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一把刀,對陣三個人,三把刀,單是這份勇氣和魄力,也許就隻有富猛有。


    命,一個人一生隻有一次,沒有人不惜命。街頭打鬧的社會混子惜命;刀頭舔血的黑道中人也惜命,隻是他們有時把名或錢看的比命更重。


    富猛現在還是個學生,還不是江湖人。但他的這份勇氣和魄力,將來一定是江湖人。不但是,如果不是他死的早,他的江湖名氣很可能超過他叔富貴。


    富猛不但勇猛,他還很智慧,很冷靜,接下來他做出了隻有江湖人才做得出的舉動——叫板。


    那天富猛身穿一身黑色運動服,黑色迴力鞋,手握一把藍光閃閃的斷腸刀,指著鬱東風等人叫囂道:“哎,你們幾個誰覺得自己最牛逼,來,站出來,咱倆整一下。要是沒個敢單出頭的,就‘奇葩’一起上,猛爺我一起收拾你們。”


    富猛這樣叫板用的是激將法,他知道自己一對三肯定得吃虧,所以就故意用激將法,激得對麵三人不好意思三打一。


    果然,趙雲峰最先受激不過,“來,咱倆整!”趙雲峰是不怕事的,隻要有架可打,身體裏的血都能達到沸點。


    趙雲峰晃蕩著膀子就要往上衝,卻被鬱東風一把扯住,說:“我跟他整。”說過,拎著菜刀就朝富猛走去。


    趙雲峰天生兇頑,沒上學前,被街坊鄰居稱為最不聽話的孩子;上學後,無論是小學還是中學,也都被老師公認為最能惹事的學生。奇怪的是,自從跟鬱東風和胡奎鋒在一起,他竟能做到鬱東風說什麽,他就聽什麽。


    鬱東風右手緊緊地握著刀把,刀把是鐵的,這種微涼的感覺讓他保持頭腦清醒。


    富猛手裏握著的是斷腸刀,這斷腸刀看上去沒有鬱東風的菜刀那麽霸氣,可任誰都知道,這把斷腸刀的兇險卻遠勝菜刀。


    兩個人越走越近,藍冰也一瘸一拐地往前湊。


    富猛率先發難:他衝上去一刀刺向鬱東風左胸,鬱東風側身躲過,但身前還是出現一道血線。


    鬱東風躲過後還上一刀,富猛頭上也立時出現一道刀口,鮮血霎時從臉頰流下。


    二人又是一陣捅刺劈砍,一個迴合下來,鬱東風身上多了兩處刀傷,富猛臉上手臂上肩胛上也是多出三處刀傷。


    眼見二人雙眼血紅,再接下來就要以命相搏,藍冰突然衝到兩人中間,“別打了,再打就死人了!”她帶著哭音喊道。


    藍冰的舉動讓已經準備再次動手的兩人緩了一緩,這時班長吳文博也領著九中校警趕來。


    “住手!”校警身高體壯,大喝一聲很具震懾力,見富猛和鬱東風同時看向他,這才說道:“平時打打鬧鬧也就得了,這還他媽動上刀子了!小小年紀就不想活了是嗎!”


    鬱東風沒出聲,隻是把藍冰往旁邊拉了拉。藍冰見鬱東風身上幾處刀傷同時在往外流血,想用手去捂那傷口,還貌似不敢;不去捂那傷口,還在躍躍欲試,一時間裏急得跳著腳哭。


    富猛則眼望校警,說:“李叔,這件事已經出了,高抬貴手,就別讓學校知道了,我叔富貴會感謝你的。”說完,指著鬱東風等人惡狠狠地說道:“你們幾個聽好嘍,咱們的事兒沒完!”


    “草,沒完就整!嚇唬‘奇葩’誰呀!”趙雲峰說。


    富猛走後,校警朝富猛走的方向“呸”地吐了一口唾液,說:“流氓坯子!”然後對鬱東風說:“你怎麽樣,身上的傷嚴不嚴重?”


    “沒啥大事叔,都是皮裏肉外傷。”鬱東風說。


    “那行,走,跟我去校醫務室處理了好迴家。”校警說完,領著鬱東風等人走向學校。


    一路上藍冰眼淚沒斷,神經質般地數落鬱東風道:“好好的學不上,學人家打架,家裏人不擔心你嗎——哎喲我的腳!”


    鬱東風隻管扶著藍冰,隻管聽著她的數落,卻笑壞了胡奎鋒和趙雲峰。


    “這全校有名的冰美人,今天挺熱乎呀!”趙雲峰調侃著說。


    “這是有情況的節奏啊!”胡奎鋒壞笑著說。


    鬱東風傷口是疼痛的,可一隻手仍是扶著藍冰。奇怪的是,由於有了藍冰在身邊,竟能感覺疼痛在減輕。


    這場架鬱東風一夥大獲全勝。經過這件事以後,鐵腕幫以前那種囂張氣焰一掃而光。


    這天鬱東風得知小舅小舅媽不在家,就吃過晚飯,急匆匆地去小舅家探望媽媽於慧。


    於慧精神狀態還是不見好轉,見鬱東風進屋,她審視著鬱東風說:“這麽晚了還出來,不怕家裏大人惦記嗎?”


    鬱東風聽了無言以對,看看淚眼婆娑的姥姥,他覺得自己的心碎成了紙片。


    小坐了一會兒,正想再跟媽媽姥姥多待一會兒,小舅小舅媽就從外麵迴來了。小舅媽斜眼看著鬱東風說:“不是說不來嗎,怎麽趁我們不在就偷偷跑來了!”


    鬱東風異常尷尬,什麽也沒說,扭頭就往外走。看著鬱東風走出去的背影,於慧突然說:“小風······小風······”


    鬱東風一個人慢慢地走在昏黃的路燈下,心裏酸澀澀地想著自己曾經的家,想著自己曾經在爸媽身邊的情景。


    不知不覺就走到了家門口,看看家裏漆黑一片,心想:小姑這麽早就睡了?想到這,他就躡手躡腳地往屋裏走。


    進到客廳,突然聽到小姑臥室裏傳來小姑“嗯嗯、啊啊”的哼叫聲。家裏又來壞人了?鬱東風迅速跑到廚房操起菜刀,返迴後正想踹門而入,卻見小姑臥室燈光亮了。


    隻聽小姑說:“咱倆好是好上了,但結婚還得在等等——你先把褲頭遞我,你也快點穿,東風吃過晚飯就出去看他媽了,沒準一會兒就得迴來。”


    “我知道。”臥室裏傳來造紙廠副廠長王金元的聲音,他說:“咱倆都已經這樣了,為什麽結婚還要等等?”


    “我是怕東風你倆脾氣都不好,在一起生活會有摩擦。”鬱香凝說:“東風前幾天又跟人打架了,弄得滿身是傷,我是又生氣又心疼,還指望他將來考上大學,有個出息呢,現在看來呀,白費了,整天看不到他寫作業,練拳練腳倒是挺勤奮。你說怎麽辦呐?!”


    “那怎麽可能!”王金元說:“首先,我喜歡東風那孩子,我倆相處不會出現你擔心的情況;其次,我認為這個男人呐,出不出息,不一定非得考大學。你看我大老粗一個,不是照樣當廠長,不是照樣能摟上你這樣漂亮的小娘們。依我看,咱東風將來呀,沒準會有出息呢。”


    “哎呀,別說了,你趕緊走吧!”鬱香凝說:“我感覺東風馬上就得迴來。”


    “行,我走,不過我得······”


    “哎呀,趕緊滾!”


    鬱東風迅速溜迴自己屋。不敢開燈,就穿著衣服躺在床上。心想小姑這迴總算有了歸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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