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之後,江湖於薑染染才聽聞了那一場大戰的結果。


    血蛟身死道消,連龍筋都被抽出來了。


    而玉麵狐狸沒有去拯救自己的大王,在斷了三尾之後,放了個屁,逃之夭夭了。


    不得不說,這狐狸逼急了,果然跟臭鼬一樣,什麽招都使得出來。


    薑染染聽到這個消息,有點擔心,擔心那玉麵狐狸會迴來找自己報仇,而江湖卻不以為意。


    在他看來,五尾的玉麵狐狸的確算是平生大敵,但已斷三尾的玉麵狐狸,根本不足為懼,說不定傷勢過重,早就死翹翹了。


    兩人一路緊趕慢趕,來到了鷹愁澗,發現此地山石崩壞、林木摧殘,一片廢墟。


    打聽之後才知道,原來是雷之部落培養出來的怪物——夜人屠先來一步,將那白水靈蛤搶走了,而目的,便是為了澹台驕陽正在修習的煉體術《《百血真如煉體術》。


    夜人屠。


    將這個名字記在心中。


    江湖與薑染染正準備離開鷹愁澗。


    一陣陰風吹過。


    樹上的落葉簌簌而落。


    天邊幾隻鴻雁哀嚎著掉落在地。


    風將落葉吹到了江湖腳邊,停下。


    劃出了一道無形的直線。


    江湖下意識將薑染染護在身後,低聲道:“跑!”


    薑染染大吃一驚:“來人莫非比薑克鮮還要難纏?”


    江湖搖了搖頭:“薑克鮮空有實力,卻心性不堅,來人身上,卻有屍山血海的煞氣,絕非此時的我所能力敵。”


    數百裏之外的薑克鮮打了個噴嚏。


    薑赤、薑昧殷勤道:“大哥,你怎麽了?”


    擦了擦鼻子,薑克鮮疑神疑鬼的迴頭望了一眼,摸了摸發涼的後腦勺:“我總感覺有人在背後罵我。”


    薑赤、薑昧相視一眼,道:“大哥,第一關的時間快到了,我們現在就去找薑姑娘匯合吧?畢竟第二關還需得到海螺令牌才行。”


    “說的也對。”


    遠去的三人絲毫不知,此時的鷹愁澗,爆發了一場驚天鏖戰。


    ……


    “砰!”


    被扔出去的江湖,肋骨盡斷,模樣淒慘,手中的俠骨刀也脫手而飛。


    “咳咳。”


    江湖大口大口的吐血,踉踉蹌蹌的站起。


    薑染染擔憂不已。


    “別過來!!”江湖嗬斥一聲,擦掉嘴角鮮血。


    “這個人,是鬼影王後的爪牙!!”


    鬼影王後?!


    薑染染瞳孔一縮。


    銀麵卻不為所動,刀尖上流淌著江湖的鮮血。


    江湖捂著傷口,慘笑一聲:“隻是我很疑惑,你跟了我一路,有很多時候都可以殺我,為什麽要這個時候動手?為什麽?!!”


    銀麵依舊不語。


    江湖的身軀搖搖欲墜:“你雖聽命於鬼影王後,但你的氣息卻不同於尋常的惡魔獵手!”


    “我不過區區一介力武者,有你這等神隱高手在此,難道還怕我死後不能為你保守秘密嗎?”


    “說啊,你到底是誰?!!”


    麵對江湖的一聲聲詰問,銀麵沉默許久,終於將臉上的麵具揭開。


    “啊!!!!”


    薑染染捂住嘴巴,驚叫一聲。


    原來那人的麵皮,竟然跟麵具長在了一起,揭下麵具,便等於將那張臉活活撕下!!!


    這張恐怖瘮人的臉,落在外人眼中,簡直不堪入目,而江湖卻在看到那人的瞬間,呆若木雞。


    “是你!”


    “竟然是你?!”


    “昔日流雲宗清微峰峰主——鐵鏡心!”


    什麽?!


    薑染染不敢置信的看著麵前這個惡魔獵手。


    她也是從小世界而來,東洲流雲宗清微峰峰主的名號,自然聽過。


    傳言這鐵鏡心是昔日流雲宗第一位春秋境武者,可當他修煉至九重境後,再無寸進,因此遠走西漠,下落不明。


    後來的清微峰大弟子燕狂人為了尋找他,也前往了西漠,無奈遇到了西方黃金宮四聖,被四人聯手暗害。


    流雲宗自此一蹶不振。


    沒想到……


    沒想到那鐵鏡心不僅沒有死,一身實力還達到了神隱三重境!!


    看到鐵鏡心真容的這一刻,江湖心髒滾燙,眼眶發酸,情不自禁的叫了一聲“師傅。”


    而便是這一聲“師傅”,讓一直不為所動的鐵鏡心,身軀一顫。


    “你……認錯人了。”


    沙啞的聲音,冷漠的話語,似乎故意要將江湖推開。


    而江湖卻咬了咬牙,“撲通”一聲,雙膝跪地。


    “弟子早就知道,幾次生死危機遇到的那個白衣人,就是師傅你。”


    “你授我武藝,傳我道法,助弟子一次次突破,擁有了戰勝敵人的本領。”


    “弟子一路走來,一路艱辛,在白水瀑布中,得到了師傅留下的切水刀;在撞道鍾的鍾磬中,領悟了戰無不勝的刀之意誌……”


    “因此清微峰雖然勢弱,雖然被其餘弟子欺淩,但弟子依舊如狂人師兄一樣堅信,師傅您有朝一日,定會迴到清微峰,所以有我與狂人師兄一日,我們便要為師傅守好清微峰,等待師傅迴來,再次傳授我們武藝!!”


    男兒膝下有黃金。


    不跪天,不跪地,隻跪恩師——傳道情!!


    江湖雙目通紅,一步步朝著鐵鏡心屈膝而匍。


    這一刹,江湖的脖頸,距離鐵鏡心的刀尖,隻有毫厘之距。


    薑染染忍不住捂住了眼睛。


    “師傅,你要追求無上之境,弟子理解。”


    “可弟子亦曾日夜渴望師傅歸來,重振門楣,如今得見,師傅卻對弟子刀劍相向。”


    “弟子求道的起點,便在流雲宗,若師傅當真要弟子的命——”


    江湖低下了頭顱,複又堅定抬起:“大好頭顱在此,師傅請取便是!!!”


    刀,在渴求。


    手,在顫抖。


    鐵鏡心低頭看著這個麵帶稚氣的少年,幾次抬手,幾次落下。


    最終狂吼一聲,將淋漓的刀氣揮在了一旁的湖水之中。


    “砰砰砰!”


    湖水炸起,湖麵上漂浮著一群惡魔獵手的屍體。


    原來鐵鏡心早就發現,這些人在暗中跟著他。


    “懦夫!遇敵不決,反而下跪,給我站起來!!!”


    鐵鏡心豎掌為刀,將江湖拍飛出去。


    一百二十條經脈……


    江湖吐了口血,還未來得及喘息,便看到鐵鏡心大步前來,將倒在地上的江湖一腳踹開。


    “刀為萬兵之王,你握刀不穩,道心不堅,還配做我的弟子?!”


    “拿你的刀,給我站起來!!”


    一百三十條經脈……


    江湖跌跌撞撞的拿起了刀,還未握緊,又被鐵鏡心一掌擊飛。


    “下盤不穩,刀便在手,你照樣無法禦敵!”


    “蠢貨,你就這麽點能耐嗎?!”


    一百五十條經脈……


    麵色漲紅的江湖厲聲一喝,猱進鷙擊。


    “風雷——斬!!”


    四重刀影綿綿不絕,掀起千層浪,攪起澗中風雲。


    鐵鏡心站於刀氣中心,長袍獵獵。


    江湖砍出的每一道刀氣,都如穿堂風一般,自他體側一分為二,而鐵鏡心兀自巋然不動。


    怎麽……可能?


    江湖懷疑的看向自己的刀身,身體一輕,再次被鐵鏡心抽飛出去。


    一百八十條經脈……


    “華而不實!威而不霸!”


    “這俠骨刀在你手裏,簡直是白璧蒙塵、殺雞牛刀,我看你早點把刀扔了,跟你之前一樣,跪地求饒吧!!”


    “蠢貨,我讓你看看什麽交萬兵之王!!”


    “萬刀歸一!”


    無窮無盡的刀氣自鐵鏡心腳底升騰而起,將周圍一切植物絞成齏粉。


    鳥鳴聲……


    撲翅聲……


    唿吸聲……


    無數聲音從耳邊消失,天地間,隻剩下了這璀璨一刀。


    從雲霄落。


    從蒼穹來。


    霸氣!!


    這就是——刀的霸道之意!!


    兩百條筋脈!!


    兩百條筋脈竟在這刀罡之下,盡數打開!!


    江湖緩緩起身,雙手攤開,在其背後,陰陽太極圖緩緩上升,如月彎弓,肅穆凝重。


    鐵鏡心的刀,的確一往無前、堅不可摧。


    可霸道至極,過剛易折,非他江湖之俠骨長刀!


    他江湖的刀:


    胸懷天下不退避,一往無前有雄心。


    心橫星鬥衝霄漢,氣吐虹霓掃日寒!


    “陰陽意誌!開!!”


    漢武天台切絳河,半涵非霧鬱嵯峨。


    久違的陰陽意誌,在這一刻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威力。


    三重境……


    四重境……


    五重境……


    “嗡!”


    一黑一白兩道彎圓,化黑白長河,納萬物之鋒。


    “滴答!”


    倒懸於空中的兩條陰陽魚,不囿準繩,從黑白長河中跳出,為江湖銜來了一黑一白兩把俠骨刀。


    江湖雙手握刀,刀影交疊,拔刀出鞘,歘然有聲。


    翩若驚鴻,宛若遊龍。


    雙刀出鞘,纏縛不休。


    刺目的光芒將江湖籠罩,江湖抬肘抵擋,耳邊卻聽到了昔日在流雲宗上,所聽過的撞道鍾聲。


    “前輩,我是力武者,這輩子是否再無寸進?”


    “力武者又如何,揮手之間,力壓千鈞,抬腳之下,山脈踏平。”


    “那您也是力武者嘛?”


    “我?我是……也不是。你現在看到的我,是我留下的一道意誌,他會成為你最好的老師,以力武者的姿態,教授你一切應該掌握的知識,但真正的我,遠在天邊,以另一種姿態,保護著流雲宗的安危。”


    以力武者的姿態……保護……流雲宗的安危……


    輕輕歎了口氣,江湖緩緩道:


    “風雷——斬!!!”


    一直以來,隻能揮出四刀的江湖,在這一刹那,竟劈出六刀。


    六刀齊發,刀影疊落,如風雷千鈞,無可睥睨!


    “噗……”


    鐵鏡心長吐一口鮮血,倒地不起。


    江湖怔怔地看著自己的掌心,一臉驚訝。


    怎麽可能?


    鐵鏡心的那一刀,他明明感受到了十分力,為何落在他身上後,隻有一分力不到?


    他在求死!!!


    “不!!師傅!!”


    江湖跌跌撞撞的爬到鐵鏡心身旁,按住了傷口。


    卻傷口鮮血流淌,無論如何也止不住。


    鐵鏡心艱難的喘了口氣,緩緩道:


    “孩子,別哭了,你年紀這樣小,取得的成就這樣大,我很為你驕傲。”


    “我這一生,最驕傲的,隻有兩件事。一是開創流雲宗,二是收了你大師兄燕狂人當弟子,我也一直以為,我這輩子就隻有這兩件事值得驕傲,卻沒想到還有你。”


    “你是我的福報。”


    江湖跪地,雙手無力垂在身側:“師傅……”


    鐵鏡心仰頭,看著一望無際的天空:“以前狂傲,總覺得東洲困不住我,我要跳出那片池塘,去找更廣闊的天地,可來到了八大部落,恃才傲物,被仇家追殺的一無所有,才知道自己的實力根本配不上自己的野心,隻能淪為黑暗的爪牙。”


    “孩子,是你喚迴了我最後的一點善心。”


    氣若遊絲的鐵鏡心,忽然以染血的手掌,抓住了江湖的衣襟,麵目猙獰:“你要記住,鬼影王後肆無忌憚的獵殺種子選手,並非隻是嫉妒其餘七大部落的實力,他們與荊棘鬼蜮有很深的勾結,你一定要為我,為人族,將這根插入我人族心髒的楔子拔掉!!”


    “倘若如此,我亦無憾。”


    ……


    鷹愁澗旁,多了一座新墳。


    江湖一動不動,心緒隨著土墳上的一縷炊煙,緩緩飄浮。


    許久之後,江湖握刀在手,緩緩起身。


    薑染染一臉擔憂的上前:“你……”


    天空上,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


    “十日已過,恭喜還活下來的九萬五百六十一名修士晉升第二關,請在一日之內,前往‘撫垢鏡池’,進入第二關的試煉。”


    老者的話音消散。


    而一直以來,將眾人困在陷空島上的那一層光膜,也緩緩消失。


    江湖平靜道:“你知道‘撫垢鏡池’在什麽地方嗎?”


    薑染染搖了搖頭:“我來到碧螺島也不久,從未聽說過什麽‘撫垢鏡池’。”


    江湖抿了抿唇:“也許前往‘撫垢鏡池’這個過程,也是第二關考驗的一部分。”


    ……


    密林深處。


    滔天血氣交織著雷光烏雲,一位紫袍青年緩緩懸浮於空中,放肆大笑。


    “我煉成了!”


    “我終於煉成了!!”


    “撫垢鏡池!便是我澹台驕陽證道成聖的演武場!!”


    ……


    水澤之地。


    藍衣少女長身玉立,踏水而行,看著遠方,喃喃自語。


    “第一關過,不知我水之部落還剩下修士多少?”


    ……


    懸崖之上。


    一男一女兩位修士,踏雲飛遠,身上煙霞彌漫,仙氣飄飄。


    而在他們離開後不久,森林帝王——天青牛蟒爆發出驚天怒吼,險些將懸崖撞破。


    ……


    這一世,太多的天驕出世,太多的英傑耀眼。


    而此時此刻,他們都匯聚在這陷空島上,即將開啟一場盛世之爭!


    ……


    將一隻玉鼎紫蛛開膛破肚,江湖忍著惡心,在著玉鼎紫蛛的肚子裏,找到了一塊令牌。


    令牌古樸無華,其上用古文寫著一個“入”字。


    江湖與薑染染手持令牌,飛到了陷空島周圍,見身邊武者紛紛祭出令牌,很快便出現了一隻巨大的海螺,而他們則鑽入海螺殼內,消失無蹤。


    原來要想進入第二關,必須要得到海螺令牌,而陷空島上的海螺令牌,則被放置在了靈獸腹中,參賽者唯有殺死實力高於自己的靈獸,得到的海螺令牌才是有效的。


    不得不說,這個設置簡直是給江湖一個人開方便之門。


    他是力武者,已經被判定“很弱”了,因此殺死的靈獸實力,隻要在神隱境以下,都算他贏。


    而江湖也早就發現,他所領悟的毅力等級,與炁武者並不是一一對應的。


    譬如他領悟意誌時,便可戰春秋境武者,領悟奧義時,便可戰洞微境巔峰。


    至於領域……


    江湖目前所掌握的領域,唯有時間,從未示於人前。


    八大部落能人眾多,萬一時間本源在對戰之時暴露出來,即便他戰勝了對方,也要死。


    令牌祭出,一隻巨大的海螺緩緩浮現。


    江湖與薑染染麵色一喜,踏入了海螺殼內。


    海螺殼迂迴盤旋,晶瑩剔透。


    兩人靜靜的站在殼內,還未跨出一步,場景變換,下一秒,便出現在了一麵汪.洋萬頃的海麵上。


    而這裏,聚集著通過第一關的,那九萬五百六十一名修士。


    眾人交頭接耳,十分熱鬧。


    “奇怪,我竟然沒有在此看到刀疤惡漢——魯仲連,他實力不俗,怎會過不了第一關?”


    “嗬嗬,你還不知道?那魯仲連已經被雷之部落的夜人屠殺死了。”


    “什麽?!!”


    “雷之部落竟然將夜人屠放出來了?”


    “哎哎,你們看,那對神仙眷侶很是般配,到底是誰?”


    “那兩人是天之部落的莫衫衫、關子苓,自幼青梅竹馬,聽說最近已經有長老為他們指婚了。”


    “剛剛轉了一圈,你們看到那大地部落的弓氏雙姝了嗎?”


    “聽聞此次大地部落派出了七位種子選手,替兩人出戰。”


    “那我倒要好好領教一番。”


    ……


    “染染。”


    一道冷然的聲音從後方傳來。


    眾人循著聲音看去——


    抽氣聲此起彼伏的響起。


    女子清澈的眸子光輝婉轉,輕點絳唇,更具媚態。


    銀霓冰藍細雲緞,作她衣裙;織彩百花飛蝶雲錦,裁為帛緞;而她的衣領微微敞開,露出曲線優美如天鵝的脖頸。盤起的三千青絲化為倭墮飛仙髻,簪一根金海棠珠花步搖,叮當作響。


    芙蓉一笑,嬌豔欲滴;寶鴨斜偎,更親香腮;香培玉琢,又如春梅綻雪。


    她不著鞋襪,踏水而來,如淩波仙子般輕盈矯健。


    薑染染看到這女子的刹那,立即噤若寒蟬,害怕的低下了頭。


    江湖瞥了這女人一眼,低聲道:“你認識她?”


    薑染染小幅度的點了點頭:“她是薑沉魚,水之部落的明珠。”


    “染染,過來。”


    薑沉魚古井無波,對薑染染招了招手,仿佛長輩訓誡晚輩般。


    薑染染顫抖了一下,就要乖乖的跟在薑沉魚身後,江湖看出薑染染神色不對,拉住了她的手:“到底怎麽迴事?若她對你不利,你不用迴去!”


    薑染染咬了咬唇,幾番躊躇,最終還是甩開了江湖的手,冷聲道:“不用你管!”


    這邊發生的動靜,讓空間小範圍安靜了一下。


    兩道陰陽怪氣的聲音,繼而響起。


    “我當是誰呢?這不是那個一心思慕弓氏雙姝的情聖麽?怎麽?現在又盯上水之部落的人了?”


    “我要是沒記錯的話,剛剛那個薑染染,似乎是薑氏一族的旁係吧,還是從小世界出來的罪臣,不得不說,江湖,你挑女人的眼光,一向不怎麽樣啊。”


    “沒錯,要是我的話,我才看不上什麽薑染染,從一開始,目標便是薑沉魚了。”


    霍玉匙、宋肅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硬生生將薑染染與江湖之間的朋友道義,汙蔑成了不清不楚的兒女私情。


    江湖眉毛一皺,並不打算與這兩個蠢貨多說什麽。


    這時,其餘的種子選手帶著大地部落的通關修士,一起走了過來。


    出發之前,包括江湖在內,種子選手一共是有七個,其餘修士若幹,而到了第二關,種子選手隻剩下六個,其餘修士也隻剩下五千。


    不得不說,相比其餘部落,大地部落簡直慘的沒邊了。


    按照慣例:部落大比每一百年舉行一次,由八大部落輪流操辦,規則則由八大部落高層共同商議,可話雖如此,當輪到該部落操辦部落大比,自己部落的弟子,肯定是占據優勢的。


    比如許多水之部落的弟子在第二關還未開始,就著意獵殺比自己實力強的靈獸,獲得海螺令牌,而江湖卻在第二關到來後,連海螺令牌是什麽都不知道。


    “方才那枚鱗甲明明是我先看到的。”


    “你放屁!你先看到就歸你?那這陷空島還是我先看到的,我叫它一聲,它答應我嘛?”


    “你這是強詞奪理!!”


    “蠢貨,拳頭大才是真本事,你要是隻惦記著你那點本事,還是早點迴去洗洗睡吧。”


    ……


    正在爭吵的兩人,也是大地部落的種子選手——王炭、趙鬥。


    兩人正因一塊妖獸鱗甲爭得不可開交。


    江湖轉身看了看陰陽怪氣的霍玉匙、宋肅,又看了看麵前的王炭、趙鬥,頓時感覺人生都黑暗了……


    大敵當前,敵人都在專心致誌的商討作戰計劃,而自己這邊的人呢?


    自己這邊的人還在窩裏鬥。


    唯一能指望得上的,隻有那位蒙麵女子。


    江湖靜靜的打量著對方,對方心有所感,冷冰冰道:“再看就把你眼珠子挖下來!!”


    江湖:“……”


    算了……


    一個都指望不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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