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朦朧,鬱東風不能入睡。


    不能入睡的原因是他明早就要被投送少管所了。想到傳聞中少管所的黑暗,鬱東風熱血沸騰。


    夜已深,滿天星光。星光亮,鬱東風的眼睛比星光還亮。


    突然,鬱東風監舍門被打開。


    “這麽晚了還進新人?”鬱東風猜測一定是嫖客被抓來了。抬頭看看,沒有什麽新人進來,進來的是看守所管教——老管教。


    老管教站在門口,“來,起來,把衣服穿好。”


    鬱東風懵了,說:“楊管教,這麽晚還要送我走啊?!”


    “走什麽走!”老管教笑著說:“有人來看你,快穿衣服跟我走。”


    穿過昏黃的走廊,來到看守所前院會見室。鬱東風好奇地往裏看,“呀,三姐,這麽晚了還來看我!”


    “草!”米薇打了個酒嗝,說:“省城來了朋友,剛剛陪他們吃完飯,聽說你明天就要送走了,就趕過來看看你。”


    米薇說完迴頭看看當晚值班的管教,說:“老郝,你先出去,我跟我這個小兄弟說會兒話。”


    老郝走了出去,還把門反手關好。


    米薇看眼鬱東風說:“今天三姐帶了些酒菜,咱姐倆就在這喝點酒,算是為你餞行。”


    鬱東風沒推辭,沒說感謝話。隻是拿起酒瓶就喝。


    米薇也不再說話,也跟著鬱東風的節奏喝酒。兩人很快就把一瓶酒喝光,這時才開始說話。


    米薇說:“去吧,去鍛煉鍛煉也好。”


    鬱東風答道:“嗯,我倒想看看那個特殊環境究竟有多黑暗。”


    米薇說:“你不是始終惦記著江湖嗎,那種地方才是真正的江湖。”


    鬱東風臉色已經開始發紅,舌頭已經開始發硬,但他思維仍很清晰,說:“三姐,我走到哪都不害怕,大不了就再上次刑床唄。”


    “好樣的東風,男人就應該這樣,拿得起放得下。”米薇說:“三姐今天把話撂這兒,如果你能活到三十歲,一定就是咱五峰大哥。”


    鬱東風聽了微微一笑,問米薇道:“三姐,那你看我能活到三十歲嗎?”


    “不好說。”米薇喝幹最後一口酒,說:“出來玩,個人能力是一方麵,但也要看看命運是否容你。”


    “嗯,那就盡人意聽天命吧。”鬱東風塞進嘴裏一塊醬牛肉,邊嚼邊說:“三姐,這是哪家店裏的,做的真有味道。”


    米薇是為鬱東風踐行的最後一人。離開五峰市那天,鬱東風無比留戀這個生他養他又無比熟悉的城市。


    直到囚車開到少管所門口,鬱東風才從那種離別的傷感中迴歸到現實中來。


    少管所的名字叫“育新少年管教所”。創建於1984年9月27日。


    下了囚車,早就有少管所集訓隊管教領少犯組長等候在那裏。


    集訓隊少犯組長假借管教之威極為猖狂,指著鬱東風等十一名新投犯吼道:“新來的,都他媽給我站成排,別他媽吊兒郎當的,這不是你家。”


    鬱東風心裏不服,斜眼看了看那組長,慢吞吞地站到排裏。


    組長又喊道:“報數。”


    鬱東風等人報完數,組長說道:“把衣服都脫嘍,接受搜身檢查。”


    十一個少年犯頃刻間脫得白花花赤條條。脫下的衣服扔在自己腳下。


    組長挨著個的檢查新投犯的衣物。檢查到鬱東風身前,組長發現鬱東風衣服口袋裏有個掏耳勺,站起身指著鬱東風道:“這是什麽?”


    鬱東風早就看不慣組長的裝腔作勢,冷冷地道:“掏耳勺唄,你不認識?”


    組長聽了鬱東風的話,微微一愣,知道鬱東風是在故意挑釁,就指著鬱東風的鼻子惡狠狠地說道:“你話挺多呀,你挺牛逼是嗎!記住,在這裏,你是龍,你得給我盤著,你是虎,你得給我臥著!裝一點逼,整傻你!”


    鬱東風聽了冷冷一笑,說:“整傻我,你有那個實力嗎?”


    “行,你給我等著!”組長迴頭看了眼管教,說:“我保證,你將來要為剛才的裝逼付出代價!”


    “好,我等著。”鬱東風淡淡一笑。


    經過搜身檢查,鬱東風等人就被帶到少管所院裏。


    少管所集訓隊是大院裏獨立的一個小院。進到小院後,鬱東風等人直接進代訓組。代訓組組長是個方頭方臉的男孩,名字叫秦儉。


    方才搜身的那個組長叫於景濤。於景濤把鬱東風等新投犯交給秦儉後,指著鬱東風不知說了些什麽。雖然不知說了些什麽,但鬱東風知道,一定是在研究怎樣整他。


    鬱東風的猜測沒有錯。果然在於景濤說完沒多久,這個代訓組組長秦儉就向鬱東風走來。


    “你叫什麽名字?”秦儉問鬱東風道。


    “鬱東風。”鬱東風答道。


    “聽說你挺不懂規矩。”秦儉說:“從今天開始,你要學會懂規矩,要不然你可是有得罪要遭。”


    “要遭罪呀?”鬱東風冷笑著道:“誰他媽來這種地方是奔著享福來的,那是傻逼!”


    “好,有種!”由於從沒遇上像鬱東風這樣強硬的人,秦儉也是一愣。


    新入監的少犯是要背監規的。秦儉是代訓組組長,他每天早晨要交代新投犯在這一天裏,監規要背到第幾條,然後晚上再逐一考問。


    鬱東風等人新到第一天,秦儉交代他們要在一天內背會八條監規。


    鬱東風隻用半天時間就已經倒背如流了。晚飯後,秦儉開始考監規。


    這時秦儉和那個於景濤都在,鬱東風猜想他們是想借著考監規刁難他了,就做好了打鬥的準備。


    秦儉領著於景濤走到鬱東風身前,說:“鬱東風你會背了嗎?”


    鬱東風道:“會了,你考吧。”


    “你給我背背第十八條。”秦儉說。


    “你是故意的吧!”鬱東風說:“你不是說今天背到第八條就行嗎?”


    “別人行,就你不行。”秦儉說。


    “為什麽就我不行?”鬱東風問。


    “不為什麽,就是因為你太能裝逼!”秦儉說完,抬手就去打鬱東風耳光。


    鬱東風早就有準備,怎麽可能讓他打到。隻見秦儉的手剛剛落下,鬱東風就已經抬腕隔擋,而且還迅即還上一記直拳。


    秦儉不防鬱東風還擊如此之快,竟被鬱東風一拳打中麵門,連連後退四五步,才站穩腳跟。


    那個於景濤見已經動手,就毫不客氣地飛起一腳踢向鬱東風心口。


    鬱東風知道於景濤肯定動手,就在他右腿剛剛踢起之際,以快製快地一腳踹在他左腿腳踝上。


    單足難以立穩,於景濤被踹立時倒地。


    “給我幹他!”秦儉見鬱東風不好惹,怒喊著道。


    秦儉是組長,他的話就是命令。他一聲令下後,唿啦一下就湧上二三十人圍毆鬱東風。


    鬱東風左突右傘,終究敵不過人多,最後被打倒在地,一頓圈踢。


    鬱東風是個有仇必報的人,遭此屈辱,他怎麽可能罷休,隻是他現在孤掌難鳴,傷痕累累的他躺在地上,心裏卻在謀劃報仇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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