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搶過了我兜裏的按鈕,爾後將我用手銬扣了,朝著二號候機大廳外的停車場走了去。


    他們在一處監控死角的花壇裏,翻出了一個背包。


    打開背包以後,內裏赫然是一整包帶著遙控電路板的土製雷管!


    我突然明白了,從我包裏搜出來的東西,是個起爆器!


    “等會兒!那個司機!”


    我迴頭一看,哪兒還有司機的影子……


    媽的,司機一定也是摩托仔的人,他上車抹在副駕上的東西有問題,我才會那麽想睡覺。


    就是趁著我打盹的功夫,他把東西塞我包裏的!


    又被逮進了局子,坐在審訊室裏,警察一直問我,為什麽要炸機場。


    我給他們說了我是被陷害的。


    可沒用,那個起爆器上的指紋,隻有我一個人的。


    警察見我反複說是出租車司機塞的,便把我下車時候的監控調了出來。


    爾後,一個電話把出租車司機叫過來對峙。


    可詭異的是,來的出租車司機和我看到的,長相不一樣。


    他一口咬定是在車上聽見了我打電話,說什麽東西準備好了,今天幹票大的之類的。


    他是覺得不對勁,才報的警。


    報警人的聲音,電話號碼的實名注冊,和這個人全對得上。


    偏偏就和我記憶裏的那張臉對不上。


    這群鬼家夥,栽贓陷害,玩得比降頭師大多了。


    簡簡單單設了個局,我便中了套。


    被扔進了牢房後,我想了不少東西。


    這次的事,環環相扣,證據鏈完整。


    不是找便衣幫忙就能解決問題的。


    落到這個地步,不僅是我自己不小心,也是對方手段著實高明。


    看來這才是女教師的目的。


    隻要我進了貴日市,必然很難離開。


    不多時,警察又進來了,再度提審了我一次。


    這次主審,換了兩個人。


    雖然他們穿著便衣,但之前審我的警察對他們很是恭敬。


    想來他們倆級別更高。


    這倆人見我進來了,立馬問道:“劉辰,我們查過你的檔案,我很好奇,你為什麽要帶著炸彈進機場?”


    “我再說一遍,我是被陷害的。”


    我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我從醫院出來,招了一輛出租車,去的機場,原因是我女朋友說了讓我必須去機場接機,否則她會收拾我,這一點,我手機的微信上有語音可以作證。”


    便衣聽罷,抬起了手,打了個手勢。


    不多時,便有一個警察將我的私人物品拿了進來。


    便衣從裏頭拿出手機,走過來遞給了我:“解鎖,讓我看看。”


    我依言做了,播放了舒月最後一條語音。


    便衣聽後,深吸了一口氣,道:“我看過你的筆錄,你說的沒有變過,那你記得你在醫院門口上車的時間嗎?”


    我看了一眼手機,道:“傍晚七點四十接到語音,我立馬出發,打車最多等了三分鍾,然後就一路昏睡到了機場。”


    便衣再度抬起了手,做了個手勢。


    剛才那個警察又走了進來。


    “去,調醫院門口的監控。”


    警察走出去後,便衣突然站起了身,道:“你,和我出來吧。”


    另一個便衣站了起來,將我押出審訊室,又帶迴了牢房裏。


    爾後,他拿出鑰匙,解開了我的手銬:“這事兒不是你做的,我知道。”


    “那你還不放了我?”我憤怒道:“舒月快下飛機了,我沒在機場她真會收拾我的!”


    “你就不好奇我為什麽能斷定不是你做的嗎?”


    便衣一臉玩味地看著我。


    嗬,他是個什麽大爺啊?


    摩托仔,司機,女教師,醫院躺著的工頭,一大堆事等著我處理。


    從接到那封信開始,我一直處於被動,不停地被各種算計。


    千日做賊易,千日防賊難。


    我不快點處理掉這批人,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死了。


    這麽大的壓力頂著,我哪來的功夫想他是怎麽確定的?


    便衣見我不搭理他,歎了口氣,再度說道:“你的檔案有兩份,一份是,你是洛山戶籍,江北藝術大學的大二學生,曾經進過好幾次公安局,都是被人陷害,對吧?”


    “是又如何?”


    “你就不想知道你另一份檔案是什麽嗎?”


    便衣的笑容很古怪,激得我心頭更煩,忍不住吼道:“這和放了我之間有什麽必然聯係嗎!”


    “我知道你在氣頭上,聽我說。”


    便衣一邊說著,一邊打開手機,調出了一張照片:“認識他嗎?”


    我定睛一看。


    這不是江北的便衣嗎?


    “認識,怎麽了?”


    “你的第二份檔案,是他寫的,坤元門弟子,去過越後兩次,第二次迴來,是被055大驅撿迴來的。”


    說到這,他一臉羨慕,道:“話說055坐著爽嗎?我都沒坐過。”


    “爽,那能不爽嗎?”


    一想到在055甲板上站著,那種俾睨天下的感覺,就特別的爽。


    便衣拍了拍我的肩膀,道:“你看我,不僅沒給你戴手銬,而且知道你這麽危險的人物麵前,我也沒拿槍,足夠信任你了吧?”


    我沉默了。


    雖然他知道,如果我真想殺了他,我戴不戴手銬是一樣的。


    但他真敢進來,已經足以說明,他料定了我不會對他動手。


    “我跟老寧通過話,他說你不可能去炸機場,所以我才敢這麽走進來,明白嗎?”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哦對了,老寧,就是他。”


    說罷,他指了指照片上的便衣。


    “哦……”


    提到了他,我心情才緩了下來,道:“那什麽時候放我出去,我要去接機。”


    “現在還不行,”他搖頭道:“警察講究證據,現在證據鏈證明你有嫌疑,等我們調了監控,查明你出了醫院一直到機場,沒有接觸過別人,便能洗清你的嫌疑,你就可以走了。”


    說到這,他話鋒一轉:“但是!我建議你最好別走!”


    “為什麽?”我不解道。


    “我看了你的口供,如果你沒說謊的話……”


    他頓了頓,認真道:“你所麵對的,是一個我們完全陌生的領域,現在你在這裏,安全,出去的話,會發生什麽,你敢保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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