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藍星聯邦雖然民眾鬧得兇,但是目標卻都是直指許家和許晏青。


    民眾們對於聯邦的警務和軍部,還沒有產生更大的質疑。


    許晏青就職期間,也不可能光明正大的,將所有聯邦的警務和軍隊都掌握在自己手裏。


    類似戴平川和段飛,這類的中立公務人員、軍部高層,也不在少數。


    聯邦的政要們雖然也有內鬥,圖名圖利,可是聯邦整體利益麵前,他們的小心思都要讓路。


    政客們都是聰明人,腦子和手段明顯都是高於普通民眾的。他們能第一時間認清自己的位置,如果聯邦亂了,他們的地位和名利場,就是一場虛無縹緲的夢罷了。


    隻有聯邦站的位置越高,他們的價值才會越大,地位才會越穩固。這其中的利害關係,他們看的可比許晏青清楚的多。


    政客們清楚,在聯邦這個暗藏隱憂的時刻,他們要做的,首先是維穩聯邦政府的好名聲。許晏青這個有了汙名的元首,就會被樹立成為聯邦民眾的敵對目標。


    即使許晏青使盡手段,用盡人脈,至今也沒有將自己洗幹淨。這裏麵,就有這些政客的手段。


    政客們麵對大局觀,是極其敏銳的。


    許晏青,已經明擺著要被聯邦政府拿去祭天了。


    有什麽能比,政府為了聯邦,奮力起身抵抗立身不正的最高權威,更來的激蕩人心?


    將許晏青祭天,將會拔高聯邦政府的公信力,為政府和各個部門,迎來更好的聲望。


    祁家,依然是棋子。


    隻是,這次祁家在這盤棋局中,擁有了‘邪不壓正’的正麵力量身份。


    許晏青的失敗,也許從最開始的時候,就已經注定。


    一位英勇善戰的元帥,他曾經也經曆過諸多艱辛和危險,為了聯邦曾經在星海的戰場之上搏殺。


    曾經,也有無數的民眾,為這樣的一位熱愛聯邦的元帥,感到驕傲、自豪。他們打心底裏尊敬許晏青,仰慕許晏青。


    藍星聯邦的民眾,絕大多數都是慕強的。


    許晏青曾經在他們心中有多麽強大,現在就有多令民眾們反感。


    可悲嗎?


    是可悲的。許晏青自小,就被爺爺和父親,灌輸了許家那位留有遺恨的先祖遺誌。


    許萬州和他的兩個兒子,相對於許晏青來說,簡直稱得上‘幸福’。


    身為長子的許萬州,明麵上是要接管許家。這隻是一種說法,真實的許晏青和許萬州的爺爺、父親,都認為許萬州的資質不足,就算他們這一代有幸搞掉了祁家,拿到了傳承。就許萬州這樣的資質,很有可能無法將祁家的傳承發揮出來。


    可是,偏偏這樣的許萬州,卻是許家人絕大多數的真實寫照。


    他們沒有資質,天生的。許家的基因,早在幾百年前,就有許家人拿著許家的基因和祁家做過比對。許家,輸的一塌糊塗。


    那是一位許家當時很看好的子孫,雖然資質不算好,卻擁有一顆聰明的頭腦。


    那是許家人裏,鮮少出現的,能拎得清的人。


    當兩家的基因比對結果出來,當時還是個年輕人的許家子孫,果斷的選擇了逃跑。


    他不是第一個叛逃出許家的人。再怎麽差的基因,經過這麽多年許家的努力,怎麽可能會沒有出現過聰明人?


    聰明的許家人麵對許家偏執到魔怔的執念,都選擇了悄無聲息的從許家消失。


    執念最深的,無非就是許家主家。所以,許晏青的出生,給了他們的爺爺和爸爸一絲希望。


    許晏青剛出生的時候,資質好,聰明活潑,由於爺爺和父親的偏愛,成長中獲取的資源,是許家最好的。


    是他的爺爺和父親,拚盡了許家來培養的。


    這對別人來說,也許就是別人眼中所謂的‘幸福’。


    可是隻有許晏青自己知道,父親和爺爺每天對他,就像機器一樣,不停的重複講。


    講許家曾經的輝煌,講許家先祖的遺誌,講祁家多麽虛偽,多麽可惡。


    年幼的許晏青,不但要被洗腦,接受許家先祖本就不該有的‘遺誌’,一方麵也要接受長輩們所謂的‘關愛和教育’。


    許晏青遭受過的‘教育’,絕對比當年祁冀遭受的更為苛刻。


    是的。急於求成的長輩們,對於許晏青,不止是教育,還有各種暴力體罰。


    他們承認許晏青的資質,就會使用相當變態的手段來加強許晏青的教育。


    許晏青的狂躁和暴力,都是因為那段不正常的幼年期帶來的。


    在離開許家,前往星海戰場的那段時間。許晏青有了正當的發泄通道,他在戰場上搏殺。


    他也得到了更多上升的機會。


    大部分的上級,都認為許晏青,就是一棵天生適合戰場的將帥之才。


    隻有許晏青和極少數的幾個許家主家人,知道許晏青真實的樣子。他的心理扭曲又充斥暴力。


    許晏青走在滅亡的路上,一步步,都有許家人不可磨滅的痕跡。


    還隱約記得,當年年幼的許晏青,笑的像個小太陽,小短腿在許家院子裏奔跑,小手裏抓著一把小花,追著一隻護衛犬,要給狗狗腦袋上插花,開心快樂的樣子。


    記得這一幕的人,唯有許晏青已經躺在床上‘被迫’重病的多年的母親。


    許家可悲的人。又何止許晏青和他的母親。


    可是。


    如今的許晏青,已經沒有了迴頭的機會。


    許晏青低垂著頭,迴到了屬於元首的府邸。


    家裏的服務人員並不多,平日裏就冷冷清清的。


    許晏青沒有孩子,他也並不愛他的妻子白芝蘭。


    許晏青拖著疲憊的腳步,走近了大門,換上拖鞋,把外套隨手扔在門口的櫃子上。


    他的個人光腦端,不停的閃爍著提示光,他都沒有分心去多看一眼。


    身心俱疲,是許晏青現在唯一的感覺。


    當年馳騁在星海戰場,與外敵鏖戰兩天,許晏青都沒有這麽疲憊的感覺。


    許晏青讓自己的身體跌入沙發裏。他抬著自己的手,認真又仔細的盯著看。


    他忽然扭曲的笑了笑,又忽然皺起眉,發瘋一般將手掌在沙發上拚命蹭,似乎他的手上沾染了什麽髒東西。


    一直蹭到許晏青的手掌都發紅了,磨破了皮,手掌傳來的隱隱刺痛,才讓許晏青迴了神。


    他靠進沙發裏,閉上眼睛,雙手捂住臉。


    自打五歲起,許晏青就不被允許掉眼淚。


    可是這一刻,不斷的有水意透過許晏青的指縫,或順著他破皮的手掌,刺痛他,再沿著他的手腕,滑到他的袖子裏去。


    哭的無聲無息的。


    就像曾經的祁冀。


    曾經的祁冀和這一刻的許晏青,似乎有些相似。可是又完全不同。


    相同的,大概隻有成年人崩潰的這一刻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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