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的刀斷了,郭嵩陽主動提出要給江湖重新鍛造一把刀,江湖卻固執的拿出了切水刀,希望郭嵩陽能斷刀重續,郭嵩陽點頭之後,江湖又拿出了一瓶沙子交給郭嵩陽,郭嵩陽如獲至寶。


    原來此沙喚為星漢砂,是鍛造兵器的上上材料,普通兵器在熔爐過程中,加入少許星漢砂後,都會無堅不摧,江湖這把切水刀本就不凡,若是加入星漢砂,品質必能再上一個台階。


    隻是這把切水刀體積並不大,用不了一瓶星漢砂,因此江湖聲明——切水刀鑄好之日,若星漢砂仍有盈餘,剩下的,則可以全部贈予郭嵩陽。


    郭嵩陽大喜過望,一連半月閉門不出。


    半月之後,靈寶峰峰頂鋪開一片寬闊的銀河,而一把長刀猶如星辰所鑄,在銀河中閃閃發亮。


    江湖看到這一幕,知道時機已到,便先去靈寶峰取迴了切水刀,又去了真武峰見楚雲皇。


    畢竟黑玉斷續膏,是星隕國至寶,此番有楚雲皇帶路,必能減少許多麻煩。


    江湖到達真武峰時,楚雲皇在收拾包袱,似乎準備離開宗門一段時間,江湖上門說清楚來意之後,楚雲皇倒是沒有排斥,隻是很為難。


    據楚雲皇介紹,現在星隕國的局勢十分微妙,原來星隕國國主楚雲留,年歲已大,有意將皇位傳給自己最愛的幼子楚雲皇,但楚雲留尚有一弟,稱楚撞鍾,年輕之時曾帶領過虎賁軍赴邊關殺敵,守住了江山萬裏,先皇賜予他“武王”之號。


    武王正值壯年,見兄長大限將至,不由蠢蠢欲動,召集了一群舊部,守在武王府內,日日厲兵秣馬,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不久前,楚雲皇接到生母皇後的來信,說星隕國一場大戰,不可避免,因此囑咐他千萬小心,楚雲皇心急如焚,迅速收拾行囊,便準備迴星隕國去。


    江湖聽到這個消息,依舊堅持要與楚雲皇一起迴去。


    楚雲皇道:“你一起去,我無法保證你的安全,而且那黑玉斷續膏所剩不多,都掌握在老祖宗手裏,老祖宗未必舍得交給你。”


    江湖迴“我自有辦法”,便與楚雲皇乘坐了兩匹快馬,迅速朝著星隕國駛去。


    兩人披星戴月,終於在第四日,來到了一處喚為落葉莊的地方。


    馬兒已經跑的口吐白沫,無法堅持,江湖與楚雲皇合計之後,決定在落葉莊待上一夜,明日再行。


    落葉莊四處種植著巨大的楓樹,此楓樹一年四季都生長著如血一般的葉子,落葉之時,給本就荒廢了的莊子,增添幾絲陰森之感。


    為防止意外,江湖與楚雲皇交換守夜,上半夜平安無事的過去,下半夜剛開始,莊子的落葉聲同時消失了……


    江湖緊閉的雙眼陡然睜開,楚雲皇也預感到大事不妙。


    兩人拿上兵器,從後門繞了出去。


    拴在樹上的馬嘶鳴不已,奔逃欲走,似乎察覺到了危機的來臨。


    十幾個黑衣人從樹上躍下,成合圍之勢,將楚雲皇與江湖逼入包圍圈。


    “你們是什麽人?!”


    楚雲皇一聲厲喝,黑衣人手中的雁翎刀鋒芒一閃,結成長陣,伺機而動。


    “雁翎刀!你們是武王府的虎賁軍!”


    楚雲皇一語道破這些黑衣人的來曆,黑衣首領揭下蒙麵黑巾,猙獰道:“不錯,我等正是武王手下的虎賁軍,楚雲留大限將至,卻老眼昏花,不知將皇位傳給有識之士,今日你與你的同伴,就為他的錯誤殉葬吧!!”


    “兄弟們!給我上!!”


    落葉亂飛、灰塵迷眼。


    一片刀光劍影中,楚雲皇殺虎賁軍如砍瓜切菜,江湖卻隻發動擲象之力對敵,氣的楚雲皇大叫:“你小子怎麽不把那驚天一招使出來?!”


    江湖手握巨傘,一麵阻擋,一麵退避:“你少在那放屁,你知道敵人有多少?萬一這波敵人打完,還有一波怎麽辦?我的刀之意誌一旦使出,十分鍾內我將毫無還手之力,到時候再遇到敵人,咱們就是熱鍋上的螞蟻了!”


    此次前來刺殺楚雲皇的虎賁軍,數量在二十左右,實力都在湧泉三重境,幸虧江湖與楚雲皇本身的實力不弱,戰了一陣後大獲全勝,隻跑了幾個漏網之魚。


    楚雲皇還要去追,江湖攔住:“此地已經不安全,也不知道敵方是否還有伏兵,咱們先撤。”


    離開落葉莊不久,又有一夥人悄無聲息的來到了此地,與方才躲起來的幾個漏網之魚撞了個正著。


    幾名虎賁軍士兵麵麵相覷,打著手勢,交頭接耳:


    “這人誰啊?”


    “我不認識啊!”


    “上去幹了?”


    “等等,兄弟們,咱就是說啊,有沒有一種可能,這夥人,也是我們這頭的,武王擔心我們無法完成任務,又派了一隊兄弟過來接應?”


    “臥槽!兄弟明智啊!”


    ……


    手勢打完,虎賁士兵從灌木叢中走出,來到了六人麵前,拍了拍其中一人的肩膀,擠眉弄眼。


    “兄弟,你來的正是時候,剛剛那兩小子剛跑,咱們追嗎?”


    六名黑衣人看了看這個自來熟的兵士,又看了看自己的同伴,同伴眼底露出戲謔的神色。


    虎賁士兵見對方居然假裝不認識自己,不由道:“兄弟,你這就沒意思了,我老遠就知道你跟我們是一夥的,你看,你穿夜行衣,我們也穿夜行衣,咱們都是一丘之貉啊。”


    黑衣人聽了半天,終於忍不住“嘖”了一下。


    為首一名黑衣人沙啞著聲音:“一個不留。”


    幾聲慘叫,在落葉莊響起。


    剛逃不遠的楚雲皇與江湖迴頭看了一眼落葉莊的方向,正要繼續逃跑,又齊齊止住了腳步。


    前方,六名黑衣人或抱劍、或持刀、或空手、或拈針……似乎等候多時。


    楚雲皇看到這六個人,不耐煩道:“我說武王,你能不能一天到晚整點新鮮玩意?別總惦記著刺殺刺殺,你派來的虎賁軍都是啥?還不夠我跟我兄弟一刀切呢,這麽丟人現眼的東西也敢派過來殺我?你腦子越活越秀逗了?”


    “……”


    嘎嘎嘎,天空中,一群烏鴉排隊飛過。


    抱劍的黑衣人對同伴無奈的攤了攤手,便立即朝著江湖衝去。


    而楚雲皇的劍已經舉起,朝著對方已然刺去,卻發現六名黑衣人繞開自己,把江湖包圍起來了。


    所以他罵了半天,罵了個寂寞?


    人家根本不是衝著他來的?


    那剛剛那群虎賁軍什麽情況?


    你們這還團夥作案呢?


    江湖見到六人朝著自己衝來時,心叫不好,再感受到對方的氣息,居然個個都是湧泉七重境之上的高手!


    開什麽玩笑?!


    他打一個湧泉七重境的唐斬,已經要了他半條命,現在六個七重境的打自己一個?


    腳底行竅光芒一閃,江湖在密林間瘋狂穿梭,然而這些黑衣人似乎個個都掌握一種喚為《木石潛蹤》的獨特身法,可以將自己的身體與周遭環境融為一體,再於敵人不注意時,給出致命一擊。


    有好幾次,江湖差點被刺傷,若非《九像留影步》的三道替死身影,隻怕現在早已一命嗚唿。


    不行!


    不能再這麽坐以待斃下去了!


    “切水一刀。”


    “一刀掀濤浪!”


    “雙刀斷水流!”


    “三刀碎長空!!”


    三道威勢赫赫的刀氣,將這片密林斬成兩半。


    江湖擦掉嘴角溢出的鮮血,來到楚雲皇身旁,楚雲皇驚道“你不是說這刀之意誌不能隨便施展嗎?”


    江湖將傳送符分了一張給楚雲皇:“是不能隨便施展,所以我隻能鄭重施展了,快把這符紙貼上,可以把我們傳送到方圓一裏內的任何地方!”


    楚雲皇見此物如此神異,連連推辭:“不行,我不能要,他們不是衝著我來的,你快點跑吧。”


    聽到這話,江湖反手就給了楚雲皇一個大逼鬥:“你在開什麽玩笑?這些人看到我與你結伴而行,早就把你當成了我這邊的人,我要是跑了,他們第一個殺的就是你!而且我還需要去星隕國拿黑玉斷續膏,給我的師弟救命,你再矯情,我就先一步送你歸西!”


    萬分委屈的把符貼在腦門上,楚雲皇問道:“那咱們去哪兒啊?”


    “來落葉莊前,有一處鎮子,我們先傳送到那裏,再想辦法!”


    兩人身影瞬間消失在原地,不多一會,黑衣人也從江湖劈下的巨坑中爬出,四處尋找江湖的身影。


    “人呢?”


    “跑……跑了……”


    “沒用的廢物!!把黃犬帶出來,讓他再去找目標的蹤跡!”


    “黃犬……黃犬死了。”


    “烏鴉呢?”


    “烏鴉也死了……”


    “蛛絲堂跟獵殺堂,到底還有多少人馬?”


    “隻剩下我與您了。”


    “原地修整,天亮之後,匯報寒食節序使,消息有誤,此子實力超出預期。”


    “著派出蜘蛛、蝙蝠……蛛絲堂所有手下,尋找目標下落,再請寒食節序使,親自出馬,確保萬無一失。”


    “是!”


    ……


    西漠與東洲的交界處。


    清亮而綿長的駝鈴聲悠悠響起,一望無際的黃沙上,留下一串串駱駝的蹄印。


    九位身著青衣的道姑,牽著九匹雪白的駱駝,從沙漠的邊緣,來到了山清水秀的東洲,來往商人見到這群道姑如此奇異,不由頻頻注視,尤其那為首一名道姑,更是美若天仙。


    “敢問這位施主,流雲宗往何處去?”一名喚作青蚨的小道姑眸子忽閃,烏黑瑩亮。


    路人熱情迴道:“流雲宗啊……往東往東,要是有飛行法器,一個月便到了,若是騎馬,隻怕要好幾個月了……”


    眾道姑竊竊私語,似乎覺得路程實在太遠了些,這時一道輕柔舒緩的聲音響起,猶若玉珠落盤。


    “路程遙遠,正好一窺東洲風土人情。”


    青衫道姑落落而立,青巾挽頭,秋水為目,纖纖腰肢,有如楊柳,螓首蛾眉,麗質天成。真如異花初胎,美玉生暈,天姿絕色,莫可逼視。


    此人喚為金聖姬,西漠瓊花觀觀主。


    眾人聽聞觀主發話,都應聲道“是”。


    九人且行且駐,一路來到了末陽之地,此地有一處有名的寺廟,喚為落星寺,凡間善男信女求子拜佛,無比靈驗。


    一行人踏入落星寺的刹那,發現香客都盯著金聖姬瞧,俱莫明其意,待看到那落星寺中供奉的觀音像時,才知道個中原因。


    原來這落星寺中供奉的觀音模樣,竟有幾分神似金聖姬!!


    青蚨又驚又喜:“觀主你看,這觀音像你!”


    金聖姬抬頭,凝視許久,緩緩道:“菩薩慈眉善目,眾生之臉,大約都是一般和善的。”


    佛道不分家,眾道姑一陣躊躇後,便打算給觀音上香,而就在這時,青蚨竟發現那觀音的蓮花台上,刻著一首大不敬的詩!!


    鳳鸞寶帳景非常,盡是泥金巧樣妝。


    曲曲遠山飛翠色,翩翩舞袖映霞裳。


    梨花帶雨掙妖豔,芍藥籠煙騁眉妝。


    但得妖嬈能舉動,取迴長樂侍君王。


    ——伍輕侯留。


    菩薩麵前,竟敢起如此色心,簡直荒唐!


    青蚨大聲斥責:“菩薩在此,此人鐫刻此詩已是大不敬!更勿談這菩薩雕塑與我觀主麵容相像,這伍輕侯好生無禮!”


    一旁姊妹出言道:“此地末陽,臨近白水宮,這伍輕侯如此膽大妄為,想必在白水宮中的地位,十分了得。”


    青蚨憤懣:“管他是誰,褻瀆觀主,死路一條!”


    眾人心情被破壞,金聖姬倒是雲淡風輕:“此人在如此寶地,亦能對著菩薩雕塑起色心,可知品性不過如此,何須為這樣的好色之徒而動氣,我們此行東洲,尋人要緊,不要為這點小事斤斤計較。”


    眾人離開落星寺,往流雲宗方向而去,青蚨在駱駝背上再次道:“觀主,你說我們找的那個人叫什麽來著?”


    “流雲宗,江湖。”


    扯了扯韁繩,金聖姬以輕紗蒙麵,與八人慢慢走遠……


    ……


    楚撞鍾派出去的虎賁軍沒有迴去複命,顯然已經意識到刺殺行動的失敗,因此江湖與楚雲皇越接近皇都,遇到的關卡則愈多,再這樣下去,早晚會死在路上。


    江湖與楚雲皇商量之後,想出了一個主意。


    星隕國,雁蕩。


    一列商隊正由南朝北,預備將這一批胭脂水粉送到各州縣售賣,可就在這時,兩名穿著虎賁軍服飾的修士從天而降。


    “站住!我們武王即將奪權篡位,改朝換代!我以武王的名義,征調你們這批物資!!!”


    商隊眾人一臉懵逼:“閣下是武王手下?”


    楚雲皇雄赳赳氣昂昂道:“正是!”


    商隊隊長無奈道:“武王篡位我明白,可我們運的是胭脂水粉,還有女子的內衣內褲啊,武王要這些東西幹什麽,我是真的不明白啊?!”


    一旁的江湖捂了捂臉:這蠢貨,讓他好好調查一下再說,現在好了,想露個頭,結果把腚露出來了。


    楚雲皇有點尷尬的看了江湖一眼:“那個大哥,現在咋辦?”


    還能咋辦?搶都搶了,難道因為對方運的是胭脂水粉就不搶了?


    打劫也要有點職業素養的好不好?尊重一下這個職業!!


    “少廢話,不管你運什麽的,通通給我留下來,再敢廢話,我虎賁軍分分鍾將汝等踏為肉泥!”江湖兇狠道。


    商隊隊長一看江湖氣勢,就知道打不過對方,卻還是故作蠻橫道:“武王府的人竟敢如此不講理,你們哪個營的,我一定要將此事上報天子!”


    楚雲皇站在樹上,寬衣博帶,瀟灑道:“雪山千古冷,獨照峨眉峰。”


    商隊眾人麵麵相覷,隨即一哄而散。


    江湖與楚雲皇守著這幾十箱的胭脂水粉,覺得腦殼有點疼,但蚊子再小也是肉,隻得收到乾坤袋中,趕去了下一個地方。


    很快,有人以武王名義燒殺搶掠的消息,傳遍了整個國都。


    武王府內。


    虎背熊腰的武王一掌拍在桌子上,上好的紫檀木桌應聲而裂。


    “太不像話了!”


    他楚撞鍾是要謀朝篡位不假,可到底是手底下哪個傻逼,居然敢把這種事情掛在嘴上到處宣揚?


    況且這種一聽起來、就像是要關起門來才能說的話,怎麽可能被用來當做打劫的借口?


    武王氣得發抖。


    “先皇在時,我虎賁軍被稱為攻無不克的戰神,現在倒好,毫無榮耀可言,像個婊子,什麽人都能用!”


    “峨眉峰?還他媽獨照?!”


    “給我查!!查出來到底是哪個營的敗類,老子我活剮了他!”


    ……


    靠著虎賁軍的偽裝,江湖與楚雲皇在這段時間勤勤懇懇的打劫、兢兢業業的偷盜,終於一路混到了金台地界,過了金台這一關,便可以直接到達巨鹿中央——京畿皇都了。


    經過這幾天的相處,楚雲皇不得不佩服江湖的智慧。


    他本以為江湖的武學天賦已經天下無敵了,沒想在打黑槍這方麵的天賦比之還勇猛,這到底是誰調教出來的部下?!


    一路混到金台,正巧遇到百十位朝中要員進京麵聖,江湖與楚雲皇一商量,覺得混在裏麵進京定然天衣無縫,於是便在前方設置了一些陷阱,預備先讓這群人摔個人仰馬翻,再伺機而動。


    兩個官員因為馬慢了些,所以落在了後麵,江湖與楚雲皇悄悄湊上去,迅速將兩人攔住。


    “打劫,我們乃武王部下,武王要舉兵造反,現在特地征調你們的衣服,趕緊給脫下來,否則分分鍾殺了你們!”


    兩人一聽這話,差點氣的背過去,因為他們不是別人,正是武王跟他的親信。


    我是武王,我怎麽不知道我下過這樣的命令?


    舉兵造反還敢光天化日之下說出來?你是生怕全天下的人都不知道我要造反了嗎?!


    “好膽!”


    “老夫就是武王!汝等宵小到底係何人所派?!竟敢汙蔑老夫清譽?!”


    武王??


    楚雲皇整個人都呆住了。


    他幼時便獨自遊曆名山大川,甚少沾染皇庭之事,甚至連自己有幾個妹妹都不知曉,若非此次宮中劇變,他也輕易不會迴到星隕國,因此一時間倒真的沒有認出來,這就是武王……


    以武王的名義打劫武王,可還行?


    江湖發現,這武王的修為不低,一身實力在湧泉五重境,若要戰勝,得費一番功夫。


    楚雲皇看出了他的顧慮,打著包票道:“你放心,我設置了很多陷阱,這老匹夫過不來!”


    武王怒發衝冠、不可遏止,飛身從馬上跳下,雙掌對著前方狠狠一拍,將大大小小的陷阱盡數破壞,隨即咆哮著朝兩人衝來。


    “……”看著近在咫尺的武王,江湖沉默了一會,對楚雲皇道:“你剛剛說啥來著?”


    楚雲皇臉色一變:“不是,大哥,我也沒想到他這麽兇啊。”


    武王聽到一聲“大哥”,原本朝著江湖放出的攻擊,硬生生一凝,轉而朝著楚雲皇衝去。


    “你叫他大哥?”


    “虎賁軍何在?”


    “先殺他弟,毀他道心!”


    江湖:“……”


    楚雲皇:“……”


    我日,不帶這麽玩的!


    楚雲皇握緊芷雲雙影劍,大喝道:“你居然想殺我大哥?我跟你拚了!!!!!”


    芷雲雙影劍脫鞘而出,劍氣衝天,江湖亦嚴陣以待,結果等了半天,迴頭一看,楚雲皇竟然帶著劍,跑了……


    “大哥……你比我厲害,你先撐住,我迴頭叫人來救你!!!!”


    “……”


    媽的!!


    人與人之間最起碼的信任呢?


    江湖氣得不輕,心道:你小子的叔叔,你不打,讓我這個外人來替你幹架,那我是輸好還是贏好?


    這樣一想,腳掌行竅光芒大亮,江湖亦拔腿就跑,速度很快就超越了楚雲皇。


    楚雲皇盯著江湖的背影,嘴角一抽:大哥你居然丟下我先跑,不相信我真的會迴來救你?太過分了吧?人與人之間最起碼的信任呢?


    楚雲皇道:“大哥,你為什麽跑了?”


    江湖反問:“你先跑的。”


    楚雲皇:“我家裏就我一根獨苗,我還得迴去繼承皇位,要是就在這兒死了,我父皇非得打死我不可。”


    江湖頓時無語,恨不得現在就替星隕國國主先一步,拍死這個不成器的東西。


    看著兩人反身就逃,武王麵色陰沉。


    此時大隊人馬已經趕到,詢問武王是否進行追捕,武王猙獰一笑:“看到那把劍,你們還不知道對方是什麽人嗎?不用追了,很快本王就能在王宮看到我的好侄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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