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規則一出,江湖便皺起了眉頭。


    這個比賽規則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實在出人意料。


    且看似公平公正的比賽方式,裏麵藏著太多的陷阱和圈套。


    各大部落現在幸存的修士數量不等,而這個規則,明顯是對人最多的水之部落與天之部落有利,而人少的大地部落,連自保都難,又如何再去派人呢?


    “要不是你非要為了那株白花蛇舌草以身犯險,我們會在鏡麵世界折損那麽多人嗎?”


    “你放屁!人手在懸空寺已經少了一大半了,明明是你的問題!”


    “最開始要去懸空寺看看的,分明是你!”


    “我說看就去看,我要你吃屎你去吃屎嗎?”


    “你!……”


    ……


    大敵當前,霍玉匙與宋肅卻吵得不可開交。


    想大地部落昔日派出修士兩萬餘人,種子選手數十,如今卻隻剩下了兩百人。


    可歎可悲。


    江湖長歎一聲,閉目冥神。


    此時那位神秘的蒙麵女子走出一步,冷若冰霜:“洞微五重境之下的修士,出去掠陣!”


    有人不忿,立即叫嚷:“修為低的還出去掠陣,豈非找死?”


    “嗬嗬,你有何資格讓我們聽你的?”


    “沒錯,為何要一個女人來告訴我們如何做?”


    ……


    女子麵紗下的嘴角,抿成一條直線,忽轉身一躍,反手拔劍。


    冰棱劍在空中“鏘”聲一響,擦過空氣。


    方才叫的最兇、最大聲的修士捂住了脖子。


    一條血色噴泉從他指縫間噴出。


    屍首分離。


    血的溫度還沒有消散。


    距離他最近的一名黑臉修士,臉上還沾染著同伴噴灑出的鮮血。


    而一隻纖纖玉手,已輕輕的搭在了他的肩上。


    蒙麵女子微笑道:“現在,你願意出去了嗎?”


    黑臉修士嚇得“啊”聲一叫,揮開蒙麵女子的手,指著對方道:“魔鬼,魔鬼!!你是魔鬼!!”


    蒙麵女子手腕一抖,冰棱劍上的鮮血沒入劍中,劍體卻愈發顯得晶瑩剔透。


    “如果殺了一個人就叫魔鬼的話,你說的沒錯,我還真的是個魔鬼!”


    “噗嗤!”


    劍貫胸膛。


    黑臉修士軟軟的倒在了地上。


    蒙麵女子平靜道:“還有誰不願意出去嗎?”


    ……


    哀嚎聲……


    慘叫聲……


    刀尖擦撞聲……


    此起彼伏。


    薑昧、薑赤二人站於框線之外,對著江湖冷笑連連。


    江湖眼皮一掀:“看來上次你們倆還沒學會教訓。”


    薑昧:“你不會天真的以為,我們要跟你打吧?”


    薑赤:“你別忘了,隻要你們出了這個框線,大地部落便會在這第一輪出局。”


    薑昧:“所以我們無需和你打,隻要把你逼出來,我們就——”


    薑赤:“痛快啦!”


    “鏘!”


    天空中飛來四道水色鎖鏈,將江湖的左手、右手、左腿、右腿全部捆住。


    江湖試著掙紮了一番,卻動彈不得。


    “咻咻——”


    就在這時,空氣凝結出無數水針,朝著江湖射去。


    情勢,危在旦夕!


    “休得放肆!”


    一位白衣女子,身段窈窕,素約而立。


    橫劍站在了江湖麵前。


    江湖低頭視之,一滴滴血,沿著她的衣襟緩緩落下。


    她受傷了?!


    “一群敗類,乘人之危!死!!”


    “冰棱劍!”


    長劍出鞘,如寒霜鎖。


    卻那薑昧、薑赤見到蒙麵女子,反而露出一絲淫笑,擰身一轉,摸上了女子的胳膊。


    蒙麵女子本就受傷,又被薑昧、薑赤二人如此調戲,傷上加傷,急火攻心,忍不住吐了口鮮血。


    薑昧反手一撈,將蒙麵女子的麵紗揭開。


    正月雲輕,嫩冰猶薄。她素白的衣衫微微揚起,是嬋娟的兩鬢、秋蟬的翅翼。


    冷傲絕俗,香培玉琢;春梅綻雪,秋菊披霜。


    這人竟是劍雪衣?!


    “是你?!”


    再看那薑昧、薑赤二人,江湖咬牙切齒。


    “哢嚓!”


    堅不可摧的水鏈被掙脫,江湖抬刀,刀口如芒。


    薑昧、薑赤不敢置信:“怎麽可能?你怎麽可能逃脫的了我兄弟二人設下的二元凝水陣法?”


    江湖不答,刀芒揮出。


    一刀。


    落人頭!


    劍雪衣呆呆地站在原地。


    江湖溫柔道:“大師姐。”


    劍雪衣冷冰冰道:“我不認識你。”


    江湖驚詫:“你怎麽可能不認識我?你不是代表大地部落的種子選手,與我來自同一片小世界麽?”


    劍雪衣微微一笑,右手握劍,刺中宋肅心髒,左手將霍玉匙的脖子捏碎:“誰說我是大地部落的人?我分明是山之部落的雪女!”


    “雪女劍雪衣,參見殿女。”


    劍雪衣單膝跪地。


    江湖抬頭一看,金聖姬正站在山之部落的框線中,冷淡的注視著他。


    ……


    “風之部落,竟然也敢欺我澤之部落十二夫人嗎?”


    澤之部落的地界之內,站著十二位絕美女子。


    有一女子,身著牡丹鳳凰紋浣花錦,內搭團蝶百花煙霧鳳尾裙,鳳求髻上簪一色宮妝千葉攢金牡丹,握著一把水墨團扇。仙擁眉黛、綠雲堆發,白雪凝膚、肌肉玉雪可念。


    另一少女著五彩刻絲石青銀鼠褂,下搭一件白禦寰炎裙。披肩的長發,挑了幾縷混入彩線編成小辮,長袖微卷,玉.肌瘦弱,俏麗多姿、柔枝嫩葉,逞嬌呈美、娉婷秀雅。


    至於站於少女身側的女子,一身翡翠煙羅綺雲裙襯得她驚鴻豔影、膚映流霞;碧霞雲紋霞帔更顯其仙袂乍飄,麝馥蘭香,萬花之中,她以秋色畫眉兩黛,月色垂痕一簪,玉貌絳唇、委骨絕塵,豐肌清骨、容態百媚。


    尚有嘴角掛著笑意的女子,一襲粉衣,唇若櫻花;鬆綰青絲,影度迴廊。其淡妝點點,蛾眉顰笑,冰清玉潤,一笑嫣然,微微蹙起的眉頭,嬌柔憐意更甚西子捧心。


    至於那著一身輕紗衣廣裙的女子,白色的抹胸上繡了幾朵豔麗牡丹,勾勒出玲瓏的曲線。細長的柳眉下包含著一池春水的眼睛,紅豔的唇畔更張揚嫵媚之色,仿佛新生的櫻桃,紅潤有人。


    而要說最勾人的,當屬那位紅衣女子。玫瑰色的抹胸,下罩翠綠煙紗散花裙,腰間用金絲軟煙羅盈盈一係,鬢發低垂,斜插青玉鸞鳥釵,眼眸含春水清波流盼,香嬌玉嫩秀靨豔比花嬌。


    而日頭下,那線條優美的項頸和玲瓏的鎖骨,白皙滑.嫩,令人忍不住褻玩,女子的氣質,如櫻花般綻開。如意雲紋衫下,是軟銀輕羅百合裙,絲綢罩衣愈顯出那女子的天然氣韻。黛眉輕點,櫻桃唇瓣不染而赤。柳似眉,蓮似腮,櫻桃口,芙蓉額,濃妝豔彩添得光彩照人,又多幾分成熟的韻味。


    更遠看那著一襲火鸞暗紋花團長裙的少女,外著一件青色的薄煙紗,完美的身材展露無疑。嬌豔如花,麗質天成,天姿絕色,明豔感人。其一頭青絲挽起雙蝶髻,別一朵牡丹花,顏如桃李,轉盼之間,萬花羞落。


    而斜插一支紫色流蘇,並簪雙風銜珠金翅步搖的女子,則精致而華貴。美目盼兮,燦如春華。其秀發挽作鳳囚髻,更加顯得麵色如春,一襲紫色撒花軟煙羅裙,配上白玉蘭散花紗衣,愈發相得益彰。


    柳眉積翠黛,冰肌藏玉骨。女子靚麗的黑發如飛瀑般傾瀉而下,梨花帶雨,端倪如畫。明亮的眸子勾魂懾魄,滴水櫻桃般的櫻唇襯的雪肌如冰似雪,粉腮微紅,身材絕美,嫵媚含情,宜喜宜嗔。


    再細看那簪著碧玉珊風釵的女子,星眼光彩,蛾眉秀齊,手腕上的一串孔雀綠翡翠珠鏈顯得她手如柔荑,膚如凝脂,腰間係著的金邊冰蠶絲,又襯出她儀態超卓,氣質文雅。語笑嫣然,含苞待放;仙姿佚貌,儀態萬方。


    站於一隅的女子,雖不引人注意,卻叫人難以忽視。隻見她煙霞色的煙水百花裙上是湖碧如意雲紋衫,叢梳百葉髻上戴四銀步搖與珍珠小釵,螓首蛾眉,肌膚勝雪,眉目如畫,玉潔冰清。


    “好!!”


    “好啊!!”


    “果真都是絕代佳人啊。”


    吳畫貪婪的神色,在十二夫人身上掃過,放肆道:“說實話,我吳某人根本不在乎什麽部落榮耀,若諸位夫人願意讓吳某人一親芳澤的話,吳某人願意為諸位夫人刀山火海,萬死不辭!”


    十二夫人聞言,大怒不已。


    “放肆!”


    “掃眉才子知多少,管領春風總不如。”


    “既如此,我十二花神——”


    “梅花夫人。”


    “杏花夫人。”


    “桃花夫人。”


    “牡丹夫人。”


    “石榴夫人。”


    “荷花夫人。”


    “紫薇夫人。”


    “桂花夫人。”


    “菊花夫人。”


    “芙蓉夫人。”


    “茶花夫人。”


    “臘梅夫人。”


    “便來指教!!”


    ……


    “夜人屠,你罪惡滔天,萬死難辭,今日以你鮮血,祭奠我兄長亡靈!”


    雷之部落的地界前,喚為魏無牙的少年激憤不已。


    夜人屠不語。


    魏無牙道:“怎麽?你啞巴了?內疚了?你殺我兄長之時,可曾想過有這一日?”


    夜人屠低頭。


    魏無牙仰天垂淚:“兄長,你在天有靈,萬望看著,看我今日如何為你手刃仇人,為……”


    聲音戛然而止。


    一支箭,射中了他的胸膛。


    魏無牙捂著心髒,緩緩倒下。


    澹台明月收弓而立,冷笑一聲:“聒噪的蠢貨。”


    夜人屠沙啞著聲音道:“我殺他兄長,他來找我報仇,天經地義。”


    澹台明月睨了他一眼:“極目遠眺,我望帝崖就是天,我望帝崖就是義!收起你那一套悲天憫人的說辭,好好看家,敢放進來一隻蒼蠅,攪我兄長修煉,我砍了你!”


    鎖鏈聲“叮叮當當”的響起,夜人屠默默的走到了最前方,如一堵城牆,屹立不倒。


    ……


    一個時辰後。


    這場人數極多的混戰,終於落下了帷幕。


    無數屍體被拖走,直接扔在了東海。


    血氣擴散,引來鯊魚的垂涎。


    這些獵殺者張開尖利的牙齒,將一具具屍體吞入腹中。


    白發老者從東方海閣的觀眾席上站起,穿過一道透明的光幕,落在了眾人頭頂。


    “諸位……”


    “披荊斬棘、浪裏淘沙,你們便是可以參加第二輪的種子選手!”


    “可一千餘名修士,對於最終的比賽來說,還是太多了。”


    “所以第二輪比賽——擂台賽!”


    話音方落,東方海閣上便升起了五十座圓形擂台。


    老者麵含深意道:“第二輪擂台賽,條件不限、挑戰人數不限,而我們的勝者,隻屬於那五十名搶到擂台的人。”


    “比賽——開始。”


    話音方落,一千餘名修士雙眼通紅、狀若顛亂,瘋狂的撲到了擂台上。


    “哈哈哈!!我的!我的!我搶到了!!”


    一位虯髯大漢站在擂台上歡唿雀躍,卻嘴角的笑容還未凝滯,一道漆黑的鐵鏈便貫穿了他的胸膛。


    虯髯大漢不敢置信的低著頭。


    鐵鏈“哐當”抽出。


    虯髯大漢滾落在地,身軀被無數修士踏成肉泥。


    前赴後繼的修士瘋狂的撲上了擂台,妄想取虯髯大漢而代之。


    刹那,無數條帶著淡淡血腥味的黑色鎖鏈,破空而來,如黑蟒捕食,直接將那幾十人的胸口貫穿。


    夜人屠麵色悲哀的盯著鎖鏈上的鮮血。


    澹台驕陽踏著修士的屍軀,點頭微笑:“夜人屠,你做得很好,放心,這次迴去,我會讓族長嘉獎你的。”


    夜人屠默默。


    第一座擂台之人,定!


    ……


    不遠處,一位女子拂風而過,將眾人格開,引起眾人不滿。


    “小娘皮,你膽子不小啊,妙人穀的十二花神都死了,你居然還敢與我們爭搶?”


    劍雪衣道:“那十二花神是死在吳畫手裏,並非死在你們這群膿包手裏,既然如此,我為何要怕你們?”


    眾人怒目而視,對劍雪衣拔劍相向。


    劍雪衣不慌不忙,巋然不動。


    一道幽香鑽入眾人鼻腔之中。


    天上,下雪了。


    “奇怪?怎麽忽然下雪了?”


    “哎,我的手怎麽……怎麽動不了了?”


    “我……我好冷。”


    “這種感覺……並不是單純的冷,是來自靈魂深處的凍結冰寒。”


    見眾人無法行動,劍雪衣嘴角一扯,開始倒數。


    “三。”


    一層白色的冰霜,無聲無息的覆蓋在了眾人的眉毛之上。


    “二。”


    有人唿出一口氣息,卻發現氣息吐出,變成了白霧,而自己移動雙腿,腿卻失去了知覺。


    “一!”


    “哢嚓。”


    幾十座冰雕砰然碎裂。


    冰花四射,有人踏著霜色與日色,翩翩而來。


    她水色的雲煙裾迤迤曳地,雙袖間搭著一條輕紗披帛,如雲的秀發垂至腰間,如墨畫中走出來的仕女。


    墨畫的柳眉輕柔淡漠,美麗的瞳孔浩淼如波,肌膚晶瑩如廣寒美玉,丹唇點朱,含笑盈盈。


    卻扇一顧,傾城無色。


    劍雪衣麵色激動,單膝下跪:“參見殿女!”


    金聖姬蓮步微移,站在了擂台之上,淡漠的眼神環顧四方:“誰人不服?盡可一戰。”


    屍體便在眼前,誰人敢去找死?


    眾人大退不已。


    偏在這時,江湖跨出一步,站在了金聖姬麵前。


    微風拂過。


    掀起少年的衣襟。


    江湖看著眼前這個陌生無比的金聖姬,麵帶關切:“你還記得我嗎?”


    金聖姬眼中閃過一道殺意:“當然。”


    江湖麵色一喜,連忙便要衝上擂台,卻被劍雪衣攔住了去路:“擾殿女者,死!”


    江湖不敢置信的看著金聖姬。


    金聖姬轉過身:“你走吧,現在還不到我與你交手的時候,等到決戰之時,我會親自送你上路!”


    ……


    許久之後。


    “啊!!!”


    一名虎背熊腰的男子被江湖扔下擂台,看的眾人連連搖頭。


    “這魏不弱好歹也算是個洞微九重境的高手,竟然被一個力武者扔下了擂台?”


    “你沒看到嗎?這小子頭可鐵的很,方才竟然連那山之部落的殿女都敢頂撞!”


    “奇了個怪了,山之部落一向隻有冰雪皇後一個殿下,何來的殿女?莫非是冰雪皇後的接班人?”


    “可能吧,我前陣子聽說冰雪王國的雪,一夕之間全都化了,這種征兆可是百年未有啊。”


    “有什麽奇怪的,昔日‘絕天機’不是預言麽?說那冰雪王國雪化之日,便是冰雪皇後喪命之時。”


    “你們的意思是,冰雪皇後死了?”


    “那老妖婆都活了幾千年了,誰知道死沒死,我現在隻好奇這金聖姬是何方神聖。”


    “對了,冰雪王國的那個煉體術叫什麽來著?”


    “《斬塵證道煉體術》!”


    “斬塵?這斬的到底是什麽呢?”


    ……


    五十座擂台,勝負已定。


    白發老者看著擂台上的人選,滿意的捋了捋胡須。


    “你們這五十人,有資格踏入不朽路。”


    “不朽路,造化神秀,是為不朽!”


    “而在路的盡頭,則藏著一把絕世神兵,第一個拿到神兵的人,便是此次部落大比的魁首!”


    老者揮袖一掃,場景變幻。


    江湖睜眼一瞧,麵前一片漆黑。


    沒有路標,沒有方向,隻有一條無比漫長的道路,靜靜的延伸到遠方。


    這就是,不朽路麽?


    江湖正要抬腳跨出,一支箭射在了江湖的一步之遙。


    澹台明月手握鹿靈弓,獰笑走來。


    夜人屠緊跟其後。


    “江湖!我們終於見麵了!”


    江湖死死盯著澹台明月的臉,不發一語。


    澹台明月陰寒道:“你很好奇是不是?好奇我為什麽在你麵前死去,又在你麵前複活?我告訴你,我們雷家子弟,都有一命之替,此替來自雷祖之血,唯有嫡係一族,才有資格以雷祖之血,鑄血肉之軀!若我澹台明月技不如人,被敵人殺了便算了,可你不過隻是一個低賤的力武者,我竟然死在你手裏!!”


    江湖出言提醒:“你沒有死在我手裏。”


    “你忘了嗎?”


    “你是被炸掉的。”


    澹台明月:“……”


    “夜人屠,給我殺了他!!!!!”


    鎖鏈聲“叮叮當當”的響起,夜人屠站在了江湖的麵前。


    江湖靜靜的打量著這個讓無數修士聞風喪膽的怪物。


    “我……不想殺你。”夜人屠沙啞著聲音:“然而……我別無選擇。”


    黑色的大鎖欻然躥出,朝著江湖的心髒貫穿而來。


    這猝不及防的一招,讓江湖心魂一顫!


    血脈燃燒,增力一倍!


    江湖險而又險的躲過了這致命一擊!


    一縷鬢發,輕飄飄的落在了地上。


    夜人屠有些疑惑,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又看了看江湖。


    “奇怪……奇怪……”


    澹台明月咬牙切齒,右手一張,一條雷節鞭落入手中,對著夜人屠狠狠一揮。


    “蠢貨,給我殺了他!!!”


    “呲呲。”


    雷節鞭以雷擊木製成,落於身軀,如雷電劈砍焦土。


    澹台明月連揮十鞭,夜人屠的身軀如被雷電灼燒,痛不欲生,而他恍若未聞,隻呆呆地看著手中的鎖鏈,似乎還在疑惑,方才那一擊為何沒有將江湖殺死。


    觀察著夜人屠的神色,江湖眉心一蹙。


    嗯?


    這夜人屠似乎……


    一心求死?!


    江湖右手一抖,俠骨刀從袖間掉落,輕飄飄的拂上了夜人屠的脖頸。


    感覺到脖頸間的冰涼,夜人屠平靜道:“你殺不了的我,我的身體都是毒,觸之即死。”


    刀口一翻。


    夜人屠軟軟的倒了下去。


    “剛好,我百毒不侵。”


    江湖收刀而立,麵若冰霜。


    澹台明月握著雷節鞭,虛張聲勢:“你……你別過來!”


    短短兩月,眼前的江湖比之兩月之前的江湖,強大了數倍,簡直讓澹台明月絕望!


    如果說,當初的江湖還隻是一隻他隨手就可以捏死的螞蟻,如今的江湖,便是一隻巨象!


    連夜人屠都死在他的手下!!!


    鹿靈弓在手,澹台明月張弓搭箭。


    江湖道:“我勸你最好不要這樣做,因為你真的不配死在後羿神弓之下!”


    後羿神弓!!!


    江湖緩緩接近澹台明月,站在了他的麵前。


    洞微九重境麽?


    如今江湖七倍增幅之下,連神隱修士都可一戰,區區洞微境,早已不放在眼裏了。


    “你想如何?”澹台明月虛張聲勢。


    江湖伸出右手,落在了澹台明月的頭頂。


    輕撫蒼生頂,壓彎男兒黃金膝!


    “江山奧義!重!!”


    江湖大喝一聲,澹台明月雙膝一軟,竟然真的跪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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