珍惜時光,莫因一時之事耽誤未來。我有要事在身,先行一步,告辭了。”說完,他拿起方才放在旁邊的鬥笠和蓑衣,轉身出門,羽歌的身影在雨中漸行漸遠,最終消失在我的視線中。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我心裏五味雜陳,有擔憂,有失落,也有對未來的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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