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飛鵬的屍體進了火葬場後,我將他的骨灰領了出來。


    給他埋在了水庫旁邊。


    水庫老板得知是埋他的骨灰,特意給了一塊地,分文未取。


    入土,便能為安了。


    我將他的骨灰盒放了進去,埋土時還拍了拍,道:“這下你可以每日安心釣魚了。”


    他擋著我的麵消散,又怎會再出來釣魚?


    不過是勸慰自己罷了。


    迴到鶴鳴後,卻見轟轟烈烈的葬禮現場,已經在被工作人員拆除。


    金絲眼鏡男依然沒走,他真的將陸飛鵬的別墅盤了下來,認認真真地在和自己的團隊規劃如何構建養老院的事。


    見到我後,他輕輕點了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唿,爾後繼續忙碌了起來。


    張揚拍了拍我:“該迴去了,這幾天的素材錄了十多張sd卡,我得好好迴去剪一下。”


    “好。”


    正要走時,突然,葬禮現場外頭又來了一個人。


    這人穿著非常樸素的白短袖,一條青藍色牛仔褲,手上戴了一塊金表,短發,麵容兇悍。


    他進來時,我腰間的短劍,當即動了一下。


    “等等!”


    張揚一臉懵逼地停下,道:“怎麽了。”


    “有點麻煩!你先靠邊,我自己應付了再說!”


    說罷,我直接握緊了短劍,朝著那人走了過去。


    那人嘴角一抽,發出一聲冷笑,亦是毫不猶豫地朝我走了過來。


    走到麵前時,他一伸手,道:“還我。”


    我晃了晃手中短劍,挑釁地看著他:“憑什麽?”


    他再度冷笑,二指一抬,短劍好似受了他的召喚一般,當即就要朝他飛去。


    我五指一握,綠芒抱起,硬生生將短劍摁了迴來。


    “那個流星,是不是你這把短劍弄出來的?”


    “是又如何?”


    他昂著腦袋,絲毫不覺得有錯。


    “你殺人了!”


    “哦?我殺了一個偷取地脈靈氣的修士,有錯嗎?”


    他直直地看著我,認真道:“那人把青藤種在地脈交匯之處,再讓他種上三年,整個江北都會地震,到時候死了人,你來賠命嗎?”


    “地脈?”


    這事兒我聽舒月跟我說起過。


    按照坤元門的說法,世間一切都與脈絡相關。


    天下水文,就是水脈,蛟人就是在水脈中居住。


    地脈裏住著的,是地龍。


    地龍翻身,就是大地震!


    我想了些許,道:“劍暫時不能還你,我要去確認這件事。”


    “哈?”他有些驚訝:“你身為一個修士,居然看不出來地脈?”


    我搖了搖頭:“地脈是不是真的我不知道,但陸飛鵬是個好人,我親眼所見,你用流星轟殺他,這是你的不是,劍無論如何我不可能還你。”


    他再度冷笑:“別給你臉你不要臉。”


    爾後,他二指並了劍訣,猛地一勾,暴喝道:“過來!”


    短劍再度振動,聲音也傳進了我的腦海中:“放開我!快放開我!”


    “不放!”


    我一手握著短劍,另一手直接蓄出綠芒短劍,指著那人道:“要拚命現在就來!別幾把廢話多!”


    那人卻退了一步,舉起了雙手:“別,這裏有人,不方便,換個地方。”


    說罷,他竟然真就大大咧咧地轉過了身,將後背對準了我:“三日之後,我再來找你,到時候若不還我,別怪我下狠手。”


    他往前跨了一步。


    但僅這一步,便已然到了葬禮現場門口!


    縮地成寸!


    這家夥至少是大仙級別!


    我驚呆了。


    大仙,為什麽會專門用短劍製造流星,去殺害陸飛鵬?


    直至他走了很久,我還是沒想明白這些問題。


    帶著這股疑惑,我和張揚迴了江北市。


    想不通,我幹脆給舒月打了電話,問她在哪兒,想當麵跟她說這件事。


    哪知,她說她明天就會迴江北,舒日升也會跟著過來。


    還讓我多準備點禮物,免得兩手空空,見了舒日升挨罵。


    我現在一點心頭一團亂麻,一點開玩笑的心情都沒有。


    實在沒忍住,在電話裏將這件事大概說了一遍,心頭才舒服了一些。


    待我說完後,舒日升突然搶過了電話,道:“這幾日你就呆在家裏,等我過來好好看看再說。”


    我哦了一聲,正準備掛電話。


    他突然又說道:“張仙娘在江北,你現在給她打電話,就說我說的,讓她過來陪著你住一晚上。”


    “這又是為何?”


    “你遇到的可能不是大仙,而是一個人。”


    舒日升沉默了些許,方才繼續說道:“正道聯盟追殺了十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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