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茗坐在沙發上,一直等到天黑,都沒有看見黃渠的身影。


    而豬舍內又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哭聲。


    她走出休息室來到豬舍,那些豬瞬間噤聲。


    黎茗走過去將豬舍的大門打開,然後又折返迴來,將那些被鎖著的鐵欄也一一擰開。


    她本以為這些豬會像剛來的時候一樣,四處逃竄去尋找出路,所以她一打開鐵門,就爬上高處,蹲在上麵等著他們離開。


    然而現實卻是與黎茗想的完全不一樣。


    那些豬看到自己麵前的門被打開,不僅沒有靠前,反而是更害怕縮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


    黎茗從高處下來,學著黃渠的模樣,虛甩著棍棒將他們往外趕,卻是收效甚微。


    僵持了一會,黎茗決定先迴休息室,等半個小時後再出來。


    如果那些豬是因為怕自己再被抓迴去,所以不敢出去的話,那她就給他們半個小時,絕對能跑到三公裏以外。


    半個小時後,黎茗再次走進豬舍,讓她出乎意料的是,竟然還是一隻都沒有跑。


    黎茗皺著眉:“白小水說這裏麵有自願的,有被騙來的,但是這麽多,總不可能都是自願的吧?”


    77也搖搖頭:“真奇怪,放他們走都不走。”


    就在黎茗沒轍的時候,一隻豬仔小心翼翼的從豬群裏擠出來,剛邁出豬欄,就一溜煙的跑出去。


    黎茗看了一眼它的背影,重新迴到休息室。


    第二天早上九點,黎茗從沙發上坐起來,她一晚上都沒有看到黃渠,到最後實在熬不住,直接睡著了。


    她看向旁邊的大床,上麵還是幹幹淨淨的,連褶子都和昨晚一模一樣。


    “77,黃渠一晚上都沒有迴來?”


    77揉了揉眼,似乎也是剛睡醒:“好像是,一晚上都沒聽到過其他聲音。”


    黎茗聽著77像是剛睡醒的聲音,疑惑的問:“平時都不見你睡覺,最近怎麽感覺你總是打瞌睡?”


    77打了個哈欠:“我也不知道,從前幾天開始總是感覺可困。”


    “正好治治你熬夜的毛病,年紀輕輕不睡覺,小心脫發。”


    “我又沒有頭發。”


    聽著77小小聲的反駁,黎茗被逗笑,她真想將它掂出來好好的揉捏一翻。


    黎茗捶了捶酸痛的背,這沙發看著軟,怎麽睡得這麽難受。


    她剛抱怨著走出休息室,就聽到身後傳來一聲招唿:“大人早。”


    黎茗猛地轉身,不見了一晚的黃渠,就站在她身後。


    “黃渠?!你從哪出來的?”


    黃渠一臉疑惑,指了指休息室:“休息室啊,不然為什麽一出門就看到大人。”


    黎茗剛剛就是從休息室出來的,她很清楚裏麵除了她沒別人,黃渠怎麽可能和她同一時間從休息室出來。


    “你昨晚去哪了?”


    “昨晚?我一直在休息室啊。”


    黎茗不相信的拉著他走近休息室,指著那張沙發:“你說你一直在休息室,可我昨晚也一直在這。”


    黃渠像是聽到了什麽笑話,爽朗的笑了兩聲:“大人您別開玩笑了,我昨天就在旁邊的這張床上睡覺,根本沒看見您啊。


    再說了,要是看見了,我怎麽可能敢讓您睡沙發啊。”


    黎茗看著黃渠的神情,他不像在說假話,可就算睡的再沉,怎麽可能兩個人之中一個都不知道。


    黎茗看向櫃子,那裏的工作牌已經不見了。


    “你工作牌呢?”


    黃渠也瞅向櫃子,然後恍然大悟一般拍了下腦門,馬上從口袋裏掏出工作牌戴在脖子上:“噢,您說這個啊,瞧我這記性,睡一覺腦子都不清醒了,大人莫怪莫怪。”


    黎茗看著黃渠的動作,明明和之前一模一樣的語氣和神態,但是她總覺得黃渠好像哪裏變了。


    現在的黃渠給她的感覺很陌生,像是剛認識一樣。


    “大人,如果沒什麽事,那我先去……”


    “有事,先別忙。”


    “誒,您說。”


    “你是a級附屬醫院的醫生對吧。”


    黃渠明顯愣了一下,就在黎茗以為他要迴避的時候,他突然看過來,特別認真的說道:“大人,我之前確實在那工作過,但是您放心,我現在一心一意為場裏著想,絕對不……”


    “好!特別好!”


    黎茗深唿一口氣,打斷黃渠的話:“我是想了解一下,你怎麽會願意放棄那邊的工作,來這邊吃苦?聽說a級附屬醫院是個貴族醫院,更何況你是主任醫師,工資可不會低。”


    “大人您這是什麽話,到哪不都是為上級服務,怎麽能叫吃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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