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樂是“吞噬”時間的“魔鬼”。


    鬱東風的三天離監探親假,眨眼就要過去了。離別在即,鬱東風傷感。鬱東風的親人朋友更加傷感。


    午飯時間到了,常歡打電話來:“東風,中午一起吃頓飯唄,把大奎、雲峰都叫上,我在飯店安排。”


    “行啊。”鬱東風說:“咱哥幾個喝一杯。”


    常歡預定的飯店是一家中餐館。


    鬱東風臨出家門前,吻了吻邱紫,和兩個孩子,說:“老婆,吃過飯我就直接迴監獄了,你就別送我了,怪傷感的。”


    “嗯。”邱紫說:“我會在家把孩子照看好,也會盡力把公司打理好,你就安心在裏麵好好改造。反正時間也不是太長,等你迴來,咱兒子和女兒應該都會喊爸爸了。”


    “你真好,老婆。”鬱東風再次親吻邱紫。


    “好了好了老公。”邱紫抹了抹鬱東風留在她臉上的口水,說:“去吧老公,家裏的一切你都不用操心。”


    鬱東風來到常歡預定的飯店,胡奎峰、趙雲峰、溫婭、常歡、常樂、李小玲,還有藍冰都陸續到了。


    酒菜上桌,鬱東風正想說些什麽,常樂突然舉杯道:“東風哥,在裏麵好好照顧自己,我······我想你!我······”


    常樂說不下去,眼淚像斷了線的珠簾。


    常歡生就是張笑麵,盡管心裏難受,也要在臉上掛著笑。他見妹妹常樂已經泣不成聲,就笑著接過話頭說:“東風,好吃好喝趕緊往肚子裏塞,下午到了那裏,就隻能吃窩窩頭白菜湯了!不管了,今朝有酒今朝醉,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來,幹杯!”


    常歡說話直接坦蕩,很能引起共鳴。在常歡的邀杯下,眾兄弟舉杯就幹。


    胡奎鋒不善於語言表達,但也舉杯說道:“東風,我也不會說啥,我想說的是,就是跟你在一起待不夠,你一走,我就想你!來,喝酒,再想喝酒,估計就得等你迴來了!”


    胡奎峰說完,率先幹杯。其他兄弟也都幹杯。


    趙雲峰在整個席間一直都是一言不發。這時兩杯酒下肚,臉色開始變紅,眼睛開始變直,最後,他舉杯說道:“酒,酒他媽的是個啥呀?!錢,錢他媽是個啥呀!隻有你,隻有你們這幫兄弟,這才是我趙雲峰放在心上的。東風,我不想讓你迴到那個地方去!我想你,嗚······”


    趙雲峰哭了,哭的很大聲。


    常樂一直在忍著,這時趙雲峰一哭,常樂索性不再忍著了,她“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常樂的這聲哭,絕對是醞釀已久,分貝提到最高,最突如其來的一聲,驚天地泣鬼神的一聲哭。


    有時候反其道而行之,會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就拿常樂的這一聲哭來說,它就起到了以哭製哭的效果——在常樂沒哭之前,趙雲峰正哭的昏天黑地。但常樂的這一聲石破天驚的哭,著實嚇了趙雲峰一跳。


    隻見趙雲峰抹了一把眼淚,驚慌失措地看著常樂道:“咋了妹妹,你哭啥呀!”


    “我······我是······”常樂結結巴巴地為自己的哭找理由道:“我是看你哭,我才哭的。”


    “哎呀妹妹!”趙雲峰有些尷尬地摸摸頭說:“你看你這孩子,我這不是······怎麽說呢?哎呀,說也說不清!”


    眾人見了這兩人的舉動,胡奎鋒第一個笑了。


    緊接著藍冰笑了。藍冰笑了,所有人都跟著笑了。


    吃過午飯,大家張羅著要送鬱東風迴監獄。可鬱東風卻執意不肯,說:“這種事不適合太張揚,就讓藍冰送我迴去得了。等我出獄時,你們再好好地整個場麵去接我。”


    藍冰的賓利車慢慢駛出五峰市。鬱東風看著五峰街景,說:“在這個世界上,最痛苦的事,就是生離死別。我現在就不得不離開,這個我熱愛的城市,不得不離開愛我和我愛的人,這就是生離。而我自小就失去父親,後來又失去馬波和賽銀巴雅爾這兩個好兄弟,這就是死別。藍冰你說,我活的苦不苦?”


    “東風你別這樣想。”藍冰說:“每個人的一生都不容易。你算是幸運的,你沒事的時候,自己數數身上到底有多少處刀傷,到現在你還活著,而且還當上了五峰市有史以來,最年輕的江湖大哥。”


    “嗬嗬······”鬱東風聽了藍冰的話笑了,說:“還是我老婆會說話,聽了讓人心裏舒服。”


    “別老婆老婆地叫。”藍冰說:“邱紫把孩子都給你生了,她才是你的親老婆。”


    “那我該叫你什麽?”鬱東風問道。


    “沒人的時候,愛叫什麽叫什麽。”藍冰說:“但有人時千萬別瞎叫。怎麽說你也是五峰江湖大哥了,你的一言一行,都是很受關注的。”


    “那現在呢?”鬱東風問道。


    “現在沒人,你可以隨便叫啊。”藍冰說。


    “那好老婆。”鬱東風看到前麵路段有一片小樹林,就喊藍冰道:“老婆你到前麵小樹林把車停下,我要尿尿。”


    “煩人!”藍冰嘟囔著說:“也不知道你是真有尿,還是有什麽花花腸子!”


    藍冰嘴上說是說,但還是把車停在了小樹林前。鬱東風下車沒急著去尿尿,而是先點燃了一支煙。


    “你不是要尿尿嗎?”藍冰知道鬱東風要幹啥,就故意逗他道:“東風大哥,怎麽啦,沒尿了呀?!”


    鬱東風聽了藍冰的話,猛吸了兩口香煙,丟掉煙頭,然後快速走的藍冰這邊,拉開車門,二話不說地把藍冰拉下車。


    “幹嘛!”藍冰嬌笑著說:“怎麽樣,真實麵目露出來了吧!”


    “走。”鬱東風說:“去樹林裏,我讓你看看,我有沒有“尿”!”


    半個小時後,鬱東風背著手走出小樹林。藍冰則狼狽地跟在他身後。到了藍冰的賓利車前麵,藍冰扭動著腰肢說:“你幫我看看,我衣服後麵有沒有沾上髒東西。”


    鬱東風轉到藍冰身後看了看說:“沒有,幹幹淨淨的,什麽都沒有。”


    “沒有就好。”藍冰說:“走吧,你迴去千萬別惹事,先把減刑的事落實嘍。我跟三姐約好了,這幾天就去省城給你辦申訴的事。如果辦成了,你再減點刑,應該很快就能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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