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文平第二天一早就迴來。


    看著家裏自己的母親,大姐,兒子、外甥女直接說“我離了,楊苗提的。她再婚了。”


    於老太又開始嚎,邊嚎邊罵楊苗,邊罵兩個女兒。


    徐婉婷直接怒了:“您不要太過分,我舅舅離婚,和我媽有一毛關係。


    張嘴我媽不孝順,閉嘴不孝順,咋樣算孝順,把我家搬空全給你兒子,然後你兒媳婦拿著全部的家當去補貼她的娘家,這叫孝順。


    還是你把女兒高價嫁出去,不給陪嫁,這是女兒對你的孝順。


    小時候我隻要以來你們家,你就說吃白飯的來了,我和我哥哪次來是空手的。


    你把我媽買的零食全部藏起來悄悄的給於飛揚吃,可是全讓你的好兒媳婦偷偷拿去她娘家給她侄子侄女吃了,你問問於飛揚他吃的多還是他舅舅家孩子吃的多。


    我舅花一毛錢給我買了根冰棍,被你罵了三天。


    於飛揚做錯事,隻要我在身邊,你不是掐我就是打我,說我帶壞於飛揚。


    過年的時候,你給我和我哥一人1塊錢壓歲錢,卻要我媽給於飛揚10塊錢,甚至還是你自己上手從我媽口袋掏的。


    我長大了,你罵我賠錢貨,我花的是我爸媽的錢,沒花你一分錢。


    小姨說的一點都沒錯,錢是你女兒。”徐婉婷將兩世對外婆的怨氣全撒了出來。


    於文惠看著站在自己麵前,保護自己的女兒,聽著女兒說出來的話,她從來不知道自己的女兒在自己母親這遭受著這些不平等的對待。


    “婉婷。”


    “媽,我沒事。隻要外婆不給你找事,我就沒事。”徐婉婷眼睛緊緊的瞪著自己的外婆。


    於老太沒有想到自己的外孫女會將這些全部攤開來講。


    還想說些什麽的時候,於文平打斷了自己的母親。


    “媽,夠了。這些年,你壓迫大姐和小妹的已經夠多了。”於文平知道外甥女說的全是真的,因為自己的母親真的能做出來。


    徐婉婷知道,舅舅也很為難,但是她是永遠不會和外婆親近的。


    徐婉婷看著在院子抽煙的舅舅,走上前一步。“舅,對不起。”


    “婉婷,你沒錯,這些年確實是你外婆過分了。”於文平愧疚的看著自己的外甥女。


    “舅,要不然,你不要出去打工了,你在家搞蔬菜大棚吧。反季節蔬菜,價格很好的,就是累一些。但是地,咱們是現成的,咱們離縣城進,去安市批發市場也近一些,你去考個駕照。咱們買一個二手的小貨車,自己批發,要是有固定的客戶後,咱們就直接從大棚發貨。


    您先考慮一下。”徐婉婷知道,大棚種植以後會很掙錢,就是很辛苦。農民不吃苦,從哪裏來錢呢。


    於文惠和徐婉婷迴到家,於文惠看著自己的女兒,徐婉婷知道母親想說什麽,上前抱著於文惠:“媽媽,都過去了,我們現在的日子一定會越來越好的。你要和我爸,做最幸福的老頭兒老太太,羨慕死其他人。”徐婉婷擦幹自己眼角的眼淚。


    徐建設看著院子裏擁抱在一起的母女倆,雖不知道為什麽,但是也紅了眼眶。


    “婷啊,女孩子出門,財不外露,自己在外麵寧肯邋遢也別太耀眼,咱們沒有人家那些背景,所以還是要忍別人不能忍。你和你姐兩個人都是在京市也算有個照應。姐妹兩在京市要好好的啊。”張梅說著就流下來眼淚。


    以前老是嫌孩子在自己眼前晃悠,可是現在出去上大學,一年才迴來一次,心裏卻總是惦記。


    徐婉婷去學校要帶的東西並不是很多,就一個書包和行李箱,於文惠看著女兒,要去那麽遠的地方上學,還是很不舍,但是也接受了這個現實。


    位瓊芝和徐婉婷報名的時間在同一天,王安悅、石禕薇都要去京市上學,大家就約著一起坐車去安市火車站。


    縣汽車站,於文惠紅著眼睛看著徐婉婷,上車,捂著嘴不讓自己哭出聲,徐建設揮了揮手,沒說話,但是紅著的眼眶出賣了自己的不舍。


    火車站候車廳,徐婉婷看著這50年代的建築,心想,也快迎來改建了,到時候就是一座漂亮的中國風設計的大型中轉樞紐了。給家裏打完電話,就安靜的在車站等著。


    石禕薇、王安悅、徐婉婷是一個方向,位瓊芝是另外一個方向,但是都在同一個候車室排隊,大家就都坐在一起,等著檢票。


    石禕薇媽媽看了看王安悅和徐婉婷。


    “你們兩個自己出門家裏不擔心啊。我可不敢讓我們家薇薇一個人坐火車去這麽遠的地方。”


    徐婉婷看了看石禕薇的媽媽就知道在想什麽,不想讓自己的父母無故受冤,便開口解釋。


    “我堂姐在京市讀醫科大,她會在車站接我,王安悅的哥哥明早上早我們一個小時到京市,他會送王安悅去學校辦理入學。”


    說完看了一眼王安悅,王安悅被溫暖到了。


    “安悅,阿姨怎麽不知道你還有個哥哥啊。”石禕薇家和王安悅家離得不遠,兩人又一直都在同一個學校上學,所以家庭情況還是比較了解的。


    “阿姨,是表哥。”王安悅開口解釋了一下。


    “我就說你爸媽就算再怎麽......,你大學報名也要來一下,原來是有哥哥送你啊。”石禕薇媽媽那句沒有說完話的,讓王安悅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徐婉婷聽到那句沒說完得話,知道想說什麽,便沒有繼續問,


    “悅悅,去廁所不?”徐婉婷看著王安悅說著。


    “好。”兩人離開了。


    石禕薇瞪了自己媽媽一眼,明知道王安悅家是什麽情況,還故意在這麽多人麵前問。


    位瓊芝之前聽徐婉婷簡單的說過王安悅的事情,心裏也是感同身受。自己家裏是也是媽媽喜歡弟弟,爸爸幾乎能做到一碗水端平。這次自己來報名也是爸爸陪著的。


    徐婉婷他們三個是一個方向,位瓊芝是另外一個方向。


    開始檢票了,這個時間本就是暑假大學生返校高峰,車站幾乎全是學生,閘門打開,檢票員開始檢票。


    徐婉婷和王安悅的床鋪是連著的。徐婉婷知道自己的錄取結果後,就給王安悅打了電話,一看開學日期重合,就打算一起走,徐婉婷就讓王安悅幫忙買的車票。


    王爸爸雖說對女兒沒有兒子好,但是在錢上麵很大方,就直接買了臥鋪,這讓徐婉婷也沒有想到。


    兩人放好自己的行李,坐在椅子上,徐婉婷知道王安悅心裏不開心,但是沒有開導。


    徐婉婷給堂姐和哥哥都打了電話,說自己上車了,給家裏也打去了電話,於文惠哽咽的讓女兒路上不要和陌生人說話,有事找乘警。徐婉婷都一一應答。


    石禕薇和她媽媽的床鋪在另外一個車廂,車子啟動後,石禕薇過來,拉著王安悅的手,不好意思的道歉。


    “那個悅悅,你別生氣,我媽就是那嘴快的人,你不要多想。”


    “我沒生氣,真的。你趕緊過去吧,要不然阿姨一會擔心,畢竟咱們都是第一次出遠門。有個大人在還是會安全一些的。”王安悅說著。


    徐婉婷去廁所的時候給徐智剛打去了電話,將剛才的事情說了,打算讓徐智剛帶王安悅去報名,堂姐帶自己去報名。徐智剛聽完,隻說自己會安排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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